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袋、菜刀、拖車,不過兩小時。


    他開著車到了一個魚塘邊上,周圍百米遠有盞路燈散著光。


    【啪…】


    落水聲過後,他燒掉蛇皮袋回到車裏。


    現在車上也有了股魚腥味,聞著難受,去了洗車店花二十來了個精洗。


    精洗,是他自個去洗。


    吃了個飯,開著車來到工地,表麵跟沒事人一樣。


    現在已經九點鍾了,一夥人在工地裏點燈燒紙的。


    “他們這是弄什麽?”。


    小李在後側,本來想遞煙給他的,但這一問,小李也知道現在他沒心情抽。


    “甲方請來的一群道士,說是來驅邪走棺,或許就是群騙子,也不知道真假,說真的,白弄這些,還不如讓甲方點這個錢我們,找點人抬走不就行了,非要搞那麽複雜,這麽一弄工期又緊下來,我們兄弟就不好弄,得受罪”。


    說完,小李自個反倒抽上煙歎一口氣。


    他拿掉小李的煙,“以後少抽,抽不死你的”。


    小李本來整的挺感人的,這一下就樂嗬嗬的說道,“好的,知道了”。


    “那照看?”。


    他走了過去,“過去看看吧,早完事早開工”。


    二人過去,隻見一個身穿黃服的道士,看著是四十歲的中年。


    黃副道士圍棺材四周轉著,六個黑白服的在一旁圍著點香拜。


    小李在一旁看:“搞得有模有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請老天下來”。


    “有這時間,都開工了”。


    “看著吧,拖久了就直接找人吊走”。


    “也行,看看他們能做出啥花出來”。


    過了十分鍾,站的腿疼索性就拿凳子坐了起來看著。


    但半小時過去,真的啥也沒有,那群道士還擱那轉圈燒香。


    小李本來就急性子,光陪著黃櫃尾坐著看戲都屁股疼,這會就嘮叨起來。


    “有完沒完了,甲方這不純純惡心人嘛!”。


    “擱著叫群臭道士在我們耳邊念佛誦經啊”。


    “本來這個項目就是接的不過氣,這又來這一出,真的惡心到姥姥家了”。


    他一拳頭讓小李閉嘴,“你小子,安靜點”。


    小李挨了一拳頭就變得老實了。


    半小時又過去,這會才有點事看。


    隻見,棺材裏冒出股股黑煙。


    隨著中年道士不斷踱步,黑煙越來越濃,最後甚至散發出腐敗味道,極為難聞。


    “我的天,嘛呀,yue”。


    小李到後麵一個勁嘔吐,【yue~…】


    她也聞的難受,但還不至於像小李一樣。


    不多時,道士手上香,陸陸續續滅了十幾支。


    中年道士從背後拿出一把木製劍,正住腳大喊:“奉天之意,誅滅邪祟,正天之義,授封於劍!”。


    隨著他的大喊,手中的木劍也高舉起,其餘道士也跟著大聲念道:“誅滅邪祟!授封於劍!”。


    中年道士手中木劍絲絲雷霆環繞,用力一把插入黑棺中央。


    他看的稀奇:“這不是特效吧”


    黑煙停止消散,中年道士也鬆了口氣,說:“降妖除魔,正誅邪歲”。


    “走棺!”。


    他們開始起棺運棺,不過意外總是猝不及防。


    就在六個藍白服道士去摸棺抬棺時,兩米有餘的棺材板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砰!砰!砰!】


    聲音之響就連在工地在場都聽的清清楚楚。


    嚇得眾人都麵色蒼白。


    起棺的道士撒丫子跑的跑,腿軟的軟,中年道士回過身。


    看到那棺材裏一隻黑漆漆皮包骨的手抓住棺邊緣,都嚇的身子哆嗦了起來。


    “老子就一個坑蒙拐騙的,咋就在有生之年遇到個真的”。


    “老祖宗啊,我滴親娘,別嚇我”。


    一個沒有血肉的人頭緩緩出來,整個身子幹癟癟的,跟個黑色木棍一樣。


    “哈,搞真的?”


    中年道士一下腿就軟了坐下來,嚇的急忙磕頭認錯:“老天爺啊,我就是的騙人的,沒必要開玩笑啊”。


    “老天爺,我滴個親娘,我錯啦!”。


    那個幹屍身穿一種官服,像極了僵屍。


    他都懵了,這群人還擱那,等死啊,當即大喊,“起來,跑啊!”。


    “作法?你做個頭,這玩意不是僵屍嗎!你個腿的”。


    “跑!”。


    可這群人哪看到過這種場麵,能跑的早就跑的遠遠的了,腿軟的可能得給幹屍填飽肚子了。


    小李轉頭,本來還在yue,這會看到棺材裏的東西在啃人,頭也不回撒丫子跑的影子都沒有。


    邊跑還邊吐,“我滴媽,yue~這啥玩意,媽,媽媽!”。


    剩下場的就黃櫃尾能動,能跑的現在都跟馬路上的車賽跑去了。


    他當即向著棺材跑過去,不去,工地出了人命,自個這個工頭第一個吃牢飯。


    幹屍全身黑漆漆的,黑的比燒木棍還黑,唯一有色澤就是那身官服。


    他剛跑過去,幹屍下棺第一件事就逮住一個道士,一口咬進脖子裏麵,不過十秒,道士就幹巴巴的沒了血。


    “我累個天,這電視演真的啊,真你丫吸血。”


    他坐在棺材外幾百米,這會跑過去到了十幾米時。


    七個道士跑了三,現在就剩兩,沒了兩,一個中年道士,一個現在還跪在那裏,哭的一把鼻涕 一把淚。


    “我可沒動你,僵屍大爺你別吸我!”。


    【嗚嗚嗚】


    他都麻了,“你快起來跑啊!他能聽懂你的話還是你爹啊!”。


    可那道士哭著轉過頭,聲音委屈巴巴:“我站不起來,腿不是我的”。


    “你爬也爬走啊!”。


    【嗚嗚嗚~…】


    道士一轉頭,那幹屍就在他跟前,此時那幹屍明顯有了血肉,一米九,身高馬大,體型跟青子有的一拚,但說實話,是真的讓人害怕。


    他一蹬地:“完啦!這出人命了,自己得蹲局子了。”


    心想能救一個救一個。


    幹屍一把抓住道士肩膀就要咬向脖子。


    他的拳頭砸了過去。


    【砰…】


    僵屍的頭轉了半圈,而他此時覺得大事不好了。


    “這玩意跟個磚頭一樣,打得手疼!”


    但箭到鉉上不得不發,一腳踹到僵屍身子拖著道士就走。


    道士心情都好了,“哥!你就是我救命恩人,我一定給你做牛做馬”。


    一巴掌給他,“你老實點,哭啥,站起來跑!”。


    走了幾十米,一起帶著中年道士跑,不說跑,就是走,中年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帶著他走”。


    “感謝大哥的舍身為我,下輩子再給你當牛做馬!”。


    “俺也一樣!”


    他一腳踹過去,“滾!再不走誰也走不掉”。


    道士扶著中年道士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再不跑起來就真成幹屍了!


    倒下的僵屍現在站了起來,用手把頭扭回。


    【哢嚓…】


    僵屍好像被惹惱怒了,衝過去。


    “我切泥瓦,僵屍能跑嗎!”。


    不出六秒,百來米,僵屍就到了他跟前一米,一拳掄去。


    “我上天,你的手能這樣動的嗎!”。


    結結實實一拳,速度之快,讓他沒有反應時間。


    【砰隆…】


    他被打飛四五米外,倒在地上,他看著天空,“哎,電影誠不欺我,劇情需要,請勿信以為真”。


    他感覺自己肚子都被打沒了,跟餓了七八天一樣空空的。


    一拳給你掄斷肋骨,兩拳送你滿天星,三拳叫你太奶見麵,這你受得了。


    不一會,他就打的鼻青臉腫,肋骨好像斷完了,至於內髒,一言難盡。


    現在他真的跟死人沒區別。


    僵屍此時有血有肉,甚至眼睛也恢複了,好像一雙虎眼,死死看著地上死躺著的人。


    一口唾沫吐在一邊,僵屍張開嘴巴,好像被封了太久,這會才恢複,所以嘴巴張不開。


    他好像在僵屍臉上看到這麽一句話,“你小子,剛才不是很勇嗎,再勇一個看看”。


    “好嘛,不死在長蟲上,沒死在怪物血盆大口裏,這會栽在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人拳頭中”。


    “苒苒,哥哥恐怕不能陪你了…”。


    他現在最後想著,就是他唯一想念的人。


    僵屍挽起服袖。


    “好,要殺了老子,還要在我麵前注重起了儀式,好一個殺人誅心”。


    僵屍張口,牙齒獠牙就要咬下去吸血。


    【唆…】


    破風聲襲來,一把沒有劍格的劍徑直插入僵屍的頭顱過去,半個劍身都沒入其中。


    【答答答…】


    血液滴落下來。


    一道沉悶中年聲帶著點戲謔的聲音在一旁傳來,“還來得及,沒讓你小子死了”。


    來人一腳踹柄,劍身沒入頭顱,單手持劍,愣是將一個一米九的大個子提了起來。


    “這玩意算不算很強的”。


    大叔耳機裏傳來一個男聲,“你別玩脫了”。


    大叔樂嗬嗬的:“你小子,這看不起我不是”。


    “好久沒動刀了,生疏了,生疏了…”


    “你那是劍…刀劍不分”。


    詗雲水丟掉煙踩滅,“說刀就刀,我樂意叫刀”。


    “行行行,你別玩脫就行,我看別的地方”。


    詗雲水一腳踢向僵屍,一把將僵屍踢飛十幾米,劍身拔出,甩劍,血液濺在地上。


    看了一眼地上跟死屍一樣的黃櫃尾,“還能動嗎,起來走一下?”。


    “我的天,你倒是講義氣,他們跑的快的很呢”。


    “哎,算了,動不了就待一會吧”。


    說完,他看向前方,僵屍詭異起來。


    腦袋雖然還流著血,但就好像跟個沒事人一樣,扭了扭脖子,哢嚓聲不斷響起。


    “呦,很厲害嗎,你倒活過來了,差點把不錯的苗子毀了,咱們算算賬!”。


    一口白氣被呼出,詗雲水消失在原地,僵屍四處警惕起來。


    一聲嗡鳴在他後側響起,僵屍頭未動,拳頭就先掄回頭去。


    詗雲水並未出現在後麵,反而在僵屍眼前,瞳孔中出現的人影正是詗雲水。


    劍聲在後,人在前,劍在前揮,不見手動。


    一道血痕在僵屍脖子處緩緩出現,僵屍作為一個死人還能感受到恐懼。


    詗雲水收刀回身走,劍不見紅,所謂劍不染紅,就是快到,不見動作。


    在他走後,僵屍脖子斷了,心髒處也被一劍斜斬半身。


    僵屍化為灰燼消散人間。


    詗雲水半蹲在黃櫃尾旁邊,摸著胡子看了一會才說,“醫倪,過來吧,我扛著他估計會死”。


    “好的”。


    詗雲水走出工地消失在黑暗裏。


    第二天,黃櫃尾家裏,屋內他躺在床上,被一層石膏包著,隻留呼吸的道。


    客廳,詗雲水跟一個運動裝的女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還吃著葡萄。


    女人名紅醫倪,長著一副好看的麵貌,一頭棕褐色的頭發,身子白白淨淨的。


    “你救他幹嘛,看著沒啥奇特的”。


    “跟個皮球一樣,身子骨軟綿綿的”。


    詗雲水拿著葡萄吃,看著電視一副無所謂,“我也不知道”。


    “我們是不是得客氣點,你拆了別人家門好嘛”,


    詗雲水一聽就不樂意,看了一眼門口看不見門。


    “是門碰瓷好不,我還尋思敲門一下呢,不敲還好,一敲就倒了,怨不了我”。


    “大不了之後給他按個鐵門上去,導彈來了也壞不了”。


    紅醫倪一臉嫌棄,“來個導彈看你涼還是門涼”。


    這樣,過了兩天,黃櫃尾沒醒,詗雲水就離開了,紅醫倪還在照顧。


    她不在不行啊,這萬一有啥意外,人不沒了嘛。


    第三天,過了中午,下午兩點,一抹陽光照入房間落在石膏上,裂痕出現,隨之擴散。


    【砰…】


    石膏碎掉,他才醒過來,全身沒穿衣服,正好,紅醫倪開門進去看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他全身裸著在紅醫倪麵前,刷的一下她的臉全紅了。


    遮住眼,歪著手指看,我的天,根本臉都不要了。


    他此時也在宕機,大腦一片空白。


    “我這是在家嗎,怎麽回來的”


    他回過頭才看了一眼紅醫倪,半天才開口,“你看夠了嗎?”。


    “要不要抱一下才滿意”。


    紅醫倪後撤步關上門,“不用,不用,你穿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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