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亮和陳彬輕輕關上門,小心翼翼下樓,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來到一樓,陳彬深吸一口氣,握緊棒球棍跨進李老太太房門,“噗”一聲悶響過後,“亮叔,進來吧。”陳彬低聲招呼元亮。


    元亮將尼泊爾軍刀橫握胸前,走進屋內,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慘狀嚇得兩腳發抖,胃部一陣抽搐,古時候的腰斬就是這樣的吧?影視劇是影視劇,明明知道是假的,沒有心裏負擔,完全是視覺感官刺激,一旦現實中發生,視覺、嗅覺、觸覺完全參與進來,真真切切死亡的味道,很少人不會崩潰。


    “亮叔,你沒事吧?要不算了吧?”陳彬扶著元亮說道。


    元亮沒說話,憋住呼吸,艱難的蹲下,帶著戰術手套的手摸進血泊中,往衝鋒衣上塗抹。陳彬忍不住在一旁幹嘔。元亮起身到屋外換口氣,還是忍不住嘔吐起來。胃裏吐空了,元亮幹脆躺在血泊裏滾動,最後在口罩上也抹了幾把。


    陳彬爬上了水塔一半,看到特警防爆車還在,院區裏到處遊蕩著喪屍,把這個情況用紙筆寫下來,紙揉成團從小圓窗扔給元亮。他又繼續向上爬,直到登頂。


    陳彬看到元亮一瘸一拐的拖著腳慢慢往院門口走,還別說這就是喪屍的步伐,離喪屍越來越近,不由的為元亮捏了一把汗。喪屍沒有理元亮!成功了!


    元亮右手提刀,刀尖下垂,左手持登山杖,一步一捱的走近喪屍群,還有2米時站住,眼前的喪屍沒有反應,元亮繼續挪動一步,還是沒反應,元亮知道成功了。索性邁著喪屍的步伐走向院門。


    來到院門,10幾輛車堵得嚴嚴實實,爬上車頂自然可以出去,元亮苦笑了一下,這腿能爬才怪。於是趴在地上看車底,準備從車底爬出去。轎車底盤低,爬不進去。於是元亮尋找最靠近院門的越野車。


    陳彬看到元亮在地上爬來爬去,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想要從車底爬出去,心裏不由的捏了把汗,看的人比現場的人都緊張,恨不能自己親身上陣。終於元亮爬進了車底,消失在視野中,10分鍾後,元亮終於出現在院門外,拉開特警防爆車門坐了上去。“亮叔,加油,希望車鑰匙在。。。”陳彬緊張得翔都要拉在褲襠裏了。車被發動了,他成功了!陳彬趕緊下塔,一放鬆下來,是真要拉翔了。


    元亮坐進特警防爆車裏,全身濕透,短短的300米耗盡了他的體力,卸下背上小鷹牌衝頂包,脫掉衝鋒衣,摘掉口罩,發動引擎,戰術需要,執行任務時不會拔走鑰匙的。


    這車是依維柯改裝的,加厚車身,防彈玻璃,動力強勁,能坐10人,空調效果不錯。


    這時電話響起,是燕羽芊,“啵啵,親愛的元總,真成功了,你開車小心,不要冒險,不行的話就回來,我等你。”


    元亮駕車往派出所駛去,他是出來求救的。元亮驚恐的發現,街道上到處都是遊蕩的喪屍,車輛在街道上疾馳,往高速出城的方向而去,交通規則已經不存了,不少車輛在逆行,因為到處是撞在一起的車輛。


    元亮小心的駕駛著,既要躲開逆行的車輛,還要用車頭推開堵路的事故車,好在特警防爆車車頭有加裝防撞架,且馬力強大。


    再開一個街區到派出所,500米左右。前方出現一輛電動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後麵一群喪屍在追,電動輪椅速度不快,喪屍離得很近。中年男人看到元亮駕駛的特警防爆車,馬上揮舞著手臂,朝防爆車駛來,“警察,救命,救命!”。


    元亮心想,我不是警察,一個瘸子,哪能救你命啊?我也在逃命咧。他搖下駕駛位車窗,對輪椅男喊道:“我不是警察,你往路邊開,我幫你壓死它們。”。說著,方向盤向左打,緊接著向右打,碾入屍群。


    “爽”,元亮打著方向盤,在喪屍群裏反複碾壓,感覺像是碾過西瓜地,直到再也看不到站著的喪屍。中年男人在車後追著,滿地的喪屍輪椅開不過去,他大喊道:“警察同誌,帶上我,救救我!”。剛踩下刹車,3秒後元亮一狠心,踩下油門離開了,後視鏡中輪椅男依然朝他撕心裂肺的呼喊著。對不起了,我也僅僅能自保,對不起啦。


    剛剛碾壓喪屍時,居然很有快感,沒有殺人的恐懼和內疚,就和玩極品飛車遊戲感覺一樣。元亮安慰自己,它們不是人。


    派出所裏遊蕩著喪屍,不少穿著警服。元亮歎口氣,轉向朝市局方向開去。


    一路上依然困難重重,堵死的道路很多,必須繞路,實在繞不開,就撞開,防爆車車頭已經變形。遇上喪屍,元亮也不減速,直接碾壓,有時還特意倒一把車消滅喪屍。


    市局在市中心,沿途街上不但有喪屍,還有很多人成群結隊在洗劫街頭的店鋪,他們手持各種各樣的棍棒刀具,砸死喪屍的同時,也砸開店鋪、超市,瘋搶著各類物資。看到特警車經過,這些人發出一片噓聲,膽子大的拾起石塊磚塊扔向元亮的車。元亮加速駛離,亂了,徹底亂了,街頭不安全,不單有喪屍,還有人!


    40分鍾的路,花了2個小時才開到市公安局。開進市局大門,情況和派出所一樣,元亮心裏拔涼拔涼的,降下車窗,掏出香煙點上。


    “別動,舉起手,小心你的腦袋。”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車外傳來,一根冷冰冰的槍管抵住了元亮的後腦勺。元亮舉起了手。“坐到副駕駛上去,不要耍花樣。”


    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坐上駕駛座,右手舉槍,抵住元亮太陽穴。元亮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轉頭看對方。


    “你叫什麽名字,身份證號碼。”男人用手機錄像。元亮如實回答。


    “你為什麽開特警車?從哪裏開來的?車上的特警呢?”男人繼續問。元亮不敢怠慢,將昨晚發生的一切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我都說完了,請問你是什麽人?”,元亮麻著膽子問道。


    “我查完你的底,再告訴你。”男人在手機上操作著,邊問一些問題向元亮核實。


    “我是麻石街派出所所長,藍喬。我們現在去職工療養院。看你全身是血,我還以為你殺警搶車咧,沒想到你用這個辦法躲喪屍,你看行屍走肉的吧?”,藍喬放下了槍,點燃一根煙。


    “藍所長,如果我殺警搶車,那還會來市局自首嗎?哈哈。”元亮懸著的心放下了。


    “藍所長,殺喪屍非不得已不要用槍,槍聲會招來喪屍,最好用其他武器。”元亮提醒道。


    “我有這個”藍喬掏出一根警用甩棍。


    藍喬32歲,是個官二代,白白淨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歪著嘴像冠希哥。警察大學畢業後被老子安排到市局治安大隊做了一名警察。從治安大隊到刑警大隊,又被提拔到派出所當所長。麻石街是中辰市最繁華地段的商業街,店鋪、商場、酒吧、ktv集中,三教九流雲集,情況異常複雜,他打小從老子那裏耳濡目染,深諳為官之道,加上黑白兩道都吃通,天生就是當警察的料。


    昨晚藍喬帶隊在蹲守一窩毒販子,他坐在十二獸酒吧門外的車裏,其他兄弟進去酒吧蹲守抓人。喪屍爆發在酒吧裏,喪屍和人們一起從酒吧裏跑出來時,藍喬還納悶,今晚又不是萬聖節,搞什麽角色扮演?看到喪屍在圍攻著人群,被圍攻的人死後又變成喪屍,兄弟們已經聯係不上,市局領導打來電話,通知他全城進入緊急狀態,退守派出所,如果守不住,就撤退到市局。


    派出所值班電話已經打不通了。藍喬開著車左衝右突,街頭已經亂成一片,到處是車,連環撞在一起,寸步難行。不得已,藍喬下車,打光了槍裏所有子彈,用甩棍敲碎幾隻喪屍腦袋後,靠著對地形的熟悉,逃到麻石街稅務分局裏麵躲了一夜。早上聯係不到市局,溜出來,發現酒吧門口一台無主川崎摩托,騎上摩托來到了市局。把元亮逮個正著。其實槍裏沒有一粒子彈。


    聽完元亮的回答,又用手機查了元亮的身份,公安的網是不會停的。藍喬相信了元亮。他決定去職工療養院,他最好的兄弟,肖軍,就在特警隊,他要去找肖軍。


    “藍所長,我不能陪你去職工療養院。我要去找我兒子。我還有兩個朋友在療養院,他們目前很安全,院區還有一個水塔是個很好的避難所和觀察點,他們能幫你。”,元亮將燕羽芊和陳彬的電話發給藍喬。他知道,藍喬是個厲害角色比自己能更好保護燕羽芊和陳彬。


    “你兒子在哪?你這腿怎麽去?我看你活不過一集。”藍喬打量著這個半大老頭子。


    “別擔心我,你這摩托車給我就可以了,我們分頭走,別都死一塊。不找到兒子,我也不會死心,他就是我的命。”元亮看著車外漸漸聚過來的喪屍說。


    藍喬想了想,去了車後麵,清理了一下,有10隻防爆盾牌、兩隻突擊步槍和子彈若幹,三把警用手槍和子彈若幹、10枚震爆彈、10枚煙霧彈、警用匕首2把、警用護甲兩套。


    藍喬遞給元亮一把手槍和2個彈夾。“把防爆盾帶上,警用護甲的護肘、護膝穿上,這把槍給你,知道用嗎?”


    藍喬簡單的教元亮如何使用手槍,元亮是軍武迷,平時就喜歡看武器槍械和戰術射擊的視頻,很快就學會了。“謝謝藍所長,我走了。”元亮將手槍別在腰帶上,拿起盾說道。


    兩人下車,藍喬開路,他揮舞著甩棍砸向喪屍的頭,像砸碎核桃,每一次揮棍,他嘴裏念叨著“對不住了,謝慶”“對不住了,吳浠”“對不住了,雷局長”“對不住了,尹所長,兄弟”。。。


    來到川崎摩托前。元亮將盾背在背後,騎上摩托,啟動,搖搖晃晃地開走了。藍喬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祝你好運。


    二十多年沒騎過摩托車了,不熟悉川崎的性能,左腳換擋不靈便,幾次都差點摔倒。開了10多分鍾後,漸漸找到感覺,摩托比汽車靈巧多了,擁有良好的通過性,元亮加大油門朝曾經的家疾馳而去。


    元亮與前妻的家在靈山區,需要上二環線跨過望江,望江穿過中辰市,將城市一分為二。從市局前往靈山區的家,需要40分鍾。中途,元亮想了想,騎這個摩托也不是個事,接了小兒子,還得要接老爸老媽啊,放心不下他們,還是要搞一台車吧,這個騎車的姿勢也廢左腳,現在已經隱隱作痛,腫脹起來了。


    對了,寶馬x5不是賣給二手車商徐玉龍了嗎?前天看app中自己的車牌還在,應該沒有賣出去。二手車城就在二環邊上,反正馬上要路過,順便去看看能否在他那兒搞台車,展廳的車方便客戶隨時看車,鑰匙都在車上。最好是能把寶馬x5搞回來,開得順手。


    上了二環線,臥槽,幸虧是騎的摩托車,已經被出城逃亡的車堵得寸步難行。還好摩托車見縫插針,來到了跨江大橋的中央,由於停停走走,雙腳要頻繁落地支撐摩托,左腳越來越痛。元亮強忍著疼痛,轟著油門繼續騎行。


    這時身後傳來騷動,元亮往後一看,不好,好多人棄車倉皇向前奔跑,喪屍來了!逃命的人越來越多,填滿了橋麵,突然有人從背後將元亮拉下摩托,搶上前去扶起摩托亡命開走,一路上撞人無數。草,好些人踩踏著地上的元亮跑過去。元亮掙紮著爬起來,扶著橋欄杆走兩步,左腳踝疼痛得受不了。回頭已經可以看到喪屍了。


    難道老子要掛在這兒了?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下橋,元亮點上根香煙,扶著橋欄杆站定,左手持盾,右手抽出尼泊爾,看看橋下奔騰的江水,現在是漲水期,水麵離橋麵很近,他等待著最後的時刻。


    喪屍的臉已經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在一步一步逼近,橋上慘叫聲一片,大多是攜家帶口逃難的,女人和孩子被喪屍撲倒,男人轉回頭去拉妻兒、父母,很快也被喪屍撲倒,幾分鍾後又轉化成喪屍站起來,匯入到喪屍大軍中。


    元亮扔掉煙頭,將尼泊爾收回刀鞘,將小鷹衝頂包從背後換到胸前背好,防爆盾扔向最近的一隻喪屍。雙手撐上橋欄杆,縱身跳下。


    這是亡命一搏,元亮借助背包的浮力,浮出了江麵,他知道搏成功了。元亮的水性極好,背包的防水性能也很優秀,左腳在浮力的作用下也沒那麽疼,元亮順著水流,朝岸邊遊去。身後,傳來“撲通,撲通”的落水聲,很多人學著元亮,跳進了江水,大部分人再也浮不上來,沉入了江底。


    20分鍾後,元亮爬上了岸,仰天躺在沿江風光帶的草地上,陽光照射著全身,元亮調整呼吸,放鬆全身,等待力量回來。15分鍾後,元亮坐了起來,脫掉鞋,開始左腳的康複訓練和按摩,腳不能出問題,每天都要堅持鍛煉康複,不為別的,兒啊,爹爬都要爬到你麵前,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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