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鬼鬼祟祟的!”賈璞見林豐最近一段時間都神神叨叨的,一出門眼睛就四處轉悠。


    “沒,沒有,三爺咱們快走,一會兒就到了上值的時間了!”林豐趕緊將賈璞給弄上馬車。


    “誒,你什麽情況?”賈璞不耐煩的將馬車的簾子拉開,“說!”


    林豐臉色不自然的看向賈璞,想著先哄他去衙門,可賈璞一副不說誓不罷休的模樣。“那個,那個,三爺你別急,我......”


    “說!”賈璞踢了他一腳。


    “府上的寶二爺,”林豐說完眼睛看向賈璞咽了咽口水,“最近總來咱們宅子門口,不過我父親沒讓進去,他一直要見姑娘。鬧了好幾趟了。”林豐也有點兒不耐煩,“都是他的小廝盯著三爺您走了,寶二爺才來的。”


    賈璞瞪了他一眼,將簾子放下,“去衙門。”可在馬車裏臉色卻不是很好看,總覺得有一股火往外冒。


    “賈璞,”宣曆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你今天怎麽一直在走神?”


    “微臣該死,”賈璞聽見宣曆帝的話,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跪下。


    “無妨,人都有愣神的時候,”宣曆帝笑著說,“朕跟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容易恍惚,打起精神來!”


    “是!多謝陛下寬宥。”賈璞恭敬的回道。


    “朕想了你之前上的諫言,很好,”宣曆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提高女子的教育普及,減少犯罪率。可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陛下明智,確實是,正如微臣諫言所寫,需要數代人的努力,然開創者必將名留青史。”賈璞想了想,“中間可能會遇到不少阻力。”


    “嗯,女子教育,唉,年輕人就是敢想,”宣曆帝讚賞的看著他,“你寫一個大概的方案給朕。”


    “是!”賈璞欣喜不已。


    榮禧堂,王夫人聽著周瑞家的來回話,“老爺不在家,寶玉確實胡鬧了點。”


    “太太,你覺得那道士的話可信嗎?”周瑞輕聲在王夫人的耳邊問著,“我瞧著有些門道。”見王夫人臉色微變,“您瞧,先前那兩個老三還沒起勢的時候,寶玉在府裏頭是何等的貴重,可現下,那個在西北暫且不說了,哪天就有個萬一的,這眼跟前的這個,連老太太都愈發重視了。”


    “你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道!”王夫人歎了口氣,“可寶玉不愛讀書,唉!”


    “寶二爺是宮裏頭娘娘的親弟弟,那是個鐵鐵的國舅,何愁沒有前程,”周瑞家諂媚的說著,“到時候您跟娘娘言語一聲就成,哪還用像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吃那讀書的苦。”


    “那你說,現下如何是好?”王夫人歎了口氣,見周瑞家的在那欲言又止,“你是我陪嫁丫頭,跟我還藏著掖著的。”


    周瑞笑著附耳在王夫人耳邊,聽得王夫人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好似鬆了一口氣一般點點頭。


    榮慶堂,“嘔......”原本和王熙鳳一道在伺候著賈母用飯的薛寶釵突然幹嘔起來,嚇了眾人一跳。


    “這是怎麽了?”賈母被那幹嘔生嚇得沒有了胃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請太醫過來看看。”


    “驚擾了老太太了,我沒事,估計是著涼了這兩天總這樣!”薛寶釵充滿歉意的說到,“今天就辛苦鳳姐姐了,我先下去。”


    “等會兒,你先別動,鳳丫頭讓寶丫頭坐下,”賈母突然驚喜到,“你個傻孩子,你這個月,月信來了嗎?”


    賈母一出聲,王夫人也驚喜的圍了過去,心肝兒的叫著讓她別動。“快,太醫什麽時候來?”一向木木的王夫人此刻整個人都活躍了起來。


    王熙鳳嘴上說著恭喜,可內心卻跟油煎似的,李紈淡淡的笑著。


    太醫診了脈證實了薛寶釵有喜。賈母和王夫人樂得跟什麽似的,讓王熙鳳看賞。李紈在一旁卻是心裏泛苦,自己的兒子是正經的嫡玄孫,可卻無人在意。薛寶釵不可置信的摸著自己的小腹,小心翼翼的好似裏頭是個珍寶。“我就說寶丫頭是個有福的,寶玉呢?”賈母笑著問,“快去將他找回來。”


    等到賈寶玉鼻青眼腫的出現在榮慶堂的時候,眾人都驚呼。“這是怎麽了?誰打的?快請太醫。去問問到底怎麽回事?”王夫人厲聲說到。


    “庶子,這個庶子他怎麽敢?”聽到周瑞家的來回說是賈璞打的,王夫人直接開口罵到。眾人聽說也是臉色一變。


    “二太太慎言,”邢夫人出聲到,“璞哥兒可是皇上親封的官,可不會無緣無故毆打寶玉,何不問問是怎麽回事?”


    “那他也是以下犯上,寶玉是他的兄長,他怎麽敢打他?”王夫人疾聲厲色的說到,“沒宗族人倫不忠不孝的東西!”


    “二太太還請慎言,”賈璞冷聲出現在榮慶堂賈母房門口,“如果我像二太太說的那樣不忠不孝那二太太大可以去禦前告我。見過祖母、太太。”賈璞恭敬的給賈母和邢夫人請安。


    “璞哥兒,這是怎麽回事?”邢夫人這些年收了賈璞不少孝敬,現在林黛玉對她也很是尊敬,她無所出,最終還是要靠這些繼子女的,所以第一時間維護賈璞,這讓剛才在榮慶堂外的賈璞很是滿意。


    “哼,這還是輕的,好叫祖母和各位都知道,如果賈寶玉再有一次去林宅胡鬧毀壞我三奶奶的名聲,那就不要怪我下手太重!”賈璞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這樣不留情麵的說話,將眾人都給唬住了。


    賈寶玉繼續縮在賈母懷裏不說話,薛寶釵拿著帕子想將他臉上的汙漬擦掉,還被他給推開了。


    “孽障,都是一群孽障,到底怎麽回事?”賈母氣呼呼的罵到,對賈璞將賈寶玉打成那樣也很是不滿,“你再不高興,也不能打他啊!”


    “都是那狐媚子勾引的寶玉,跟她娘一樣......”王夫人是叫那個道士的話給唬住了,還有內心積壓許久的不滿,突然就撒起瘋來,道士說有兩個血親青雲直上妨礙了賈寶玉,今天賈寶玉就挨打了。


    她話剛出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賈母,可還沒等賈母開口。“啪!”一向自詡冷靜的賈璞給了她一巴掌,“好叫二太太清醒,清醒,不是有個貴妃的女兒什麽話都可以出口的,我今天打了你,打了賈寶玉,你愛上哪兒告就上哪兒告去。但是往後記得嘴巴幹淨一點。”


    “啊,啊......”所有人的眼睛比剛才瞪得更大,王夫人先是驚恐,她剛才脫口而出的話,後麵開始憤怒,她出身高貴,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奇恥大辱,“我要讓我哥哥殺了你,殺了你,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王夫人哭叫著。


    “孽障啊,你是要做什麽啊?”賈母先反應過來,頓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王熙鳳和鴛鴦怕賈母氣出個好歹,替她順著氣。薛寶釵和李紈則是勸著還在鬼吼鬼叫的王夫人。賈寶玉則是愣愣的看著,還覺得王夫人的聲音有點兒太大,吵得他腦仁疼。


    “璞哥兒,你撞客了不成,二太太你也敢打,還不跟二太太認錯。”邢夫人反應過來之後用力的拍了一下賈璞的胳膊,她在賈府第一次見這麽大的世麵,也是震驚得不行,雖說罵著賈璞,但是內心爽得不行。


    “驚擾了老太太了,孫兒趕明兒再來給您請罪,這會兒先退下了”說完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也不管賈母等人。


    剛出了房門就見林黛玉和紫鵑滿眼淚水的在門口站著,摸了摸自己懷裏想起剛才換衣服忘把帕子帶著了,用手給她擦著淚,“我們回家。”說著就上前牽起林黛玉的手往外走。


    “這真是街上那些土話怎麽說的來著,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我早跟你說過老三不是好惹的,怎麽樣,這下信了吧!”賈璉聽完王熙鳳說的連連讚歎。


    “信,信,信,”王熙鳳給他再斟了一杯酒,“你弟弟比你強,知道護著老婆,可這怎麽收場?”


    “哼,有什麽可收場的,”賈璉原先還有些訕訕的,一聽後麵的話輕蔑的笑了,“大不了不來往唄,他又不圖這個府裏的什麽。”


    賈赦正和小妾喝著酒,一聽邢夫人說完榮慶堂的事兒,將要喂自己吃菜的小妾給推到一邊,“你說什麽,璞哥兒打了老二媳婦兒還打了寶玉,他撞客了不成?”


    “我也說他呢,據說是......”邢夫人將自己打聽來的事兒跟賈赦說起來。


    “說是寶二爺在林宅門口鬧了好些日子了,每次都是茗煙去看著璞三爺走了,然後寶二爺才去,因為三爺不在家,管家林忠就不讓進。今天三爺提前回來了,寶二爺就在那說自己和三奶奶的情誼都是因為三爺給破壞的,說他們同吃同住......”鴛鴦看了眼賈母繼續說到:“三爺讓寶二爺先回家,寶二爺鬧得更厲害,犯了癡性說話就更,路過的都圍過去看,所以三爺才......”


    “這些冤孽啊,我看走了眼啊璞哥兒是個厲害的,”賈母歎了口氣,“嗬,二太太,原來心中有那麽大的怨氣,那樣說我的玉兒和敏兒。冤孽啊,寶玉,可叫我怎麽辦呐?”


    薛寶釵打發了襲人給賈寶玉收拾,自己就讓鶯兒伺候著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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