莫輝下的命令有些遲了,畢竟在博達查姆麵前已經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在凝聚。


    黑暗能量匯聚,最終在博達查姆凝聚成一個黑霧狀的人形。也僅僅是團黑霧,根本看不清其本體,就算觀測的能量反應確定了對方是黑暗奧特曼,從外表上看卻根本沒有之前那些特征。


    在擋下攻擊後,黑暗奧特曼立即帶著博達查姆離去,奈克瑟斯根本無法阻止。而後,場上僅存的“敵人”便隻剩下巫。


    當然,奈克瑟斯在黑暗奧特曼開傳送門的時候並不是沒想去丟一發粒子之羽,但敵我實力差距太大還是不要作死。


    胸口的能量核心開始閃爍,奈克瑟斯看向巫,而巫仰天大嘯一聲後便化作風雪消散。雪花與暴風雪混在一起,很快就無法分辨,奈克瑟斯的目光順著飛揚的雪花看向天空,然後看向飛來的夜影戰機。


    沉默了幾秒,奈克瑟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隨後飛入高空,蹤跡瞬間消失在檢測器上。


    不多時,林潛回到了保護站。他在途中找過了雲頓,麵包車已經不在原地,看車轍是回保護站了。因此林潛直接回保護站,他一拐一拐地走進保護站內,用盡最後的力氣敲了敲門,林潛癱倒在地。


    幾秒後,均勻的呼嚕聲在空氣中回響,不知為何暴風雪也小了不少,隨著莊大叔小心翼翼地拉開門,在一陣大呼小叫之後,林潛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拉姆給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的林潛喂粥,隔壁房間則躺著林潛回來後不到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抵達的雲頓。在聽到林潛先一步抵達保護站後,雲頓也睡了過去。


    不過雲頓清醒地很快,他畢竟隻是吸入了少量的麻醉劑,隻是一路上開車受了凍,得了感冒和凍傷。這種小病他本人是不在乎的,隻是拉姆不讓他下床罷了。


    林潛一直休息到晚上八點,若不是晚上有活動,他還能繼續休息下去。林潛想要參加晚上的活動,而其餘人都沒有阻止,因為活動有些特殊。


    今天,是拉姆父親的祭日,而今天,也是吞彌隊長遺體埋下的日子。


    雲頓帶回了吞彌的遺體,而他們也不是什麽會選吉利日子或者有錢辦黑白事的人。遺體埋在了那塊能看到星空的地方,與拉姆的父親一起,大叔和曲格負責挖坑,雲頓抱著拉姆坐在一旁,而林潛坐得更遠。


    林潛的身體垮得最厲害,所以他坐在車旁,靠著麵包車擋風。離這麽遠也有林潛自己的意思,他不喜歡葬禮。死亡,從來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林潛握著進化信賴者,他...腦子很亂,不知道想些什麽。他想,是否有某個世界,或者某任適能者也遇到了他所遇到的事情。奧特曼的力量不能介入文明的內部鬥爭,隻能用來對抗無法抵禦的外敵,這是哪門子的設定?


    而且,林潛當時的想法真的隻是借助亮光閃瞎別人然後把自己人帶走,這也是介入文明內部鬥爭?


    倘若他當時可以變身,那麽...林潛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又迅速低下頭。


    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麽都遲了。林潛又拿出黑暗信賴者,他第一次在非奧特曼情況下拔出了這把匕首,雖然隻用在趕路上,但那種不適,對黑暗能量的排斥導致的身體撕裂感。


    但如果,他要是能適應黑暗的能量,那麽下一次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後,他就能......不,林潛轉過手腕讓自己看到手背而不是匕首。


    他的身體不是容器,適應黑暗能量說得輕巧,但如果因為互斥而爆炸呢?沒有任何依據隻能賭的東西不能作為方案,維持現狀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所以現在,到頭來還是一切照常?


    林潛握著進化信賴者,他知道這道光不會回應自己,他知道自己心中想的狠話不過是對石頭說的氣話,因為到了危機時刻,到了異生獸出現的時候,他還是會使用光的力量,進而使得現在的一切行為像是小孩子發脾氣一般可笑。


    腳步聲愈發明顯,林潛抬起頭,發現是曲格和大叔走了過來,他們過來拿引火物。


    其實,藏族人過世後一般會舉行天葬,也被稱為“鳥葬”。在天葬禮式中,屍體被放置於門後右側的土台上,稱為天葬場。在喇嘛誦經的陪同下,天葬師將屍體背到天葬台,先點燃火種吸引禿鷲,然後禿鷲會飛至屍體,爭相為之啄食。


    而這種方式太麻煩,雖然林潛和大叔沒說,但眾人都知道他們不會久留,可可西裏的事情還很多,火葬是較為快捷的方法。


    曲格低著頭不去看林潛,而林潛則上前拍了拍他彎曲的腰椎,然後將他臉上被風吹得快掉了的創口貼重新貼好。


    在一老一少的低聲哭泣中,大火被點燃,吞彌多吉的遺體被火焰逐漸吞噬。林潛側過頭,在燒完遺體後,骨灰會埋在這裏。


    火葬的如果是德高望重的喇嘛和活佛,那麽他們的骨灰會裝在金或銀質的小塔內,有時還會附有經典書籍、佛像、法器和金銀財寶。


    而吞彌的骨灰會裝在一個小木盒內,帶著拉姆的發卡,雲頓的半根棍子,曲格從鎮上買的藏羚羊木雕下土。


    火越來越大,林潛遠遠地坐在車旁,恍惚間,他仿佛在火堆上看到一個由雪花組成的巨大人影,他踏著堅毅的步伐向前走去,走入深山,匯入巫的身體。


    是的,林潛看到了巫,那個大雪怪也在這裏,像是在哀悼。而且眨眼間,那個怪物變成了許多人,林潛知道那個方向,他在來可可西裏之前了解過,那是索南達傑紀念碑。


    進化信賴者跳動著微弱的金光,林潛對著巫輕輕點了點頭,他已經知道所謂雪怪是怎麽來的了。


    忽然,林潛感覺聽到了一些聲音,他扶著車站起,跌跌撞撞地來到火堆旁環顧四周。


    “咩——”“咩——”“咩——”


    “咩!!!”


    “嗬~”林潛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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