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股市剛開盤。


    華強太古大廈董事長辦公室裏,艾菲和另幾名副總裁坐在歐式沙發上,紅木大茶幾上拉過來擺放著三部紅色座機。


    李建昆坐在側方的一張單人位沙發上。


    艾菲起身,手裏捧著一隻黑殼兒的硬紙板文件夾,做最後確認:


    “董事長,‘永寧的做空單總資本為五億港幣,不知是否使用杠杆,如果使用了又是幾倍,我們的精算師做過粗略估算,至少需要投入一億五千萬港幣來拉升股價,才有可能使他們爆倉。交易所那邊的操作員已經準備就緒,現在需要執行嗎?”


    “執行。”李建昆沉聲說。


    他決定開始反擊,陳慶鬆坐等著他從股市套現,從而引發股價波動性下降,然後做空完成,以此獲利。


    那麽他先讓華強太古的股價飆漲一下,直接給陳慶鬆爆倉。好讓這人渣知道招惹他的代價,即使是十倍杠杆,五千萬港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不能和這家夥做對?他命中帶煞?


    呸!


    李建昆知道像李佳成這種港城大佬,包括董浩芸,都極為信命數,但他,不是那麽信,他信教員的一句話——


    人定勝天。


    艾菲薅起一部紅色話筒,撥到港交所的某個交易室,用冷漠而清脆的聲音說:“開始。”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李建昆的眼皮忽然有點跳,這使得他微微蹙眉。


    叮鈴鈴


    茶幾上的一部座機響起,東方海外推薦來的副總裁麻利接起話筒:“喂?……什麽?……行行,你等會兒。”


    話筒被他用手捂住,李建昆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後者咽了口唾沫說:“市場上做空單在大幅增加,我們買進多少,他們賣出多少,肯定還是‘永寧,他們準備太充分了。


    他頓了頓,問:“已經砸進去一億五千萬,董事長,還要繼續嗎?”


    啪!


    李建昆猛一巴掌拍在沙發托上。


    他娘的,低估了。


    居然被陳慶鬆這家夥狩獵了。


    這並不是一次突發奇想的做空操作。


    而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的局!


    很顯然,陳慶鬆有一支頂級的操盤團隊,死死盯著華強太古的股價波動,背後還有充足的證券支持。


    天知道華強太古集團重新掛牌上市之後,陳慶鬆聯合證券商,攏共吸納了多少股票。


    以至於他現在都敢仗著股票充足,和李建昆玩起對衝。


    這場對衝玩是能玩,誰熬到最後誰贏,比如說耗光陳慶鬆能搞到的所有股票,或者,李建昆花光他的所有現金。


    但雙方所需要支付的資金成本,完全不對等。


    李建昆要花的錢遠比陳慶鬆多。


    陳慶鬆做空拋售的股票,肯定是早前低價買進的,而李建昆如果想提升股價使陳慶鬆爆倉,則需要實打實地掏出真金白銀,去按現在的股價購買。


    這就是有準備和沒準備的差別。


    由此可見,隻怕華強太古集團剛宣布要上市時,陳慶鬆便看出了李建昆想要融資套現的心思,並且立馬著手設計了這個局。


    該說不說,此人真是嗅覺敏銳、膽大包天,並且行事果決。


    “先停停,我們被算計了,準備完全不夠。”李建昆說,他們還在這兒遙控指揮,陳慶鬆肯定早弄好了“作戰中心”,配備好專業操盤手整裝待命。


    “董事長,陳慶鬆好像有個搭檔,股市操盤的手段非同一般。”環球集團推薦來的副總裁說。


    李建昆微微眯眼,瞥向此人


    :“你知道這個消息現在才說?”


    “我、知之不詳。”


    “一個小時內,我要這個人的資料!”李建昆喝道。


    艾菲率先起身,另幾人緊隨其後,快步離開辦公室。


    李建昆從單人位沙發上起身,踱步到辦公室一側巨大的落地窗前,從褲兜裏摸出一包首都捎來的大前門,叮一聲點上一支,俯瞰著維多利亞港,幽幽吐出一口濃鬱的白霧。


    他現在的感覺,好像被被一個貪得無厭的人給訛上。


    陳慶鬆弄到這麽多華強太古集團的股票,無疑已經大賺,但他仍不知足,仗著手上股票多,還想再敲李建昆一筆。


    不給這筆錢他死不撒手。


    給……又憑什麽?


    李建昆胸腔裏有口濁氣,連吸進肺部的煙霧也無法順出來。


    他靜靜佇立在落地窗前,也不知過去多久,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


    幾名副總裁去而複返,他們背後代表著港城包船王家族、董船王家族、李佳成家族和招商局袁耕由於長期不在,本身也隻是個榮譽總裁的頭銜,招商局又安排了一名副總裁過來,他們攜力想在港城查某個人,這人大抵上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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