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破舊船隻在月亮島上登陸。


    很快島嶼的一圈,被圍上了大半。


    這群風塵仆仆穿著怪異的人,在月亮島沿線緩緩匯集起來,但都在海邊靜待著,沒有多餘的動作,似乎在等著一聲號令。


    還有些船是從未開荒區域的紅樹林灘塗靠岸的,船上的人一上岸,就跟島嶼上的野生動物正麵對上硬碰硬了。


    紅樹林的區域驚起了一片飛鳥,林內動靜特別大。


    島嶼上的野生動物,長期和人類兩方和平共處,隻要彼此不越界突破陷阱帶,就不會有什麽摩擦,所以野生動物的性子也偏柔和。


    這群上島的人,在紅樹林歡呼一片,享受著殺戮的快樂。


    因為忙著采摘下午交給未來基地的蔬果,島民和外包工人都在爭分奪秒,戰士們也在各個區域幫忙采收,順便收集中午和晚上的食材。


    “不好。”


    祁悅眉頭皺起。


    她覺得這群人來者不善,立刻小跑進入居民區,貼著石牆慢慢向後移動。


    “裴一,有隊伍登島,這些人看起來不好對付,暫時不知道是敵是友,現在已經幾百人登島,還有船在靠岸,你得通知下大家,我在居民區最後幾排躲著,你不用擔心我。”


    通知完裴一後,祁悅躲到一處牆垛後麵開始觀察上島的隊伍。


    這幫人顯然是有組織的,他們匯集在岸邊,正對著島民的居住區比劃。


    看到碩果累累的種植區域時,一個個毫不掩飾眼神中的貪婪。


    “穆,等後麵的隊伍上島嗎?”


    高大的男人垂下眼眸,詢問著麵前麵容清冷的男人。


    穆凝思片刻,發出指令。


    “探路,先占。”


    高大的男人揮揮手,帶著一支20人隊伍直衝島民的居住區。


    這些人一看就是長時間生存在戶外的,且在海上漂泊了一段時間,都有著疲態。


    海風吹多了,皮膚很容易有細小裂口,大多島民皮膚都有這種問題,他們不是很注意這方麵的保養。


    這些人的皮膚上,也布滿了細密的裂紋,整體膚色呈現自然的棕褐色,顴骨周邊還長出了斑駁的色素沉著。


    他們身上的武器裝備雖然看上去挺簡陋的,但感覺很實用。


    手上清一色握著短刀,各種材質和造型的短刀,刀頭和刀刃一看就是經常打磨的,看上去很鋒利。


    短刀使用的頻次應該很高,刀柄因為長期使用變得光滑,他們在手握的位置纏上了防滑的布帶。


    武器倒是經常保養,可指甲裏藏著泥垢,甚至還有凝固的血跡。


    如果不是不在乎保養,不注意衛生,那顯然是生存的環境狀態很差,沒辦法保持衛生。


    一個個眼神帶著疲憊卻堅韌警惕,時刻注意著周邊環境和潛在的危險。


    “砰。”


    隊伍最前頭的人踹開了木門。


    木門直接被踹倒,門框也脫了下來。


    “屋裏沒人,物資一般。”


    祁悅在後麵聽不到這些人在說著什麽。


    但顯然如她所料,這些不是好人。


    哪會有好人趁著人家不在家踹爛人家房門的。


    20人的隊伍瞬間散開,兩人一組開始探查房屋。


    他們不再踹門,那些上鎖的房屋他們不進了,目標轉向了屋門大敞的島民家。


    “啊!你們是誰?幹嘛來我家?放開我,再動我就喊人了。”


    尖銳的女人喊叫聲從屋裏傳出來。


    留在家裏的人,一般都是年齡大了,沒辦法參與工作的。


    或者身體跟不上的,受著特別照顧的,比如懷孕的女人或兒童。


    這戶女人就是懷孕的,大著肚子在家養胎。


    雖然住在島上,可也是屬於藍城基地的居民。


    藍城基地的傳統就是女人懷孕了,就不能參與工作,從懷孕到生產,都得在家好好靜養。


    大著肚子的女人被兩個男人架著胳膊丟了出來。


    她捂著肚子蜷縮在一旁,小聲哭哭啼啼,臉上還有鮮紅的指痕。


    她已經不敢再大聲叫喊了,她被威脅著,如果再敢叫喊一句。


    那把抵著她肚子的小刀就會劃破她的肚皮,將她的孩子直接掏出來。


    女人哪經得住這般嚇唬,很快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


    正準備問話的男人眉頭一皺,表情不悅。


    “再去抓兩個過來。”


    島上的信息,都得打探清楚,不然沒辦法跟穆交待,穆不喜歡辦事不利落的手下。


    很快,一對老夫妻被揪著領子拖拽過來,一把搡到地上。


    高大男人蹲下身子,神情冷漠,似乎在施舍著什麽。


    “我現在問你們問題,如實回答可以不用死。”


    “你們是誰,怎麽上島的?”


    男人不悅的閉上眼睛,緊緊抿咬了下嘴唇。


    然後睜開雙眼不耐煩的說道。


    “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問你答,不要問我問題。懂?”


    “你這小年輕怎麽如此霸道?我……”


    老頭話音未落,驚恐捂住自己的喉嚨。


    鮮血從指縫中噴濺出來。


    濺到了男人的一側臉頰上。


    “晦氣……”


    男人直起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就像是在避讓什麽髒物一般。


    居高臨下蔑視著被割到頸動脈的老頭,看著老頭的血液一直湧出,從指縫噴濺,直到老頭慢慢眼神透露著不甘咽下氣。


    他才緩緩掏出一個布條,繞了兩圈卷起,擦去了臉頰上的血液。


    老太太被這突然的血腥擊潰,她張大嘴巴搖著頭。


    不敢相信跟她相伴幾十載的家人,就這樣在她眼前被殺害。


    老太太瀕臨崩潰,絕望的從地上快速爬起,衝著男人大聲喊叫。


    “殺人犯,你是殺人犯,啊啊啊!你不得好死啊!”


    老太太還沒撲上來,就被旁邊的人一腳踹到心口。


    許是大力踹出內傷了,也許是急火攻心。


    老太太被踹翻倒地,一口鮮血從口角噴湧出來,灑在了老頭的衣衫上。


    當老太太還想爬起來的時候,旁邊的人收到了眼神,直接一刀劃破了她的喉嚨。


    老太太瞪大雙眼,口中嗚嗚咽咽湧出血。


    “真難溝通,聽不懂人話。”


    男人煩躁的吐著槽,揮了揮手,讓隊伍再去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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