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鄉鎮的裏正都得到了通知和安置流民的人數,每個裏正都需要在自己所轄的村子下麵安置流民,


    瑤塘村因為裏正住在村子裏,村子裏基本都是同宗族的族人,他自己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但是每個村子都要安置流民,無法逃脫。


    所以為了宗族也好、自身的安穩也好,他在安置流民的時候,悄悄觀察了需要他安置的流民們,挑了四戶瞧著老實忠厚些的人家,一戶人家不過兩三口人。


    其他的流民周裏正就隨便分,以前得罪過他的村長或者村子,他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挑了幾個看著匪氣十足、滿臉凶橫的流民過去,這些一看就不好招惹的人,去了村子裏,不知道會怎樣惹是生非?


    不過誰讓村長或者村子不識好歹,不長眼惹上他這個裏正,有他們好果子吃,也讓其他人看看得罪他的下場。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當然,周裏正也沒有忘記張家故意抹黑周香草的名聲,還想敲詐自己弟弟的事情,


    這不,時機就來這麽水靈靈的找上門來了,張家人不會還以為得罪了自己這個裏正,能隨便打馬虎眼就過去嗎?


    更何況張家可一直在上躥下跳,聽說那個張來財對自己這個裏正的位置也有想法,就憑他也配惦記,真是不知死活了。


    周裏正因著和張家的事兒,把四戶人家全都安置在了張家人的附近,尤其與張來財和張耕牛家距離近,


    這些流民也就是相對其他人流民,厚道一點兒,但是能熬過一路的奔逃,帶著家裏人活著走到他們這臨水縣地界的,能是什麽沒有手段的人嗎?


    到時候就看看這些流民能不能給張家人找些麻煩?


    林蘭華和趙大成他們聽說安置流民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村子裏響起了銅鑼的聲音,


    銅鑼聲剛剛在村子裏穿行的時候,村子裏人紛紛咯噔一聲,因為這幾年,一聽到村子裏響起的鑼聲,從來沒有發生什麽好事,


    不情不願,但是大家對於可能關於自身的任何關係,都很是關心,依然挪著沉重的步子往村子裏的場壩去。


    趙大成他們剛開始也是不明所以,王朝即將崩亂,官府想一出是一出,他們根本沒辦法用常理來推斷了之後的發展,


    現在真的是,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算一天,知道無路可走,無路可苟活。


    一聽裏正宣布安置流民,而且流民直接帶到村子裏了,村子裏人怨聲載道,對於村子裏要來不少流民,深惡痛絕。


    不過聽了流民安置的地點,有不少村裏人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在自家附近,不然還得提防這些流民上自己家來偷東西啥的。


    幾家歡喜幾家愁,聽到安置地點的張來財幾個張家人,立刻皺起眉頭,明顯對裏正的安排不滿,


    張來財知道裏正這是出手了,因為之前的事兒,說來他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被裏正記恨,流民的事兒不就是裏正故意惡心他們張家人的。


    但是他不會傻到直接和裏正對抗,他見自己身邊的張耕牛也是一臉氣憤,握緊拳頭,


    “耕牛啊!咱們這裏正可真夠會安排的,人全都圍著咱們張家,尤其是你家,這不是想把你家往火坑裏推嗎?我家也沒有好到那裏去,咱們張家上頭沒人,隻能任由周家人欺負,你看那些姓周的,個個神氣得不行,可真不厚道,還不是咱們給他們擋了災,太氣人了。”


    張耕牛見周圍好幾個周家人確實鬆了一口氣,還和周圍的人說笑著,張家這邊,一個個像是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有氣沒處撒,有氣不敢撒的樣子,心中的怒意熊熊燃燒,燒心燒肺的,


    他見裏正還樂嗬嗬的和周村長與幾個周家的族老說話,偶爾分一個眼神給張家人聚集的這邊,像是幸災樂禍,也像是嘲笑他們的無能,


    立刻對著裏正的方向大聲吼道:


    “裏正,這安排太不厚道了吧,怎麽把人都分在村西頭那邊,那邊都沒有地方給這些流民,”


    周裏正對於張家人不同意流民的安置也早有對策,這會兒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村西頭那邊,以前張家一個獨戶死了,房子收歸村裏,前頭張癩子死了,他家房子被你們族人分占了,後麵也賣給了村裏,地契啥的都歸村裏所有了,這些流民安置進村子裏,總要有地方住,上麵要咱們自己安排,那兩棟房子剛好合適,算是給這些流民借住,等開春以後,他們要是有能力自己建房子,最好不過,要是不能,就算給村子裏租金,”


    “村子裏也不止就兩棟空房子,村東頭那個走了的周老毒家不是也沒人住,咋不安排幾戶到那兒去,盡安排到村西頭來。”


    張耕牛不理裏正的說法,極力的據理力爭,反抗裏正的不合理安排,


    結果裏正還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淡定的回道:


    “流民安排在一處,便於統一管理,再說他們安排在咱們村子,以後就是咱們瑤塘村的人了,耕牛以後要想對待同村人一樣對待流民,不然出現什麽問題,我可是直接拿犯事人交給官差的。”


    村東頭的人家也不希望流民安置在自家附近,有好些給裏正幫腔,極力推脫,大力支持裏正的做法,


    “就是就是,裏正怎麽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也不是識文斷字的,哪能和裏正擰著幹?”


    “對呀!這都是朝廷的安排,和裏正有啥關係,哪有咱們這些地裏刨食的老農說話的份?”


    ......


    類似的言論聽得張耕牛更加火大,尤其整個場壩的人都盯著他看,胸膛劇烈的起伏幾下,他拳頭捏得緊緊的,手上青筋爆出,梗著脖子,額頭上的青筋蹦蹦的跳著,但是他從來嘴笨,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又覺得裏正當著村裏人的麵羞辱自己,在眾人的目光下,羞憤欲死,講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裏正是不是因為之前的事兒,記恨咱們,才故意這麽安排的,就是為了報複咱們,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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