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魚回:“嗯,喝不慣嗎?可以換其它。”說著,就要拿走他手裏的茶杯。


    錦天拿著茶杯輕輕躲過,還喝了一口,讚賞地說:“聞著就很香,喝起來更好喝。”


    花如魚收回手,然後坐到桌子的另一邊,喝完了自己那杯,說:“你坐著,我去做飯。”


    錦天衝她痞痞地笑了一下,舉了舉手裏的茶杯,花如魚看到,淺笑著點頭出去。


    錦天覺得,他這個未來的小媳婦,似乎有些東西,喝茶都是慢條斯理的,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一種自然的生活習慣。


    就和坐車時的表現一樣,可能她自己都沒察覺出異常。


    正常農村的孩子,應該是很少坐軍用吉普車或者是沒坐過,有的甚至都沒見過,看哪裏都是新奇和小心翼翼地,可她好像完全沒有這種意識。


    坐在車裏完全的放鬆狀態,就像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已。


    從房子來看,在農村,她家也屬於過的不錯的人家,村子裏可沒有幾家有磚瓦房,還這麽板正的。


    到了做飯的時間點,卻是沒有看到一個家裏人,是沒回還是其它?


    錦天又倒了一杯茶,兩口喝完,出了屋子。


    花如魚正在菜園子裏摘菜,看到他出來,笑的一臉恬淡,說:“天哥,你要是在屋子裏坐不住,可以房前屋後的看一看,提前熟悉一下家裏。”


    錦天就沒見過這麽愛笑的姑娘,一說話就笑,而且她的笑還是各種形態的,很有感染力,看了很是舒服。


    錦天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七七妹妹。”一個稱呼被他叫的磁性曖昧。


    “嗯?天哥,什麽事情?”花如魚抬頭看向他,依舊乖巧的應著,不見一點惱怒和含羞帶怯,就好像他這麽叫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看著她,問出心裏的疑惑:“你說的,咱們倆結婚後你還生活在村裏,不會就是這座房子吧?”


    “嗯,就是。家裏隻有我自己了,父母前些天相繼去世了。”隻簡單的陳述,前一句正常,後一句充滿了無盡的哀傷痛苦。


    說完,花如魚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錦天收起不正經,看著她,嚴肅道:“抱歉。”


    花如魚緩了緩,勉強的笑了笑,說:“沒事兒,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你還不知道。”


    這下,錦天算是知道她真正著急結婚的原因了。


    這麽好這麽大的房子,沒有人惦記,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甚至有些人還打上了她主意,這叫她一個柔弱的女子麽辦?


    尤其是農村,吃絕戶絕對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在戰場上練就的堅硬心腸,在此刻不自覺的軟了一些,少有的,想給眼前的女孩遮風擋雨。


    花如魚拎著一籃子菜出來,錦天幾個大步走到她跟前,接過籃子,她也沒有拒絕。隻是歉意的笑了笑,滿臉無奈的說道:


    “我之前,可能沒有和你說清楚一些事情,如果你聽完,覺得不妥,吃完飯,你就走吧!咱們倆的婚事,也可以作廢,你就當是去朋友家,吃了一頓家常便飯。”


    花如魚越說聲音越小,還沒等說完,人就進到屋子裏,可以聽出聲音裏的低落和無奈。


    錦天已經拿過屋簷下的兩個小板凳,一個自己坐著,一個放到了對麵,手裏拿著一根菜正在摘菜。


    花如魚拿著菜盆出來,就看到這副場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一點。


    兩個人相對而坐,摘著菜籃子裏的菜,花如魚說著家裏的基本情況。


    “我爸爸是一個木匠,前些日子下了一場大暴雨,和村子裏的人一起搶修河道時,被洪水衝走,找回來時,已經是第三天,人已經被泡的腫脹不堪。


    我媽媽承受不住打擊,幾次暈倒,後來沒多久,也離世了,目前家裏就剩下我自己。”


    錦天直指核心:“所以,是誰盯上了你?”


    花如魚苦笑:“那可太多了,爺奶叔伯,堂兄弟姐妹,村民無賴,誰知道還有哪些人呢!”


    錦天直直的盯著她:“你選中我,是為什麽?”他可不認為,她是在部隊門口,隨便找一個當兵的就行。


    花如魚看著他,不躲不避,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種感覺,就是這個人了。


    主要是你合我的眼緣,看著特別順眼。我就是再著急,找男人,也得找個自己看著舒服的啊!


    而且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可靠,有安全感。說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有一種宿命的感覺,你相信嗎?”


    她說完,羞怯地低下了頭,錦天並沒有看到她眼底的狡黠笑意。


    錦天低低地笑著,說:“你很有眼光!”


    花如魚抬起頭,已經一片坦然,她說:“那當然,我可是高中畢業,要是現在允許考大學,我一定已經拿到錄取通知書了。”


    錦天逗趣道:“沒想到,我未來的小媳婦,還這麽優秀。我是不是,撿到寶了?”


    花如魚抬頭,滿臉自信:“當然,我已經接了我媽的工作,在村子裏的小學教書。雖然一個月工資隻有幾塊錢,可是上班的日子也是有滿公分拿的。


    我還有半畝田的自留地,加上家裏房前屋後的菜園子,一年下來,養活我自己也是綽綽有餘的。”


    錦天肯定道:“嗯,確實很不錯。”


    花如魚想了想,還是猶豫著說出口:“隻是,我的爺奶叔伯堂兄弟姐妹,你以後見了,不用因為我而顧及什麽,把他們當陌生人對待就行。”


    說完後,她就小心的觀察著他的反應,生怕他說出什麽一家人就要互相扶持的話。


    錦天被她的小心翼翼逗笑了,有意逗弄她一下,出口的話,便也說的十分緩慢:“嗯~你的親人~”


    花如魚有些尖銳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他們不是!”


    錦天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愣了一下,拉過她那雙嬌軟的手握在手心裏,本來溫軟的手,片刻間,已經冰冷一片,手也微微抖著,他握著她的雙手握的更緊了一些,眼底也一片冰寒。


    他依舊不動聲色地笑著安撫道:“我還沒說完呢!你認,他們才和我有關係,不然,我知道他們是哪裏種的蔥和蒜。”


    花如魚急切的問道:“真的嗎?”


    聽了她的話,錦天眼眸深處的幽暗更深了一些,很是肯定的說:“真的。”


    花如魚問完,就後悔了,歉意道:“天哥,抱歉,我失態了。”


    他的一雙大手摩挲著她的小手,繼續安撫:“不要和我說抱歉,嗯?”


    他手上的熱量傳遞給她,也安撫了她,她衝他淺淺地笑,回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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