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結束了下午愉快的沙灘日光浴後,眾人回到了提前訂好的酒店,開始聚餐。


    不過,這次聚餐采用的中式的圓桌,而非西式的長桌。


    而且為了提前避免圓桌聚餐的“哄鬧”,楊韌還特地辦的包間,隻有兩張圓桌。


    以順時針為方向,第一桌分別坐的是:


    楊韌,克萊爾,克裏斯,吉爾,史蒂夫,卡洛斯,米海爾,泰瑞爾,亞妮,雪莉,瑪努艾拉,亞克,愛莎。


    剩下的人都在第二桌,兩桌都是13個人。


    餐桌上,卡洛斯隻是喝了一瓶啤的,便按耐不住化身社交恐怖分子,同大家講起了他在南美參加共產遊擊隊的過往。


    一開始大家都不是很習慣這種沒有隱私,沒有明確等級製度的聚餐形式。


    但是聽著卡洛斯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英勇事跡,大家慢慢地也就適應了。


    甚至覺得這種圓桌也沒什麽不好的,不僅將人與人的距離拉的更近,看起來也很平等。


    楊韌則是和其他人一樣,一邊樂嗬地聽著他吹牛,一邊喝兩口其他人過來敬的酒。


    全程默默觀察著兩桌人的動態。


    鄰桌上,肯多兄弟和巴瑞似乎很聊得來。


    達倫好像也喝的有點大,都講起自己還是美軍時候的事跡來了。


    不過,當楊韌的視線轉移到史蒂夫身上時…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下午之後,他總感覺史蒂夫和瑪努艾拉之間發生了點什麽。


    兩個人動不動就眉來眼去的,讓他總有一種“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小棉襖被拐走了”的感覺。


    瑪努艾拉那麽靦腆,那麽排除掉她主動的可能性…


    一定是史蒂夫那個臭小子幹的!


    話歸正題,雖然是圓桌聚餐,但並不是說真的和中餐一樣每個人都用自己的餐具去夾菜。


    為了照顧到每一個人,餐製方麵依舊是分餐製,就像吃自助餐一樣。


    吃了一會兒後,或許是酒水喝的有點多了…


    “我去趟洗手間。”


    “——好。”


    交代完克萊爾,楊韌起身就朝酒店的洗手間走去。


    一旁的愛莎微微轉頭,看了眼逐漸遠去的楊韌,又看了看隔了一個空座位的克萊爾。


    她的一隻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預示著她此刻的躁動不安。


    也可能是猶豫。


    等了約有半分鍾後,愛莎將自己酒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並同樣以“去個洗手間”的理由,起身離開。


    另一邊,洗手間內的楊韌舒爽完一泡…後,來到鏡子前。


    雖然有t+ne-γ的加持,但是其實楊韌的酒量不能算特別好。


    粗略一算,剛剛應該喝了有兩瓶啤的。


    此刻的他麵色發紅,意識有些昏昏沉沉的,鏡子裏好像也有1.5個自己…?


    基本上所有人都跟他敬過酒,跟他和克萊爾說過什麽“天長地久”,“早生貴子”之類的話。


    其中數喝大了的卡洛斯最離譜,連“生個追追”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彼養的卡洛斯,看來追追還是揍你揍得少了…”


    楊韌小聲吐槽的同時,愛莎也剛好進入洗手間。


    隻不過後者並沒有進女廁,而是瞥了一眼楊韌的背影後,來到洗手池“裝模作樣”地洗了個手。


    楊韌同樣通過鏡麵注意到了愛莎的出現,但他直接無視了愛莎的存在,嚐試著調動體內的ne-γ寄生蟲吸收酒精。


    很快微紅的麵色就開始逐漸消退,直至徹底恢複正常。


    隻不過ne-γ吸收完酒精後,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體內寄生蟲肢體控製的協調性變差了,但是意識卻清醒了許多。


    好像是…寄生蟲暈了…?


    無所謂,自己清醒著就好了。


    “咦…?你好香啊~”


    回頭正準備離開時,一旁的愛莎突然來了句,讓楊韌駐足原地。


    他疑惑地回頭看了眼愛莎,然後又從上到下把自己聞了個遍。


    *嗅嗅嗅嗅*


    “嘶…沒味兒啊?”


    在把自己的兩邊咯吱窩都聞了一遍,發現確實沒什麽味道後,楊韌有些不解地反問道。


    愛莎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手,走上前來逐漸靠近楊韌。


    *嗅嗅嗅嗅*


    “沒錯啊,你身上確實是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眼看著愛莎越貼越近,幾乎要趴在他的身上反複尋找那股“氣味”的來源。


    楊韌本能地想躲開,卻被愛莎反手一把將他推到了牆壁上,一手撐在了他的腦袋旁邊。


    “holy…!愛莎你幹什…?!”


    楊韌這一句驚歎的聲音稍微有點大。


    酒桌上,克萊爾轉頭望向洗手間方向,表情疑惑。


    “奇怪…我好像聽到了楊在喊愛莎?”


    “幻聽了嗎…”


    洗手間內,愛莎一把捂住了楊韌的嘴巴,並將另一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話說…你對我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洗手間,借著酒勁,愛莎似乎說出了一些心裏話。


    感受著身前的柔軟,撲麵而來的小麥酒香,以及愛莎身上傳來的和克萊爾差不多的體香,楊韌皺了皺眉。


    糟了,好像要起反應…


    “呃…額嗬嗬,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楊韌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而愛莎則緊緊盯著他,眼神堅定而又期待。


    “快別鬧了,克萊爾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他一邊試圖轉移話題,一邊向沒有愛莎的手撐著的另一邊緩緩移動,想要逃離。


    不過,這一舉動似乎讓愛莎有些生氣。


    “我沒鬧!”


    她一邊大聲說著,並迅速將另一隻手也撐在了楊韌的腦袋另一邊,將其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完全就是一個“壁咚”的姿勢。


    “字麵意思,你對我是什麽感覺?”


    “我想聽你最真實的想法…”


    這次,愛莎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雙方也不可避免地發生對視。


    同樣的淺藍色瞳仁,還有愛莎這副與克萊爾十分相像的麵容,讓楊韌心中不由得開始犯難。


    我靠,這小妮子不會…想幹點什麽逆天的事情吧?


    “比克萊爾更加大膽,狂野,不羈。”


    “但也和她一樣,多少帶點神經質。”


    “總之…挺可愛的…吧?”


    楊韌覺得自己已經盡可能地說出了真話,隨後試著推了推身前的愛莎…


    紋絲不動。


    但是他又怕大力出奇跡,用力一把推開可能會傷到愛莎。


    “那就…吻我。”


    借著上頭的酒勁,愛莎真的說出了讓楊韌都覺得逆天的話語。


    後者頓時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感情你隻聽到了一句“和她一樣”,還有一句“可愛”是嗎?!


    見楊韌沒反應,愛莎甚至踮起腳尖,主動湊上前來,似乎是想在這裏把他強吻了。


    “不行!!!”


    在雙唇即將接觸的前一刻,楊韌心一橫,兩手小臂交叉置於身前一個用力,便將愛莎推得倒退幾步遠,幾乎要撞到她身後女廁的牆壁上。


    “為什麽…?”


    反應過來後,愛莎同樣不解地問道。


    “或許是我今天下午說的話讓你產生了些什麽誤會…但從來都沒有什麽女二。”


    “我承認你很像克萊爾,從言行到舉止,你們倆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但你不是她,從來都不是。”


    三句話,讓愛莎徹底沉默。


    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絕情”的男人,淚水如泉水般湧上眼窗,一臉的難以置信。


    “對不起…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過了好一會兒,聲音顫抖著說完這句話後,愛莎才像是下定了決心,轉身就走。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楊韌默默歎了口氣。


    雖然是背對著自己,但是他看到了…愛莎在回去時似乎還偷偷抹了把眼淚。


    自己早就應該意識到的…


    這小妮子絕對是對自己有意思很久了,但是礙於克萊爾的存在,一直沒敢說出來。


    這個時間…也許可以追溯到自己和克萊爾在大學裏那會兒,剛剛認識愛莎的時候。


    自己早就應該發覺,然後斷了她的念頭才是,她這個性格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呢…


    唉,看來有的時候長得太帥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啊,無意間又造了一樁孽緣…


    ……


    “奇怪,怎麽去這麽久,差不多有五分鍾了。”


    餐桌上,克萊爾望了望身旁的兩個空座位後,再次回頭望了望洗手間的方向。


    再聯想到之前的“幻聽”…


    人類的第六感告訴她可能發生了什麽不太尋常的事情。


    不過幾秒之後,愛莎就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座位上。


    不過,敏銳的克萊爾發現愛莎的眼角似乎有些泛紅,好像是剛剛哭過?


    剛想詢問她發生了什麽,楊韌也回到了座位上,克萊爾隻好小聲問起了楊韌:


    “發生什麽事了,愛莎怎麽好像哭過?”


    楊韌看看克萊爾,再看看愛莎。


    後者的眼神有些躲閃,表情似乎也有祈求楊韌“不要說”的意思。


    [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她剛剛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在我麵前摔了一大跤,給我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被我笑了好一會兒呢。”


    “——是嗎…下次小心點喔愛莎~”


    楊韌裝作嘲笑般地說著,克萊爾微笑著向自己的好閨閨關心道。


    後者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表示自己會小心的。


    等兩人都恢複正常後,愛莎才別過頭去,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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