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最開始本來沒有看到任何不該看的。


    直到那人抬頭,秦姝由原來的發愣,直接變成了發呆。


    樹下那人,和高澄太像了,此時她心裏百感交集,卻又不確認到底是不是。


    就一直愣愣的看著他,看到了他右邊腰間,果然佩戴著玉螞蚱,此人果真是高澄。


    此時心裏百感惆悵,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高澄發現樹上的女孩後,先是:“喂!”


    可樹上的女孩,不但不害臊,還盯得自己越發出神。


    便又喊道:“喂,小丫頭,你看夠了沒有?”


    然後不自覺的往自己下麵憔過去。


    秦姝此時也不自覺往他下麵憔過去,可看到後,一時害羞。


    忙把桃子塞到嘴裏,單手蒙住了眼睛,也從惆悵變成了慌張。


    可她仍舊想多看看高澄的樣子,蒙住眼睛的手指,又分出了一條縫偷看。


    高澄被她的操作給震驚到了,於是從最開始的提醒,也變成了調戲。


    “要這麽想看,我們找個地方,給你慢慢看!”


    秦姝聽了這話,才開始爬起來,跳下了樹,收起了匕首,丟開了未吃的桃子。


    可此時又不方便去解馬繩,一時隻能焦急的在原地打轉,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此時高澄已經開始拉褲子,係腰帶,並想跑去抓住秦姝。


    秦姝見了高澄已穿戴完成,跑了過來,便立刻去解樹上係著的馬繩。


    還沒解開之際,高澄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臂,調笑道:“怎麽,看完了就想走?”


    此時已經沒有剛才尷尬了,秦姝也就正起了身子,甩開了高澄的手。


    “那要怎麽樣?”


    高澄一見秦姝模樣,頓時心裏湧出一股莫名的熟悉,可是他卻並沒有想到眼前之人就是秦姝。


    在高澄心裏,秦姝的樣子已經模糊,而記憶裏,秦姝還是年幼孩童。


    高澄不免兩眼發直,越看越覺得眼前之人,容顏甚美,雖不施粉黛,穿著男裝,亦難掩其清秀。


    隻覺美過以往所見任何人,這麽一個美人,自己怎能輕易放過。


    再加剛才女孩的行為,也分明是占自己便宜,此時心裏便想著,如今一定要好好調戲逗弄一番眼前之人。


    “不是說了嗎,找個地方讓你慢慢看!”


    秦姝轉過身,以前高澄對她都是尊敬愛護,如今卻說出這種下流話。


    隨即一拳重重打到高澄的肚子上,嘴裏還怒道:“流氓!”


    高澄吃痛忙捂住肚子。


    秦姝便急忙解開馬繩,然後蹬上馬背,便回到大路上,繼續往鄴城方向而去。


    打算到時候繞城,直接回晉陽。


    高澄疼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開始埋怨到自己,平時沒有好好學習拳腳,沒有來得及閃躲。


    此時斛律光與舍樂等人也追了上來,問道:


    “大將軍,您怎麽了?您到底是要小解還是大解?”


    高澄喚了一口氣說道:“我被一個,一個女...流氓,給打了!”


    舍樂便打算去追,高澄忙喊道:“算了,算了!走吧。”


    於是幾人就繼續上路了。


    在走了兩個時辰後,太陽終於開始西斜,此時高澄看見兩個男孩在放風箏,便勒馬而停,靜靜的看著。


    可那孩子一時沒有拿穩風箏線,風箏就被風刮走了,那孩子便哭了起來。


    高澄見狀,便興起,於是騎著馬往風箏飛去的方向追去。


    斛律光與舍樂,一時有些糾結到底是不是該一起追上去。


    不追怕他遇到危險,但他應該是去撿風箏,遲早要回大路上來。


    於是斛律光就讓舍樂先跟上去。


    高澄這一追風箏,就連著追了好幾裏,直到前麵一大片蘆葦灘擋住了去路。


    便歎了一口氣,此時身旁傳來馬兒吃草咀嚼的聲響。


    繞過一個灌木叢,發現了一匹馬,套在木從樁子上。


    打量一番,和剛才那女孩的馬很像


    高澄笑了笑,便下了馬,往周圍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人,也就偷偷解開了那匹馬的繩子。


    然後揮舞一鞭,將那馬給打跑了。


    就在他準備上馬返回時,卻瞥見蘆葦叢裏,有一堆衣服。


    便生好奇,就往那邊走去,靠近衣物後,他蹲下身子,左顧右盼。


    透過蘆葦叢隱約可見,前麵水塘之中,一個女子半露的肩背。


    高澄不禁感歎道:“這到底是什麽緣分啊?”


    於是信步跨過蘆葦,走到那水塘的岸邊,蹲下身子,細細打量觀賞。


    秦姝此時才發覺身後有人,轉過身子查看。


    高澄正歪著頭,如之前她盯他一樣盯著她。


    高澄哼笑一聲,然後說道:“上天待我不薄,讓你看了我,再讓我看了你!”


    秦姝並沒有大驚失色,而是冷靜的往岸上走去,因為她還是穿了束胸裹衣和褲子,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可看的。


    回到岸上後,高澄依然那麽蹲在岸邊,隻是轉過身子繼續看她身子。


    秦姝看著他一臉邪魅之笑,忍不住一腳踢了過去,又把高澄給踹到了水裏。


    因為是頭朝上仰著下水,一時水從他鼻孔湧入,他便在水裏掙紮起來。


    開始秦姝還大聲發笑,可直到水裏沒有了動靜,她就立馬著急起來。


    趕緊跳下水,著急喊道:“子惠哥哥,子惠哥哥。”


    可水裏依然沒有動靜,她便潛入水中,想救起高澄。


    她剛一潛入水中,就發現高澄的臉。


    正在自己麵前,捏著鼻子憋氣,笑著盯自己,高澄原來隻是逗弄她。


    隨即兩人一起冒出水麵,一時水花四濺


    兩人開始各自抹去臉上的水。


    高澄問道:“你剛才叫子惠?”


    高澄在水下依稀聽著像,所以發出疑問,以為這女子知道他的名字身份。


    秦姝一愣,然後說道:“我說得是,你會不會,水!”


    高澄並沒有懷疑她的話,因為他本來都聽得不真切。


    隨後秦姝又回到岸上,準備換衣服。


    這時舍樂透過蘆葦看見二人,立馬又轉身跑開,隻能跑去遠處,開始臥坐下來等待。


    高澄上岸後,低頭看見自己的玉螞蚱不見了。


    隨即說到:“壞了,我的螞蚱掉水裏了。”


    然後又下水去找,因為水裏難以看得真切,他隻能不斷地潛水,用手來慢慢摸索查找。


    秦姝在岸上一時連衣服都沒穿,愣愣的看著他,著急尋找的樣子,心裏百感交集。


    高澄在水裏,來回慢慢摸索,不斷下潛,找了足有一刻鍾。


    最後冒出水麵,手裏捏著失而複得的玉螞蚱,笑容滿麵。


    當他在看向岸上時,卻發現秦姝還沒穿上衣服,而是坐在岸上,正看他看得入神


    “莫不是小娘子對在下一見鍾情,不然何故,總這樣盯我?”


    秦姝這才收容,然後輕聲問道:“這玉螞蚱很貴重嗎?你找了這麽久。”


    高澄一邊往岸上走去,一邊說道:“定情信物,當然重要。”


    秦姝聞言一笑,那時候兩人都那麽小,算哪門子定情信物啊。


    不過想來,她亦是通過玉螞蚱睹物思人,又如何不算定情信物。


    秦姝臉上浮現著似喜又似憂的神情。


    為什麽高澄能一邊把玉螞蚱看得如此重要,一邊又能毫無負擔的與陌生女子調情。


    雖然她就是秦姝,可偏偏高澄又沒認出她。


    高澄將玉螞蚱纏到頭發上,開始脫下身上濕漉漉的衣服。


    這時發現秦姝,還看著自己失神,高澄一時沒有多管,依舊脫著衣服,最後隻留下褲子。


    把衣服往蘆葦上套著,等待夏日熱風,慢慢烘幹。


    這才走進秦姝麵前,蹲下來。


    秦姝還在失神,高澄擺了擺手,她這才如夢初醒。


    高澄微笑看著秦姝,說道:“小娘子,看來你當真是看上我了?”


    秦姝,此時才低下頭,顯得有些羞澀。


    高澄見狀,又笑道:“看來是真的。”


    然後湊得秦姝更近,秦姝這才驚覺,兩人都是光膀赤臂,一時臉紅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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