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華一聽這話,立馬生氣埋怨道:


    “夫君晚上不陪我,白天也不願意抽點時間陪我。”


    說著開始怒視王含芷,一時王含芷隻能低下頭。


    高澄歎了一口氣,說道:“蘭芝,你先回房吧!”


    然後雙手搭著元仲華,說道:“我陪你練劍就是了。”


    王含芷領著自己婢女走來,走到回廊時再次回頭看高澄。


    此時他正指導著公主如何持劍,如何展步...


    然後再漠然離開,雖然高澄娶了她以後,算是獨寵於她


    不過在外卻有崔季舒幫其引線搭橋,也不知有多少紅顏知己。


    而元仲華雖與高澄有名無實,但高澄對她卻都是一味寬縱寵溺,其中多少是親人之間的羈絆。


    而自己,有時候就像高澄後宅裏的一個花瓶,喜歡時把玩欣賞,更多的時候便是被孤零零的擺放在一旁。


    元仲華見已經擠走了王含芷,後麵練了幾招便開始說累。


    高澄看出了她練劍為假,糾纏是真,也就替她收了劍遞給了婢女。


    然後坐下陪著她


    元仲華從高澄後側環抱著高澄,在高澄耳畔撒嬌說道:“子惠哥哥,你晚上能不能別去找王夫人了,陪著我行不行?”


    高澄眼中顯現出了一絲嚴肅,脫開了元仲華的雙手,問道:“殿下,誰教你這些的?”


    元仲華又開始埋怨:“那王含芷都能對你這樣,我為何不能?”


    高澄笑得連連搖頭,然後說道:“倒是子惠過錯,殿下,你年歲還小,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然後命人拿來圍棋,要與公主博弈。


    元仲華不善圍棋,每次要輸了,都會主動逃棋,這一向都是高澄擺脫公主糾纏的工具。


    等到高歡再來晉陽朝拜,高澄向父親說道


    “父親,您此時進京來,皇帝定然又會提親,子惠希望父親不要答應。”


    高歡問道:“為何啊?”


    “當初父親把高泠嫁給出帝,可他與妹妹無半點感情,妹妹就那樣...”


    高澄沒有說出“棄婦”二字,怕惹得父親不悅。


    “而且如今父親大權在握,又何必再犧牲阿那的終生幸福呢?女子不同男子,嫁一人便是伴一生,我實在不想阿那,就這樣成為皇帝的算計。”


    高歡歎了口氣,抬眼嚴肅的盯著高澄說道:“我決定答應皇上的求親”


    高澄一臉疑惑不解的盯著父親,不可置信的問道:“既然父親當初都已經拒絕,為何如今又?


    父親何不為皇帝擇其他氏族女子,以拉攏人心


    或者,或者學黑獺一樣,為皇帝求茹茹的公主!


    或許還能與他們就此能夠化幹戈為玉帛。”


    高歡瞪了一眼高澄,雖然為皇帝求娶茹茹的公主也不乏是一個好手段,可偏偏高澄說出“學黑獺”,一時心情不悅。


    隻是冷冷說道:“我意已決,子惠不必多說。”


    高澄看出了父親的憤怒,可是他仍舊勸說道:


    “父親,阿那與子進雙生而出,母親當年難產差點就...父親也應當體諒體諒母親啊!”


    高歡站起身已經怒不可遏:“嫁給皇帝,貴為皇後難道不好?”


    高澄一時失語竟然說道:“傀儡之後,又有何貴?昔日爾朱英娥不也當了皇後,如今還不是父親的小妾。”


    高澄說這話時,高歡對其怒目而睜,終於一巴掌打到了高澄臉上,高澄被打得側麵而立


    怒罵道:“你放肆,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還敢如此羞辱你庶母。”


    又喚道:“拿我鞭子來!不許讓陳元康知道。去!”


    高澄知道自己確實失語,一時又隻能跪在地上,等待父親鞭打。


    高歡接過隨從遞來的鞭子後,重重責打到高澄後背上


    一時下人急忙去通報元仲華,元仲華匆匆跑去求情,王含芷見她步伐急促,於是也跟了上去。


    跑到中堂時,門口高歡的隨侍都紛紛攔著她們。


    王含芷第一次見這陣仗


    元仲華以前在晉陽時也知道高歡經常打高澄,可她那時基本不敢管。


    所以今日仍舊隻是在外麵,哭著呆立著。


    王含芷看著高澄一言不發,痛苦至極的樣子,一時心痛不已


    狠狠衝撞著護衛的攔截,大聲喊著:“大王,求求您,放了世子吧!大王。”


    一時情急昏死了過去,高歡此時才看到兩個兒媳在門口,也不好再揮鞭,就此停手


    命令道:“快去找大夫來瞧瞧”


    而高澄見了王含芷昏倒,一時也爬去將她抱在胸前。


    等到王含芷悠悠醒來,看見高澄坐在床邊,一時急忙起身,要看高澄後背的傷。


    此時她才知道,高澄後背那一道道痕跡,都是高歡多年來,一道一道打出來的。


    高澄卻不肯給她看,而是微笑著說道:“蘭芝,你就快當娘了!”


    含芷聽後,一時驚喜問道:“是真的?”


    高澄微微點頭


    “剛才大夫已經診過脈,以後莫要再著急了,免得像今日這樣。”


    含芷流出眼淚說道:“夫君,我怎能不急?你那後背的傷,疼嗎?”


    高澄被含芷這樣問道,一時有股說不出的委屈,也低頭掉出了眼淚,仍舊輕聲安慰道


    “蘭芝放心,是子惠皮厚,不聽教,父親是被我氣急了?”


    含芷看著眼前白淨如玉的公子,他的全身上下,恐怕隻有他後背那片密密麻麻的鞭痕,令人生懼。


    一時心裏也不知道有多心疼,用手貼在他的臉上,為他擦拭眼淚。


    到了晚上高歡又傳了高澄見麵。


    待高澄進門後,高歡一時眼神複雜,但還是先開口道:


    “子惠,為父打算明日向皇帝,為你求取吏部尚書之職,以後涉朝廷人事任免。”


    高澄聽後,便先謝過了父親,臉上卻無過多表情。


    “子惠仍在怨為父?”


    高澄看了看父親,回道:


    “父親責罰的是,兒子從來都不曾,也不敢怪父親。可是兒子還是希望父親不要把阿那嫁給皇帝。”


    高歡也看著高澄,然後開始說道:


    “我見皇帝儀表堂堂,阿那應該會喜歡的。再說此次是皇帝親自求娶,阿那定然不會跟阿泠一樣,你大可不必擔心。”


    “可是他這是算計!”高澄也輕聲說道


    高歡搖搖頭:“誰人不算計自己的性命啊?子惠,你已經輔政兩年,與皇帝也算發小,也當了解他的品性,我覺得他能與阿那相配。”


    高澄默然不再說話


    “子惠,你還是太過感情用事,情急之下又愛失語,此性不改,難成大事啊!


    你要記住,你除了是兄長,你還是世子,是我高歡的繼承人。”


    高澄聽著父親如此強調他的身份,就是要讓他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不可感情用事。


    他知道,自己一向愛率性而為,這恰恰是身居高位者最忌諱的個性


    而自己作為權臣的繼承人,就不應該如此。


    他自己都疑惑,自己能不能改得過來


    但還是答道:“父親教誨得是,兒子知道了,定當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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