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牧眼見形勢危急,雖然旁邊有許多爛柯山修士,但都是綿羊一般的,全是不頂用的,他隻好決定拚命向外殺出一條生路。


    見他將黃銅大錘掄起,全力催動,不再有任何顧忌,向楊南蛟打去,這拚死的氣勢驚人,旁邊張猛見了,當機立斷,催血紅鉤槍出去,勾住齊牧的左腿,鉤槍的倒刺刺進他的血肉,巨大的疼痛湧進他的身體。


    但齊牧咬牙不停,手中掏出一柄瓜楞銀錘,大叫一聲,對著鉤槍砸去,張猛見狀急拉鉤槍,勾得齊牧骨頭都歪曲,但齊牧咬牙不動,銀錘狠狠砸下,巨大力量震得張猛握不住靈兵,那鉤槍竟脫手了。


    齊牧腿上耷拉著那鉤槍,衝向楊南蛟。


    楊南蛟見齊牧的狠辣,越發起了戰意,叫道:“好好,今日看看誰狠!”


    他掄起大刀,砍向齊牧,刀錘相接,靈光迸射,雙方死戰。


    齊牧看準機會,將黃銅大錘投出去,砸得楊南蛟大刀不穩,他手裏靈光一閃,射出一枚黃金標,楊南蛟躲避不及,被打中右臂,渾身疼得一抖,手裏大刀不由掉了。


    齊牧大喜,趁機又舉起那瓜楞銀錘砸向楊南蛟,這攻擊隻是威逼,他想將楊南蛟逼退,自己趁機逃走。


    但沒想到,楊南蛟大吼一聲,竟迎著那銀錘,憑著肉身向齊牧衝去,齊牧一驚,又怒:“好賊子!本隻想逼你退了,如今非要打死你不可!”


    銀錘對著楊南蛟胸口便砸去,但見楊南蛟身上靈力奔湧,凝出一條黑龍來,這黑龍咬了襲來的銀錘,撞出強光來,楊南蛟自身卻沒被打出傷勢。


    楊南蛟裹挾黑龍,轉眼到了近前,雖然右臂上鮮血淋漓,卻更加殺氣騰騰,齊牧驚疑不定,自己竟反被逼得後退!


    齊牧由此也發了狠,催起銀錘來再打,喝道:“我不信今日打不倒你!”


    又連轟兩錘,但楊南蛟仍不退,發瘋似的向齊牧衝去,齊牧沒法,隻有連退連打。


    “轟隆——”終於,楊南蛟身上的黑龍被砸得稀爛,完全破碎,那銀錘也打到他身上,砸出一片血模糊。


    齊牧雙眼通紅,叫道:“賊子,這次你不死嗎?”


    但他話音未落,便感覺腦後一陣冷風,下意識躲避,卻不能完全躲開,立即感覺脖頸處一疼,低頭看去,見一根黑箭竟射穿了自己半個脖頸!


    齊牧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側邊飛射來兩人,一人手持黑水長叉,一人黑弓黑箭,正是藏在暗處的李柏,及他另一手下朱九暉。


    二人趁著楊南蛟和齊牧大戰,在暗中逐漸靠近,終於等到現在,他們藏在距離齊牧不過十步的距離,而齊牧並沒有發現他們。


    李柏抓住機會,命朱九暉放暗箭,果然一箭射穿了齊牧的脖頸!二人接著衝出殺去!


    齊牧脖頸被射穿,身體搖晃兩下,但並沒有跌倒,因那箭雖然射破血管,但鑲在肉裏,也暫時堵了血噴,讓他短時不死。


    他此時真切感受到死亡的恐懼,催起所有靈力,向大夢廳方向逃去。


    但李柏、朱九暉隱藏許久,豈是沒用的?


    見李柏將手裏長叉一拍,叉上出現一張大網,接著向齊牧飛叉而去。


    雖然齊牧瘋狂逃走,但雙方距離仍近,眨眼間背上就中了叉,大網瞬間鋪上,將齊牧裹住。


    同時朱九暉早準備好,張弓搭箭,連射九箭,都射在齊牧身上緊要處,他的身體便軟了。


    張猛在旁也抓住機會,飛射去重抓住自己鉤槍,咬牙發狠,罵道:“狗日的,看這下你怎麽跑!”他扯著鉤槍狠狠撕拉,竟將齊牧整條大腿都撕下來!


    齊牧疼得要死,慘叫驚天,但他的痛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李柏接著趕來,舉起那叉,一叉把他的頭叉爛,讓他斷了氣,旁邊朱九暉掏了快刀來,又一刀,把齊牧的頭砍了!


    李柏叉了那頭顱,挑起來,叫道:“爛柯山的修士聽好了,我仙人峰好心給你們獻寶,但你們卻害我家主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先殺這齊牧,再打上大夢廳,救我主人!”


    又叫道:“我等隻為救主,別無他想!此事無關普通修士,若爾等不管,那便無事:若是要阻攔我等救主,這齊牧便是下場!”


    這話一出,在場修士都驚疑不定,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遠處有人叫道:“大家不要聽這賊人胡說!若放過這賊人,我等豈能無罪?黃頭領已經趕來,我們一塊上,打這賊人,為齊頭領報仇!”


    接著人群便喧鬧起來,有幾個小頭領都衝起來,朝著李柏打來。


    李柏挑著齊牧頭顱,帶人向大夢廳飛奔,一邊飛一邊叫:“我等隻為救主,別無他想!誰要再阻攔,別怪我大開殺戒!”


    爛柯山修士見他逃了,更生膽氣,越聚攏人越多,跟著向大夢廳追去,同時大喊:“殺仙人峰賊人!殺仙人峰賊人!”


    整個爛柯山真被攪亂了!


    黃樵等人在大夢廳中等著,聽外麵人聲鼎沸,又不見齊牧回來,不由著急,又派兩人出去查看,這兩人很快回來,跪地急道:“頭領不好了!我看見那仙人峰的李柏,他用長叉挑了一個頭顱在天上飛,我等細看了,那頭顱正是齊頭領的!外麵都亂了,許多修士都在追著打他!”


    黃樵大驚:“什麽,齊牧被殺了!那李柏!狗東西,竟有這樣賊膽!”


    他起身要走,卻又停下猶豫,抬頭看向大夢廳內室,心裏盤算:“不對呀,那仙人峰的杜康和我家主人交談甚歡,什麽事都說好了,那李柏又怎麽敢殺齊牧?”


    越想越猶豫:“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詭計?”


    正想著,突然又聽得巨大聲音從外麵傳來,好似山崩海嘯,令人膽寒。


    黃樵急道:“又怎麽了,快去看看!”


    那兩人又出去探查,不久飛奔回來,站都站不穩,跌在地上,驚慌失措,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有好多修士從外麵打進來了!正殺我爛柯山修士!”


    黃樵又驚又怒,罵道:“狗東西!說清楚!什麽從外麵打進來了,什麽修士?”


    兩人道:“看他們旗幟,正是大小棋盤山的修士,他們不知怎樣,竟衝進我們洞天裏!如今一路殺人,正往這大夢廳來!”


    黃樵愣了愣,接著攥緊拳頭,又看了看大夢廳內室,吩咐道:“留兩人在這,向主人呼救,剩下修士速速跟我來!”


    “是!”


    黃樵帶人出了大夢廳,眼前景象讓他們驚呆。


    隻見遍地是鮮血,腥氣空中飛,殘屍堆疊滿地,昨日鮮花瑞草靈地,今夜卻變了恐怖血腥死窟!


    爛柯山的修士四處逃竄,哭天喊地;前頭兩大隊修士殺氣衝天,各舉大旗,正是大小棋盤山的旗,又見那李柏帶人混在兩隊修士間,完全是一夥的。


    黃樵大怒,喝道:“爛柯山修士來我這!”


    本來四散的修士聽了,都有了主心骨,趕忙向黃樵處聚集,雖然爛柯山修士死了一些,但大部分仍保留著,隻因沒人做主,因此四散。


    不久,黃樵重聚了大隊修士,和楊友德、秦茂禮、李柏帶領修士對峙,他怒罵道:“爾等賊子!怎敢打上我爛柯山?”


    李柏叫道:“我仙人峰好心給你們獻寶,你們卻加害我家主人,難道真當我仙人峰沒人嗎?你爛柯山欺壓我等三山許久,今夜正是報仇雪恨!”


    黃樵叫道:“李柏,你說什麽狗屁話!你我主人正在大夢廳裏商談要事,哪有什麽加害?”


    李柏叫道:“不要狡辯!我家主人已經傳信向我求救!你爛柯山明麵說是請我家主人商談,實際卻是要隱秘殺他,再奪我仙人峰!”


    黃樵大怒:“你不要亂放屁!”


    秦茂禮道:“黃樵!事已至此,你不要狡辯!仙人峰和我大小棋盤山同氣連枝,你爛柯山欺壓我等三山許久,如今竟又謀害我杜兄弟,我們豈能再忍!速速自縛來降,還能饒你一命!”


    黃樵聽了這話,大體明白今日之事,暗道:“遭了!這三山恐怕是早串通好了,這是要徹底掀翻我爛柯山呀!”


    他咬牙冷笑,罵道:“賤人!當初我家主人慈悲,留了你們這群賤狗性命,卻沒想養虎成患,今日反過來咬我們!聽好了!我爛柯山隻有斷頭修士,絕無投降修士!打就打來!哪個怕你!”


    接著吼道:“爛柯山修士聽命!外賊攻我山,隨我誓死殺賊!”


    黃樵帶領爛柯山修士向前殺去,雙方大戰起來。


    大戰許久,爛柯山修士先敗後勝,再加上黃樵奮勇在前,一個人竟打秦茂禮、楊友德兩個不落下風,爛柯山修士士氣更振,反過頭來逼得三山聯軍不停後退,似有潰敗之像。


    黃樵再擊退秦茂禮、楊友德的聯攻,環顧局勢,大笑道:“哈哈!什麽三山,都是軟貨孬種!爛柯山的兄弟們,好好教訓教訓這群不長眼的孬種!”


    爛柯山修士都叫道:“殺!”


    秦茂禮、楊友德眼見爛柯山修士越發勇猛,不由生了懼意,猶豫不定,他們手下的修士更是強撐,一退再退,李柏看了心急,暗道:“不好,沒想到了爛柯山修飾這樣強硬,再這樣下去,恐怕前功盡棄,甚至我們要玩火自焚了!”


    而在戰場的一角,有淡淡白氣隱藏,白氣中正是王三在觀察,他看到這場景,立即返回大夢廳中,到那內室前,見兩個爛柯山修士正跪著,向內室裏不停叫道:“主人!主人!外麵出事,請主人出來!”


    王三冷笑一聲,摸到那兩人背後,祭出兩顆珠子向他們砸去,一顆金雷珠,砸得一人腦袋破,一顆攝魂珠,砸得另一人魂魄重傷,他掏出刀來,一刀一個,將兩人砍了頭,丟在一旁。


    接著,王三借白氣又穿進內室,到周璧前跪倒稟報,細說了外麵情形。


    周璧點頭,道:“好,如今正是我們出動的時候了。”


    又對鄭元道:“把那三個頭拿好了,這可比什麽法術都厲害!”


    鄭元笑道:“遵命!”


    杜康如今雙腿接好,自能催動靈力,便騰雲起來,周璧跟在後麵,王三、鄭元一左一右,出了內室,又出了大夢廳。


    飛到外麵空中,鄭元將三個頭挑起,跳出來大喝道:“汪徽三賊已被斬首!頭顱在此,誰敢再猖狂!”


    他略催靈法,三個頭顱整整齊齊地懸浮在空中,又有靈光普照,將三頭的麵容清清楚楚地展現出來。


    眾人本正在打得激烈,聽得鄭元驚雷般聲音,不由轉頭去看,等看到空中懸浮的汪徽三人的頭顱,爛柯山修士都不由渾身軟了!


    “老天!那真是主人的頭!”


    夜色蒙蒙,但空中的光亮耀眼,光亮中清晰的三個頭,好似三個燈籠似的,看得爛柯山修士膽寒!


    黃樵正緊逼著秦茂禮、楊友德二人打,且他手下凶狠,看準了楊友德弱些,專打楊友德的破綻處,眼看要重傷楊友德,卻聽聞這場驚變,等抬頭細看了空中,手裏不由沒力了。


    楊友德趁機脫開身子,秦茂禮見黃樵失神,趁機一槍刺向他,黃樵慌忙抵擋,腰間被刺了一個血洞,向後連退。


    他不受控製地往天上看,心如刀割:“主人主人!怎有這樣的事!”


    聽得杜康在空中喊道:“爛柯山修士!今日之事實在不是我願意,我本獻寶貴山,有心交好,但汪徽兄弟竟要殺我,而趁機奪仙人峰!我殺他們三人,實在是防衛自保,絕無他想!”


    又道:“今日賊首已滅,其他修士我概不追究!爾等無論要走,還是投我三山,我都不阻攔!汪徽三人,窮凶極惡,死有餘辜,今日三人已死,諸位何必為死人賣命?請諸位深思!”


    這話一出,爛柯山修士都不由心思變化,他們中大部分修士都是汪徽兄弟從周圍召聚來的,本就是利益為上,做事吃飯,沒什麽情誼,如今又聽杜康這樣說,因此都覺得有理,不想再戰。


    但黃樵卻大怒罵道:“杜康,你這爛狗!真正奸詐狡猾的人是你!我必要殺你為主人報仇!”


    周璧眉頭一皺,王三、鄭元立即飛出,朝黃樵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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