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血的,殺氣凜然的男人,沉下臉來給人警告的時候,威懾力是相當強的。


    就算是鄧萍這樣,覺得自己是逆天的存在的人,也會被他的那個帶著碎冰的眼神給震懾住。


    她再囂張,靈魂也隻是一隻兔子啊!


    要論凶狠,能夠凶狠得過手上沾著敵人鮮血的人類嗎?


    動物的本能讓鄧萍閉上了嘴。


    倒是八百年的小人參,並不覺得陸長征可怕。


    她甚至還擔心他會被鄧萍惦記上。


    公交車到了站,鄧萍先下車,他們落後一些。下了車鄧萍就急吼吼地往家屬院裏走。


    薑棠小心翼翼地拽著陸長征的袖子,放慢了腳步。


    等到鄧萍背影完全消失了,她才把在公交車上就想說的話說出來。


    “你不要惹她,她很可怕的。”


    發怒起來的時候眼睛冒著紅光,兔牙又長又鋒利。


    陸長征皺眉,“她欺負你了?”


    “嗯……”薑棠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告狀?


    在她思考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家屬院外邊的牆上刷著的紅色標語,她一瞬間反應過來。


    不能告狀,她現在是人,不是小人參了。


    陸長征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答,就又開口問了一遍。


    “她就是很可怕。”薑棠認真的解釋,“她說話大聲走路也快,發脾氣的時候很凶,像…”


    像誰?


    薑棠絞盡腦汁,記憶最深處的灰色地帶,一閃而過一張刻薄的臉龐。


    是這具身體的嫂子。


    “像嫂子。”


    “會打人的。”


    斷斷續續的話,落在陸長征的耳朵裏十分的不是滋味。


    趁著還沒到門崗,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又迅速的鬆開。


    “以後有我保護,誰都不能欺負你。”


    “嗯,不會有人欺負我,我會打人的噢!”


    薑棠高高興興的跟陸長征說,她今天用他教的防身法,把一個人放倒在了田裏。


    “我們棠棠真厲害。”


    看著她如花的笑臉,陸長征神不知鬼不覺的改了稱呼。


    薑棠有點小得意。


    圓潤的小下巴剛抬起,她臉上的表情就又垮了下來。


    “陸長征,為什麽他們都不愛聽真話呢?”


    “那片土地明明就是有毒,裏麵的秧苗也活不久了,他們卻不相信我!我又不會看錯……”


    跟土地打了八百年交道的人,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懷疑她對土地的了解程度。


    這讓她情緒很低落。


    堪比陸長征不肯讓她看傷口了。


    “薑棠同誌你先別氣餒,要知道不是人人都能夠跟你一樣聰慧的。”


    陸長征不忍看她低落,先誇了誇她,然後再問具體怎麽回事。


    薑棠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跟陸長征說了。


    “我說那個土地有毒,他們就不相信我。”


    “農機站的劉明輝,還說要拿秧苗去化驗。”


    薑棠悶悶不樂的告狀,告完狀她才想起,劉明輝還欠她三塊錢。


    “明天一定得問他把錢要回來。”她低聲自言自語。


    陸長征看著小姑娘那認真的模樣,他笑得不行。誇了一句她好厲害,便詢問她為何知道土地有毒?


    他當然是相信她的。


    就是比較好奇,她怎麽看出來的?


    “看秧苗,它們是中毒了的症狀。”


    “嗯,還有嗎?”


    “我拔出來,看了根係上已經開始腐爛了,泥土裏也帶著惡臭味。”


    “惡臭?”


    好端端的,農場的土地怎麽會有這樣的味道?


    陸長征想到這些年,沒少敵特想要破壞他們的和平,他便又問,薑棠能不能具體的形容出來,那土地散發的味道?


    薑棠皺著眉頭,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味道。


    正好他們路過一戶人家門口,對方在院子裏清理垃圾,其中有一口爛掉的鍋散發出來的味道,引起了薑棠的注意。


    她停下腳步,踮著腳尖伸長脖子往院子裏看。


    陸長征知道,薑棠從不做無用的事情,他連忙上前去敲門,報了身份推開院子。


    屋內帶著孩子清理雜物的嫂子,看到突然登門的陸長征嚇了一跳。


    “同誌,你這是?”


    “嫂子,我們有點事打擾你一下。”陸長征說完看向薑棠,薑棠的視線直直的盯著角落裏,那爛掉了的鐵鍋。


    她抬起手,指著那爛鐵鍋。


    “就是那個味道。”


    “鐵鏽的味道?”


    薑棠恍然大悟,原來這叫鐵鏽味啊?她嗯嗯點頭,“就是它,那塊泥土裏散發的味道,就是它。”


    農場的土地裏,怎麽會有鐵鏽味?


    陸長征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事情恐怕不簡單。


    他禮貌的跟這家的嫂子告別,與薑棠一起回了家。


    剛到家,沒等顧長征放下紅燒肉,薑棠就拉著他往房間裏走。


    “去睡覺。”


    正想著如何跟她說,自己要出去一趟的男人……


    看著這還沒有暗下來的天,他哭笑不得,“薑棠同誌,現在天還沒黑,我們晚飯也還沒吃。”


    薑棠聞言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


    “你餓了嗎?”


    “我不餓你上了一天班也該餓了。”本來就瘦了的小姑娘,若是再餓瘦了,他罪孽就深重了。


    薑棠搖了搖頭。


    “我一會兒再吃。”


    她執意要拉著陸長征去房間裏睡覺。


    “那小薑同誌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堅持要睡覺嗎?”


    “你受傷了。”


    受傷了需要滋補身體,隻是牽手接觸太慢了,她要抱著他睡。


    身體貼著身體的給他滋補。


    陸長征並不知道她的意圖,以為她是單純關心自己,他語氣溫柔的解釋,“我傷的真不嚴重。”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她了就心情好的關係?他感覺身體也不疲憊了,相反的,體內還充滿了力量。


    精神抖擻的像剛起床的時候。


    薑棠看著他,不說話。


    抓著他胳膊的手也不鬆開。


    她這是不高興了。


    陸長征也不忍看著她難過,最後還是先妥協了。


    “那就在床上躺一下?”


    這話一出,原本不說話的人,一下就露出了笑臉。


    “快點來。”


    把人拉到了屋內,還不忘記關上門。


    “你快脫衣服,把衣服全都脫了。”


    她眼睛亮亮的看著陸長征。


    明明嘴裏說著驚世駭俗的話,但是她的眼眸卻是那樣的清澈幹淨,不帶一絲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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