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筋草仍舊喜歡匍匐著長莖葉,這也方便了祁悅檢測,她這身高,但凡高一些的植物,都得爬上去檢測。


    高度、高度、中度……


    同一株植物,不同的葉片,竟然有不同的輻射汙染等級,以前看人家檢測,都是對著植物隻測一次,聽到高度,扭頭就走。


    連母親也是這樣做的,母親自然也是這樣教祁悅的,檢測就是要高效率,大家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祁悅前麵的檢測,自然遵循了潛意識,這樣探著身子左邊來一下右邊來一下的,測不同株的葉片。


    決定給兔子帶點牛筋草後,才想著測細致點,別遺漏了,想每一株都好好測過去,才測了同一株植物的不同的葉片。


    祁悅來了興致,繼續做著檢測,驗證自己的想法。


    祁悅把住折疊工兵鏟,向下一個使勁,插進土裏,嚐試著挖出根係。


    這牛筋草的根係發達,畢竟外號“老驢拽”,很難拔,變大後更別指望可以拔出來,她隻能盡力挖開旁邊的土,讓根須露了出來。


    同一株牛筋草,她將根須、莖、葉,都一根一根依次檢測。


    大部分是高度輻射汙染,隻找到了兩根中度輻射汙染的葉片,不過寶藏在根須,根須竟然是低度輻射汙染的。


    將根須挖回去給兔寶吃,正合適,一株根須就有湯碗那麽粗。


    祁悅想的沒錯,同一株植物,身上可能存在不同輻射汙染等級的部位,平日裏,大家為了節約時間,都是默認一株植物就檢測一次。


    興許是長期檢測經驗出來的潛規則,一株植物檢測兩三次都是同一個等級結果,一般人很少會再繼續進行其他部位的檢測了。


    難怪吃不飽飯了,這不得了的真相。


    隻有對那些成熟期的珍貴水果,大家才會一個一個檢測,一棵果樹上的果子,會被大家輪著測個八百遍,生怕檢測錯誤漏了寶。


    照這樣的情況,這林子裏可以撿漏的地方,太多了,除了水果占不上便宜,其他豈不是……哈哈哈。


    祁悅每天都跟著母親出來拾荒,她知道的采集點就不下50個。


    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將周邊的牛筋草一一檢測,很快她收獲了23根低度輻射汙染葉片。


    中度輻射汙染的葉片,對比下來,瞬間不香了,所以都被祁悅扔出了背簍。


    一根葉片就有拖把杆子長,祁悅用繩子捆成一捆插進了背簍,過長的就砍斷,將砍掉的扔進簍子。


    地下的根須雖然難挖,但畢竟是低輻射的,再累也得整。


    新買的工兵鏟還挺鋒利的,越挖越快,手感上來了。


    確實手很酸,一直要壓住手柄向下壓,祁悅就認真挖了4株根須,地下的根須實在是延伸的太長,沒辦法挖的完整。


    有兩株是低度輻射汙染的,還有兩株是無輻射汙染的。


    祁悅將周邊的土都填好,確保別人不會一下子發現,給這一片的牛筋草標記了位置,後麵幾天看兔寶食量,不夠再來挖。


    塞完根須後,背簍沒有位置了,不貪心,祁悅開始原路返回。


    背簍蠻重的,祁悅也走不快,索性就走走停停,累了就坐會兒。


    沒想到今天收獲這麽快,雖然沒看到適合編筐子的植物。


    走著走著,來到了之前經過的小河邊,剛才挖根須的時候,祁悅用手摳了根須,所以手上沾了不少土。


    祁悅蹲在水邊開始洗手,兩隻手揉揉搓搓,突然覺得,總有點啥事忘記了,該死的記憶瞬間湧出來。


    祁悅一個打挺,向後飛了出去。


    她被一條魚給撲了,嘴對嘴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祁悅的唇角被撞破開一個小口,她伸出舌尖舔舐傷口,斯……哈,好疼!


    這混合著血液的口水,被她舌頭帶進了嘴巴,她並不知道,此刻體內的輻射值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祁悅看看自己這小身板兒,水邊果真去不得~


    記憶裏,母親對她叮囑過,有河流的地方要繞著走,不能離得太近,河裏有大魚,在水邊會被大魚拍暈帶走。


    大魚是有多大啊!能把人拍暈,應該是跟人差不多大吧!眼前的這一條,顯然不是。


    這條魚約莫三十斤重,看模樣,沒有變異得麵目可憎,跟以前的魚沒啥區別,應該可以吃。


    魚撲到了祁悅身後的一株植物葉片中間,被幾個葉片夾住了,現在植物大的可怕,葉子也不是那麽容易壞的,魚撲騰了半天,無果。


    等魚力氣差不多花完了,祁悅伸出了腕表,送到嘴邊的肉,豈能不測。


    此時的魚,也差不多吸收好了祁悅剛才那一滴血液。


    “無輻射汙染草魚,有食用價值。”


    大家是錯過了什麽,這小河裏竟然有無輻射汙染的魚。


    這個飛撲沒白挨,祁悅掏出砍刀,用刀背不停地敲打魚頭。


    經過七七四十九下,魚徹底被拍死了,祁悅這才滿意的將魚裝進了麻袋。


    帶著背上那沉沉的一背簍,這麻袋她肯定是抱不動了,從旁邊的植物上麵砍下來一片葉子。


    還是用從前的辦法,為了保護麻袋,將麻袋放在葉子上,握著葉子柄攥著麻袋繩口,然後在地上拖行著走,葉片厚實耐拖,拖到家應該沒問題。


    祁悅就這麽哼哧拖到了路口,這一路,麻袋的水漬早幹了,從外麵看不出麻袋裏麵是啥。


    主路的人流中,祁悅非常顯眼,小小的人,背著一大簍子葉子和根須,一隻手還吃力的拖著麻袋前行。


    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將腕表對上了祁悅背簍露出的牛筋草葉片。


    “低度”聲音響起的時候,周邊的人都投來了關注的目光,很快下一句“無食用價值”出來了,大家都失去了興趣。


    在拾荒區域,也不是找不到低度輻射汙染的植物,不過找到了不能吃的或者有毒的,就沒人采摘,如果有人特意發布了任務單,倒是可以考慮摘摘的。


    祁悅一個眼刀剜到後麵,不講武德,怎麽直接檢測別人背簍裏的東西。


    賴寶兒翻了個白眼,並沒有理睬祁悅,跟身邊的同伴戲謔的笑著,還不忘吐槽祁悅:“這麽小的小孩,敢一個人出來拾荒,我當多有本事呢!撿了一筐草,竟然不知道這草不能吃。”


    祁悅隻是缺乏營養才長得矮,又不是不發育了,也沒有大家想的那麽小,隻是看著小……這草竟不能吃?


    其實可以吃,撕開葉片的表皮後,葉肉是甘甜的。


    隻是現在的人,發現能吃的植物後,會大量采摘,搞得家裏一段時間,都會瘋狂吃一種植物,而牛筋草又是涼性的,吃多了,自然是腹瀉,尤其是腸胃不太好的人,腹瀉多了會死。


    所以這件事就變成了牛筋草不能吃的常識,吃了會腹瀉,吃多了會死人,大家對很多植物都是這樣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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