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食蜂操祈思考著未來的忍界會采取怎樣的社會組織形式的時候,一旁的福煦蘆花和平塚青子卻都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福煦蘆花更是疑惑道:


    “禦阪,如今的忍界又要爆發忍界大戰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忍界大戰,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法嗎?”


    “我能有什麽想法?”食蜂操祈無奈地聳聳肩道:


    “我畢竟是出身霧隱村的忍者,之後又投靠了曉組織,輾轉之後才來到了河之國。就算現在的我名義上加入了紅河組織,組織內部的大部分人還是將我當做外人。除了世界派的成員之外,大部分成員也隻是將我當做了可以合作的夥伴而已。”


    “過去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們也許會讓我成為組織的首領。現在國家權力已經到手了,我這個外援的作用也就消失了。不然的話,上一次高層會議中為什麽大家都下意識地忽略了我的存在?不過是為了留下最後的顏麵罷了!”


    曆史上唐朝建立的時候,得到了北方突厥人的幫助。可等到唐朝奪取天下之後,大唐王朝與突厥便立刻水火不容,開始了你死我活的戰爭。此刻食蜂操祈扮演的“禦阪美琴”在紅河組織,就像是曾經的突厥一般。


    過去陷入絕境的時候,作為境外勢力的你是我們最好的夥伴,我們甚至可以尊稱你一句“老大姐”。可等到我們國家獨立自主之後,你禦阪美琴就是可疑的外國人,居心叵測的陰謀家,隨時準備分裂河之國的可怕角色,妄圖利用河之國平民發動戰爭的怪物。


    說到底,任何一個國家政權都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附庸,紅河組織也一樣。獨立自主是所有國家政權的追求,即便食蜂操祈扮演的“禦阪美琴”給予了這個組織太多的幫助,一手教會了他們創建基層組織,發動平民的策略,但也無法改變“禦阪美琴”的外國人身份。


    我承認你是個好人,但你終究不是我們河之國的同路人!


    這就是紅河組織大部分成員的想法,即便這些成員中相當一部分還是食蜂操祈自己帶出來的,算是她的學生。但師生關係,在民族對立的立場麵前還是太脆弱了。


    尤其是經過食蜂操祈的改造之後,此刻的紅河組織性質已經發生了轉變,大部分組織成員都是出生河之國最底層。而這些最底層的平民,往往卻是一個國家最堅定的擁護者。食蜂操祈親自發動的力量,同樣也是河之國所有力量中最忌憚她的存在。


    “一個國家的平民,往往才是這個國家最極端的存在。有錢人因為有權有地位,往往妥協性很強。因為他們的首要目標是保住自己的地位,而不是爭取更多的利益。相反,河之國的平民已然一無所有,所以他們不在乎用自己的生命博一場富貴。”


    麵對福煦蘆花和平塚青子,食蜂操祈解釋道:


    “所以石川日蓮的思想才會獲得認同,因為真正最支持石川日蓮的不是北方支部,而是我們南方支部剛剛招收的那些平民成員。”


    說到這裏,食蜂操祈也是無奈歎息道:


    “也許,這就是人性吧!相比於偉大的理想,大部分人最想要的還是人上人的地位。河之國的平民或許能接受自己國家的國民人人平等,但他們不是將其它國家的人也看做與自己同等的存在,更不可能犧牲自己的利益去拯救那些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人。”


    食蜂操祈的話語,直接捅破了紅河組織內部變化的核心。那就是真正想要對外擴張的並非是河之國的精英分子,而是河之國沉默的大多數。因為以河之國的自然條件,就算盡可能做到公平,大多數人也很難在現有的忍界秩序下獲得更好的生活。所以對外發動戰爭,掠奪資源,便是河之國平民階層的必然選擇。


    “也許,這就是河之國重新崛起的代價吧!”平塚青子思忖道:


    “在生物進化的過程中,外骨骼一開始其實是用來應對掠食者的鎧甲。但等到外骨骼發育完全之後,它同樣可以變成掠食者的利刃。就像是我們紅河組織將平民看做是保家衛國的鎧甲,但發動起來的平民同樣會成為對外擴張的利刃。”


    “我們點燃了火,並利用火驅逐了侵略的野獸。但同樣也讓火焰燃盡了整個國家,讓它徹底失去了控製。”福煦蘆花搖了搖頭,轉而對食蜂操祈道:


    “所以禦阪,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離開河之國,再到其它國家進行社會實驗嗎?”


    是的,社會實驗。


    在福煦蘆花看來,食蜂操祈扮演的“禦阪美琴”就是一個社會實驗家。她或許有著崇高的理想,但她並沒有真的想要拯救河之國。在她看來,河之國隻是實現她理想的試驗田,而此刻實驗失敗了,她自然要前往其它國家進行新的實驗。對此,食蜂操祈也沒有否認。河之國的局勢走向對食蜂操祈來說並不陌生,因為現實世界中類似的事情同樣發生過很多次。


    比如說某隻猴子在趕走了侵略者之後,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自己的對外擴張,從被侵略的一方毫無心理負擔地轉變成了侵略他國的一方,甚至還想著北上進攻援助自己抗擊侵略的老大哥。河之國如今的發展,不過是曆史的重演而已。


    但是,食蜂操祈也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實驗失敗了。


    就像之前所說的,忍界所處的社會形態是極為畸形的,大名和忍者這種封建軍閥產物,實在是太落後了!相比之下,石川日蓮這個忍界的小胡子確實更加先進。


    至少石川日蓮的基本盤不是少數貴族和忍者,而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至少石川日蓮還知道尊重科學和社會精英,知道也給平民一些出路。甚至她還想要統一忍者世界,想要屠殺的對象也隻是少部分的貴族與忍者而已。


    食蜂操祈認為自己有著理想,但她同樣尊重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


    就忍界這個現狀,你不可能讓它一夜間就成為人人平等的理想社會。小胡子再野蠻,那也是資本主義社會,能比過去進步就是一件好事。所以如果忍界最終由石川日蓮來統一的話,食蜂操祈也會選擇尊重,因為這是忍界自己的選擇。


    當然,食蜂操祈認為石川日蓮的思想有一定的進步性,但這並不代表著她會完全接受石川日蓮。作為忍界所有變革的幕後黑手,食蜂操祈不會隻在忍界扶持一種思想。在扶持河之國的過程中,紅河組織內部也產生了一批世界派。


    他們是真正信仰人人平等的組織成員,自然也不會認同石川日蓮對外擴張的思想。不過他們也同樣有自己的曆史局限性,比如說擁有理想的他們主張利用河之國的力量對外擴張,但擴張的目的卻不是為了掠奪,而是創造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


    如此思想獲得了組織內部少數人的支持,但卻被大多數人反對。畢竟河之國的平民生活已經夠窮苦了,而大國的平民大部分都能勉強溫飽。你自己日子都過得一塌糊塗,居然還想著拯救別人,這不是有病嗎?


    所以世界派注定隻是少數派,其理想看上去偉大的同時也意味著脫離現實,不可能真正地發動起忍界最底層的力量。所以世界派雖然誕生於河之國,但他們在河之國卻已經混不下去了。許多人河之國平民都將世界派看做賣國賊,認為他們注定會在理想中溺死!


    食蜂操祈自然也知道世界派的弊端,可她同樣知道這個世界需要世界派。因為世界派是製衡石川日蓮的思想,是所有思想中最極端的兩麵。兩者一個是極端的民族主義,一個卻是極端的世界主義。如果沒有世界派製衡,石川日蓮的思想隻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可怕的悲劇!


    “我在雪之國方麵也有些人脈,所以準備和世界派的朋友前往雪之國。”


    食蜂操祈對兩人道:


    “除了紅河組織世界派的成員之外,之前選擇幫助紅河組織的外部勢力,像是砂隱村的我愛羅,還有大蛇丸手下的藥師兜,大家都準備前往雪之國。”


    “你準備在雪之國再來一次底層的變革?”福煦蘆花驚訝道:


    “難道你就不擔心雪之國也走上河之國的老路,在平民掌權之後成為一個瘋狂的戰爭機器?”


    “不擔心啊!”食蜂操祈悠然道:


    “不管未來的雪之國是走上了本國主義,還是世界主義,這個國家未來都必然是河之國的敵人。而隻要有了敵人,河之國的對外擴張便等於有了限製。”


    “禦阪,你真的覺得我們河之國在石川的帶領下,能挑戰五大國嗎?”平塚青子又問道。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問題,畢竟在河之國開始變革的同時,其它五大國同樣發生了變革。不管是木葉還是砂隱村,基本上都得到了國家財政的支持,實力開始了飛快的進步。相比之下,河之國雖然有著雄厚的工業基礎,但基本盤畢竟隻是個小國。平塚青子真的不認為未來的河之國,擁有與大國開戰的力量。


    對此,食蜂操祈卻搖搖頭道:


    “當然可以,而且我覺得五大忍者村根本不可能是河之國的對手。”


    “為什麽?”


    “因為五大忍者村依靠的隻有各自的村子,而河之國此刻卻發動了整個國家的力量!”福煦蘆花接口道:


    “一個忍者村充其量也就是幾十萬人口,而河之國能夠上戰場的成年男性卻超過了一千萬!這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戰爭,五大忍者村未來的失敗是必然的!”


    時隔兩年多的時間,安藤桂三再一次踏上了家鄉的土地。


    走下輪船,看著路邊綻放的櫻花,安藤桂三深吸了一口氣,讓花香充斥了自己的身軀。這讓他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很溫暖。


    自己終於回家了,還是家鄉的櫻花最漂亮。


    安藤桂三在內心這般感慨道。


    可惜的是,美好的時光終究是短暫的。當安藤桂三走下輪船的時刻,道路一旁立刻走來了一個軍人。他穿著出雲國傳統款式的土黃色軍服,眼神中帶著些許鄙夷地看著安藤桂三道:


    “是第七師團的安藤桂三大尉嗎?”


    見到這個軍人,還有軍人肩部那象征著中佐的軍銜,安藤桂三暗歎一句:終究是躲不過去啊。而後回應道:


    “是,我是安藤桂三。”


    聽到安藤桂三的確認,就見那中佐臉上頓時泛起怒意,對著安藤桂三的臉龐就是一個巴掌。響亮的耳光響徹了小半個碼頭,一旁的人們都滿臉驚訝地看著場中的兩人。


    “你這個懦夫!”中佐怒喝道。


    安藤桂三隻覺得自己的臉蛋火辣辣得疼,可他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和反駁。隻是垂下腦袋,對著麵前的中佐軍官道:


    “是!”


    在如今這個時代的出雲國,所有人最推崇的便是武士道精神。這種精神將忠誠天皇視為最高信仰,將戰死沙場視為最高榮譽。在這種精神麵前,最受鄙夷的自然是臨陣脫逃的貪生怕死之輩,其次便是安藤桂三這樣做了俘虜的人。


    兩年前,安藤桂三所在第七師團被張麻子打敗之後沒有在戰場上殉國,本就不符合武士道精神。之後的他更是甘心地給張麻子手下當俘虜,並且因為在戰俘營中表現優異,提前半年多離開了戰俘營。


    在正常人看來,安藤桂三的所作所為並不算什麽。畢竟安藤桂三是在拚盡全力後,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成為了俘虜。這場戰爭的失敗與他無關,他在戰場上也沒有違抗軍令。安藤桂三的作為無愧於軍人。


    但在如今的出雲國軍方看來,像安藤桂三這樣的俘虜簡直就是軍隊中的敗類。他們就如同楚雲飛一樣,最看不起的就是做俘虜的人。所以每一個像安藤桂三這樣的俘虜回國之後,都會經受像安藤桂三這樣的待遇。


    “你的武士道精神呢?你對天皇陛下的忠誠呢?為什麽你不去剖腹,為什麽你還活著!像你這樣的人,也配做出雲國的軍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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