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門聲咋然響起,驚到了屋子裏的一家人,一隻大手推了身邊細嫩的肩膀一把,


    半大的身影炮彈似的衝出去,“踏踏”的腳步聲在院內響動起來,


    院內房屋的門口有人高聲問了一句:“來了,是誰呀?”,


    拉開門的是一個半大的小子,看到門前的人,臉上先閃過疑惑,再是了然,口中問道:


    “叔,你怎麽來了?”


    站在屋門口的村長媳婦見是趙大成,熱情的招呼道:


    “大成啊,大中午的,你咋來了,快進來,進來坐,”


    趙大成抬腳走進院內,幾步走到村長媳婦近前,才開口道:


    “嬸兒,我來找村長叔說說話,他人在家裏嗎?”


    周嬸讓開身子,“在家的,快先進來,幺兒快給你大成叔搬個凳子,”吩咐完,回身衝著堂屋裏喊,


    “他爹,大成來找你了,快出來,”


    “欸!大成快進來坐,吃過飯沒有,沒有就叫你嬸子給你做點兒吃的。”周村長熱情的招呼,


    “吃過了,不用嬸子麻煩了,”趙大成看周嬸要去灶房的架勢,連忙阻止,


    正午十分,天氣炎熱,周家一家人都在家裏準備歇一歇晌,等太陽沒那麽毒辣了,再下地,孩子們都在院子裏瘋跑呢,


    周村長的大兒子周正,兒子周禮都在屋裏,幾個女人自覺的再後院喂雞鴨,


    幾個男人再堂屋裏講事情,周嬸子給趙大成端了一碗水放在他麵前,


    “大成,喝水,那你們叔侄幾個聊,有事再喊我。”


    周嬸子說完,忙自己的事情去,周正周禮坐在屋子裏,和趙大成不算熟,二人都沒有開口,


    周村長看著趙大成問道:“大成是來是有啥事講?”


    趙大成把之前在府城聽到的消息,以及今天上縣城聽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周村長,


    “府城半個月前我們回來的時候,糧價已經漲到一百一十文錢一鬥了,今天我們去縣裏,聽說潭州流民四竄,府城那邊來了不少流民,還有盛州那邊流民圍困,好似出現大亂了,具體的情況我也沒打聽到,縣裏的糧價漲到一百一十五文一鬥了,並且一個人隻能最多買五鬥,”


    “什麽?”周村長瞪大眼睛,“咱這兒的糧價也漲了,外頭世道這麽亂,咋還波及到咱們這地帶了。”


    周正周禮聽了也是大吃一驚,周禮緊張的問道:“穀子的價格漲了,其他的粗糧也漲價了嗎?”


    趙大成扭頭看著周禮,說道:“那倒還沒有,穀子的價格漲了,其他糙米、大豆、黃豆這些倒是還沒漲價。”


    周村長心中還是抱有期待,“咱們這兒馬上就秋收了,想來糧食是不缺的,”


    看著眼前的趙大成,卻見他還是麵露擔憂,抬起深邃的眼眸,唉聲歎氣開口說道:“我是怕咱這兒地界太平不了多久,希望大家多留些糧食在身邊,別到時候糧商上門來高價收糧食,就全都給賣了,還有要是家裏有餘錢的,囤糧囤鹽才是正經,不然真有個什麽,銀錢能當什麽用?不當吃不當喝的,您說是不是?”


    周村長聽他這樣說,也覺得有道理,心中實在煩悶,從兜裏拿出自己的煙鬥,裹好了煙圈,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煙,細細思索著村子裏的人家,心中有些猶豫,


    這要是以後沒出事,他吃力不討話,還會落下不少埋怨,但是要是真出事兒了,村子裏都是鄰裏鄰居的,幾十年的老夥計,瞧著長大的青壯後生,這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周正和周禮腦中也各自思索著什麽,沒有開口打擾自家老爹,父子三人都是一副憂愁的模樣,


    “大成啊,多謝你來告訴我這個消息,這事兒呢,我知道了,我得先去找裏正商議一下,要是裏正願意出麵,村裏人也能更加信服,還能給周圍的其他村子也提個兒醒,叫大家一塊兒防範著。”


    “這個是自然,村長叔是該和裏正商議的,”趙大成心下明白,他也是心裏不想和裏正有什麽牽扯,才來找的村長,希望通過他給村裏人提醒,裏正也參與就更好了,


    消息他帶到了,至於其他的,也不是他能左右的,無能為力,要是遇見村裏人問,他也會一五一十告訴人家府城流民、糧食漲價那些消息,提醒一下,至於怎麽做,就看各人的造化吧。


    周村長:“不過大成你放心,到時候不管怎麽樣,我都會把流民的消息,還有縣裏糧價上漲的事兒通知大家,也做一些囤糧的提醒,”不過他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村裏人也不知會不會放在心上。


    既然該說的都說了,趙大成就告辭,離開了,走在村子裏的時候,周厚財的媳婦眼尖瞧見他了,


    “喲,大成呀,聽說你們家裏買了兩頭騾子,是不是真的,”


    趙大成:“嬸子是有什麽事兒嗎?”家裏有兩頭騾子的事,趙大成沒有特意宣揚,但也沒必要特意瞞著,不過他不喜歡周厚財的媳婦,不太想搭理她,隨口敷衍道,麵上顯露出一絲不耐煩,希望她能看人眼色,閉嘴。


    但就是有些人完全不管人家的臉色,隻管自己講得痛快,


    就像周厚財媳婦這樣的,絲毫不在意趙大成的態度,口裏不依不饒的說道:“我能有什麽事兒呀?不過是想問問你們上哪兒發的財,前腳買驢子,後腳買騾子的,還是兩頭,有少好處,也不和村裏人說說,讓大家都跟著沾沾光,淨顧著自個兒吃獨食。”


    見她陰陽怪氣的,趙大成懶得搭理她,這種人和她說不清楚的,好吃懶做,愛占便宜的臭蟲一個,


    “沒什麽事兒,我先走了,”說完趙大成扭頭就走了,


    周厚財媳婦一看趙大成不回自己的話不說,還頭也不回的走了,心中來氣,這獨獵戶,不識好歹,衝著他的背影道:


    “欸,你媳婦前頭那家的小姑子就要出嫁了,周老太正在村子裏請酒呢,可請了你家沒有。”


    她心中知道周老太家肯定是不會請趙大成的,本來就沒什麽來往,還有林蘭華這兒前二兒媳在中間膈應著,能請就怪了,她就是故意說的。


    “這與嬸子沒什麽相幹吧,用不著你在這兒操心。”趙大成頭都沒回,落下這一句,大步走遠了。


    周厚財媳婦“呸”一聲,暗自嘀咕:“有什麽了不起的,活該沒兒沒女”


    心中卻對趙大成家兩頭騾子的來曆依然好奇,這幾天經常聽村裏人提起,還有好幾個人在趙大成家附近經過,都瞧見了,兩頭高大健壯的騾子啊。


    但是他們家獨門獨院的,跟村子裏的人家也不大走動,唯一交好的周家個個守口如瓶,一口咬定不清楚,村子裏也沒誰閑著沒事幹,直接上趙大成家門去問人家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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