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愣住了,雙眼圓睜,在看清是我的那一刻,“啊”的一聲驚呼脫口而出,手中緊握的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緊接著,她猛地朝我撲了過來,那急切的模樣仿佛要撲入我的懷中。我的手也張開了。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到我身後眾多的人影時,動作立刻戛然而止,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隨後,她在我麵前恭恭敬敬地施禮,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哽咽著說道:“主人,您還活著啊!我就堅信您一定沒死。呸呸呸。我說錯話了。主人您還好嗎?妙香看到您掉下橋時,我的心都碎成了無數片。我也要跳下去。但那個柳姨死死拉住我。鑽地龍也受傷了, 他們帶著我退到地宮的大門口。當時我就心急如焚地給您算了一卦,您有七星大錢護體,本應是個福澤深厚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年少就早夭了呢?所以我趁著他們都分心開地宮大門時,毫不猶豫也從橋上跳了下來。那怕是死,我也要和您死在一起。”


    我看到她那晶瑩的淚珠,又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一顆接著一顆滾落下來,頓時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動,那股暖流在心底肆意蔓延,讓我的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濕潤了。我趕忙將她扶了起來。


    忽然,我的腰上一痛,剛想尖叫。身後傳來一聲輕咳。千機雪款步走上前來,拍開我的手,微笑著望著妙香說道:“天哥哥,這位姑娘是誰呀?生得如此漂亮動人。”我趕忙將千機雪牽至身旁,對妙香說道:“她叫千機雪,乃北陰山千機宗宗主之女,也就是我師父的女兒。如今是......是......我的媳婦。這幾位原是匈奴巫丞相的隨從,現今她們都追隨於我了。”言罷,我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我又對千機雪說道:“她叫妙香,是徐福的弟子。就是那位帶著三千童男童女為始皇帝求仙丹的徐福道長。當下她是我的小妹妹。”


    妙香趕忙又向千機雪拜下行禮。“夫人,我聽聞過您們千機宗,東炎海九陽宮,西昆侖玉虛宗,南藥穀風竹閣,北陰山千機宗。中雲夢鬼穀道。未曾想到公子竟也入了五大宗派的千機宗了。”千機雪拉著妙香左瞧瞧右瞅瞅,誇讚道:“你還真是見識博廣!還是個美人兒啊!你為何也會來到此地?”妙香的臉漲得通紅說道:“夫人謬讚了,您才是這傾國傾城的美人,我在您麵前實在自愧不如。我們是師父的指引下在蜀地躲避,等待公子現身投靠。我也不知道怎會就到了此地。沒想到還真正地按師父的指引,找到了主人。”


    “哈哈,你們兩個就別相互誇讚啦,皆是大美人呢!嗬嗬,好,真好。”我笑著說道,心中甚是歡喜。


    千機雪笑著對妙香說:“往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但凡有事都能與我講哦!”


    妙香微微頷首,臉上滿是笑容。


    我看著她們相處這般和睦融洽,不禁輕輕地歎了口氣,手不自覺地揉著腰上被掐青的嫩肉。心裏不禁暗自嘀咕:為啥金頭白蟒的靈丹“甲”,能夠抵禦諸多危險,卻防備不了女子那看似柔弱卻威力十足的手掐呢?


    妙香又走到安德莉婭她們麵前,盈盈地施了一禮,這幾人也趕忙向妙香還禮。妙香一下看到克萊拉懷裏抱著的愛琳,滿是關切地說道:“姐姐們,她這是怎麽了?竟傷得如此之慘。快,快放到我床上來。”克萊拉也急忙將愛琳輕輕地放在了石床上。


    妙香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道:“主人,您不是擁有救人的本事嗎?”我微微地笑笑說道:“我當然是要救的。隻是我剛剛過來,隻覺身心俱疲,體力嚴重不支。故而沒敢貿然嚐試去救人。如今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說完,我緩緩地坐到了石床旁邊,隻見愛琳本來一張精致的小臉,此刻卻滿是淤青,雙眼腫脹不堪,布滿血痕。鼻梁也斷折了。嘴唇外翻著。雙手的十根手指無一幸免,都被殘忍地掰斷。這看似一臉正直的玄法,竟是如此陰險狠毒的家夥,看到愛琳的這般慘狀,我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都恨不得將他從墳墓裏挖出來狠狠鞭屍。


    當我輕柔地拉著她的手時,她疼得嘴角不停地抽搐。但沒過一會兒,她身上的各處淤青便緩緩地消散開來。雙眼的腫脹也漸漸消失了。斷掉的手指也神奇地恢複如初。當她慢慢坐起身子,所有人都滿懷敬畏地跪下了。對她們而言,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神跡。


    我又得一個個將他們拉起來,再次約法三章,說好到了我的家鄉,不必見人就下跪、磕頭,哪怕見到我們這裏的“王”,也無需行此大禮。眾人聽了,無不感到驚奇。


    正說著,老血猴子又帶著幾隻血猴子過來,而且都攜帶著各類水果。其中一隻血猴子的背上,馱著一隻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大血猴子,將其放置在我麵前,比劃了好一陣子。我似乎明白了,這隻血猴子想必是它們的猴王。受了傷,期望我能予以救治。我滿心奇怪:“它們的猴王不是在橋上被燒死了嗎?這怎麽又冒出一隻猴王。”我走近仔細觀察,發現它身上並無傷痕。我試著抓住兩隻猴爪,見它依舊毫無反應。我再次施展冰火兩重力為它治療,卻也毫無成效。我滿心疑惑地盯著這隻血猴子。


    妙香也走上前來查看,“嗯”了一聲。我問道:“怎麽了,妙香。”妙香用手翻開猴王的眼皮,瞧了瞧它的眼睛說道:“它應該是中毒了。”我詫異道:“那為何我救不了它?”妙香摸著腦袋思索片刻說道:“它中的毒應該是吃了某種有毒的蘑菇。主人您的治療之法大多針對外部造成的傷害,您能夠將毒從傷口逼出。但它是受的內部毒傷,您找不到傷口可以逼毒。要不刺它一刀試試,讓它有個傷口來排毒。”


    我說道:“我難道不可以將它的毒從屁股排泄出來嗎?”話一出口,我便覺不妥。腰間再次遭遇千機雪的暴擊,我“啊”地慘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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