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證確鑿,蕭安樂也不怕大理寺卿不判。


    看他磨磨唧唧的,就知道他在等陸家的人。


    謝司明可不會慣著他。


    “大理寺卿什麽時候不是朝廷的官,是陸家的官了?”


    聽聽這話說的,大理寺卿哪裏敢說什麽,他隻是走正常流程,讓人去通知陸家一聲而已


    再說這就算是判,也不可能不聽被告人的辯詞吧?


    聽燁親王這麽說,立刻起身請罪。


    不多時陸公子被抬上來。


    他自然不會實話實說,但蕭安樂有辦法讓他實話實說。


    坐在大圈椅上被人抬過來的陸公子還想狡辯,這會兒被蕭安樂一張真言符下去,直接全盤托出。


    陸公子坐在大圈椅上不服氣的對大理寺卿道:


    “她使詐,他竟然對我用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不行,我不服。”


    這次不等蕭安樂說話,大理寺卿就先開口了。


    “陸公子蕭姑娘的真言符是最溫和得讓你說實話的手段。


    你若是不服,那咱們可就用行了,到時候你依舊得實話實說。”


    陸公子氣的站起身。


    大理寺卿立刻讓人把他給按跪在地上,直接判流放。


    蕭安樂皺眉,哪裏甘心隻讓對方得到流放這麽個小懲罰。


    “大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一條人命在他這裏,為何隻判流放,這不妥吧?”


    大理寺卿頓了頓,思忖道:


    “雖然是這麽說但也要看身份,陸公子是秀才,”


    蕭安樂:“秀才,更不能輕判,堂堂天子門生,讀的聖賢書做的卻是這種強搶民女要人性命的畜生事。


    難道不該死嗎?


    這樣的人若是讓他活著,日後有了翻身的機會或者再入朝堂,那是我大梁百姓的不幸啊!”


    大理寺卿就想說,哪有這麽嚴重?


    這位蕭姑娘這擺明了是要陸公子的命。


    陸家到底怎麽得罪了這尊殺神,讓她這般出手,最後大理寺卿在燁親王和蕭安樂的雙雙虎視眈眈之下,直接判了陸公子秋後斬立絕。


    蕭安樂:“還要等到秋後,這要等多久?


    幹脆利索點,直接現在就拉去菜市場斬首吧,我看再過一會兒,太陽正當空,也算是正午,正是陽氣最重的時候,適合砍頭。”


    大理寺角抽了抽看向一旁的燁親王,這他都不管的嗎?


    謝思明輕咳一聲管不了一點。


    要管也是幫著蕭安樂這邊,他又不是分不清親疏遠近?


    “我覺得蕭姑娘這個提議不錯,與其等到秋後,不如直接當下就送到菜市場斬首。


    省得讓有些人覺得還有可乘之機,視王法於無物。


    本王還聽說有那偷梁換柱的辦法,如此也省得夜長夢多。


    大理寺卿聽他這麽說,就無語了,很想把驚堂木一扔不幹了,幹脆燁親王您自個兒來當大理寺得了。


    到底誰是大理寺卿?


    他這個大理寺卿是一點兒都說不算的是吧?


    奈何他隻是一個區區大理寺卿,沒有這個魄力,當場辭官或者擺臉子,隻能點頭微笑。


    誰讓陸家招惹了這兩位祖宗,這可和他沒關係。


    當即拿下一塊令牌扔到陸公子麵前。


    “那就聽蕭姑娘和燁親王的,來人,將陸公子押到菜市場斬首示眾!


    日後誰再敢在京城內無視玩法,強搶民女,就是這般下場!”


    氣死他了,這些個官家子弟一個個的都尋死有道,那他也就幹脆成全他們。


    這一刻他忽然又覺得有燁親王和這位蕭姑娘撐腰好像也不錯,至少是以前不敢隨意判殺頭的案子,這會兒敢輕易判了。


    而且還不用得罪人,最關鍵的在這裏。


    那位陸公子一聽立刻不幹了。


    “不行,你不能殺我,我爹是禮部侍郎,是四品大員,就算我犯了王法,我還有秀才功名,你憑什麽給我當即斬立決?”


    大理寺卿被他這般質問冷哼一聲。


    “憑什麽?


    就憑你犯了王法,你若不犯法,若不當街調戲強搶美女,生出這些事,本官今日也無法定你的罪。


    這隻能說是你自作自受,怨得了何人。


    來人,把鹿公子帶到菜市場去,斬立決!”


    “不行,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找我爹我就是四品大員,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他的叫喊終究還是沒有任何用處,當即就被大理寺卿讓呂捕頭給押到了菜市場。


    陸家人聽到陸公子被斬立決的消息,老夫人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大人這會兒正在想辦法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聽到了兒子的死訊,人都是懵的。


    “什麽,這就推到菜市場斬首了?


    怎麽會這麽快?


    再怎麽樣也要等到秋後吧,這個大理寺卿是怎麽回事?


    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火急火燎的殺我兒子?”


    來傳消息的人,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回大人,大理寺清讓人來傳話說,燁親王和那位蕭姑娘在一旁看著,特地要求午時斬立決。”


    禮部尚書皺眉,“蕭姑娘?


    那個算命的?


    好啊好啊,他們竟然聯手要置我兒於死地,不就是一民女嗎,用得著那麽大的陣仗?


    你去給我查,莫非那民女身後還有什麽別的勢力,不然的話,區區民女死就死了,能比得上我兒子金貴嗎?”


    “回大人,小的之前已經查過了,那女子並無任何背景,家世清白,隻是一商戶女,其家中也沒什麽厲害的靠山。


    和兵部侍郎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禮部尚書沉著臉。


    “那他們為何抓著我兒不放,等一下,不是說還有燁親王?


    難道是……,不行,我要進宮一趟。


    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麽把我兒子給殺了。”


    “大人,這會兒已經午時了。”


    陸大人反應過來,差點兩眼一翻和陸老夫人一樣暈過去。


    哦,陸夫人已經暈了。


    待醒來之後得知兒子死訊,兩眼一翻再暈一次。


    “蕭家,好一個蕭家,老夫與他們不共戴天。


    你去把送給蕭夫人,被他退回來的那些禮物,悄悄送去給兵部右侍郎,賀大人府上。


    既然他姓蕭的不知好歹,那就別怪老夫心黑手狠了!”


    蕭安樂解決了那位陸公子,女鬼的冤屈也得以申訴。


    晚上的時候蕭安樂就超度她下去投胎,毫無意外的又得到一縷功德之光。


    謝司明在一旁看著她把女鬼超度後開口道:


    “陸家這次死了兒子不會這麽輕易的善罷甘休,可能會對你們府上出手。”


    蕭安樂笑眯眯的看著他,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那又怎麽樣呢?


    反正有你在,我可什麽都不怕,估計我爹也不怕。


    畢竟你可是燁親王呢!”


    這一通蜜糖給他喂的成了翹嘴魚。


    聽她這麽說,謝司明忍不住笑看著她,大手在她的腰上目光在她臉上戀戀不舍。


    “你說的對,有我在,任何人都別想對蕭家動手腳。


    這些人在朝中為官多年,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搞得好像朝廷是他們家開的,律法是為他們寫的。


    隻要他們犯法,別人就不能揪出他們的錯處一樣,惡心至極。


    我早就想收拾他們這種人了。


    今日之事正好敲山震虎,讓那些人都收斂著些。”


    兩人正說著話呢,就有暗衛過來稟報說:


    “禮部侍郎陸大人去了五皇子府。”


    蕭安樂:


    “沒想到他去找的是五皇子,我還以為他能去找坤王呢!”


    那暗衛聽蕭安樂這麽說,看了一眼蕭安樂後道:


    “陸大人的確是先去找的坤王,然後似乎氣衝衝的出來,又去的五皇子府。”


    蕭安樂:“咦?這人是幹什麽,想當雙麵間諜,左右逢源,兩邊討好麽?”


    謝司明不以為意。


    “這種牆頭草就是這樣,不管他,咱們就等著他出招接招就行,總不能因為擔心得罪他,就放任他兒子草菅人命吧?


    你做的對,不用擔心,嗯,這是什麽東西?”


    兩人說話的時候,小紙人從蕭安樂的荷包裏自己翻出來,看的蕭安樂嘴角抽了抽,她算是發現了,自己的乾坤芥子荷包,根本困不住它。


    “這個啊,就是一個煞靈被我給困在這小紙人裏,要滅它有點費勁兒,所以就暫時讓它跟在我身邊,看看能不能讓它多做好事,渡化一下。”


    謝司明聽她這麽說覺得很是有趣,伸手去碰了碰那小紙人,就見小紙人跟受驚一樣立刻竄回了蕭安樂的荷包裏。


    這情況蕭安樂還是第一次見。


    “奇怪了它為什麽會怕你?”


    謝司明搖頭,看向她的荷包,發現那個小紙人又偷偷的從蕭安樂的荷包裏探出頭。


    這回謝司明真的皺眉了,這小東西在的話,會破壞氣氛啊!


    “你能不能把它給關到荷包裏,別讓它出來?”


    蕭安樂將小紙人給按回去。


    “你這小東西,以後不許隨便出來,不然用天雷滅了你哦!”


    聽她這麽說,小紙人默默的把頭縮回去。


    看它這樣子,蕭安樂。還是不放心,在荷包上麵又加了一層法訣。


    “這樣它總不會再出來了吧?”


    謝司明眉眼含笑的道:“你叫它試試?”


    蕭安樂:“元寶,出來!”


    她這話說完,就見荷包裏默默探出一個黃色小腦袋。


    蕭安樂:……


    謝司明:……


    蕭安樂就奇怪了。


    “為什麽我的咒法對它沒有用?


    我都已經把這荷包上麵加了兩層咒了,它還能探出頭來?”


    之前沒發現這個問題,蕭安樂皺眉,將小指人給捏出來反複研究。


    她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和謝司明對視一眼,眼睛一亮。


    有辦法了,對著房頂喊:


    “無念大師,您能下來一趟麽,我有事請教您。”


    無念大師無奈的從房頂飛身下來。


    “何事?”


    蕭安樂捏著小紙人遞到他麵前。


    “大師,你知道為什麽這小紙人,能夠無視我術法鎖著的荷包跑出來嗎?”


    無念大師皺眉看了看小紙人,說出了問題關鍵。


    “此物並非死物,你若是真的不想讓它再出來,須用盒子將其封印之後再放進荷包裏。


    盒子還不能是普通的盒子,必須是雷擊木才行。”


    蕭安樂懂了。


    “大師你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不肯要他的?”


    無念大師輕咳一聲。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是因為無法超度它所以才不要的,施主莫要多想,當心讓它聽到,這東西……記仇!”


    蕭安樂無了個大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無念大師,對什麽東西這麽忌憚。


    “雷擊木是吧,行,我知道了。


    所以在沒有雷擊木之前,是沒有東西能夠關的得了這東西了唄?


    好在它也不害人,就隻是出來晃悠晃悠。


    晚上跟著秦舒苒出去,還能幫著秦舒苒對付一些厲害的鬼魂。


    隻是這小東西這樣來去自如,還是讓人很沒安全感啊!


    “要不我把它帶走?”


    謝司明忽然出口,惹的蕭安樂無語看他。


    “你?


    我都不行,你能行?


    算了,還是留在我這裏吧!


    天色不早,你快先回去。”


    謝司明看著無念大師飛身離開,想了想道:


    “那我把無念大師帶走吧!


    你到底是閨閣女子,無念師在這總也不是個事兒,不如我帶他回去。”


    蕭安樂頭頂冒出三個問號。


    “你今天是非要帶走一個麽?”


    謝司明點頭。


    蕭安樂:“那你帶走無念大師吧!”


    無念大師口中念誦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就在蕭府,可以離蕭姑娘的院子遠些,但不能太遠。


    一日不找到幕後之人,老衲一日不會離開,別忘了蕭姑娘的天魂還沒有找到,那魂魄流落在外對蕭姑娘也是一種威脅。


    故此,老衲覺得隻有老衲在這裏看著才是最安全的。”


    聽他這麽說,蕭安樂也沒話說,好像是這麽個道理,轉頭看向謝司明笑笑。


    “我覺得有道理,免費暗衛了就相當於。”


    她開口了,謝司明在她麵前隻有妥協的份。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自己走,明天晚上我還能來看你麽?”


    蕭安樂:嘖嘖嘖,有點要蹬鼻子上臉了啊!


    “這會兒不怕連累我了?”


    謝司明低頭看著她,看她這調笑的樣子簡直看不夠又愛的不行,控製不住的低頭親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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