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回到部隊,就被幾個戰友圍住。


    “錦天,你說,你今天下午從我那搜刮的東西拿去哪裏了?”


    “就是,我可聽說了,今天下午在部隊大門口,你和一個漂亮妹子站了有一會兒,還有說有笑的。”


    “就是,最後,還開著車把人帶走的。”


    錦天扒開他們,得意道:“去去去,哥們兒忙著,別耽誤我人生大事。都把份子錢準備足了,少了可別指望喝到我的喜酒。


    還有,幫我放出風去,我要收欠款,誰都不許欠,正需要錢娶媳婦呢!誰拖我後腿我找誰操練場算賬。”


    “哎呦喂!哪個不長眼的姑娘,看中了你?”


    “就是,不會是坑蒙拐騙來的吧!”


    “我看懸,咱們不如去找領導說說,可別讓他犯了原則性錯誤。”


    錦天笑罵:“滾開!沒空搭理你們這些老光棍,一群找不到媳婦的餓漢。”


    “哎,你怎麽還人身攻擊呢!”


    “就是。”


    “就你行。”


    他拿著鑰匙開了門,然後強勢的關上了門。


    戰友們也就是關心一下情況,打趣打趣,見他關了房門,都識趣的離開。


    錦天看了一眼手表,拿出紙和筆,坐到書桌前,開始寫結婚申請。


    幾分鍾時間,報告寫好,他拿著報告,大步離開,去找老領導。


    老領導見到他,吹胡子瞪眼,特別不待見:“不是和你說了,回去準備準備,好相親,你不會反悔了吧!我可告訴你,沒門。”


    “啪!”錦天手裏的結婚報告,往老領導的桌子上一拍,努嘴道:“您看,我夠執行您的命令吧!”


    “什麽?”老領導狐疑的拿起報告,看完了,更是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叉著腰,怒罵道:


    “好你個兔崽子,騙人騙到我頭上了,騙你老子那一套學會了騙我身上了。說,威脅了哪家的女孩陪你演戲。”


    錦天也來氣了,“老領導,您能不能好好看看,我寫的什麽?那是結婚報告,不是戀愛報告,麻煩您特事特辦,我著急結婚,最好明天就批下來,我好去領證。”


    老領導多少有些氣弱地說:“你喊什麽喊!顯得你身量長得高了?還是嗓門大了?有話不會好好說。”


    錦天隱忍著幾分無奈,說:“不是您先喊的,我好好說,您會聽嗎?”


    老領導沒好氣聲道:“滾一邊去,你哪次騙你老子,我沒給你兜底。見了他,我都心虛。”


    錦天隨坡就勢,笑嘻嘻道:“吳叔,您可比我老子疼我,等您老了,我給您養老。”


    老領導狐疑的看向他,說:“少給我畫大餅,我老了,兒子雖然沒了,還有國家養我呢!掉不了地上去,顯得著你了。


    說,你不會是先上車後補票,強迫人家姑娘,做了什麽人家不願意的事情了吧!這事後來找補?”


    錦天這下是真急眼了,“喂,老頭,你少埋汰我,我可是長在紅旗下,沐浴在春風裏的美好青年,怎麽能幹那麽不道德的事情呢!”


    老領導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說:“哦——不是就不是唄!說說,哪裏的姑娘?”


    錦天這回倒是一本正經回答起來:“從咱們這裏翻座山,山那邊盤龍村的,父母剛死不久,一個人,怪不容易的。吳叔,您看,特事特辦唄!”


    “姓什麽?”


    “姓花,他爸行三,是個木匠,前些日子發大水修河道淹死了。媽是村裏小學校的老師,後來也跟著去了,現在她接了她媽的班,在村裏小學當老師呢!”


    老領導說:“這個我知道,咱們還組織救援了呢,可惜人找回來,身體都泡腫了,早就沒氣息了,木工手藝很好,咱們部隊不少人結婚,都找他打家具呢。”


    “哦,吳叔,那您都知道,能不能快點?”


    老領導又狐疑的看向他:“怎麽地?原先我急,現在你急,不會真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吧!”


    錦天老實交代:“沒有,這不是怕她一個人,不安全嗎?辦了手續,也名正言順不是。”


    “這話還像個人話,有點擔當。行了,回去等著吧!明天下午來。”老領導說完,就不耐煩的趕人。


    “別呀!明天上午不行嗎?下午好領證。”


    老領導虎著臉,再次趕人:“做背調能馬虎,這還是加急的呢!滾,沒的商量。”


    “領導,您看,我這馬上結婚了,可什麽票都沒有,您看您有啥閑置的,支援一下我唄!”


    “等著。”老領導忍著笑意,翻找著辦公桌下的抽屜,不一會兒,拿出一遝票據,遞給了他。


    然後說道:“領了證,別忘了帶姑娘來,讓我看看。還有,別忘了給你爸打電話說一聲。”


    錦天舔著臉上前,樂嗬嗬接過票證,看了一眼,又厚臉皮的對老領導說:“吳叔,我給我爸打,麻煩您也給他打一個唄!”


    “行了,去吧!我一會兒就給他打。一定不能讓他少出血。大兒子結婚,可不能馬虎了。”


    “好嘞!吳叔,等我領了證,讓我小媳婦做一桌子好菜犒勞您,您辛苦了。我先走了。”錦天說著,拿著票證出了辦公室。


    老領導看著關上的房門,笑罵:“混小子,成天的沒個正形。也不知是什麽天仙收了這潑猴?”然後,拿起手邊的電話。


    錦天出了老領導的辦公室,就挨個戰友的亂竄,收借款,要票證,來者不拒,簡直蝗蟲過境,引起一片哀嚎。


    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後勤,申請隨軍住宅,查看房源,忙的不亦樂乎。


    一通忙活下來,天都黑了。


    他回到辦公室,看了看時間,撥通了手邊的電話。


    電話那邊是一個蒼老且磁性的男聲:“喂,哪位?”


    錦天回:“爺爺,是我。”


    就聽電話那頭錦爺爺急切的喊道:“老伴兒,大孫子來電話了。老伴兒!”


    錦爺爺喊完,又對電話裏問:“大孫子,一切都好吧?”


    錦天說:“爺爺,我好著呢!您和奶奶好嗎?我給您寄回去的膏藥您用了沒?有效果嗎?”


    隻聽錦爺爺高興的說:“好,好,我們倆都好。你寄回來的膏藥用了,我晚上起夜,都不用你奶奶幫忙翻身了,麻利的就能起來。”


    錦天嘴角掛上笑,回:“嗯,那就好,等我再弄點,給您郵回去。”


    錦爺爺不客氣的說:“多郵點,我也給幾個老夥計用用。”


    錦天一口應下:“好,沒問題,這幾天得空了就弄來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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