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長庚、銀北冥問道:“師傅,這樣疼,會不會害了師弟身體?”


    “別擔心,我在這弄他便是。你們等一會兒,我弄了他,再給你們傳飛天法。”


    二人忙道:“師傅饒我們,我們修行淺,確受不了那法。求師傅體諒,讓我們再打些堅固基礎再說。”


    韓康笑:“怎麽,如今不怨我不公平了?”


    二人磕頭道:“師傅遠見常明,徒兒們不曉得事情,如今知道師傅是為我們好。”


    “罷了,下去吧。我幫周璧弄弄。”


    二人磕頭退下了,互相苦笑道:“師傅固然是師傅,還是聽他的好,隻老老實實修行吧。”


    那邊,韓康手裏白光一動,凝出一根白鞭子,雙眼也發白,盯著周璧,不時抽出一鞭子,打那小龍,仿佛馴龍。


    剛開始鞭子打得多,後來越來越少,弄了一天,到傍晚,已經基本不出鞭。


    周璧也受住身上疼,感受身體變化,不再叫喚。


    整個人目光呆滯,身體好似朽木,進入一種難以言說的狀態,如此過了一整夜。


    到第二天早上,第一縷晨光升起的時候,周璧突然睜眼,身體本躺在地上,忽然升空,身體正坐,懸浮半空中。


    他深吸一口氣,渾身雲氣湧動,猛又呼吸,有兩條白龍從鼻孔中噴出來,發出呼嘯聲,兩白龍越長越大,成兩團雲,托在周璧腳下,隨他心意所動。


    周璧站起來,舒展一番筋骨,劈裏啪啦一陣響,腳下一動,眨眼就從原地消失,隻一個呼吸時間,就在在洞裏飛射十多趟,看不見真身,隻見虛影。


    周璧到地上磕頭:“多謝師傅救命。”


    “這雲可好?”


    周璧喜道:“好,真是太好。雖然剛才疼得要死,但有這樣神通,也算值了。”


    “不可馬虎。這法本要你自己煉的,但你身體虛,我昨天幫你一趟,但這治標不治本,過一段時間,這雲又要發作。”


    “師傅,那當如何?”


    “沒有別法,隻用你身體硬抗,另外多準備些靈丹。”


    “要是我和人打鬥時候,這雲發作,我不是要死了。”


    “你自斟酌。我今日幫你,這雲在短時間內不會有大的發作。如果你想周全,就等一段時間,找一個寧靜地方,把雲催到極限,自己引出發作來,扛了過去,那算能行。”


    “好,徒兒記住了。”


    “那邊下去吧,時日也近,你歇一天,明日就啟程北去吧。”


    “徒兒遵命。”


    周璧磕頭出去了。


    出去找了金長庚、銀北冥,二人都問周璧傷勢,周璧說了,二人都道:“兄弟自當小心。”


    二人都歇了一日修煉,去金長庚洞裏布了酒宴,給周璧餞行。


    兄弟三人大喝一場,兄弟情深,話說不盡,情講不完,歡樂到半夜,才各歇去。


    次日起來,周璧告別韓康、金長庚、銀北冥,展開龍白虛雲,向北走。


    出天南國,越藥竹國,一路見不少高山大川,再向北,過了槐水,便是彭城國地界。


    見這地方,風土人情與藥竹國、天南國大不一樣。


    地多平原,道路交通,人聚五方,魚龍混雜。


    這地方人說話也雜,吃飯口味也雜,性情慣會油滑狡詐,說起話來眼珠子滴流亂轉。


    周璧到一處城郭上空,暗看了地上人,驚道:“果然天下百種,各地不同。”


    看了一會兒,升空往前再走。


    心裏想著:“我人生地不熟,這地又哪裏人都有,不好亂做事。”


    突然想起銀北冥之前交代,便想起個點子:“二哥說他有那兄弟,我去找他,詢問個地理、人情,豈不是好?”


    飛身向前走,撥開雲頭向下看,見有“徐安郡”三字的地界,這便落了下去,隱藏成凡人,到城鎮村落打聽著苦綠山在哪。


    在城裏問了兩三個行客的商人,知道那苦綠山在徐安郡西邊,當下出了城,往西走。


    過了四五個村莊,並沿路打聽著。


    一直往西北走。


    走著見前麵一趟大河,河兩邊長著許多白楊樹,鬱鬱蔥蔥。


    河邊有一個小屋,又有一條小船橫在水裏,一個船夫倚著船發呆。


    周璧上前問路,原來是船夫是專門擺渡的,渡這河。


    船夫抬手指著西邊道:“苦綠山,那不是嗎?”


    周璧仰頭看,見在眾多高大白楊樹後麵,不遠處果然一座綠幽幽高山,山邊多有綠雲環繞,看上去靈氣飄飄,但似乎又有些詭異氣氛。


    “客人要去那山?”


    “是。”


    “那可要小心,那山又大又荒,如果是白天大太陽時候去,那還好,但要是晚上,那山上可可怕。”


    “怎麽,有狼還是有老虎?”


    “狼虎自然不少。另外還有妖怪,聽說有一個紅眼睛的大怪,一口能吃三個人。”


    周璧笑笑,道:“多謝大哥提醒。”


    周璧順勢乘這船夫的船過了河,下船,付了錢,又賞了他一些,那船夫喜道:“客人真是大方。我看如今天色不早,客人不如到我家住上一晚,等明日再去那苦綠山正好。”


    周璧抬頭看,見果然日頭西下了。


    “好,那就去你家住一晚,隻不誤了你生意嗎?”


    “哈,不誤不誤。整日生意也不多,隻賺個吃喝前,客人賞了我這些,也抵上了。”


    又道:“客人稍等我片刻,我取些東西來。”


    說著劃船過去,到那小屋裏取了一個包裹來,又劃船過來,將船係在岸邊,迎上周璧:“客人請走。”


    這船夫約三十出頭,二人走在白楊樹林裏的小路上,周璧問他:“你家裏有幾口人。”


    船夫笑道:“家裏隻我、一個老娘還有一個兄弟。”


    “好。怎也沒有娶親?”


    “上月求一個媒婆去莊裏說媒,隻人家嫌我太窮,又有兄弟,不願意。”


    “你去過那苦綠山嗎?”


    “我隻去過一次,但沒上山太高。不過我兄弟常在那山上打獵,不光那山,周邊的山他都熟悉。”


    “那好,你和你兄弟說說,給我做個引路的,帶我去苦綠山。若弄得好的,我多給你錢。”


    船夫喜極,笑道:“好好,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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