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雨微微,紫靈山上燈火通明,周璧一行人上了山,入了紫靈山洞天,由閆爽兄弟帶著往廳上坐了。


    眾人先喝了會兒茶,不久有人來稟報:“大人,酒席備好。”


    閆爽起身笑道:“請周長老各位大人赴宴。”


    眾人都笑著應了:“好。”


    這時都起身,由前廳轉後廳。


    看見後廳牆上裝點許多紫玉,地上又有銅獸燈,或是瑞虎頂燈,或是猿猴捧燈,或是仙鶴銜著燈,燈台也都用紫玉造的,因此這後廳裏便籠罩一層紫光,頗有些仙靈之氣,十分美妙。


    周璧笑道:“這廳子頗好。”


    看見廳子中間擺著兩大桌,桌上珍饈玉肴,瓊漿玉露許多。


    閆爽道:“周長老請入席吧,請上主位。”


    周璧自謙讓:“請玄朗先去坐。”


    趙玄朗笑道:“長老何必推辭,今日正是為你開這宴席,快請快請。”


    周璧又略謙兩次,終於道:“好,既然是自家兄弟,我便不搞這些虛情假意,我去坐便是。”


    閆爽、閆峰二兄弟親自上前,各扶著周璧兩邊,將他抬到主位,崔唐、王三依次坐了副客、三客位,閆爽、閆峰、趙玄朗依次坐在周璧另一邊。


    酒宴上傳杯如梭,歡笑如雷,眾人都高興極了。


    趙玄朗對周璧舉杯道:“,沒想到今日真能親眼見到長老,好似夢裏一般。長老英雄人物,當初隻是遠看,如今近觀,更覺英雄。”


    周璧笑道:“玄朗也是好漢,將來也必將有為。”


    二人都喝了。


    閆爽、閆峰也來敬酒:“長老,前番長老在爛柯山大破龍河宗修士時候,我們兄弟無緣看見,隻聽趙大哥說長老英名,起初覺得不信,如今親眼見到長老,才知道長老英勇絕非虛言,恐怕整個泰山宗都沒幾個比得上的。”


    周璧舉杯應道:“二位兄弟過讚了,當時打那龍河宗也是被逼急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隻有拚命而已。”


    二人笑道:“長老謙虛,換做別人,恐怕早敗了。來,長老請飲酒!”


    雙方都仰頭喝了。


    趙玄朗、閆爽、閆峰又各自敬了王三等人,各說親切話語,一番下來,眾人都覺得趙玄朗三個果真是好修士。


    王三笑道:“痛快,痛快!之前在那泰山宗,常常憋屈,又受那些陰謀詭計,如今到了這紫靈山才覺得有滋味。”


    閆爽道:“哥哥覺得痛快,便在這裏多住,我等正盼望著好好招待長老及諸位。”


    眾人吃著喝著說著,暢快極了。


    說著說著,趙玄朗問道:“長老,之前聽說長老在泰山宗遭了禍事,如今又離宗外來,其中究竟是怎麽回事?”


    聽了這話,周璧不禁歎了口氣,旁邊王三、鄭元都怒而不語。


    周璧道:“這事說來確實曲折,正是人心難測、暗箭難防。”


    接著周璧將在泰山宗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


    趙玄朗聽了,大怒,拍桌喝道:“奸賊!怎有這樣毒計?”


    閆爽道:‘這分明是他們看周長老英才,嫉賢妒能,因此使了這些手段故意來害。’


    閆峰道:“要是我,非要打上泰山宗討個公道,長老怎能忍得這口氣,白受了這樣冤屈?再說那掌門真人也不管公道嗎?”


    周璧道:“此事掌門真人也有難處,說實話,我一點不怪他,甚至我不怪任何人。總之一句話,形勢不如人,必要受辱;手掌不硬,必要被人折斷;根須不深固,必要被風雨拔起。”


    趙玄朗三人聽了,都默默無言,許久後,趙玄朗歎氣道:“是呀,修真世道便是如此,唯有強勁者才有說話的權利,公平隻在硬手上。”


    閆爽兄弟也點頭稱是,又舉杯道:“正所謂淺灘難困蛟龍。長老大才蓋世,絕不會因這一時之事而敗。來,長老喝酒。”


    周璧點頭舉杯,眾人也都喝了。


    放下酒杯,趙玄朗問道:“長老,不知接下來打算如何?來這郡邊之地將要如何作為?”


    周璧道:“我此次來郡邊之地,乃是奉掌門命令,要除蓮花群賊。我正要問你們,你們可知道這夥勢力?”


    趙玄朗、閆爽兄弟聽這話都略驚,對視一眼,趙玄朗道:“那豈能不知?那蓮花山處在三郡交接之處,山巒千裏,其中修士凶悍,讓周圍三個宗門都無可奈何,也算是一方梟雄。”


    “哦,真如此厲害?”


    閆爽道:“”說來不怕長老笑話,我們也差點去投奔那蓮花山,隻因覺得到那山中要受人管製,不如自家快活,這才沒去。”


    周璧看見三人神情局促,似有隱情,便道:“如此看來,這蓮花山還真不是一般地方,絕非輕易能攻打的。”


    趙玄朗三人都點頭:“是呀。”


    周璧笑道:“這般說來,此次前來郡邊之地,又是被宗門裏人算計了。掌門命我來打那蓮花山,卻不給我一兵一卒,我們一夥總共十人,怎去打那大山?”


    趙玄朗問道:“那長老如何打算?”


    周璧道:“無妨,我在宗門中被人算計,倒不如出來,雖然現在勢力單薄,但總能自己做主。如今形勢,我唯有先穩定根基,修養一陣,另外我身體傷勢未愈,養傷也是重要。”


    閆爽道:“長老盡管可在我紫靈山養傷,我兄弟自當盡心侍奉。”


    趙玄朗道:“不如去我玄雷山,我那裏頗有許多靈藥。”


    周璧笑道:“豈能勞煩三位。更何況我周璧此次出來,便是要自造根基,三位義氣我心中清楚,但三位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趙玄朗道:“長老如蛟龍猛虎,自然不能拘束在小地,我等明白。對了,長老若是尋根基之處,我倒有個建議。”


    “哦,如何?”


    “那爛柯山不正好嗎?”


    “我一時走得急,倒忘了探查郡邊之地的情況,爛柯山按說是歸於泰山宗管轄,如今是怎樣?”


    “呀,長老竟不知。不妨聽我細說來。”


    “你說。”


    “泰山郡群山縱橫,除了正中泰玄山插天巨大,另有六山也高險,這些靈山本都是受泰山宗管轄,但因宗門日衰,郡邊的靈山便逐漸管不到,到今日,泰山宗的管轄勢力隻能覆蓋到中間四山。東西兩邊的山中,泰山宗的勢力都是名存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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