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居然還敢回來!去,你這個廢物,帶上馬倫哥,去殺了她!”聽到手下的匯報,正準備派上所有海盜、決戰取勝的哈爾德暴怒道。


    他硬生生停下了進攻,讓親衛隊圍繞在自己身邊,看向了另一條船的克拉倫斯。


    他不再上頭,不再渴望決戰,而是準備以逸待勞了。


    他派出了手下兩個最信任的廢物,“占卜家”伊利亞和“常勝者”馬倫哥,一個攜帶了“記錄官”的神奇物品,一個是精通各種血腥秘術的“連環殺手”,他自信能夠拿下。


    看對方那手段,也隻是個靠偷襲取勝的“女巫”罷了,現在她的行蹤已經被自己發現,在手下兩大名將的襲殺下,他不認為對方還能活命。


    “該死的人妖!該死的克拉倫斯,邀我至此,怎麽還不出手?”他表麵暴跳如雷,內心卻很是冷靜——他知道對方距離加入戰場、一錘定音已經不遠了。


    果不其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大量從天而降的火球,如同下雨般覆蓋了“巫之上將”的大船,頓時形成了壓倒對手的“勢”。


    還有“靈巫”……該殺進戰場了吧。麵對那樣的利益,嗬,你可是一刻也忍耐不住的。


    他坐回了船長室,眼看著自己的手下拚命廝殺,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


    漫天的火焰帶來了高溫,讓薇尼奧雅腳下的浮冰不斷融化,迫使薇尼奧雅更快地揮動長鞭,但以現在她的靈性而言,這根本就不算事。


    她憂心忡忡地看著那艘被火焰籠罩的大船,隻恨自己沒有“暴君”途徑的能力,熄滅火焰。


    眼下……或許也隻有圍魏救趙。


    “紅男爵”克拉倫斯……她看向駛出港口、緩緩靠近的船隻。我來找你了。


    她大踏步地向前行走,正要加速疾跑,“轄區”內突然出現一道強烈的惡意,而且距離很近。


    不應該啊……她揮動起鞭子護住自身,那曾經傷害過她的武器如今成了護身之物,而身上裝備著的“晨曦甲胄”也亮起了光芒。


    她看到有一道身影閃過,並且被自己的“冰霜長鞭”結結實實地抽中了。


    然而接下來的觸感卻有些奇怪,像是那道身影變成了柳絮一般柔軟的事物。


    “紙人替身”……沒聽說“深海中將”的部下有這樣的“魔術師”啊……在揮舞著長鞭的同時,薇尼奧雅單手將子彈上膛,然而,她因為一時注意力分散,被對方抓住了這個空隙。


    霎時間,薇尼奧雅眼中的世界變成了一片白色,而且是些許圖案旋轉變幻的白色。


    她盡全力去閃開這些致命的紙張飛刀,配合著剛適應的“流放”,要知道,這樣的飛刀,可是能夠殺死一名以身體素質強悍著稱的“獵人”。


    但她還是被劃傷了。她羸弱的身體素質在強大的精神力麵前如同螻蟻,即便眼睛看到了所有攻擊的方向,並且大腦能夠快速給出最優的躲避方式,身體也做不出這樣的誇張動作。


    薇尼奧雅的身上插著數枚飛刀,紮穿了晨服,但隻堪堪刺進中間的甲胄;她的脖頸倒是因為沒有被甲胄保護,被飛刀劃破皮膚,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成功了!”


    她的身後傳來一聲怪笑,緊接著,一名襲擊者露出了他那侏儒一般的身子。


    “快點進行儀式!”他向著另一名襲擊者大叫,而瘦高如竹竿的男人隻是點了點頭,臉上充滿了厭惡和不耐煩。


    “小姑娘,”他友好地搭訕道,“馬上我就要將你獻祭給深淵大人了,有什麽遺言就趕緊說吧。”


    薇尼奧雅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二人,冷笑了一聲,徑直向前,緩緩接近了他們。


    “別掙紮了,小姐,選擇一個好看的……”在“死相”這個單詞出來之前,薇尼奧雅一個跳躍就踩在了兩人坐著的小船上。


    “你……你要幹什麽?女人,不如選擇一個漂亮的死法,儀式要是被打斷,你會死的更慘的!”侏儒握住幾張書頁,向外用力扯碎了它們,用“紙人替身”逃到了船尾。


    “快點!這煩人的儀式結束了沒有!”侏儒向著瘦高男人大喊道,但瘦高男人始終保持沉默,甚至拍了他幾下肩膀都毫無反應。


    可是薇尼奧雅顯然還活著——因為她並沒有為此停下前進的腳步。


    “馬倫哥,你這個蠢物怎麽還沒反應!”伊利亞向上猛跳了一下,用力拽了一下馬倫哥的耳朵。


    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馬倫哥的腦袋像是被扯壞的布娃娃部件般,直挺挺地掉落了下來,鮮紅的血液和碎骨零件浸濕了伊利亞的袖子和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隨著一絲歇斯底裏的慘嚎,伊利亞崩潰了,一股惡臭從他的褲子傳來。


    當然,薇尼奧雅也懵了,也就是她見多識廣,從身到心被虐待過多次,才不至於像伊利亞這樣的失態。


    我的反詛咒能力這麽強麽?儀式失敗的反噬這麽可怖,估計若是要成功的話,那掉落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吧……


    自己這身上的“諸神”,可真既是恩賜、也是詛咒啊。薇尼奧雅在心中感歎著,凝視自己的雙手許久。


    當然,這不意味著她決定放過自己的敵人。


    她用特製手槍指著被嚇傻的侏儒,聲音強而有力地說道:“能夠持有‘記錄官‘封印物,再加上同伴是‘常勝者‘馬倫哥,看起來你是‘深海中將‘手下的第一號船長,‘占卜家‘伊利亞。”


    “在貝克蘭德,我經常聽到你的惡名,而你前幾個月的劫掠更是極其猖獗。”


    “可惜的是,您的死相可不怎麽好。”


    “砰”的一聲響後,薇尼奧雅彎腰從那兩具屍體上搜刮了神奇物品和一些金錢,然後就將兩具屍體用黑焰燒為了灰燼。


    她懶得再從灰燼中提取他們的非凡特性,而是拿起了雙槳,向著那艘飄揚著紅色骷髏頭旗幟的大船劃去。


    此時天上又下起了火雨,薇尼奧雅則用“冰霜長鞭”和“禁錮”抵禦了它們。


    但這些火球依然提醒了她不能再耽擱,必須趕快前進。


    “轟!”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像是被炮彈擊中了船尾,讓薇尼奧雅猛地放下雙槳,向後看去。


    那是一個約莫三米多高的“惡魔”,頭生雙角,指甲極長,正咧開嘴對著薇尼奧雅笑。


    可薇尼奧雅的“轄區”內並沒有任何惡意……薇尼奧雅發現小船開始滲水、並且開始傾斜的時候,一甩長鞭,將周圍的水麵全部凍住,雙腿一蹬,跳在了海麵上,回過頭來。


    就在她回頭前,敵人作好了下一步進攻的準備。三個火球以電光火石的速度飛來,薇尼奧雅躲閃不及,被擊中了腹部,踉蹌著後退。


    她沒有用手去摸觸碰的地方,因為硫磺的灼燒尚未停止,但她身上並沒有被灼燒的劇痛——“晨曦甲胄”為此破了個大洞,這件神奇物品開始崩壞。


    “惡魔”卻突然解開了“惡魔形態”,變回原身——一個膚色蒼白的年輕男人,頭上帶著高高的、被雙角刺出兩個洞的禮帽。


    他禮貌地摘下禮帽,鞠躬道:“我剛才一直在空中觀戰,知道你的身上有‘黎明騎士‘神奇物品的保護,所以就隨意發射了幾個硫磺火球試試威力,失禮勿怪。”


    “你想幹什麽?”薇尼奧雅仍舊冷冷地看向對方,左手將手槍插入口袋,右手將長鞭重新係在腰上——但實際卻捏緊了“審判者”牌。


    “冰霜長鞭”的副作用是時刻讓使用者感受到寒冷和疼痛,而麵對同序列中身體素質強於自己的對手,很容易被抓到後搖空隙,可“審判者”牌的前搖空隙則小得多,用出來的效果卻遠比“冰霜長鞭”和“特製手槍”的組合要強。


    薇尼奧雅的腹部甲胄被燒穿,此時已經露出了白嫩的皮膚,她不得不在之後的戰鬥中更加小心。


    “我是克拉倫斯的朋友,‘惡魔人‘彼得,現在算是他的臨時副船長。我雖不想殺死一個無辜的女人,但也不想讓他受到什麽傷害。你我都退走,是最好的結局。”


    彼得的語氣相當誠懇。


    “序列6給序列7做副船長?”薇尼奧雅脫口而出,問道。


    “克拉倫斯早就晉升‘陰謀家‘了,我給他當副船長……”彼得也同樣快速回答,卻突然停下話語,眼神忽然變得冰冷起來。


    “你在刺探情報。既然如此,你就不再是無辜者了。”


    薇尼奧雅莞爾一笑,說道:“戰鬥是狡詐之道。我也是艾德爾的朋友,所以……”


    她輕咳兩聲,忽然向前推掌,改口說道:“此地禁止邪惡!”


    彼得就好像提前預料到了一樣,猛地惡魔化,翅膀向後一扇,逃離了薇尼奧雅的“禁止”領域,同時又發射了幾個巨大的“硫磺火球”。


    惡意感知如同預知未來……還有無前搖的惡魔化……薇尼奧雅耳朵上的耳環搖晃了起來,用黑焰將那些火球包裹,墜入了遠處未被凍結的海麵。


    他想風箏自己,將冰麵融化,自己就隻能在水裏和他戰鬥,那樣的情況就如同魚和魚鷹戰鬥一樣不利了……


    她煩躁地又用黑焰化解了那些火球,然後抽出了綁在腰上的“冰霜長鞭”,凍結了更大區域的海麵。


    這樣一來,雖然在地麵戰鬥還有劣勢,但不至於變成甕中捉鱉了。


    薇尼奧雅一麵閃躲著“硫磺火球”,一麵思考著應對之法。


    她率先抽出手槍射了幾發子彈,但這顯然於事無補——自己的射術連業餘都沒有,更何況用手槍將“惡魔”打下來這種荒唐事。


    最擅長的精神攻擊和最克製對方的光芒,因為距離太遠無法使用了……薇尼奧雅向前再度推掌,嚴肅說道:“囚禁!”


    “流放!”


    “禁閉!”


    序列5級別的“禁閉”都會被逃脫,這些技能就更沒用了。


    她依稀看到了對方得意的笑容,這讓她不禁“嗬”地笑了起來。想耗靈性?他耗得過我?


    薇尼奧雅不在嚐試攻擊,而是像猴子一樣到處亂竄,躲開那些致命的火球,漸漸地,惡魔也發現了問題。


    他猛地收縮翅膀,向著冰麵上的薇尼奧雅俯衝。


    薇尼奧雅突然感覺到自己心口一陣劇痛,像是被人捏緊了心髒,空氣中傳來一陣硫磺燒焦的焦糊味。


    “死……”接近薇尼奧雅的彼得厲聲喊道,但卻隻喊出了前半個汙穢的單詞,就自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怎麽“深淵”途徑的都喜歡詛咒自己呢……薇尼奧雅趁機使用了“囚禁”,對方似乎也不再掙紮。


    當薇尼奧雅緩緩接近空中那個低垂頭顱的惡魔時,彼得猛地抬起了頭顱,用堅毅的目光和薇尼奧雅對視。


    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包括熾熱的高溫和那毫不掩飾的惡意,才真正警示了薇尼奧雅。她看見麵前一片赤紅,連忙閃開,向後翻滾好幾米,但全身還是被熾熱的岩漿覆蓋。


    在後退的同時,她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不僅是戰利品“晨曦甲胄”被徹底融化,她的腹部還有著一道明顯的燒傷痕跡——之所以是痕跡,是因為“血之環”會在薇尼奧雅有靈性的時候自動修複傷口。


    但這樣的修複是有代價的,血色十字架再次出現在薇尼奧雅的眼中,複現的夢境讓她一愣。


    剛剛使用完“岩漿之劍”、脫離“囚禁”的彼得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因惡魔化而變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手中燃起了幽綠色的火焰,空氣中那刺鼻的味道開始蔓延。


    你以為那樣誇張的岩漿、隻是用來破壞那件封印物的麽?哪怕身體和精神防禦都做到了極致,但是……器官呢?


    正如他所設計的那樣,薇尼奧雅剛緩過神來,就感受到了眼睛和喉嚨處那針刺般的疼痛,以及越來越困難的呼吸。


    她眼前一黑,捂著喉嚨跪在了地上,險些再度失去意識。但隨即,她手中的戒指一亮,這讓她獲得了勇氣、堅定了信念。


    她站了起來,身旁蕩漾起了一圈圈光環,光環上的幾朵金色火焰將周圍的毒氣燃燒殆盡。


    臉上的青紫漸漸退去,薇尼奧雅睜著略帶淚水的眼睛,看向了天空。


    數十隻硫磺火球飛來,可它們一和薇尼奧雅身旁的金色火焰碰撞便被撞碎,轉化為純粹的熱量。


    薇尼奧雅厭倦了這樣的把戲。她緊握手槍,衝向停止在冰麵上的身影。


    不出所料,彼得一看見薇尼奧雅狂奔,就扇動翅膀、向後滑翔,可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陣令人心悸的惡意,這種如同喪鍾的預感……


    他猛地消耗自己為數不多的靈性,飛至了天空,但隨即後背傳來一陣燒灼的劇痛,而眼前的世界也被他最厭惡的光芒覆蓋。


    他直挺挺地從空中墜落,直接砸穿了冰凍的海麵,惡魔化的身體在最後時刻讓他沒有被尖銳的冰屑刺穿,但也僅限於此了。他身上的西裝血跡斑斑,臉色變得比屍體還蒼白,注視著逐漸靠近自己的金色人影,眼神中滿是絕望。


    “砰!砰!砰!砰!砰!砰!”一連六發被金色火焰強化過的“淨化子彈”釘在了他的胸口和腹部,將他的左邊半身徹底粉碎。


    “連遺言都不讓說……克拉倫斯,我盡力了。”隨著一聲苦笑,一聲抱怨,彼得永遠閉上了眼睛。


    薇尼奧雅靠近對方的屍體,從對方身上找到了一縷黑霧,這是“惡魔”的非凡特性——死於“神聖光柱”和“神聖之光”的非凡者,屍體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析出非凡特性。


    薇尼奧雅邊向著大船奔跑,邊總結起了這場戰鬥。


    如果不是對方低估了自己神奇物品的數量,不知道自己有“光之戒”,想要拉近距離真不容易……之前的“挑釁”似乎也起了作用,影響了他的心神,不然“惡意感知”也不會這麽遲鈍。


    副船長一死,似乎再沒有人阻擋她了,登上敵船的過程非常順利,隻是殺死了在海盜旗下躲著的幾個連非凡者都不是的海盜……等等!


    她看向了空空如也的船隻,目眥欲裂,緊緊咬著牙,猛地從大船上跳了下來,不顧紮在腿上的碎裂冰刺,喘著粗氣,朝著相反的方向再次狂奔。


    中計了!


    ……


    “這就是我的計劃,我的‘陰謀‘。”


    “紅男爵”像隻高傲的孔雀,站在熊熊燃燒、有些傾斜的“鑽石夢想號”上,亮起並撫摸自己的“羽毛”——實則是胡子,然後大笑了一聲,一掌推出,將麵前受困的艾德爾推開。


    爆裂的火焰在艾德爾的肩膀上炸開,頓時整條手臂都燃起了熊熊烈焰。


    麵色蒼白、呼吸急促的艾德爾沒有慘叫,他麵不改色地用右手的海盜劍,一劍將自己的手臂斬下,然後握緊寶劍,猛地向克拉倫斯揮出。


    “鐺!”站在一邊旁觀的“深海中將”猛地踢開了腳下威布爾的屍體,揮刀擋下這一擊,嘴角翹起狂傲的笑意。


    “老頭,你抄襲來的‘風刃‘,真是越來越脆弱了呢。”他刀刃一震,使用了“雷擊”,“滋滋”的電流讓兩柄武器同時報廢。


    “老頭,我跟你做個交易,把那個‘工匠‘交出來,我饒你不死,否則,你和你兒子的人頭將會成為我海盜旗上的掛件。”他一腳踹向艾德爾的腹部,艾德爾一個踉蹌退後,卻又突然扔出了手中刀柄,“嗖嗖”的破空聲響起,目標正是克拉倫斯的腦袋。


    剛將魔藥放到嘴邊的克拉倫斯,嚇得趕緊放下了自己調配準備了二十年的魔藥,一個低頭保住了小命。同時,他怒吼道:“羅貝爾!保護好我!”


    他自然不敢罵暴躁而強大的“深海中將”,便隻能找手下的不是了。


    “善辯者”羅貝爾沒有再發揮他的才能,而是不情願地擋在克拉倫斯的麵前,忐忑地看向眼前那個進入窮途末路的敵人。


    克拉倫斯環顧四周,看著腳下一個個倒下的屍體,一個個像稻草一般被“收割”的生命,帶著興奮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已經被哈爾德抓住手腳、掙紮漸漸停止的艾德爾。


    他喝下了魔藥。


    爆發的靈性讓他精神恍惚,肆虐的力量撕扯著他的靈魂,而他則是按照那位“長官”的囑咐,在迷惘中尋找著自己“收割”成功的事件,以此作為“收割者”晉升儀式的終曲。


    自己馬上要結束二十年的臥底,結束“督導”的任務,成為“長官”了……他變得更加興奮,滿懷期待地抓準了這場戰爭,再次體會了“收割”的感覺,他似乎有些沉迷其中了。


    我是“長官”……我是半神之下第一人……二十年的辛苦,我再也不用隱忍……


    他在晉升成功的幻夢中浸淫地越陷越深,渾然沒有注意到身體上的巨大變化。


    我終於成功了……我成為序列5“收割者”了……正式回到海上的“鐵血十字會”之後,所有“士官”都會崇拜我,所有“督導”都會尊敬我,我將引領海上的局勢……


    突然,整個世界像泡沫一樣破碎,他驚恐地看著前方,一切都變了。


    隻見自己開宴會的身影變成了“深海中將”哈爾德.康斯坦丁,招募“士官”的身影變成了“深海中將”哈爾德.康斯坦丁,和“督導”侃侃而談的身影變成了“深海中將”哈爾德.康斯坦丁,一切的夢想都被另一個剛熟不久的陌生強者替代。


    這是……怎麽了?


    所有身份被替代的夢境也同樣破碎了,他總算回到了現實世界,睜開了一對困惑的雙眼,驚恐地望向破壞自己晉升好夢的“深海中將”,發現對方也正驚恐地看向自己。


    他低頭看去,好像看到了自己身體正在熊熊燃燒的場景,然後眼前出現數道一閃而過的黑影,身後則是傳來了劇痛。


    他剛想搞清楚怎麽回事,就在一陣天旋地轉中,漸漸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忽然明白了,他失敗了,他失控了,他死了。


    “陰謀家”死在了陰謀成功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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