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幽峽穀裏,圖狼部落的修士一直保持沉默,啥話都不說。


    兩位長老謹記首領的交待,盡量把關係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


    相較於靜觀其變的圖狼部落修士,陀叉部落的修士則是非常氣憤。


    尤其是率隊的青年修士,更是忍不住想要怒喝,奈何麵前的兩位中年修士,一直將他擋住,不給其發作的機會。


    看得出來,青年表麵上是陀叉部落的小隊統領,但實際地位不是太高。


    他的境界轉眼發生變化,真實情況令人捉摸不清。


    “道友莫要太過分了,按照約定,隻要是陀叉部落牽頭的資源之戰,最終收益最差都是拿走一半。”


    “之前我等礙於地勢阻攔,未能及時出手,表麵上看是有些怠慢,但實際上牽製效果做的非常出眾。”


    陀叉部落冒出來的中年修士說話語氣平緩,語氣略有停頓,繼續出言道:


    “這樣吧,銅靈蟻我們拿四成,其餘的由圖狼部落和陀叉部落平分,如何?”


    這個結果,圖狼部落雖然依舊覺得憋屈,但還能接受。


    畢竟是陀叉部落的附庸部落,難免是要吃些虧。


    但狐囚部落得老嫗,依舊是不滿意,搖頭道:“最多給你們三成,要是答應,就各自去捕捉銅靈蟻。”


    “若是不滿意,就等著牙門部落的修士趕回來,重新把資源點搶回去。”


    狐囚部落的老嫗說話非常的豪橫。


    儼然一副我一點麵子都不給你的模樣,使得陀叉部落的修士皆是麵露慍色。


    “我等目前還在陀叉部落的鐵嶺穀道裏,不知道何時就會遭到牙門部落的回擊,得趕緊處理資源分配問題,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圖狼部落的四長老眼看氣氛越來越僵硬,笑著出言說道:


    “不如這樣,陀叉部落暫且答應資源分配,等拿到銅靈蟻,我們圖狼部落奉上一成,如何?”


    陀叉部落的中年修士聞言,麵容略微顯得有些難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狐囚部落的老嫗,輕輕頷首。


    此舉,顯然是默然答應。


    在資源點這裏僵持對峙了快一刻鍾的時間,陀叉部落的修士討不到太大便宜,隻能選擇答應。


    三個部落的意見得到統一,餘下的半刻鍾,山丘裏的銅靈蟻數量迅速遭到清點,緊接著進行分配。


    狐囚部落的老嫗沒有在意圖狼部落的選擇,任由圖狼部落的修士,給了陀叉部落一些銅靈蟻。


    這番舉止自然是讓圖狼部落的修士非常不舒服,但奈何部落太小,隻能忍著。


    這等事情,以往經常出現,像是二長老和四長老,都已經習慣了。


    等到資源分配完。


    三個部落的修士沒有繼續待在鐵嶺穀道,各自收斂氣息,轉身離去。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刻,日頭落下,天幕逐漸變得昏暗。


    三個部落的修士離開鐵嶺穀道,一路往安全區域而去,約是在天黑之前,躲進了巨幽峽穀裏的一個偏僻山洞裏。


    山洞裏的空間非常寬敞,看著像是一個天然的鍾石洞,內有上千平方。


    各部落的修士都聚集在一起,圍繞著篝火搭建帳篷,暢談閑聊,氣氛略顯平和。


    不過等到深夜時刻。


    盤膝坐在帳篷裏吐納的四長老,識海裏突然傳來了狐囚部落老嫗的傳音。


    “圖旦道友,黃昏時刻,何必讓著陀叉部落的吸血蟲?”


    “咱們兩個部落辛苦打下來的資源點,能夠分他一些,都是我等仁慈,何必再割自己的肉去喂貪婪的狼?”


    狐囚部落老嫗的傳音,驚得四長老眼眸圓瞪。


    他下意識的傳音道:“狐木道友,這話可不禁亂說,陀叉部落庇佑我等小型部落,本就是恩德一件,合該讓我們奉上謝禮。”


    四長老做事謹小慎微,雖然他內心很不爽陀叉部落,但在明麵上,可不敢直勾勾的辱罵該部落。


    “我等傳音,陀叉部落的修士探查不到,圖旦道友不必如此。”


    狐囚部落的老嫗笑著傳音道:


    “我等都是小型部落,在塔陵沙漠中如同浮萍,隨時都可能遭到覆滅,必需得依靠中型,大型部落存活。”


    “但這不代表我們就合該被奴役,像是霄金部落、爆獄部落、古藤部落、飛鵬部落等等中型部落,管理附庸都是非常的寬鬆。”


    “隻要正常上供,即可得到庇佑。”


    “要我說,這才是正常的附庸部落和宗主部落之間的關係。”


    狐囚部落的老嫗跟圖狼部落四長老傳音時,語氣顯得非常的客氣。


    絲毫沒有對待陀叉部落修士那般刻薄。


    她語氣幽幽的傳音道:“但道友回想一下陀叉部落過往的舉止,基本都是剝削,壓榨,一旦附庸部落遇到危險,有時還會棄之如履,絲毫沒有一點合格宗主部落的樣子。”


    “要我說,我等攤上了陀叉部落,可謂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說是被庇佑,實在像是被他們奴役。”


    圖狼部落的四長老聞言,選擇保持沉默,沒有選擇搭話。


    他老奸巨猾,看出狐囚部落的老嫗話中有話,就等著自己接茬。


    結合黃昏時刻的場景,四長老大致能猜到,狐囚部落的老嫗,已經有了強烈的脫離陀叉部落的意圖。


    果不其然。


    狐囚老嫗緊接著的傳音,就表達了自身的意圖。


    “說起來,不久前我在狐囚部落,倒是碰到了霄金部落的一位管事,通過私下閑談,倒是打探到該部落正在招收附庸部落,給的待遇優渥,遠超陀叉部落.”


    “若是給圖旦道友一個選擇,會不會選擇當霄金部落的附庸?”


    這些話,意思非常清楚了。


    簡單的說,有點像是狐囚部落找到了霄金部落當靠山,想拉著圖狼部落一起投奔過去。


    圖狼部落的四長老聞言,繼續保持沉默,沒有給出答複,而是含糊的傳音道:


    “沒想到霄金部落底蘊深厚,還如此照顧小型部落,當真是令人欽佩”


    或許是看出了圖狼部落四長老的敷衍,狐囚部落的老嫗笑著說道:


    “大部分的中型部落都是如此,越是底蘊深厚,越是不會讓小型部落離心離德。”


    簡單的接話了一句,狐囚部落的老嫗語氣一轉,傳音問道:


    “對了,晴兒最近在圖狼部落過得如何?”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她了,倒是挺想念的。”


    狐囚部落老嫗說的晴兒,是該部落一位長老的嫡女,聯姻嫁給了圖狼部落的一位長老嫡子,目前在圖狼部落裏過得不錯。


    除了該女,狐囚部落還有兩三位嫡係跟圖狼部落進行了聯姻。


    通過這些嫡係,狐囚部落大致掌握了圖狼部落的基本情況,大致摸清楚圖狼部落對陀叉部落的態度。


    總結起來,就是圖狼部落苦陀叉久矣,一旦有機會,定然會毫不猶豫的進行更換一個宗主部落。


    正因如此,狐囚部落的老嫗才敢直接傳音給四長老。


    劈裏啪啦——


    空蕩幽暗的山洞內,篝火焚燒木柴發出響聲,兩個相隔較遠的營帳中,圖狼部落的長老跟狐囚部落的老嫗有一搭沒一搭的進行傳音。


    而在較遠位置的陀叉部落的營帳裏。


    率隊的青年修士則是滿臉怒意,揮拳重重的捶打了一下麵前的檀木桌。


    他怒目看著眼前的兩位中年修士,冷聲道:“黃昏時刻,你們為何攔我?”


    “不給這些附庸部落一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兩位中年修士裏,氣質略顯儒雅的高個修士傳音道:


    “黃昏時刻發生的事情,是部落有意進行的一個試探,自然不能讓你亂來”


    “眼下生氣,純粹是沒有意義的做法,等過段時間,部落自然會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兩位陀叉部落的中年修士目光都泛著冷意,簡單的交談了一句,就不再多言。


    青年修士見此一幕,眉頭下意識的皺起,沒想到黃昏時刻的事情,是部落有意而為之。


    想到這,他愈發的生氣,因為部落有意做的事情,竟然瞞著他,將他當作是棋子,隨意亂下。


    或許是看出了青年修士的怒意,兩位中年修士沒有在營帳長待,轉身一起走了出去。


    陀叉部落的內部謀劃。


    圖狼部落和狐囚部落自然是不清楚,兩個部落的長老,還在暗中傳音進行閑談。


    這邊,在藥雲綠洲的漠山郡城坊市內,大量的修士正堵在陸家丹藥商鋪的門前,全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


    商鋪裏麵,此時正匯聚著六位氣度不凡的煉丹師。


    他們或是麵容溝壑縱橫的老者,或是滿頭銀發的老嫗,或是不苟言笑的中年人。


    這些煉丹師,都是陸芊兒請來鑒定靈丹的人選,彼此都來自不同的勢力,跟陸家沒有任何關係,各自在郡城煉丹界的名譽還不錯。


    “諸位道友,陸家商鋪遭受賊人汙蔑,聲稱丹藥裏有低廉材料,聲譽受損。”


    陸芊兒目光看向數位煉丹師,出言說道:


    “此次請諸位前來,主要是鑒定一下這瓶丹藥,看看裏麵的材料品種,以及是否遭人掉包、或暗中添加材料進去。”


    說話間,陸芊兒示意商鋪修士,押著數位挑事的修士站在一旁。


    此舉,看的門前的修士神情各異,或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或是神情平靜、或是搖頭歎息。


    “陸掌櫃放心,鑒定靈丹,是我等最擅長的事情。”


    六位煉丹師各自運轉靈氣,輪流拿走瓷瓶中的丹藥,認真的進行品鑒。


    同時,他們還很認真的鑒查留影珠裏的丹藥影像。


    經過約半個時辰的鑒定。


    六位煉丹師心中都有了結果,彼此間私下再傳音進行討論一番,最終得出結果——丹藥被掉包了。


    “陸掌櫃的留影珠裏,非常詳細的記錄了丹藥的各種材料入爐過程,以及丹藥出爐時的色澤、丹紋,都有清晰的影像記錄。”


    “甚至連送往商鋪的過程,都通過留影珠記錄了下來,相信諸位都看在眼裏。”


    有位長著山羊胡的老者掃了門前的眾人一眼,出言說道:


    “在影像中,送進商鋪裏的這瓶丹藥攏共都有四道紋路,其中三道非常明顯,肉眼就能看到。”


    “餘下的一道顯得模糊不清,但本質上還是丹紋的痕跡。”


    “不過這三位道友拿來的丹藥,卻是隻有三道丹紋,且位置出了差錯,長短不一,表麵還有絲絲斑點,顯然是廢丹。”


    “最重要的是,陸掌櫃商鋪裏售賣的丹藥,其中一味材料的麋香草,煉製丹藥時會溢出淡淡的清香。”


    “但這瓶丹藥溢出的味道,卻是偏淡,表麵光澤不夠,顯然沒有放置麋香草,煉製手法不同,導致最終丹藥的大小也不同。”


    這番話語落下。


    門口的修士麵麵相覷,他們基本都是散修,都不懂煉丹的門道。


    不過不懂歸不懂,但從山羊胡老者的話語中不難看出,有散修故意來陸家商鋪找事。


    “你們三位拿廢丹過來挑事,究竟有何意圖,莫非是覺得陸家可欺?”


    有了六位煉丹師的背書,陸芊兒美眸不由得看向了遭到禁錮的挑事修士,語氣不善的出言問道。


    遭到質問,挑事者頭目神情顯得有些不知措辭,他鼻尖流出冷汗,目光轉而看向一位駝背修士,厲聲問道:


    “老二,究竟是怎麽回事?”


    “丹藥一直都是由你保管,怎麽會被掉包了?你是不是私吞了丹藥,然後汙蔑陸家賣了假丹?”


    駝背修士麵露苦澀的說道:“丹藥我拿去給怡情樓的茗燕了.”


    怡情樓是漠山郡城的一個青樓,專門招待修士。


    “什麽!你真是個混賬東西,三弟突破境界的丹藥,你竟然拿走了!”


    挑事修士的老大聞言,火冒三丈的出言怒罵道:


    “他娘的,你去怡情樓就算了,竟然還拿假丹回來糊弄我等,甚至還敢膽大包天的汙蔑陸家商鋪,你是活膩歪了?”


    此言落下。


    門口人群中的一位修士發出了遺憾的聲音,嘀咕道:


    “害,搞出這麽大的陣仗,我還以為有勢力暗中針對陸家商鋪呢,誰知道是一場烏龍事件,大家都散了吧,沒熱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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