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古屋讓他感到幾分陌生。倒也不是畏懼這種不熟悉的場麵,反倒是這份寧靜讓他感到反常。


    “你小子可算醒了!擔心死我們了。”公師父沒好氣地說道:“你可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裏我們多麽擔心?”


    林翊聲音怯怯:“抱歉,公師父,讓你們擔心了。”


    “也不必自責了,想不到你竟然引發了洪荒命斬,這是我們未曾預料的。”任老坐在另一旁熬藥,小花原先在一旁注視著,見林翊終於蘇醒,便興奮地跳來。


    小花柔嫩的身子在林翊的臉上蹭了又蹭,然後又表現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姿態,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擔憂。


    “好了,沒事了。”林翊撫摸著毛茸茸的小花,又感受下了身上的法力,目前力量充沛,傷口基本已經愈合。


    林翊有些艱難地起身,轉頭間就看著閑置的養仙瓶,當中的幾株藥草已經消失。


    養仙瓶為什麽會出現?裏麵的寶藥又去哪兒?


    任老笑嘻嘻地端著一碗綠茸茸的湯走來,綠湯沸騰著熱氣,散發著一股清香。


    “這寶靈皇挺可愛的,也挺照顧你的,要不是他從這瓶裏取了幾株寶藥,書院就得自掏腰包給你治療了。”任老玩笑似地說著,表現得鬆弛,甚至有著幾分寬慰。


    啊!我辛辛苦苦攢了一兩年的藥啊!


    林翊心如刀絞,他預計突破的要又用在了保護他的身體上。


    同樣,阿福的心早就已經被千針萬線插過。小花花,你可真是暴殄天物啊!差點把我們的家底都敗光了!


    “知道你心疼,書院會補償你的。”公師父沒好氣地說道,他自然看出了林翊心中的那份痛心。


    林翊苦澀地吞下這碗湯藥,一入口酸甜苦辣就在他的口中演繹,同樣還有他五味雜陳的心。


    “兩位師傅,我那日究竟經曆了什麽?”林翊拭去嘴邊的湯藥問。


    “那是洪荒命斬。”公師父冷冷地說:“隻存在在傳說中的劫。”


    “劫?那我成功了嗎?”林翊有些迫不及待地追問。


    “不知道,最後,那金邊白底綾帶收手了。”任老搖搖頭:“所以我們才給你撿回一條命來。對了,你在當中看見了什麽?”


    林翊幾番思索道:“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翻手可滅星辰,捏拳可喚雲雨,還有那金邊白底綾帶縈繞在他的身邊。”


    “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洪荒君王。”任老說著就表現著幾分敬畏,原先的一番鬆弛已然全無:“相傳就是他發現並命名了洪荒命斬。”


    “不僅如此,”公師父接上話:“他憑借著那一段金邊白底綾帶,橫掃世間,掃平各路敵手,登臨爵尊之位。相傳在古史之中,他已經達到了爵尊巔峰,也就是五十六點真力。可他不滿如此,想要開辟新的成仙之路,最終應該是隕落了。”


    “我們查閱了關於他的事跡。相傳他隻身一人,單刀赴會,殺進當時一個神朝王都,硬是憑一人之力堵著幾位爵尊,將他們爆殺在自家門口。最終,他開辟了屬於自己的神朝,他也自稱洪荒君王。甚至還有傳言我們都殿府的位列第一的爵皇之戒,曾經就屬於他。”任老表現的嚴肅而又恭敬,這是對於強者的畢恭畢敬,也是內心的向往。


    “這洪荒君王是什麽時期的人?”林翊問道:“除了文獻資料外,還有其他佐證這段史實的資料嗎?”


    公師父搖搖頭:“洪荒君王是在早上古時期,甚至可能要追溯到中界剛形成的時日。我們無從證實他究竟是否存在,就像我們無法佐證天師仍在世間。”


    窗邊,一道驚雷劃破九霄,仿佛這一言觸犯了天諱,受到了來自上天的警告。


    “總之,有些事還是少問,避免引來不必要的禍患。”


    林翊繼續回想著洪荒命斬中的所見所感,可這一段記憶實在模糊,難以記起。


    “還有,在修行的路上不要走的太急。急功近利會釀成大錯,劍走偏鋒易適得其反。”公師父道。


    林翊點點頭,他想著依靠著天雷的力量來感悟此地的法則,結果卻引起了差點讓他致命的洪荒命斬。


    也算是汲取了一道教訓。


    “不要想著天賦優秀就可以為所欲為。”任老語重心長地坐到他的床邊,表現的無比嚴肅。


    同樣他的聲音時起的幽深,林翊總感覺任老會化作鬼魂,附身於他。


    “論天賦,還有月暇和你一樣優秀。還有軒文維,這三年來他吸取戰敗的教訓,奮發修煉,前些時日已經達到了二階爵聖,甚至不超過而立之年,他就有可能成就爵皇。”


    軒文維,這個名字讓林翊心頭一緊,號稱這一代的第一人,幽族太


    子,年僅二十餘歲就達到了爵聖境界,是一個無比強勁的對手。


    沒想到,這三年來他也修煉如此刻苦,進步神速。


    林翊感受到了危機,對方和自己的差距有著一大境界。當年戰勝他隻不過是被壓製到了同一境界,且有財神樹幫助僥幸取勝。


    時至今日,軒文維又是怎樣的實力?


    “遠的也可不說。就說那皇明宇吧,別看著他吊兒郎當。論天賦他絕不比你差。”任老凝視著林翊雙眼,神色嚴肅,像是一頭凶猛的猛獸,銳利的眼神咄咄逼人。


    想來這個皇明宇就必定天賦異稟,神眸和智慧屬性就已經讓他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強大。不然他何以自稱為都都府這一代第一人?


    隻不過,神眸被這家夥用來偷看美女洗澡,智慧屬性則被用於偷學他人靈法。


    暫且別說修行,就是走在坑蒙拐騙這條路上,皇明宇也一定能夠走到極致成為行家。


    “也許他現在無法將法力凝聚在外體,但他從器靈州奪得了一部秘法,正嚐試走另一條精神攻擊之路。”


    好啊!皇明宇這小子竟然悶聲幹大事,到時候去揭發他!


    小花一躍,立在林翊頭頂,兩顆黑眼睜大望著這個古怪的老人,任老並沒因此影響自己:“再說些隱晦的,我可沒資格教他。”


    皇明宇究竟有什麽來曆?連都殿府最強幾人之一,聖閣閣主,比肩那兩位神域爵皇的任炎德都不敢教他。


    “要跟你講的就這些,好好體會。”任老起身,向外走去,公師父緊隨其後。


    沒想到,這三年間軒文維竟然也是進步飛速,還有皇明宇究竟有什麽來曆?


    小花跳到他的手上,威武的王冠高高地挺起,一股皇家風範,就從可愛的它身上發出。實在讓人難以遐想皇家的威儀和可愛是如何聯係上的。


    轟!


    任老前腳剛走,大門就被轟開,身穿棕袍的餘城錦火急火燎地走來。


    “你可算醒了,擔心死人了。”餘城錦一進門就嘀咕著,而後,就被帶著王冠的寶靈皇吸引了。


    小花轉身,餘城錦和它對視了少許。餘城錦口中不知在嘀咕著什麽,多半是獸語。


    小花聽後有些興奮地跳起,兩顆黝黑的雙眼中滿懷熾熱地望著他。


    不是來看我的嗎?怎麽被小花吸引了?


    林翊有些無言,餘城錦這家夥也有些三心二意了吧。


    開陽擔憂地快步走來,來到林翊床邊,聲音婉轉表現得幾分擔憂:“你沒事了吧?”


    林翊微笑著搖頭:“差不多了。”


    皇明宇,方星烈,堯允安等星霄學宮的弟子先後走入,可一步入木屋,他們就被皇冠矗立,威儀風範的小花所吸引。


    圍著小花,他們好像在覲見天子。而坐在床上的虛弱的林翊,卻好像成了一副不入調的畫麵。


    小花跳到開陽身邊,柔嫩的身子擦了擦她的手,表現了幾分純真和可愛。


    開陽朱唇微提,青色雙眸真情流露。


    “三年不見,你已經進化為寶靈皇了!”開陽的聲音婉兒表示著對小花的祝福。


    “不僅如此,小花也馬上可以修行成人了。”林翊說道。


    開陽嘟著小嘴,體現了幾分埋怨和責怪:“你也真是,每次都搞得我擔心。下次要注意安全!”


    皇明宇,方星烈等人會意一笑,隻有離少臉色沉重,有股莫名的衝動。


    “月暇呢?”林翊掃視眾人,發現唯獨隻有她不在。


    “喲,這麽關心人家呀!我現在可惜了人家一心隻在乎修煉呢。”秦沐音用幾分傲嬌的聲音說道。


    開陽聽後,青眸之間真情流轉,再是幾分慍怒,她憤憤地起身。


    “自作孽,不可活。”皇明宇精神傳音給其他人。


    開陽剛一起身,月暇好似一道紫色的光影閃到她的麵前。二人四目相對,他是刀光劍影,殺機並起。


    沒人可以否認月暇的容貌勝過開陽,可同樣,開陽精靈可愛的性格卻勝過溫柔冷淡的月暇。


    開陽有些情傷地從月暇身邊走過,青澀的雙眼中滿眼不甘。


    月暇冷冷地走到林翊麵前,隻是粗略地看了他一眼。


    林翊則是熱情地招呼著:“師姐!”


    月暇微微點頭,而後也向外走去。


    “你竟然一醒了就捅幺蛾子!”皇明宇走到他身邊,同時動用精神傳音:“任老和我對過口供了,到時候你們就用我們給你設下的身世。”


    林翊有些疑慮地望著皇明宇,不知他又打的什麽如意算盤?


    “你是不知道你在虛冥界和人家月暇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多月,被造謠成什麽養了?”堯允安笑嘻嘻地走到他身邊,靠近他的耳旁說:“你離師兄還偷偷地調戲你月暇師姐,結果被揍了頓狠的。”


    離少自然可以聽見這一句話,他羞愧憤怒,這件事情實在難以啟齒。


    當時他隻不過是想撮合林翊和月暇,便於自己追求開陽,竟然被說成是調戲月暇,也太汙蔑人了吧!


    “人家月暇姐姐看樣子肯定對你沒意思,還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秦沐音冷嘲熱諷,不過也道出了實情。


    “還有我呢,我去幫你說媒。”皇明宇再次精神傳音,這樁婚事他好像是勢在必得。


    用他的說法,這可是促進都殿府和滇域的文化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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