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神通過聖痕的力量來對抗崩壞,而我們融合戰士則是依靠體內的超變因子。但超變因子畢竟是從崩壞獸身上得來的,融合了這種因子,尤其是使用過人為崩落之後,必然會模糊人與獸之間的界限。所以說,我失去的認知,倒也沒那麽重要了。”蘇羽說道。


    “原來是這樣。”鶴熙應了一聲,她抬手指著前方不遠處:“到我的住處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蘇羽不解的看著鶴熙,她那個院子裏有什麽是值得非要去看的東西嗎?


    “被這副表情啊,放心,不會再用苦茶來招待你了。”鶴熙拉著蘇羽就走向了她的住處。


    因為先前鶴熙跟著蘇羽一起離開了梅洛天城,所以她的住處輕易的就被支配之律者控製了。這也是鶴熙回到天城後,第一次回來這裏。


    鶴熙讓蘇羽先在涼亭中坐下,然後就一個人離開了。隻不過蘇羽不知道的是,在走出他的視野後,鶴熙就停下了腳步。她斜靠在牆上,貝齒輕咬著紅唇。


    蘇羽說的平淡,似乎並沒有把失去自己是個人的這種認知放在心上。但聽在鶴熙耳中,卻宛如晴空霹靂。


    生物對於自身的認知是極其必要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真的失去了這種認知,甚至可以說是失去了人性、理性等等。


    許久之後,鶴熙才返回。她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一些點心跟一壺茶。


    “又想謀害我?”蘇羽挑眉。


    “這都是凱莎以前帶過來存放在我這裏的,我想味道應該很不錯。”鶴熙回憶著這些東西的味道,但很可惜,她對這些的記憶很是模糊。


    蘇羽抬手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嘴中,不得不說,凱莎帶來的這些東西,味道的確不錯。


    鶴熙走到蘇羽身後,她的手搭在蘇羽的肩膀上:“偶爾這麽放鬆一下,能不能讓你找回一些失去的情感?”


    蘇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也隻是停頓了這一瞬。


    “所以,你非要帶我來這裏,是想讓我放鬆一下?”蘇羽問道。


    鶴熙應了一聲:“我知道現在事情緊急,你可能還有很多事要做。但蘇羽,你可以稍微多依靠一下我們的。”


    鶴熙的身體緩緩俯下,搭在蘇羽肩膀上的雙手伸出,從後麵輕輕的環抱住蘇羽:“天使的守護誓言是用神聖語言編輯而成的,對起誓的天使有著很強的束縛能力。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也不認同那樣的誓言。可我想你知道,我不是因為誓言才想留在你身邊的。”


    “自從我在影像資料中看到你的身影,就開始被你吸引了。那時,還是凱莎分享給我的,可不是因為蘇瑪麗那個家夥的死。我承認,最開始的我單純的隻是想探究你身上的秘密。我從那時就有感覺,如果能跟你接觸,很多困擾我的東西都能夠迎刃而解。”


    “然後就是我們第一次相遇,我沒想到你竟然那麽強大,很輕易的就擊碎了我的驕傲,甚至毫無顧忌的就把我囚禁了。你知道嗎,那一次你給我留下的印象,即便是現在我都記得很清楚。”


    說到這,鶴熙頓了頓。她微微側頭看向蘇羽,發現蘇羽很認真的聽著她的訴說後,嘴角不由的揚起了一抹弧度。


    “所以我想知道,如果沒有守護誓言,你會不會給我靠近你的機會?”


    鶴熙的問題讓蘇羽略微的思索了一下,最終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會。”


    “真的?”鶴熙驚訝的追問。


    蘇羽輕笑:“如果拋開那些紛雜的原因,不管是你也好,還是蕾娜也好,我都會試著跟你們相處。但很可惜,我們最終都需要直麵那些原因。”


    “沒關係。”鶴熙輕輕的搖頭,她銀色的長發在蘇羽的耳邊掃過,弄得他的耳根有些癢。


    “有這個答案就夠了。”鶴熙說道:“我不求你能給我回應,至少,別總想著把我推開可以嗎?我隻想待在你身邊,就這樣就好,可以嗎?”


    “我在想……”蘇羽的聲音響起,讓鶴熙立即就轉頭看向了他。


    “……要不要用羽渡塵洗去你關於我的記憶。”然而,蘇羽的後半句話,卻讓鶴熙如墜冰窟。


    感受到鶴熙身體的顫抖,蘇羽抬手在她的手臂上拍了拍。鶴熙以為蘇羽這是在表達不滿,她立即就縮回了自己的雙手。


    蘇羽被她這舉動弄得有些想笑,他隻是想安撫一下鶴熙,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麽大。


    他拉著鶴熙的手,將她拽到身旁讓她坐下。


    “鶴熙,我應該跟你說起過平行宇宙,高維宇宙相關的事對吧?”蘇羽問道。


    鶴熙應了一聲:“是啊,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你應該也知道,擊敗律者之後,我都會用自己體內崩壞因子賦予我的能力將她們的核心吞噬。自從擊敗了幾個律者之後,我的腦海裏就生出了一個想法,就是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個宇宙。”


    聽到蘇羽這麽說,鶴熙的身體略微的顫抖了幾下。隻是還不等她開口,蘇羽就繼續說道:“起初,我以為這是崩壞對我思想的侵蝕影響,我極力的克製著,甚至想要用千界一乘找到終焉之繭的所在,然後驗證一下這個想法是怎麽回事。”


    “不過之前在與風之律者跟雷之律者的戰鬥時,愛莉通過她投遞給我的水晶之花降臨,她給我留下了一些話。”


    “她說,我是樹與海的孩子,終歸是要回歸樹的懷抱的。也是因為她的話,我才理清了先前那些未解的疑惑。”


    “崩壞是因為我才降臨在這個宇宙的,而因為我不屬於任何一個文明,任何一個陣營,所以終焉在接觸宇宙時,才會麵向所有的文明投影律者的權能。而這,或許也是我回歸樹海所需要麵臨的考驗。當我跨越這個考驗的時候,應該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所以,即便你能留在我身邊,也隻是給未來徒增痛苦罷了。鶴熙,放棄這個念想,選擇一個更好的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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