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旺兒的嘴怎麽這麽快?”賈璞騎在馬上問林豐,“璉二爺的事兒你也知道了?”


    林豐詭異的笑著點了點頭,“聽說了,說是隔壁太太的妹子!”


    賈璞白了他一眼,剛才林黛玉見自己知道這個事兒就對自己沒有好臉色。


    賈璉在船上看到碼頭上的賈璞,激動的揮起手來。等放下甲板就往下衝,“璞哥兒,璞哥兒......”走到賈璞跟前,“想死哥哥了。”


    賈璞給他行了個禮,“二哥!一路辛苦了!”讓林豐上前一起幫著旺兒將行李取下,“走,走,快回去歇一歇。”


    賈璉一路激動的和賈璞聊著天,告訴他自己這一路有多開心,在京城找賈寶玉找得他有多難受。“哈哈,柳湘蓮,湘蓮怎麽會在此?”賈璉進了宅子見到柳湘蓮和陸平的隨從黃大在比劃拳腳高興的喊道。


    “璉二爺!”柳湘蓮和黃大暫時停下,“璉二爺,哈哈,真是何處不相逢啊!”


    “晚上,晚上咱們不醉不歸!”賈璉高興的說著。


    陸平聽到聲音也從裏麵出來,二人見禮,“多謝陸公子這些日子的相助!”賈璉收起剛才和柳湘蓮那副浪蕩的模樣。


    “好說,好說,”指了指賈璉身後的賈璞,“我和賈大人是知己好友璉二爺不必客氣!”


    兩人打了一會兒官腔之後,賈璞將賈璉送到房間,“二哥,你先休息一下,其他事情咱們吃飯的時候再說!”


    賈璉打量了一下房間,點了點頭,“金彩那個狗才是不是不知道我要來?”


    賈璞輕笑了兩聲,“我跟他說了,這會兒忙著討好你呢,估計是上街采買去了!”見旺兒將行李都拿進來,“行了,你先休息吧!”


    見賈璞過來,陸平趕緊將人拉到一旁,“什麽時候動手?”


    賈璞嫌棄的將他的手給甩開,“我二哥這不是來了嗎,”看了看四周,“他鐵定得去甄家一趟拜訪老親,到時候咱們再!”


    陸平豎了個大拇指,“你怎麽運氣這麽好?瞌睡了就有人來遞枕頭。”先前兩人還想著以什麽名目進甄家,結果想了半天都沒有一個比較靠譜的主意。


    賈璞得意的笑了,“我這可是拿著我二哥的腦袋辦事,你到時候得跟殿下說清楚!”賈璞正了正臉色,“我二哥也不是傻的,到時候肯定能猜出些什麽!”


    “唉,知道了,知道了,你這一天辦事兒怎麽這麽墨跡,前怕狼後怕虎的。”陸平嫌棄的說,“真不知道殿下怎麽看上你的!”


    紫鵑將金婆子送過來的單子遞給林黛玉,“照例就行,璉二哥也不是別人。他還沒回來嗎?”


    “三爺回來了,在前麵安排二爺的住宿,”笑著對林黛玉說,“好好的,怎麽還使起性子來,那別人家的事兒又不是三爺能做主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林黛玉皺著眉說道,“可他老早就知道!”


    紫鵑搖了搖頭,“那您是讓三爺滿世界去嚷嚷還是去告訴二奶奶,”輕笑了幾聲,“您忘了二奶奶的性子了,那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您可別著相了。”想了想給林黛玉倒了杯茶水,“再說了,這事兒在兩府還少了,我聽說那尤氏姐妹,唉,那話著實不好聽,您不聽也罷,隻要咱自家院裏沒那些醃臢事兒您說呢?”


    林黛玉沒說話,隻是不時抬頭看一眼紫鵑。“你現在倒是通透!”半晌說了這麽一句話。


    “嗬嗬,不是您說的,過好咱自己的日子不跟別人摻和嘛!”將手中的針線筐遞給林黛玉,“這天氣暖和點了,三爺的鞋襪該換一批了。”


    晚間給賈璉接風,邊喝酒邊說賈寶玉的事兒,賈璞將他們去過的地方都在地圖上標了出來,“老三,我真是沒想到!”賈璉敬了他一杯酒,“我聽旺兒說的時候還有些不信,想說你也就應付一下老太太,來哥哥敬你一杯,好樣兒的!來,湘蓮,陸公子,一起,一起。”


    金彩恨不得將金陵所有的美食佳肴都找來,“二爺,三奶奶也在宅子裏不方便,晚些時候老奴帶您去秦淮河上放鬆放鬆。”金彩在上菜的時候對賈璉說。


    賈璉本來還一勁兒的盯著他,想著到時候怎麽炮製他,一聽這話,“好說,好說。”高興的和一旁的眾人說,“哥兒幾個,一會兒秦淮河咱們逛逛去,我做東,這些日子大夥兒為了我賈家的事兒辛苦了!”


    賈璞本想拒絕,但是見陸平和柳湘蓮都高興的和賈璉頻頻敬酒也就不再說話。


    “奶奶,”紫鵑輕咳了幾聲,“三爺讓林豐過來說,二爺要在,在秦淮河宴請柳公子和陸公子,他過去作陪,讓奶奶早些休息。”


    林黛玉倏地放下手中的書本,“哼,我等他作甚!熄燈。”說完直接躺下給自己蓋上被子。


    雖已深夜,但是秦淮河燈火通明。談笑聲、樂曲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好不熱鬧,賈璉興奮的走在前頭,“不愧是秦淮河啊!”


    一行人進了畫舫,老鴇子見幾人穿著不俗熱情的招呼著。賈璞等坐下之後,一群鶯鶯燕燕就緊跟著進來了,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隨曲舞動的姑娘,賈璉更是對著正在倒酒水的姑娘垂涎三尺。酒至半酣,賈璞見賈璉等人都摟著姑娘在那談笑著,“璞哥兒,你幹什麽呢?”賈璉見他還在那坐著,“怎麽能讓姑娘空等!”他說完陸平等人跟著笑了起來。


    身旁坐著的姑娘,“公子,奴家扶您上那邊休息。”說著就上前將手放在賈璞的手上。


    “我自己能行,我自己能行!”說著躲開姑娘的手,“我,”瞧了瞧已經走遠的賈璉等人,“這給你!”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我出去透透氣,透透氣。”說完也不管那姑娘如何,直奔外麵跑去。


    “三爺!”林豐在外麵見賈璞出來驚訝的站了起來。


    “快回,”賈璞甩了甩腦袋,“回家!”


    “哦,”林豐上前扶過他,“三爺,二爺他們?”


    “不用管他們,我們先回。”賈璞擺了擺手,“嘔......”剛才林豐將他架起來,本來就有些惡心的賈璞直接吐了起來。


    回了賈宅,林黛玉的房間已經熄了燈。“紫鵑,紫鵑,”林豐輕聲叫著,待紫鵑從裏麵開門出來,“三爺喝多了。”


    “哎呦,”紫鵑的瞌睡直接被酒氣熏沒了,趕緊上前幫他一起扶著賈璞,“怎麽喝這麽多?你先扶著三爺。”


    林黛玉本還沒睡著,這麽一番動靜下來也就起了床。見賈璞又喝多了,皺著眉頭,“去弄點熱水過來。”


    剛才要不是因為喝了兩頓有點兒犯惡心,賈璞差點兒沒把控住自己。回到屋裏聞到熟悉的味道,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內心也慶幸不已。見林黛玉在那來回換著毛巾給自己擦洗不禁笑了出來。“還有心情笑就起來自己洗。”


    賈璞側了側身子拉住林黛玉的手,“別不高興了,”見林黛玉還是沒有笑模樣,“我這不是早早就回來了嘛!”


    林黛玉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將賈璞額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既然好些了,就起來把衣裳換了有味道。”又對外麵的紫鵑喊了一聲,“把被褥都都換了。”


    賈璞陪笑著起身,“我這就去洗洗!”


    紫鵑好笑的看著也換了衣服的林黛玉,“三爺都回來了,您就別置氣了。”邊說邊和還打著哈欠的雪雁將被褥給換了。“林豐說,那幾位爺可都沒回來。”


    林黛玉冷哼一聲,“你就向著他吧!”將在裏衣裏的頭發拿出就就上了床,“也不知你是誰的人?”


    “嗬嗬,”紫鵑換上了新的蠟燭,“偏您一天冤枉我,我可最是衷心的,”見林黛玉還要開口就趕緊拍了還在瞌睡的雪雁,“和三爺早點兒休息。我們先下去了。”


    賈璞洗漱完回來的時候林黛玉已經躺進裏麵閉著眼睛了。“別挨著我熱!”賈璞上床之後如往常那般抱著她,林黛玉不耐煩的拍掉他的手。


    “那你挨著我,我冷!”賈璞輕笑著說,“別生氣了,嗯!我明天帶你出去玩可好?”


    林黛玉冷哼一聲,“去秦淮河嗎?”


    賈璞支起胳膊看著她,嚴肅的說,“那可不行,”手中拿起林黛玉的一縷頭發把玩著,“你這可是天人之姿,你往那一站秦淮河都得失色了,那些都是討生活的苦難人咱就不要讓人雪上加霜了!”


    林黛玉被他那義正言辭的模樣給逗笑了,“什麽時候學得如此油嘴滑舌!”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怎麽回事,以前賈寶玉與花襲人還有他院裏的姑娘那般玩耍調笑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從未有過如此心情,她還經常調笑著喚花襲人嫂子。但是聽說賈璞去了秦淮河,她不安、憤怒還有一絲心酸。


    “真心話!”賈璞正色的注視著她,啞著嗓子,“我心悅你!”


    林黛玉被他突如其來的話給弄得有點兒不知所措,“你......唔!”賈璞堵住了她未盡的話語,與她相攜共赴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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