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雷響後，秀珍意識到要下雨了，立馬拄著鐵鍬回家。
前腳剛進家門，天空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好險啊！差點就淋雨了……”
秀珍換下滿是泥濘的髒鞋子，一臉欣慰的躺上床。
不久，她就進入了夢鄉。
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夢裏，她又前往後屋，在石榴樹下挖出了一條大白蛇。
和現實中經曆的一樣，她把野貓的內丹送給大白蛇，希望大白蛇好好修煉，還叮囑大白蛇，每年的今天都要回來，和姐姐一起過生日。
唯一和現實不同的是，在夢裏，大白蛇說出了人話，發出好聽的女孩子聲音。
它說，“放心吧媽媽，我一定會好好修煉，每年的今天都會回來的。”
熟睡的秀珍，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鎮衛生院。
田好來和素梅帶著田小花，做了個全身檢查。
診斷結果是：孩子相當健康。
至於田小花為什麽說不出話，醫生猜測，孩子可能是被嚇住了，導致心理產生了障礙。
醫生建議，可以給田小花辦個住院手續，讓他們好好觀察研究。
素梅擔心住院住久了，醫生們會查出田小花不說話的真正原因。
況且住院要花很多錢，她舍不得。
便對田好來說，“既然小花很健康，那我們就回家吧，或許過一段時間，她心情好了，就願意開口說話了。”
田好來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就答應了素梅。
不過臨走前，他找到田好進，塞給田好進十塊錢。
“七塊是還你的，三塊是我這個當大伯的，給侄女的心意。”
田好進感激涕零，將錢揣進兜裏。
就在這時，醫生拿來田小丹的診斷報告。
“田小丹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田好進不相信，展示著田小丹的手腳，“醫生，你仔細看了嗎？這孩子手腳都殘缺，右腿上還被野貓咬了一大口，怎麽可能身體健康？”
醫生，“診斷報告在這兒，不相信自己看。”
田好進拿起報告看了看，仍然狐疑。
“可她手腳殘缺啊，怎麽會沒有問題？腦子查了嗎？腦子也沒問題嗎？”
醫生明顯不高興了，“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別人聽說孩子沒事，都高興死了，你怎麽就巴不得孩子出點事？”
田好進感到心痛，“醫生，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是孩子親爸，怎麽可能巴不得孩子出事？我隻是擔心有些地方沒查到。”
醫生，“該查的都查了，就目前而言，她除了手腳殘缺，沒有其他問題。”
田好進，“那麻煩你告訴我，我女兒究竟是怎麽變成這樣子的？為什麽別人家孩子生下來都好手好腳，為什麽她一生下來就手腳殘缺？”
醫生，“你問我，我問誰去？或許是命中注定，注定她這輩子當個殘疾人……”
田好進一拍桌子，“你怎麽說話呢？”
醫生也有些惱火，一拍桌子，“怎麽的，你想鬧事？”
田好來連忙當起和事佬，“醫生，你別生氣，我弟弟這個人，不大會說話，他其實是想問問你，有哪些原因，會導致孕婦生下不健全的孩子？”
醫生喝了口菊花茶，認真的道，“要這麽說的話，原因多了去了。”
“有可能是遺傳原因，也可能是孕期病毒感染，也有可能妊娠期間接觸了化學物質，或者在孕期不當使用某些藥物，這些原因都會導致胎兒遭遇損害。”
“另外，妊娠期間有不良生活習慣，比如抽煙喝酒，也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原因真的太多了，所以你家這個田小丹，我真沒辦法說出來，她究竟是其中的哪一種情況。”
田好來，“謝謝醫生。”
隨即勸田好進，“弟，既然孩子沒事，我們趕緊回去吧，弟媳婦一個人在家呢。”
田好進抱著孩子，始終不甘心，“缺腳趾就算了，穿上鞋襪又看不見，可缺手指，以後她怎麽做事情啊？能插秧嗎？能拿筷子嗎？能拿筆寫字嗎？”
醫生，“……”
田好來，“……”
“醫生，她缺失的手指腳趾可以補吧？”田好進一臉天真的問。
醫生嗤笑，“手指腳趾怎麽補？簡直天方夜譚！”
田好進，“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不是補，是移植。我在新聞裏看過，國外有個病人，成功進行了腎髒移植。既然內髒可以移植，那手指腳趾也可以移植，對不對？”
醫生不屑，“你也說了，那是外國！國內的醫學暫時沒那麽發達。不過，大夏國自改革 開放後，醫學發展相當迅猛，也許在不久的將來，真能出現移植手指腳趾這樣的技術，可你想過沒有，就算有，拿什麽移植呢？”
田好進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可以，把我的手指移植給她。”
“那也看配不配的上呀！”醫生直皺眉頭，拍拍田好進的肩，“我建議你啊，與其為這孩子的手指腳趾操心，不如給孩子辦個殘疾證，拿一個生二胎的名額，說不定二胎還能生個……”
“男孩”二字，醫生沒有說出來。
但是懂的人都懂。
一些好事的醫生和病人，聽說杏花村有個孩子先天手腳缺陷，爭相趕過來看熱鬧。
田好來不想讓弟弟丟麵子，強製性把他拉走了。
……
回家的時候，雨停了，可農村的土路早就被雨淋透，異常難走。
田好來和田好進各自抱著孩子，在泥濘中艱難跋涉。
素梅單槍匹馬，又拄著根棍子，倒沒那麽累。
田小花看到父親這麽辛苦，幾次想開口，道出自己不能說話的真相。
一看到母親那可怕的眼神，終究沒敢說。
素梅在路上實在無聊，就向田好進打聽起秀珍生孩子時發生的事情。
田好進不想瞞哥哥嫂子，就一五一十都說了。
包括野黑貓埋在什麽地方，大白蛇埋在什麽地方。
晚上。
田好來家。
素梅一想到自己騙光了秀珍家的錢，就極有成就感，哼著曲兒做了晚飯。
桌上的晚飯很豐盛。
有芝麻糖餅，還有煎餃、燉雞蛋、梅幹菜燒肉，以及玉米稀飯。
田好來把田小花放在兒童專用椅子上。
滿眼歡喜的道，“今晚這麽豐盛？我去喊好進來吃！”
素梅立刻阻止，“不許喊，沒給他們帶，我做這麽多，隻是單純的慶祝咱女兒身體健康。”
“咱女兒沒有查出問題，的確得慶祝一下。”田好來樂嗬嗬，“那這燉雞蛋，是給弟媳婦燉的吧？我給她端過去。”
素梅連忙攔住，“不許端，這是我燉給小花吃的。”
田好來詫異，“你咋的這麽摳門了？這麽多菜，咱們三口吃不完呀。再說了，你之前燉的雞蛋不都是給弟媳婦吃的嗎？你還說她懷孕需要補充營養，如今她剛生完孩子，更需要補充營養啊，咋就不給她吃了？”
素梅一臉不情願，“家裏又沒養雞，都是從街上買的，現在已經沒幾個雞蛋了。”
田好進，“沒事，我明天去買，今晚這個燉雞蛋，就給弟媳婦吃吧。”
說罷，就把燉雞蛋端到了弟弟家。
素梅又氣又惱，可又沒有辦法。
氣呼呼的對田小花說，“你吃不成燉雞蛋了，燉雞蛋都被你爸端走送人了，要恨就恨你爸去。”
田小花小心翼翼開口，“小花不吃，二嬸吃，她生寶寶，辛苦。”
“啪！”的一巴掌，素梅狠狠打向田小花的臉。
怒道，“不是答應我不再開口說話嗎？誰讓你說話的？還一口氣說這麽多字！反了天了？”
前腳剛進家門，天空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好險啊！差點就淋雨了……”
秀珍換下滿是泥濘的髒鞋子，一臉欣慰的躺上床。
不久，她就進入了夢鄉。
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夢裏，她又前往後屋，在石榴樹下挖出了一條大白蛇。
和現實中經曆的一樣，她把野貓的內丹送給大白蛇，希望大白蛇好好修煉，還叮囑大白蛇，每年的今天都要回來，和姐姐一起過生日。
唯一和現實不同的是，在夢裏，大白蛇說出了人話，發出好聽的女孩子聲音。
它說，“放心吧媽媽，我一定會好好修煉，每年的今天都會回來的。”
熟睡的秀珍，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鎮衛生院。
田好來和素梅帶著田小花，做了個全身檢查。
診斷結果是：孩子相當健康。
至於田小花為什麽說不出話，醫生猜測，孩子可能是被嚇住了，導致心理產生了障礙。
醫生建議，可以給田小花辦個住院手續，讓他們好好觀察研究。
素梅擔心住院住久了，醫生們會查出田小花不說話的真正原因。
況且住院要花很多錢，她舍不得。
便對田好來說，“既然小花很健康，那我們就回家吧，或許過一段時間，她心情好了，就願意開口說話了。”
田好來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就答應了素梅。
不過臨走前，他找到田好進，塞給田好進十塊錢。
“七塊是還你的，三塊是我這個當大伯的，給侄女的心意。”
田好進感激涕零，將錢揣進兜裏。
就在這時，醫生拿來田小丹的診斷報告。
“田小丹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田好進不相信，展示著田小丹的手腳，“醫生，你仔細看了嗎？這孩子手腳都殘缺，右腿上還被野貓咬了一大口，怎麽可能身體健康？”
醫生，“診斷報告在這兒，不相信自己看。”
田好進拿起報告看了看，仍然狐疑。
“可她手腳殘缺啊，怎麽會沒有問題？腦子查了嗎？腦子也沒問題嗎？”
醫生明顯不高興了，“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別人聽說孩子沒事，都高興死了，你怎麽就巴不得孩子出點事？”
田好進感到心痛，“醫生，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是孩子親爸，怎麽可能巴不得孩子出事？我隻是擔心有些地方沒查到。”
醫生，“該查的都查了，就目前而言，她除了手腳殘缺，沒有其他問題。”
田好進，“那麻煩你告訴我，我女兒究竟是怎麽變成這樣子的？為什麽別人家孩子生下來都好手好腳，為什麽她一生下來就手腳殘缺？”
醫生，“你問我，我問誰去？或許是命中注定，注定她這輩子當個殘疾人……”
田好進一拍桌子，“你怎麽說話呢？”
醫生也有些惱火，一拍桌子，“怎麽的，你想鬧事？”
田好來連忙當起和事佬，“醫生，你別生氣，我弟弟這個人，不大會說話，他其實是想問問你，有哪些原因，會導致孕婦生下不健全的孩子？”
醫生喝了口菊花茶，認真的道，“要這麽說的話，原因多了去了。”
“有可能是遺傳原因，也可能是孕期病毒感染，也有可能妊娠期間接觸了化學物質，或者在孕期不當使用某些藥物，這些原因都會導致胎兒遭遇損害。”
“另外，妊娠期間有不良生活習慣，比如抽煙喝酒，也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原因真的太多了，所以你家這個田小丹，我真沒辦法說出來，她究竟是其中的哪一種情況。”
田好來，“謝謝醫生。”
隨即勸田好進，“弟，既然孩子沒事，我們趕緊回去吧，弟媳婦一個人在家呢。”
田好進抱著孩子，始終不甘心，“缺腳趾就算了，穿上鞋襪又看不見，可缺手指，以後她怎麽做事情啊？能插秧嗎？能拿筷子嗎？能拿筆寫字嗎？”
醫生，“……”
田好來，“……”
“醫生，她缺失的手指腳趾可以補吧？”田好進一臉天真的問。
醫生嗤笑，“手指腳趾怎麽補？簡直天方夜譚！”
田好進，“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不是補，是移植。我在新聞裏看過，國外有個病人，成功進行了腎髒移植。既然內髒可以移植，那手指腳趾也可以移植，對不對？”
醫生不屑，“你也說了，那是外國！國內的醫學暫時沒那麽發達。不過，大夏國自改革 開放後，醫學發展相當迅猛，也許在不久的將來，真能出現移植手指腳趾這樣的技術，可你想過沒有，就算有，拿什麽移植呢？”
田好進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可以，把我的手指移植給她。”
“那也看配不配的上呀！”醫生直皺眉頭，拍拍田好進的肩，“我建議你啊，與其為這孩子的手指腳趾操心，不如給孩子辦個殘疾證，拿一個生二胎的名額，說不定二胎還能生個……”
“男孩”二字，醫生沒有說出來。
但是懂的人都懂。
一些好事的醫生和病人，聽說杏花村有個孩子先天手腳缺陷，爭相趕過來看熱鬧。
田好來不想讓弟弟丟麵子，強製性把他拉走了。
……
回家的時候，雨停了，可農村的土路早就被雨淋透，異常難走。
田好來和田好進各自抱著孩子，在泥濘中艱難跋涉。
素梅單槍匹馬，又拄著根棍子，倒沒那麽累。
田小花看到父親這麽辛苦，幾次想開口，道出自己不能說話的真相。
一看到母親那可怕的眼神，終究沒敢說。
素梅在路上實在無聊，就向田好進打聽起秀珍生孩子時發生的事情。
田好進不想瞞哥哥嫂子，就一五一十都說了。
包括野黑貓埋在什麽地方，大白蛇埋在什麽地方。
晚上。
田好來家。
素梅一想到自己騙光了秀珍家的錢，就極有成就感，哼著曲兒做了晚飯。
桌上的晚飯很豐盛。
有芝麻糖餅，還有煎餃、燉雞蛋、梅幹菜燒肉，以及玉米稀飯。
田好來把田小花放在兒童專用椅子上。
滿眼歡喜的道，“今晚這麽豐盛？我去喊好進來吃！”
素梅立刻阻止，“不許喊，沒給他們帶，我做這麽多，隻是單純的慶祝咱女兒身體健康。”
“咱女兒沒有查出問題，的確得慶祝一下。”田好來樂嗬嗬，“那這燉雞蛋，是給弟媳婦燉的吧？我給她端過去。”
素梅連忙攔住，“不許端，這是我燉給小花吃的。”
田好來詫異，“你咋的這麽摳門了？這麽多菜，咱們三口吃不完呀。再說了，你之前燉的雞蛋不都是給弟媳婦吃的嗎？你還說她懷孕需要補充營養，如今她剛生完孩子，更需要補充營養啊，咋就不給她吃了？”
素梅一臉不情願，“家裏又沒養雞，都是從街上買的，現在已經沒幾個雞蛋了。”
田好進，“沒事，我明天去買，今晚這個燉雞蛋，就給弟媳婦吃吧。”
說罷，就把燉雞蛋端到了弟弟家。
素梅又氣又惱，可又沒有辦法。
氣呼呼的對田小花說，“你吃不成燉雞蛋了，燉雞蛋都被你爸端走送人了，要恨就恨你爸去。”
田小花小心翼翼開口，“小花不吃，二嬸吃，她生寶寶，辛苦。”
“啪！”的一巴掌，素梅狠狠打向田小花的臉。
怒道，“不是答應我不再開口說話嗎？誰讓你說話的？還一口氣說這麽多字！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