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從公寓走出,開著一輛轎車進了市區。


    市中心一家酒店,503包廂。


    包廂裏麵燈紅酒綠,閃光燈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今天消費羊公子買單!”,雖然隻是對於包廂裏的,但這一場消費不可能低於二十萬。


    “哇!羊公子真豪氣!”


    “就是,羊公子大方,今晚不得使勁喝都是看不起羊公子…哈哈哈”


    包廂一共十人,除了羊鴻達外還有他的兩個朋友,丘子逾和宏達頌,剩下七個人都是點的陪酒小姐。


    經過剛才那麽一番話,現場瞬間活躍了起來。


    “羊公子,我敬你一杯酒…”


    雙雙舉杯喝下。


    “識趣,不錯”


    隨後丘子逾大笑,“咱羊公子了有錢了,你們使勁造哈”


    “隻要你們能喝下多少錢的酒,我就給她多少錢”


    幾個女孩眼睛頓時放光,不約而同達看向桌子上的幾達酒。


    氣氛烘托到了,動手動腳難免的。


    這些女孩不排斥,反倒樂意,隻有一個清純女孩顯得格格不入,在最角落。


    “你!過來一起玩嘛…”,羊鴻達指著那個角落女孩說道,“陪酒小姐,不配酒你幹嘛”


    女孩雖然抵抗,但還是被其他女孩拉到了羊鴻達身邊,宏達頌樂嗬嗬的讓了一下位置。


    “這妞正點哈,你可得小心著點”


    羊鴻達也樂到,“你這說啥呢,我就是讓她喝喝酒”


    三個男子頓時一齊笑了起來。


    包廂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已經到了九點鍾,沒錯!就是那輛車燃燒著大火的時間——9:21分。


    【咚咚咚…】包廂敲門聲


    那個清純女孩借由頭離開位置去開門,剛開門她就醉倒下去,穿著服務員衣服戴著口罩。


    他一臉懵的抱著女孩,看著女孩他愣神了片刻,不等羊鴻達起身過來,“嘿!你幹嘛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暈倒了我先帶下去,稍後再來服務你”,服務員趕忙說道,不給三人機會就帶著女孩離開了走廊。


    計劃被打亂了…


    服務員把女孩帶到換衣間,正好有其他女孩在,所以就交給了同事。


    由於女孩,所以計劃被迫改變,但隻不過後移了一點時間而已。


    接下女孩的服務員跟別的同事交了班。


    【咚咚咚…】腳步聲…


    輕盈,卻又透露著詭異,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口罩,隻不過多了個白帽子。


    羊鴻達以為是剛才的服務員,有些氣的朝門口走去,想要見麵一個大逼鬥讓服務員認錯。


    “我讓你壞我好事,遇到我算你八輩子倒黴!”,想著他也到了門口,打開門。


    忽然間一涼,服務員手拿著東西紮入脖子他的脖子,他驚恐的看著那張露著眼睛的臉,手抓住他,口齒吞吐說不完一句話。


    “你…你是她的…“


    羊鴻達被推著進到包廂,眾人都沒發現異常。


    反手鎖門用東西卡住鎖栓。


    直到把人推到眾人的一旁,他們目光才看過來,不明白為什麽羊鴻達要倒著走,手還捂住脖子,顯然都未發現這個背影後還有一個人。


    就近的宏達頌起身笑著拍在他肩膀,突然!一隻手拿著一根尖銳物品迅速衝著宏達頌的腦袋就是一紮,尖銳物品直接刺入他的腦袋,宏達頌瞳孔瞬間擴散,筆挺的倒向右側。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宏達頌倒下去時眾人都以為是開玩笑,直到有個女的看到宏達頌腦袋的那根尖銳物品發覺不對立馬尖叫過來。


    “啊!死人了!”


    眾人大腦宕機,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全都跑向門口。


    服務員一踹,羊鴻達倒地,手脫下,鮮血頓時像噴泉湧出。


    服務員沒在理撲棱的羊鴻達,迅速衝到另一個公子哥丘子逾前。


    丘子逾看到有人衝過來,連忙抓住一個小姐擋在前麵退後。


    那個被當作擋箭牌的小姐頓時慌了,連忙向丘子逾求饒,“丘公子,你放開我好嗎,我不想死,你跑你的,我跑我的,我不要你錢了,你放開我”


    丘子逾聲音哆嗦怒道,“你別說話!在說話我踹斷你腳!”


    這麽一威脅,小姐也急了,頓時向前邊的服務員求饒,“你要錢還是要我,我都可以給你”


    “隻要你放過我,我什麽都答應你…”


    丘子逾吃定了這服務員不敢這麽給這些小姐,就說道,“哥們,你退後,不然我打死這娘們”


    “你要錢要女人我服了子給你,我家有的是錢!房子車你要多少我給多少,隻要你放過就全部給你”


    “買一送二,福利很好…”,心裏想著,服務員就衝了上去,一把拽住小姐就是往旁邊一摔。


    丘子逾都沒想到這人竟然那麽大力氣,生生的就把人拉開了。


    他知道談不了了,頓時在兜裏拿出一把水果刀,這是剛才他退後時從桌上拿的。


    服務員一衝過去,就正好迎上他的這一桶。


    沒想到服務員一閃身竟然躲過了,就鬼魅躲過去了。


    丘子逾一吃空朝前倒下,背後就是被一腳踩下,卡茲聲響在整個包廂裏,頸椎明顯已經斷了。


    【啊!】丘子逾吃痛慘叫出來,哀嚎在整個包廂。


    一腳兩腳, 直接將他的雙腿踹斷,兩聲骨折聲伴隨著哀嚎聲簡直就是奏響審判這首曲的開幕儀式。


    沒有過多停留, 他來到了倒地的宏達頌的前邊拔出了插在腦袋上的尖銳物品,腦漿隨之被帶出來,血液流下,這場麵不知道多瘮人。


    隨後一下兩下,在宏達頌腦袋再開了兩個洞後他走到羊鴻達跟前。


    一步距離,剛才他就安靜的在地上,看著服務員的這兩下,內心驚恐萬分。


    就在他眼前上演了這一幕,他連扭頭過去都做不到,身體流血太快已經讓他全身麻痹了,意識還是清醒的,連帶著還有大腦。


    被拽開的小姐一頭撞到了尖腳,大腦瞬間死機,休克過去,如果搶救及時到還能活下來,可這是不可能的事。


    其餘的六個小姐跑到門口,發現門被鎖死了,驚恐連帶著哭泣。


    她們聚成一團,不敢看,生怕見到什麽畫麵。


    服務員抬頭看了一眼門口一群陪酒小姐,隨後用尖銳物品一下就把羊鴻達的人中處劃破皮膚,用尖銳物品抵住一摁。


    他的意識瞬間變得清醒,疼痛也清晰感覺到。


    “別…別…殺我…”,羊鴻達瞳孔收緊,聲音沙啞。


    服務員沒有說話,用尖銳物品兩下刺穿他的腿窩。


    羊鴻達哀嚎的聲音很用力,但也隻是沙啞的叫喊著。


    【啊…啊…】


    服務員又看了一眼門口的小姐。


    終於說了一句話,但聲音明顯是練過的,聽著有些清秀。


    “你們做的比較熟?”


    眾人聽到聲,連忙一個個的喊道。


    “我!我我!我做過二十多次了,一定熟!”


    “我!我服務過一百多次了”


    她們爭先恐後,生怕是說慢了會死,可她們不知道的是,這個人是調純潔的出來,就如同剛才那個女孩一樣,那股子清純是無法掩蓋的。


    “你個死雞,就配過幾個老頭說什麽熟!你去死吧”


    “我做的比你還多,你在這…”


    她們到後麵就開始狗咬狗,不斷撕咬。


    服務員沒理,就往地上倒酒,桌子上有十幾件,也真虧她們能喝,桌角還有二十件。


    他把酒倒的滿地都是,哪裏都撒了,保準一把火能把整個包廂化為火葬場。


    在最後,服務員走到門口處,在眾人前一下一下,及時有人撲上來要拚年,但總會是女性,力氣不夠,人也不齊心,一個個脖子處都被貫穿而至。


    血把地上的酒染紅了,由於包廂是比門檻低的,所以酒沒溢出去,可酒也達到了門檻處,足足離包廂地麵有二十公分高,這些酒,真的能把整個包廂化為火葬場。


    三男六女,一個很幸運,出來、暈倒的時機都很好,還有樣子也長得好,不然她會是第一個死的。


    用力一砸,鎖栓卡著的東西就斷開,門開了,服務員火機一打著,火光摩擦下火燃燒,隨後扔入503包廂,關門,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轟!】巨大的響聲炸出,整個包廂的玻璃都碎了,火光直接化為一頭猛獸咆哮在503包廂。


    九人,有八人在這頭猛獸中哀嚎著,痛苦慘叫著,而羊鴻達則是那個最為痛苦的人,意識清楚的體會著生命流逝與烈火帶來的焚燒感。


    服務員走了,途中沒有留下腳印,隻有淡淡的酒漬,隨後風幹。


    他在電梯碰到了服務員,是把女孩帶去試衣間的那個服務員,他進去,他出來,兩者一旁而過。


    在某一處電梯下,隨後消失在黑暗中。


    而五層,服務員剛到503,正要摸門把手打開門,但是門把手特別燙,吃痛一下縮回手。


    “哎呀!”他看了看門把手,再試探接觸,實在太疼了,所以就用衣服包著,就要拉下門把手,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可惜…已經遲了,他拉開門,頓時火焰撲了出來,直接將他衝暈倒地。


    見狀,那人急忙過去拉住他的腿離開503走廊。


    “哪裏這麽回事!那麽大的火!”


    “著火了,拍個視頻先,肯定能大火!”


    “快打120!”


    消防很快到達現場,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黑帽的人早已經離開了這裏。


    當晚,各個賬號所發出的視頻就走火了各大平台,不單單是火勢大這一賣點。


    九具被蓋著白布的擔架被抬出,一切都被定性為一場意外。


    第二天,清平市警察局熱鬧了起來,法醫報告出來,一條信息泄露,隨即轟然爆發。


    #易河酒店發生巨大火情看似是意外,實則為謀殺!


    #昨夜清平市易河酒店驚現大爆炸,現場九屍定性轉為謀殺!


    瞬間,本來已經就衝上前三的頭條,現在更是被霸榜,清一色是關於這場爆炸的新聞。


    市廳大廳會議,胡天成拍案大怒,“這件惡性事件已經造成了無法估量的影響!”


    “你們說說該怎麽辦!”


    眾人沉默,一旦有人現在敢出聲,那麽這雷就該點爆了。


    胡天成看向右側第三個位置上的甘睿明,“甘睿明,你作為警察局局長,不該有所表示嘛”


    甘睿明抬起頭,現在沒辦法了,已經被推在火上烤了,再不動,那麽就真被烤熟了。


    “我建議先把這些頭條撤下來,我一定會嚴查,徹查此事”


    胡天成冷哼,“我需要的是你給我一個交代!不是讓你在這裏說說而已”


    手停敲打會議桌。


    “怎麽,我們不應該先處理事嘛!反倒處理起了新聞?怎麽想的!”


    “你們這種不作為的行為,就是導致現在社會這樣局勢的原因!你們不該反省自身嘛!反倒處理起來舉起火把照明的人,你們可好啊!”


    胡天成是真的怒了,桌子都拍凹陷了一塊下去,他的手都流血了還在怒斥下麵的這些坐著的人。


    “如果兩個月內事情沒有個結果,相關的單位都等著下崗吧!”最後胡天成怒斥一聲憤然離去。


    清平市陷入慌亂之中。


    不單是因為這是一件被定性為謀殺的縱火案件,更是因為有人在暗地裏操作,說到底就是,在那九具焦屍當中,有他們的孩子在裏麵。


    熱搜榜是第二天下午被霸榜的,專案組第二天晚上就組織起來了。


    警察散播警力開始搜集線索,易河酒店503已經化為一片廢墟,一切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由於人員的流動性,其他地方也搜集不到有用線索,現在唯有監控這一關鍵了。


    根據法醫和專案組人員的推演,一個身高183、體重70公斤、性別為男的人浮現出了水麵。


    可,他們仍不知,這一切數據都是有誤的,除了性別。


    當日的那個拉開門的服務員被傳喚至警察局問話,連同著那個清純女孩還有相關人都被傳喚了。


    陸誌義詞:


    “我接到了503的需求說要加酒,所以我就去問了,因為顧客要的酒是成件的,所以需要現場確認數量的”


    “到了半路有個同事帶著一個小姐說不知道該帶去哪裏,讓我帶她去安置好”


    ……


    “那個小姐是新來的”


    ……


    “叫李穎秀”


    ……


    “然後說可以先幫我去問,我就帶李穎秀去試衣間了,帶到試衣間後我的同事於彭丹來接李穎秀,之後對講機讓我去再問一遍,我沒搞明白,所以就去了”


    “之後我開門被燙了一下,打開門之後就暈了…”


    ……


    “有,是個帶白帽子的同事”


    李穎秀詞:


    “那時候被503的客人點了,一起的還有六個”


    ……


    “那時候他們勸我喝酒,期間動手動腳”


    ……


    “喝的感覺堅持不下去時,正巧有人敲門,我就去開了門,之後我就不知道了,感覺被扶著走了…”


    ……


    “沒有看清,那時開門就已經不記得後麵事了”


    ……


    於彭丹詞:


    “那時候我正要去前台上班,他”


    ……


    “他叫陸誌義,換好衣服出來就碰到了他,他說李穎秀醉了讓我帶回去,我跟下一班的前台交了班就把人帶回她宿舍了”


    ……


    “嗯,是的,我有交替班的記錄”


    ……


    隨後的其他人審訊大差不差,也合情合理。


    幾天過後……


    巫俊衣在案件情況前思考了很久,其他組員都去吃了飯,而他仍在思考,


    看著那些審訊出的詞,他總感覺不對勁,但又發現不出什麽。


    那些監控看了又看過,他終於在一處畫麵中發現了不對勁。


    那是最後出來的服務員走出的一幕,他左腳向前一步,後腳剛落地,就很平常的走路。


    放大,在放大,細看,高度完全不對勁,後腳與地麵有著一定的距離,很微小,技術人員說是畫麵的不穩定也有可能,但被巫俊衣否定。


    “不!看他的影子就知道,如果是畫麵不穩定,那麽影子也會出現幅度,可現在這個影子在那段距離裏很淡,反而其他的很正常”


    “推演錯了,這個人身高在180左右,體重在67公斤,我們找的方向錯了…”


    他誤打誤撞蒙對了,這個極小的細節確實是因為大火燃燒震碎了玻璃從而帶出的震蕩,因此攝像頭有了不穩定,這個畫麵就這樣出現了。


    可帶出了這個信息對於整個案件有幫助嗎?對於整個清平市來說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他對於處理過多件刑事案件的人員來說,這確實有用,依照特別的對羊鴻達達的走訪了解仇家或者結怨人什麽的,也大致能確定一個方向,至於為什麽是特別對羊鴻達走訪調查呢。


    法醫是這樣解釋的。


    “死者的人中被尖銳物品刮破刻擊,而且程度及其大,人的中穴處被按壓或者被打擊,那麽都會造成人的大腦處於興奮狀態,這明顯是用於折磨死者的”


    一切都八九不離十……可他們無論如何搜查、排案、走訪、推演……


    兩個月實在是無法破案,就這樣…審判羊鴻達——成功!


    在期間,黃櫃尾被趙雲延約出來。


    “你知道易河酒店的事嗎?”


    “你沒做什麽過度的事吧,得好好活著啊”


    “沒有…”,黃櫃尾仍然低落,與之前無樣,他也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多餘動作,就很平常一樣,他幾乎要瘋了,這兩年都在期間徘徊。


    ……


    “羊鴻達死了”,趙雲延突然說道,他在觀察黃櫃尾,整個過程都在觀察。


    他沒有隻聲,連動作姿勢都一樣。


    “你不開心?”


    久久,燒烤是熱了一遍又一遍。


    黃櫃尾緩慢說道,“如果罪人死了我高興,那麽我沒資格高興,除非我是被害人”


    說完,他起身離開。


    趙雲延並不覺得奇怪,這兩年來,他一直聽到過這樣的話,這種話從黃櫃尾嘴裏說出來在他看來都不足為奇了。


    他也有點看不透黃櫃尾,或者至始至終都未看清過。


    人為何透露不出喜怒哀樂,因為已經被世道啃的一點不剩。


    “請相信我!不要回頭!”


    黃櫃尾回了,一張鬼臉出現向他咬過來,讓他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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