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征喉頭動了動。


    他是想的。


    他覺得世界上應該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對脫了衣服的薑棠同誌不動歪念。


    “棠棠,還不是時候。”


    “什麽?”


    薑棠嚇了一跳,她也不記得掉眼淚了,連忙從陸長征的懷裏退了出去,身體縮到了牆邊。


    一臉狐疑地看著床邊的男人。


    “真要吃我?”


    她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薑棠緊張得東張西望。


    她這一刻已經忘記了,她現在是人。


    說到底,還是當人參的時間太長了一些,雖然變成了人,但是有些刻在骨子裏的東西,還是沒那麽容易丟棄的。


    例如被人當成食物吃掉這件事,相信是所有人參最害怕的事。


    小臉上全是戒備,顯然是真的怕。


    而且也誤會了。


    陸長征笑著將人抱過來。


    有了第一次之後,拉她,抱她,親她,好像都變得無比的自然。


    “傻姑娘,你聽說過人吃人的嗎?”


    這麽一提醒,薑棠才想起來,是了,她現在是人呢,可不是人參了。


    薑棠鬆了口氣。


    陸長征的大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我這次出任務傷到腰了,不過是子彈擦傷,掉了一點皮,不是很嚴重。”


    “你要看我開燈給你看好不好?”


    薑棠自然是要看的。


    陸長征開了燈,房間裏亮了起來。


    他主動脫了襯衫,把背心也脫掉。古銅色的肌膚出現在眼前。


    寬肩窄腰,沒有一絲多餘贅肉的上身,精瘦有力的腰上,纏著的繃帶特別的刺眼。


    薑棠手輕輕撫在纏著紗布的地方,“一定特別疼。”


    “棠棠……”


    “嗚嗚……”


    薑棠突然嗚咽起來,陸長征嚇了一跳。


    “棠棠別哭,真不疼的。”


    薑棠其實不是為了陸長征哭,她是傷心自己剛才掉的眼淚,為什麽沒有接住它們?


    把眼淚撒在陸長征的傷口上,一定比她抱著他睡要有效果得多。


    薑棠第一次感受到了後悔這種情緒的存在。


    看了他的傷口,又聽陸長征說不嫌棄她,有小情緒的薑棠這才開心。


    在陸長征的輕哄下去吃了飯,吃得飽飽的她又拉著陸長征去睡覺。


    陸長征好笑的解釋,“棠棠,雖然結婚報告批複了,但是我們還沒領證,還不能一起睡。”


    “為什麽?”


    “部隊有規定,若是破壞了規矩,會被問責的。”


    陸長征解釋得清清楚楚的,不想讓她再誤會,再亂想其他的。


    真要被她誤會了,要去嫁給其他人,那到時候就是他哭了。


    薑棠聽明白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她知道,陸長征說的應該就是這裏的規矩。


    她不樂意,卻也隻能接受,“那什麽時候才能一起睡?”


    “後天晚上?”


    陸長征道,“明天我們去把結婚證打了,後天我們在飯堂擺幾桌結婚,然後就可以一起睡了。”


    說到一起睡,男人還有些臉紅。


    薑棠嘟囔,“好麻煩。”


    陸長征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今晚早點睡,睜開眼就是明天了,到時候我們就去打結婚證。”


    “哦!”


    她對結婚證明顯沒什麽興趣。


    陸長征隻能又哄她,打了結婚證可以去照相,還可以憑著結婚證買很多平時買不到的東西。


    薑棠一聽還有這些好處,那才對打證這事有了一點點的期待。


    陸長征對此哭笑不得。


    把人哄開心了,他收拾好廚房關上門,看著她房間熄了燈,這才回單身宿舍。


    回到宿舍的陸長征給傷口換藥,視線落到那嬰兒手掌大小的傷口處,眼裏卻全是柔和。


    麵不改色的換了藥纏上了紗布,陸長征收拾好東西洗漱幹淨,在床上坐了坐,還是決定出門一趟。


    家屬院,東區這一邊。


    正準備睡的老首長聽到了外邊敲門的聲音,他看了看在整理床的老伴,自己披著衣服去開門。


    “老師,深夜打擾您了。”


    “你小子受了傷也不老實躺著,大半夜上門怎麽了?結婚報告可是加急批給你了。”


    嘴上說著嫌棄的話,但是卻還是把人讓了進來。


    “學生有事想跟您說。”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陸長征稱呼自己的領導是用老師來稱呼的。


    以前他在大學的時候,老首長去帶過他們的課。


    叫老師沒錯。


    “嗯?大半夜的,你沒什麽要緊的事別怪我罵人。”


    “是這樣的……”


    陸長征言簡意賅的,把懷疑農場那邊有情況報告給了老首長。


    老首長一聽,眉頭也皺了起來。


    “薑棠同誌能確定?”


    “是。”


    陸長征語氣堅定,“她看過很多很多的書,學到了很多的知識與本領,她確定那個土地有問題。”


    “這樣啊!”


    老首長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有了決定,“明天安排幾個人過去摸排一下,弄點那田裏的土跟秧苗回來看看。”


    糧食關乎生存大計,幾十畝的一塊田地對於農場來說,不算太大的土地。


    但是那也是可以產上萬斤糧食的。


    在這個一個成年人,一個月才二十斤糧食的年代,上萬斤糧食被禍害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陸長征答應了一聲好。


    這件事稟報了首長,他便轉而提到想後天請首長給他當證婚人的事。


    “滾蛋,大半夜的急吼吼的,就沒見過你這麽著急的人。”


    “以前給你安排了多少次的相親,聯誼你都不去,現在知道急了?報告剛到手就馬上結婚了?”


    “麻溜的滾蛋去!”


    老首長沉著臉開始趕人。


    陸長征笑著告辭。


    老首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吹胡子瞪眼的哼了兩聲,這才關門回了臥室。


    進去就打開衣櫃,找衣服。


    “我去年那套新發的軍裝呢?在那兒?”


    “怎麽了這是?”夏秋菊笑著詢問,“大半夜的找衣服幹啥?明天要去開會?”


    嘴上這麽說,該找還是過來幫找了。


    羅振興嘿了一聲,“開啥會啊?還不是陸長征那小兔崽子,終於知道鐵樹開花了,後天要結婚了叫我去給他當證婚人。”


    “不是剛把報告交上去沒多久嗎?”


    夏秋菊對這事有所耳聞。


    羅振興點頭,接過夏秋菊遞來的衣服抖了抖,又伸手拍了拍,力求沒有褶皺。


    “他這是老房子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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