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與大野木的辯論中,食蜂操祈因為木葉忍者這個身份的限製,隻能通過轉移焦點的方式和對方打了個平手。而如今披上了“宇智波斑”這個馬甲,食蜂操祈終於可以徹底將自己的辯論能力發揮出來。果不其然,在嘴力全開的食蜂操祈麵前,大野木全然不是對手。


    被“宇智波斑”一陣忽悠,大野木已然意識到了忍界問題的所在。那就是少部分人掌握了大部分的查克拉,大部分人在這少部分人壟斷的暴力麵前毫無反抗之力。隻要這一點沒有解決,不管忍界變化成怎樣的秩序,其本質都會是少數人對多數人的暴政。


    而且從這一點上來說,千手柱間甚至算是做了件好事。


    因為他讓忍界的五大忍者村相互為敵,避免了忍者們聯起手來剝削忍界的大多數。試想倘若忍界的忍者當真團結一心,忍界還有別的力量能與其抗衡嗎?而這樣沒有製衡的忍者集團,隻會在時光的影響下快速變質,最終將整個忍界變成前所未有的地獄。


    而且更讓大野木心驚的是,這種少數人對多數人的暴政似乎是無解的難題。因為即便掌握大部分查克拉的不是忍者,而是大名或者科學家,這個問題的本質還是沒有發生變化。因為自然能量是有限的,查克拉注定隻有集中在少部分人身上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想到這裏,大野木也不禁感慨:


    查克拉,果然是邪惡的力量!


    它讓忍界大部分人都失去了掌握命運的可能,讓忍界注定隻能掌握在少部分精英手中。


    “查克拉的本質就是天地的錯誤,宇宙的漏洞。”“宇智波斑”又道:


    “一個正常的世界裏,根本不應該出現查克拉這種東西。而且查克拉對世界的影響,還不隻是精英主義這麽簡單。實際上因為過強的穩定性和兼容性,查克拉必然會不斷聚集。就比如之前雪之國的那個大名風花怒濤,變成怪物之後的他,就會停止對查克拉的索取了嗎?”


    “絕對不會。”


    “因為人心的欲望是沒有極限的,所有人們對查克拉的索求也是沒有極限的。也許風花怒濤一開始隻是想成為大名,但成了大名他便會想成為忍界的霸主,成了霸主他還會想著統一忍界,最後他甚至想要千秋萬代,長生不老,乃至於成為神明。”


    “欲望會伴隨著查克拉的增加而不斷滋長,而查克拉的增長又會反過來催生人們擁有更大的欲望。欲望與查克拉的相互作用下,像風花怒濤這樣的人隻會不斷追求更多的查克拉,永遠不會停止。”


    “而伴隨著他的成長,忍界其它人想要阻止他的可能性也隻會越來越少。可以想見,像風花怒濤這樣的人最後一定會將忍界所有的自然能量全部吃個幹淨,然後便是前往其它星球吞噬更多的查克拉,永不停歇。”


    聽到“宇智波斑”的推演,大野木終於意識到了查克拉是一種如何可怕的力量。


    因為查克拉不隻會造成少部分精英對世俗權力的壟斷,更能夠創造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獨裁者。如今十萬忍者決定忍界命運的秩序,隻是查克拉社會的初等姿態。伴隨著人心對欲望的追求,忍界必然會出現一個人掌握所有查克拉的可怕未來。


    麵對這種以一人之力掌握忍界所有查克拉的怪物,忍界眾生根本沒有反抗他的力量。因為忍界所有人的查克拉聚集到一起,都比不上那一個人的一絲一毫。這種絕對的力量壟斷,隻會導致忍界的滅亡!


    “這就是,所謂的黃昏嗎?”大野木喃喃道。


    此時的大野木,已然意識到“宇智波斑”創建“黃昏隱士會”的原因了。


    那就是阻止未來那個必然出現的查克拉壟斷者,延緩忍界黃昏的降臨。


    “對,這就是黃昏,也是忍界必然會麵臨的未來。就如同天上的太陽必然會東升西落一般,查克拉的聚集也是曆史必然的趨勢。未來的忍界必然會誕生一個壟斷所有查克拉的獨裁者,這是無法挽回的事實。”


    “宇智波斑”仿佛是在感慨,但這感慨中卻有著些許堅定。就是這堅定,讓大野木意識到了“宇智波斑”可能的野心。


    “宇智波斑,難道你想要成為這個必然會出現的,壟斷所有查克拉的獨裁者嗎?”


    “嗬嗬……”聽到大野木的回答,“宇智波斑”輕笑一聲,隨後坦然道:


    “是又如何?”


    “那我即便拚上性命也要阻止你!”


    即便心中忌憚宇智波斑的實力,但大野木的心中已然沒有了恐懼,隻有一往無前的堅決。


    “你以為自己拚上性命的話,就可以阻止我了嗎?”


    當然,阻止不了。


    作為忍界的老人,大野木雖然沒有見過全盛時期宇智波斑的實力,但也知道那不是自己所能匹敵的力量。在大野木看來,除非一次性派出兩位數以上的影級強者,不然和宇智波斑的戰鬥根本不存在勝利的可能。


    但問題是,如今的忍界有這麽多影級強者?


    也許有。但這些影級強者絕不可能聯手!


    所以隻要宇智波斑恢複曾經的實力,那他成為查克拉壟斷者便是幾乎必然的事情。


    想到這裏,大野木隻覺得一陣絕望。可偏偏在此時,“宇智波斑”卻道:


    “若我是你,絕不會拚著性命與我戰鬥。因為隻有最愚蠢的人,才會將一切賭在拚命上。作為土影,你最好的方法其實是利用雪之國的地熱發生裝置,批量製造八咫鳥這樣的怪物。隻要怪物的數量夠多,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我也未必是對手。”


    “宇智波斑”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卻讓大野木感到了更深的絕望。因為曾經的宇智波斑就喜歡這樣,在敵人以為出現希望的時候,以絕對的實力將希望碾壓,由此讓敵人陷入更深的絕望。而此時“宇智波斑”的做法雖然相比當年收斂許多,但骨子裏還是一樣的。


    可就在更深的絕望中,大野木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的地方。倘若宇智波斑當真想要成為壟斷所有查克拉的獨裁者,他為什麽要組建什麽“黃昏隱士會”呢?


    以他的實力,在初代火影去世之後,他完全可以輕易地達成一切目的啊!


    是什麽讓他選擇了蟄伏?


    是什麽讓宇智波斑組建了隱士會這樣的隱秘組織?


    這種在暗中操控一切的做法,根本不符合宇智波斑一貫囂張霸道的作風。


    想到這裏,大野木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


    “想要壟斷忍界所有查克拉的,另有其人?”


    直到此時,“宇智波斑”方才點點頭道:


    “不錯。”


    “是誰?”


    “那不是現在的你能知道的事情。”


    “是不是隻有我加入黃昏隱士會,你才能告訴我那個人的真實身份?”


    “當你出現在這裏與我見麵的時候,你就已經是黃昏隱士會的成員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的邀請,甚至將組織的情報曝光到忍界之中。我不介意你會怎麽做,因為在我的計劃中,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


    “宇智波斑”語氣依舊平淡如水,但帶給大野木的壓力反而變得更大了!


    這絕對是宇智波斑,而且是經過了時間磨礪的宇智波斑。他骨子裏還是那麽霸道,甚至比曾經還要霸道。他根本不在乎其它所有人的舉動,因為他自信所有人都逃不出他的掌控。這樣的霸道,比他曾經的張揚要可怕太多了!


    “既然我已經是黃昏隱士會的成員,那你為什麽還不肯告訴我那個人的真實身份?”


    “因為……”說到這裏,“宇智波斑”的神情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凡有言,必被知!”


    凡有言,必被知?


    和宇智波富嶽相同,初次聽到這句話的大野木,也被這句話的逼格給震住了。


    “忍界的一切都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下,忍界所有人的思維都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中。除了作為殘留意識在忍界苟延殘喘的我,任何人的思維都逃脫不了那個人的監控。所以我不可能告訴你們那個人的信息,甚至就連那個人的目的我也不能告訴你們。因為當你們知道了那個人,那個人也就知道了你們。你們如果想阻止那個人,那個人便會反過來對你們出手。”


    “宇智波斑”語氣越發凝重,而對麵的大野木已經被“宇智波斑”的描述給嚇傻了。


    活了這麽多年,大野木還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居然能恐怖到在這種程度。“凡有言,必被知”,甚至就連心裏話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這個人如此可怕的實力,與神明又有什麽區別?


    這就是查克拉壟斷者的實力嗎?


    這個人,到底壟斷了多少查克拉?


    “這才是,忍界真正要麵臨的黃昏?”大野木喃喃道。


    “不錯。”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作為土影,大野木不是蠢貨。倘若宇智波斑方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宇智波斑拉著自己加入黃昏隱士會的目的就再簡單不過了。


    那就是,他希望自己放過雪之國的科學家一馬,為忍界留下地熱發生器這個後手。


    同時,“宇智波斑”也希望大野木能以土影的身份暗中積蓄力量,為未來的黃昏做準備。


    而對此,大野木並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準備對雪之國的科學家斬盡殺絕。畢竟如今的岩隱村青黃不接,大野木自然得為岩隱村留下點底牌。


    當然,大野木知道“宇智波斑”要求得更多。如果說岩隱村留下科學家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保留地熱發生器的製造技術,那“宇智波斑”顯然是希望地熱發生器能夠推陳出新,變得比現在更加強大。而這,顯然已經超出大野木的能力範圍之外了。


    所以思忖片刻之後,大野木道:


    “雖然我很想為未來應對黃昏的時候出一份力,但雪之國的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因為我隻是土影,我沒有引導一個國家發展的能力。”


    聽到大野木的話語,“宇智波斑”語氣平靜道:


    “這件事我知道,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有所安排。”


    什麽,你從一開始就有所安排?


    隨後,在大野木驚詫的目光中,一個人出現在這幻術空間之中。


    “是你?”


    看著麵前的初春飾利,大野木隻覺得自己好似大白天見了鬼。


    自己好不容易挑選的雪之國掌控者,居然是“宇智波斑”早就安排好的人?


    而再次見麵之後,初春飾利也沒有了曾經的唯唯諾諾。就見她很是鎮定地給大野木鞠了個躬,然後道:


    “土影大人,久違了。”


    “你居然是黃昏隱士會的成員?”


    “不錯。”


    “什麽時候的事情?”


    “從一開始就是。”


    一開始就是,那豈不是說?


    “沒錯,當初我和您的會麵,都不過是斑大人的任務罷了。”


    原來如此,我說雪之國怎麽會突然出現初春飾利這樣的人物,原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既然你是安排好的,那還有誰也是安排好的?”說著,大野木看向“宇智波斑”道:


    “我想在這個偌大的雪之國,你不會隻有初春飾利和食蜂操祈這兩枚棋子吧?”


    “當然不是。”


    “宇智波斑”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大野木就又見有一個老熟人從幻境中走了出來。


    “赤砂之蠍,連你也是黃昏隱士會的人?”


    大野木隻覺得今天自己受到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雪之國事件中最大的三個受益者,食蜂操祈,初春飾利還有赤砂之蠍……


    居然都是黃昏隱士會的人!


    合著三大忍村在雪之國打了半天,一個個都打得元氣大傷的,這好處全讓黃昏隱士會給吃了!


    “不愧是宇智波斑,不愧是宇智波斑啊!”


    大野木這般感慨著,心中卻暗道:


    也不知道這個黃昏隱士會在忍界還有多少成員?


    總不會我們岩隱村裏也有一大群忍者,是黃昏隱士會的人吧?


    顯然,此刻的大野木被食蜂操祈搞得有些應激反應綜合症了,覺得忍界到處是黃昏隱士會的人。畢竟食蜂操祈是黃昏隱士會在木葉的人,赤砂之蠍是黃昏隱士會在曉組織的人,初春飾利是黃昏隱士會在雪之國的人,那黃昏隱士會在其它忍村,必然也會有相應的布置才是。


    而此時,與大野木有相同想法的還有蠍。


    經過雪之國事件之後,蠍終於做出選擇,正式加入了黃昏隱士會。


    然後,他就在幻術空間中見到了“宇智波斑”。


    當然,作為忍界有名的叛忍,蠍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個出現在幻境中的家夥,會是曾經威震忍界的戰國玫瑰。但這一點不妨礙初次見到“宇智波斑”的蠍,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


    再後來,蠍就眼睜睜地看到“宇智波斑”與土影大野木會麵。然後作為忍界最強者之一的土影,在“宇智波斑”麵前就如同小學生一樣。表麵上昂著腦袋,實際上慌得一筆。如此徹底讓蠍確定,這個幻境中的男人就是宇智波斑。


    接著,讓蠍更加震驚的就來了。


    “宇智波斑”先是說了一大通有關忍界局勢的看法,但這些在蠍眼中根本不知所謂。因為他自認是個追求永恒的藝術家,對什麽國家忍村之類的沒什麽興趣。但對於“宇智波斑”所說的查克拉壟斷者的概念,蠍卻是一陣驚慌。


    因為以蠍的智商知道,隻要自己獲得了永恒的生命,那他未來必然要麵對這個查克拉壟斷者。因為這是忍界發展的必然趨勢,隻要查克拉這種力量還在,就沒有人能夠阻止。所以在“宇智波斑”提出壟斷者的概念之後,蠍的第一想法就是:


    為了達到永恒,我一定要成為這個壟斷者。


    然後,剛剛立下偉大誌向的蠍就被真相糊了一臉。原來忍界已然有了壟斷者,而且這個壟斷者還監視著忍界的一切!連人們的所思所想,一舉一動,都在那個人的監視之下。


    這還讓他怎麽玩兒?


    最後,“宇智波斑”的心機手段又讓他感到一陣恐懼。


    雪之國最近發生的這麽多事情,居然都在這個“宇智波斑”的掌控之下。因為雪之國事件最大的三個獲益者,都是他“宇智波斑”的人。


    而且不止如此,這個食蜂操祈未來很有可能會是木葉的火影,而初春飾利則是將來雪之國的掌控者,再加上大野木這個岩隱的土影,還有自己這個曉組織成員……


    不知不覺間,“宇智波斑”居然染指了忍界近乎一半的勢力。


    再者,蠍還知道麵前出現的這些人,絕不是黃昏隱士會所有的成員,這一點他比大野木更加自信。因為他知道,藥師兜這個忍界一流的間諜,同樣是黃昏隱士會的人。


    想到這裏,蠍忽然開始無比慶幸,慶幸自己也是這個神秘組織的一員。倘若自己不是,而黃昏隱士會想要對付自己,那以這個組織的勢力,怕是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就和三大忍村死在雪之國的忍者們一樣,到死都不知道造成自己死亡的是黃昏隱士會的布局。


    就這樣,黃昏隱士會第一次組織成員的聚會結束了。


    作為黃昏隱士會的重要成員,土影大野木和赤砂之蠍不會知道,整個黃昏隱士會其實一共就三人。至於“初春飾利”也好,“宇智波斑”也好,都不過是食蜂操祈利用虛擬人格創造的分身而已。


    而在會議結束之後,食蜂操祈又給大野木和蠍一個人安排了一個白絕,並對兩人道:


    “這是神樹的造物,其中同時還蘊含著初代火影的細胞。那位大人已經將精神注入到這些白絕體內,這讓你們可以通過這些白絕隨時與他建立聯係。”


    聽到這白絕居然如此珍貴,甚至蘊含著初代火影的細胞,大野木自然是如獲至寶,恨不得立刻就讓岩隱的科學家對白絕進行研究。隻是興奮過後,大野木也知道這白絕同樣是宇智波斑對自己的監視。倘若自己膽敢違抗他的意誌,黃昏隱士會絕不會饒過自己。


    想想宇智波斑在雪之國展露的手段,大野木知道自己就算是土影,也未必是黃昏隱士會的對手。更不用說那個未知的查克拉壟斷者在暗中窺探著忍界的一切,這讓大野木越發意識到形勢的嚴峻,作為土影的自己必須拚盡一切維護自家忍村。


    而與大野木不同,看到白絕的一瞬間,蠍卻是再次驚訝於宇智波斑的神通廣大。


    原來曉組織裏那個神秘莫測的絕,也是黃昏隱士會的人!


    這世上還有誰不是黃昏隱士會的人?


    總不至於整個曉組織都是黃昏隱士會的人吧!


    帶著驚訝與惶恐,大野木和蠍各自離去了,隻留下食蜂操祈一個人站在雪之國的雪原上,暗自思索。


    其實一開始,食蜂操祈並沒有想著讓黃昏隱士會曝光,更沒想過讓大野木這樣的老狐狸也拉入黃昏隱士會。但眼睜睜地看著河之國的事情在雪之國重新上演,食蜂操祈也隻好兵行險招,嚐試著用“宇智波斑”這張虎皮震懾一下大野木,目的自然是為了給雪之國這個國家留下點希望。


    而現在看來,食蜂操祈的目的是達到了。


    因為有了“宇智波斑”和黃昏隱士會的震懾,大野木應該不會將雪之國的知識分子趕盡殺絕。但就算如此,那些已經被殺的人卻不會再回來了。而未來的雪之國必然也會有許多的人,因為自己掌握的知識而命喪岩隱村的屠刀之下。


    想到這裏,食蜂操祈看向不遠處的雪原。看著那些躺著的冰冷的屍體,食蜂操祈不由得喟然長歎,心中越發感到自己的無力。


    自己在雪之國之所以左支右拙,又為什麽總是借著“宇智波斑”這張虎皮做事,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實力不夠強。倘若自己是序列2以上的非凡者,那自己根本不需要做那麽多謀劃,有什麽直接去做就好了。


    也是因此,食蜂操祈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晉升為序列3。


    隻有這樣,自己才能盡快阻止未來可能發生的悲劇,改變這個悲慘的忍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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