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轉變形態之前,我要說一下關於變身的秘密。”易辰一揮手,兩人再次回到了石室。“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拔出進化信賴者,我們就可以變成數十米高的巨人。”


    易辰沒等林潛回答直接將答案說了出來:“拔出進化信賴者,意味著打開一個通道,將奈克瑟斯的身體的本質召喚過來。


    就像人是由無數細胞組成,奧特曼也是由無數光粒子組成。通道將光粒子傳送到我們存在的世界,與我們的身體融為一體。


    但是光芒和我們的身體是完全兩種形態,每次的變身都要用光能量將我們的身體光量子實體化,戰鬥結束後再變回來,所以每次變身光都會給我們的身體造成負擔。


    就好比變身時將你的身體撕裂重組,結束變身後再次重組。如果隻是一兩次還好,短時間內多次變身會慢慢將身體撕碎。”


    “那有什麽辦法修複這個過程嗎?”林潛急忙問道,話語一出口,他就想到了什麽。“石之翼?”


    “沒錯”易辰點了點頭,“石之翼確實可以將你被撕裂的身體恢複,但是這需要時間。可惜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因此,變身結束後,奈克瑟斯的一部分光芒會留在我們身上,作為粘合劑將千瘡百孔的身體粘起來,防止我們某天變成一灘肉泥都算不上的東西。”


    “光芒,粘合,那是不是意味著我所感受到的身體強化,隻是因為光芒留在我身體裏而造成的附帶效果?”


    “沒錯,我們的身體愈加殘破,光芒留存愈多,自我感知上好像身體變強壯了,但實際上隻不過是一種假象,隻不過是身體越發殘破的征兆。


    而當達到一定程度時,我們的身體會徹底化作虛無,變成一個由光組成的‘假人’。


    這是一場,一邊吐血一邊還要繼續奔跑的馬拉鬆。”


    林潛沉默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但如果變成純粹的光,是不是也意味著,我們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了吧?”


    “不!”易辰的語氣有些帶著一絲悲哀,“假如放棄人類的身份,能讓地球得以存在,那麽我早就那麽做了。事實上,恰恰相反,當你的身體完全被光芒所代替,那你就會成為我這樣,一個存在於光芒中的意識。”


    “光芒中的...意識?”


    “沒錯,”易辰點了點頭,“這道光芒受傷太嚴重了,如果靠自然回複,那可能需要上百年甚至上千年。


    所以它必須要有生命作為載體才能實體化戰鬥,一旦你的身體消亡,那麽你就隻能化作意識存在於這光芒所形成的遺跡之中,再也不能出現在現實中。”


    說這話的時候易辰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似乎想到了誰。


    震驚於適能者的悲慘命運,林潛半晌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是因為戰鬥到身體破碎,所以意識寄存在這。”


    “不,”出乎意料的,易辰搖了搖頭,“我確實死了,但並非是因為戰鬥到最後一刻,讓意識留存於此。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作為粘合劑的光。”


    “記得,”林潛點了點頭,時間不超過幾分鍾,這又不是高數,怎麽可能忘掉。


    “在我們的戰鬥過程中,留存於我們體內的光芒有一部分會被我們自身同化。”


    “同化?”


    “對,人的情緒,內心擁有強大的力量,無法用科學計算,卻又異常強大。


    我們體內的光就好像一碗清水,我們的內心、思想、性格就像顏料,將清水染出屬於自己的顏色。


    隨著我們不斷戰鬥,光芒達到一定程度,可以進化時,我們體內的光就會作為引子,引導它的進化方向。


    這也是所有適能者進化出來的形態不同的原因。


    如果有一天,我們將光芒傳承出去,屬於我們的光會留下一部分在體內。繼續修補我們的身體,直至痊愈。


    其餘的光會隨著本體繼續傳承下去,化作意識,指引下一代。


    如果戰死,那麽自身所有光芒都會傳承下去。


    我在生命最後一刻將光傳遞了出去,僅有的光芒化作如今的意識與你對話。”


    “傳承,那是不是意味著,你的身體還在外麵。”林潛激動的問道,將英雄的遺體帶回故鄉,這或許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但是,易辰卻沒有被林潛的話所感染。“你猜,我為什麽會選擇將光傳承出去。”


    “這。。。”頭腦稍微有些冷靜的林潛思考了一下,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他腦海中浮現。


    “如果不主動傳承,那麽光可能再也傳承不下去。”即便現在不是現實,林潛依舊感受到一股苦澀。


    屬於適能者的悲哀第一次完全擺在他麵前。


    林潛不止一次幻想過如果有個前輩帶他一下會不會更好,但真正遇到前輩時,自己收獲的卻隻是一個毫無希望的未來。


    “很悲慘,對嗎。為了有下一任可以繼續拯救這個被異生獸侵害的世界,連自己僅有的意識都不能全部保存。


    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早點告訴你。”


    易辰看著眼前再次沉默的少年,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在本該是決定自己未來,享受最後生活的時候,卻不得不為了世界奮戰。


    “那為什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


    “因為你體內的光已經可以回應我們了。”易辰眼裏有種說不出的悲哀。


    “以前進化信賴者每一次脈動,都是以前的適能者在傳遞信息,提醒異生獸也好,告知一些情報也罷,都是如此。


    隻不過因為你自身光芒不足,能夠接收到的非常有限”


    林潛想起最開始知道進化信賴者名字的時候,那時就是這些適能者在傳遞信息。


    “如今,你體內的光芒已經可以支撐我們之間的交流,但現在看了,有些晚了。


    雖然很遺憾,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身體幾乎三分之一都是靠著光粘合而存在。


    而如果你在變身後能量耗盡,那麽不僅這道光再也無法傳承下去,你自己也會因為全身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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