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先生冷哼一聲說道:“你別管我是誰!我隻問你,曲莉莉還活著嗎?”


    陳曼婷立刻恍然大悟:“廖傑智!你是廖傑智!你這個混蛋,你還記得曲莉莉?去死吧!”


    v先生怒吼道:“告訴我曲莉莉在哪?否則,我會把你們全都殺光!”


    元亮一看情況不對,馬上插話道:“曲莉莉不在這裏,她已經死了!你滾吧!你殺不完橙子洲八百人的。”


    “你又是誰?閉嘴!沒讓你說話。陳曼婷,曲莉莉真的死了?”v先生惡狠狠地看向陳曼婷。


    陳曼婷知道,元亮這是為了不暴露療養院。她點頭說:“她早死了,你滾吧!”


    v先生陰惻惻地盯著陳曼婷說道:“陳曼婷,你如果騙我,會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你等著瞧。”


    接著他隔著卷閘門環視了一下門外的眾人,指著燒焦的屍體提高聲調說道:“今天的新年禮物隻是一道開胃菜,好戲才剛剛開始!春節你們再和他們團聚!”


    說完,音樂聲響起,v先生轉身打著拍子,消失在了火焰餘燼之中。


    文一周急了,他拉著石鬆說:“石哥,我們不追嗎?給顏磊哥報仇啊!”


    石鬆苦笑著搖搖頭說:“怎麽追?這門裏的火,進得去嗎?這個仇先記著。”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請你把我來埋葬。”


    石鬆眼裏噙著淚水唱起了這首南斯拉夫電影《橋》中的插曲《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每當人們從這裏走過,說道多麽美麗的花。”


    元亮、肖軍、文一周也跟唱了起來。


    清晨,地鐵站裏的火終於滅了。宋希晨和幾位常委開始組織幸存者們進行重建工作。


    石鬆和文一周統計民兵的傷亡情況,龔玥將所有參加昨晚行動的幸存人員集中起來檢查傷勢。


    犧牲的民兵有83人,受傷的人中有5人是被喪屍鼠咬傷的。龔玥問宋希晨如何處理這些被咬的傷者。


    宋希晨幾位常委商量了一下,對石鬆說:“被咬傷的民兵,單獨隔離吧。”,所有人都明白單獨隔離意味著什麽,但是不得不這樣做。


    坐在休閑長椅上的元傲冰神情疲倦而落寞,元亮走到他身邊,說道:“兒啊,你很勇敢,你是真正的勇士,爸爸為你驕傲。”


    “爸爸,現實也和電視劇一樣,壞人總是不死,好人命短,為什麽會這樣?”元傲冰抬起頭問父親。


    元亮坐到兒子身邊,長歎一聲道:“法律是道德的底線,如果法律不複存在,那麽道德的底線就會被某些人洞穿,道德無底線的結果就是墮落到叢林社會。”


    “鬣狗與角馬,誰被誰吃,誰活得更久?這就是叢林法則。”


    “爸,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們已經身處叢林社會了。那普通人怎麽避免被鬣狗吃掉呢?”元傲冰問。


    “首先讓自己變得強大,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其二團結起來建立新秩序。”元亮看著兒子的眼睛說。


    “爸,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讓自己更強大,保護你們。”元傲冰主動的擁抱了父親。


    元亮拍了拍兒子的背說:“收拾收拾,我們也要走了,回家。”


    元亮一行人收拾妥當準備回療養院。


    肖軍問龔玥:“龔博士,什麽時候回去?大家都想你。”


    “現在是橙子洲最需要人手的時候,我不好意思走。還是原計劃開春再回家吧。”


    “元總、肖軍,你們能把秦麗穎帶走嗎?她離開這裏,可能會好一點。”龔玥問道。


    “心病還需心藥醫,等開春後你決定回來,就帶她一起回家試試吧。”元亮想了想說道。


    龔玥見元亮沒有答應,也就作罷。


    回到家裏,他們向朋友們詳細說了這幾天橙子洲的經曆,都唏噓不已。


    元亮私下裏問陳曼婷,“曲莉莉和那個v先生有什麽瓜葛?”


    陳曼婷將曲莉莉肚子裏孩子的事,告訴了元亮。元亮搖搖頭說:“冤孽呀,冤孽,你打算告訴曲莉莉嗎?”


    “暫時不說吧,她要是知道孩子的父親變成了個殺人狂,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陳曼婷擔心的說。


    “嗯,暫時不說也好,你自己看著辦吧。”


    新的一年開始了,雖然時間對避難所的人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以前的慣性還在推動著人們沿著時間軸線記錄著生活。


    謝銘誌堅持每天寫日記,他在1月6日的日記中這樣寫道:


    “昨晚,元亮他們在橙子洲遇上的惡魔v先生居然找上門來了。這個畫著小醜臉的男人,把中辰市當作了哥譚市,他野心勃勃的想要成為這座喪屍城市的統治者,他對外宣稱是唯一的救世主,與他作對的人,他會用最為殘酷的遊戲來進行戲耍並殺害他們,他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


    v先生從橙子洲回到萬達廣場後,來到地鐵站負一層他的行宮。


    這裏是一個200平方米超市改裝的,他將中辰市最豪華的床上用品夢萊娜專櫃裏的床、床上用品、家具、陳列藝術品從萬達百貨搬到了這裏。是他最喜歡的奢華巴洛克風格。


    他扒下身上的消防防護服,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大沙發上,馬上有一個穿著女仆裝、白色吊帶襪的女人端上來一盆水,幫他洗臉,將臉上畫的妝洗掉。


    v先生對跟著的手下說:“你們幾個也坐下來洗洗,一身的鼠臭味,洗幹淨再說話。其餘的人都退下吧,每人找個妞好好玩玩,嗬嗬嗬嗬。”


    v先生長著一張瘦長的馬臉,眼窩深陷,鼻梁兩側兩條深長的法令紋,人中很長沒有胡須,下巴上留著山羊胡,長發向後梳成大背頭,一副藝術家的模樣。


    他手指細長,拿著手機點擊播放一首曲子,藍牙音箱裏傳來巴赫:g大調第一大提琴組曲。然後他閉上眼睛,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沙發木製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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