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璞用過早飯後就直接去了春桃的院子,“都醒了?”他剛進院子就見春桃從癩頭和尚和跛腳道士的屋裏出來。


    春桃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道是你家賈環的一指禪功給治好的還是那道士念經給念明白的,倆人現在眼睛都能轉了,也能正常對話了!”


    賈璞一聽直接奔屋裏去,本來要回去吃早飯的春桃無奈又跟著進去了:“二位大師,都醒了,身體怎麽樣?”他打量了一下二人確實看不出異樣,也不像之前那樣古怪了。


    “多謝施主關心,無恙了!”正盤坐蒲團上各自念經的二人見賈璞進來雙雙睜眼同他打招呼。


    賈璞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隨意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倆人跟前:“想必二位大師也知道昨天發生什麽事了,”他瞧了瞧倆人繼續道:“我相信這個事情不是無緣無故的,不知道二位大師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癩頭和尚和跛腳道士對視一眼,“唉!”他歎了一聲。“我和師兄二人猜想是仙子已經探測到我二人的蹤跡了。”


    “警幻那個老太太?”春桃在一旁出聲,“我剛才問你們,你們不是說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會兒怎麽又說是警幻?”她有些氣憤的瞪了二人一眼,“怎麽,畏威不畏德?怕賈璞對你們用刑啊?”


    跛腳道士借著拐棍的力道快速的站了起來,“春桃姑娘誤會了,我們先前也不確定,就在您剛出門的時候,”他說著將袖子挽起,“我們發現了這個!”


    春桃和賈璞湊上前去看,隻見跛腳道士和一起挽起袖子的癩頭和尚胳膊上都有一道淡淡的痕跡,“這是?這你們昨天互掐的時候留下的吧?”春桃沒好氣的說。


    “不是,春桃姑娘,”癩頭和尚用另一隻手握住那隻有痕跡的手再一用勁:“春桃姑娘你看!”隻見剛才那淡淡的痕跡上出現了一個符文。一旁的跛腳道士用同樣的方法也顯現出了和癩頭和尚一樣的符文。


    “這,真是那老太太?”春桃拽了拽賈璞,“她來了,這怎麽辦啊這?這可是靠近她地盤了!”


    “還遠著呢 ,怕什麽!”賈璞打量了一下二人,重新坐回椅子上,“二位大師,是不是知道怎麽解?”賈璞剛聽說的時候是有點兒緊張,上次差點兒死警幻手裏的陰影還在呢,可見一提警幻就賴賴唧唧嚇得跟什麽似的癩頭和尚和跛腳道士很淡定不像先前那樣驚慌失措,他的心就稍稍放下些許。


    “你們知道?”春桃驚訝的看向賈璞又看向二人,“我說你們這麽不慌不忙的!”


    “這都要謝賈施主,”癩頭和尚雙手合掌同二人解釋,幸虧當時賈環及時點住他們的穴位並讓人念經清除他們的雜念,讓他們不至於氣血逆行繼續迷失自我。“我與師兄二人,正準備聯手試試,若是不行,還需要賈施主的幫助!”


    “我的幫助?”賈璞好奇的指向自己:“我可是不會念經也不會做法!”


    跛腳道士看了一眼癩頭和尚上前,“是這樣的,我二人......”


    等二人將話說完之後賈璞和春桃前後腳出了房間,他叫來陳錦輝和柱子,讓他們隨時聽著裏頭的聲音,有不對的時候就去喊自己。


    “你說......”


    “你說......”


    賈璞和春桃異口同聲,“你先說,”賈璞指了指春桃:“你說說你的看法!”


    “我沒什麽看法,”春桃說,“我是覺得太玄妙了些,覺得不可信,但又覺得有理!你說那鎮元子可靠不,要不然將他也叫來,一會兒不行讓他念念經。”


    “這是沒有救護車,”賈璞嘲笑道:“要不然你是不是要將救護車也給叫來,”見春桃翻白眼,他擺了擺手,“不開玩笑了,我現在沒有什麽不信的,存在即合理,先讓他們自己弄吧,”他想了想喊來林豐:“去將鎮元子再請來。”


    春桃在賈璞要走的時候又將他拽住:“你有沒有覺得,”她看了眼賈璞:“就是煩躁,然後心慌,是不是因為我們離須彌山太近了所以......”


    “你有沒有盜汗?”賈璞問一本正經的問,見春桃搖頭:“那就不是更年期!開玩笑,開玩笑,”他見春桃氣得要走連忙將她攔住:“你看看地圖啊,這離須彌山還遠著呢,騎馬都得好幾天!你就是焦慮。”


    “可,你看他倆這離須彌山這麽遠他倆不也中招了嘛!”春桃不管有沒有積雪直接往石凳上一坐,見賈璞麵露困惑無奈歎道:“你別想了,那估計是我自己焦慮,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我們到了須彌山有沒有可能觸發什麽結界什麽的,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你怎麽還糾結這個問題,”他直接在春桃對麵坐下,“不說別的,咱之前不是說過嗎,意外死的,這麽多年了,不說遺體早就化成灰了,我們能附在人的身上,真能再次穿越時空是不是也能附在豬狗牛羊身上啊!你別老這麽焦慮,你想點兒開心的事情!”


    春桃長須短歎,告訴賈璞自己也不想這麽焦慮,“肯定是那癩頭大和尚影響的我,”她罵道:“整天在我耳邊說警幻如何厲害,進了須彌山有可能有去無回之類,我是準備好了,可這擋不住我貪生怕死的本能啊,我就是叭叭一下,我又不能跟雪雁說,我......”


    “怎麽了?”賈璞見春桃突然變了臉色,“怎麽不說了?”


    “林,林姑娘......”春桃咽了咽口水,看向獨自一人撐著傘不知在月亮拱門處站了多久的林黛玉,“這下你完了!”她說完不敢去林黛玉低著頭呐呐的說著。


    “你怎麽來了?”賈璞僵硬的起身牽強的扯起嘴角朝林黛玉笑了笑。


    林黛玉撐著傘走到二人身邊,她走過來的一步一步都仿佛是踩在春桃和賈璞二人的心口上,二人的心跳仿佛是要停止一般。“假笑難看死了!”林黛玉在賈璞身前站定嫌棄:“外麵冷,春桃姑娘還是個姑娘家怎麽能坐在這冰涼的石凳上,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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