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殺著,突然從天邊傳來呼聲:“住手!”


    這聲音震耳欲聾,元丘山不禁停手,抬頭看天上,眾人也都抬頭看。


    見天上一團紅雲成豹形,飛射而來,雲中現身出一個紅胡須大漢,手持黃銅棍,身後跟著十多人。


    “住手!”


    “你是哪個?怎敢來攔?索性將你一塊擒了!”


    “我是微湖門蔣寒波,要打便打,難道怕你們?”


    元丘山要打,突然停手,仔細看了大漢,又回頭望李伯陽等人。


    “阿衡,這人是微湖門蔣寒波嗎?”


    “聽聞那蔣寒波有赤須,這人似乎是。”


    “呔!那蔣寒波,先別打,你要救這人,我放他便是,但你要答應我們一件事。”


    “我蔣寒波豈受人威脅?要放就放,要打就打,別說這些別的。”


    “不是別的,我等是泰山宗的弟子,因聽人說你蔣寒波是好修士,想和你結盟交好,在這九門朝桂大事中,共進退。”


    “你先放人,我們再說。”


    元丘山猶豫,看李伯陽。


    “若他言而無信,再打不遲。放人。”


    元丘山放了人,那人逃往空中,到蔣寒波身後。


    蔣寒波帶人下來,落峰上。


    “敢問可是李伯陽師兄在這?”


    “正是在下。久聞蔣寒波名聲,今日有幸一見。”


    二人照麵,都暗自點頭。


    “泰山宗是大宗,諸位是名門弟子,如何和我蔣寒波結盟?”


    “閣下想必也當有耳聞,我們這一代年輕弟子本就是少,且前不久宗門逢禍事,更減少一些。此次九門朝桂,我宗隻有我們五個領頭,實算是勢單力薄。”


    “哦,我卻有些耳聞,隻當是假,沒想到果真如此。”


    “蔣兄弟意下如何?”


    “我微湖門也不算強,能和李師兄等結盟,我自然願意。隻是不知怎麽結盟法?”


    “互幫互助,同進同退。若真打倒了其他宗門,我們再決雌雄。”


    “甚好,那就說定。”


    “蔣兄弟,剛才我們擒住那人,和你是什麽關係?”


    “哦,他也是我微湖門弟子,名叫沈飛穀。雖然隻比我小三歲,卻是我外甥,我姐姐交代我照顧他,因此拚命來救。”


    “原來這樣。”


    李伯陽將沈飛穀請過來,對他說兩方結盟之事。


    沈飛穀神色略變,看了看蔣寒波,蔣點頭。


    “沈道友,剛才我們不認識你,因此冒犯。如今我們結盟,卻要化幹戈。”


    李伯陽往額頭拍去,取出一枚碧綠桂葉,遞給沈飛穀。


    “剛才殺損道友手下,又讓道友受驚,這一枚桂葉權當賠罪,望道友不要記恨。”


    沈飛穀本來神色不好,沉默不語。但見了桂葉,立即收了冷臉,看了看李伯陽,又看了看蔣寒波,道:“這豈能受得住?”


    “道友無需推辭。既然是結盟,雙方心裏豈能有疙瘩?隻當我們的誠意。”


    蔣寒波點頭:“既然李師兄誠心,那你就收下吧。”


    “哎。”沈飛穀早急不可耐,對李伯陽拱手,接過桂葉,融入自己頭中。


    蔣寒波對李伯陽也拱手:“李師兄心胸寬闊,我實在敬佩,這次結盟,定當全力以赴。”


    “哈哈,你我雙方同心協力便是。”


    正說著,東邊天空上突然一亮。


    夜色本深著,天空籠罩著一層霧雲,月亮半圓,周圍一層月暈,好像是紙上點墨似的。


    而突然,東邊天空的夜雲裂開,出現一道光亮裂縫。


    同時李伯陽、蔣寒波等人的額頭都發亮,接著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是第一次神桂吐香要開始了,我們要盡快趕去。”


    “看那地點,似乎是清冰河上。”


    “蔣兄弟對青陵郡地理是否了解?”


    “我知道不多,但飛穀卻熟悉,他從小在這地方長大。”


    “哦,那要請教沈道友了。”


    “無妨,李師兄誠心誠意,我定當盡我所能。”


    “時間不早,我們便走邊說。”


    眾人都飛天起來,朝著光亮方向趕去。


    “請講清冰河地形。”


    “這河夾在冷雲、飛月二山之間,從西南向東北流,河中多有大魚,河底卻有靈水成冰。”


    “那周圍可有埋伏地方?”


    “周圍寬闊平坦,沒有埋伏處。若要埋伏,隻有河底。李師兄有什麽計劃?”


    “諸位不知。前不久,我們被青陵門、臨水門圍攻,我因此受傷。”


    “如今和微湖門諸位結盟,但他們並不知道。我正要將計就計,帶人再去引他們,諸位事先埋伏,到時候,一塊將這兩宗重創。”


    “好!那我們先走一步,提前埋伏在河底。”


    “好。”


    蔣寒波、沈飛穀帶人先飛走,李伯陽等人故意落後些。


    飛過冷雲山,空中月暈消失後,雲更加的黑,而那光亮裂縫越發大了,香味越發濃鬱。


    周圍黑壓壓,天空上不時飛過靈雲,越來越多的修士在向這邊聚集。


    見雲上掛燈籠,燈籠上寫著宗門名字,看見的有嵐山門、大澤門、鬱海門,都是匆匆而過。


    “阿衡,把我們泰山宗的燈籠也打上。”


    “是。”


    一盞青燈籠點起,上麵寫著“泰山”二字。


    不久,便有靈雲靠近,似乎在試探。


    “丘山,你往左邊;阿衡,你往右邊;瑩豹,你在後;周璧,你暗藏著,伺機而動。”


    “是。”


    “本想引誘青陵門、臨水門,但若是別的來招惹我們,也不能怪我們了。”


    試探過去,沒人來打泰山宗。


    正飛著,突然李伯陽目光一動,見前方七彩雲,浩蕩蕩遮蔽半邊天,雲中人物個個強盛,九個領頭,一百多隨從,雲上插燈籠,上寫著“龍河”。


    “師兄,前麵是龍河宗的。”


    那雲上最中間的一人是個紅臉短須漢子,穿著一身金道袍,腰下係著彩絲絛,腳下穿麻履。


    他也看見泰山宗眾人,將雲停了,看著對麵笑。


    “李伯陽,好久不見!你可好?”


    “承蒙褚道友關心,一切都好。”


    “呀,這次貴宗如何靈雲稀疏?可當心不要被有心之人趁機。”


    “多謝道友提醒,我泰山宗不怕人偷襲,隻讓他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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