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仿佛看見了什麽令怪物都覺得是怪物的事物,正準備快速逃出這條艾綺絲街的半神級怪物,它的身影猛然滯澀了起來,然後迷茫地向前緩緩走去,最後莫名停了下來。


    它雙眼泛白地看向前方,一滴滴口水和眼淚,從這位正準備獲得自由的怪物,身上的任何孔洞滴下,有些還流了出來。


    它連“逃跑”這個本能所存在的意誌,都徹底喪失掉了,它遭遇了“操縱師”的“心智剝奪”!


    “星術:星星!”


    “煉金術士”嗤笑了一聲,然後頗有些不屑地低語著通過複雜儀式和圖案,直接短時間勾勒出的星術名字。


    她本身的意誌被蘊含著的“寧靜”力量壓製了,身體不斷被“傲慢”侵蝕。


    然後,她再次邪笑著舉起這兩柄漢八方,相互碰了一下,“鏘”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響頗為好聽。


    這兩柄長劍猛然開始彎曲,相互交纏在一起,隨即猛然膨脹了起來,外層的鐵皮被瞬間撕碎,凸起的棱角逐漸化為荊棘的龍鱗,而在長劍交互的空隙之處,明亮的眼睛閃爍,歪斜著看向呆滯的怪物。


    然後,略顯矮小的巨龍衝向了那個怪物,張開巨大的嘴巴,直接在對方心智已失的情況下,一口將其吞吃。


    精靈怪物的身體、教宗繼承者米切得.迦德最後的肉身,瞬間被其中強大的咬合力所絞碎,一頭失控的神話生物便如此簡單地被解決了,隻留下了一道看起來蔚藍的門戶,層層疊疊,略微有星光透出。


    “煉金術士”帶著蔑視的心態,隻是掃了一眼那道蔚藍的門戶,然後便將目光投向了那棟正進行著“交互儀式”的房屋,嘴角略微勾起。


    她傲慢地戴上黑色的手套,將漢八方上麵仍舊殘留的血跡抖了個幹淨,用自己製造的神秘學白紙擦了擦劍身,收起了兩柄長劍。


    她的心態逐漸沉穩了下來,不再受到封印物的影響,然而身體卻越來越不受控製,慢慢冰冷了起來,仿佛上了發條的玩具,無法移動,無法出聲,就連正常的思考也相當地艱難。


    她的身影消失了,隻有一個站在原地的紅色牧師。


    他的身上跳躍著幾條星光閃爍,如同螢火蟲般的一些動物,然而卻神秘、瘋狂,令人心生畏懼。


    他伸出的雙手托著一個精致的首飾盒,首飾盒的第一層被打開,“煉金術士”最後的一道殘影就出現在這裏。


    布提斯噙著笑容,紅色的身影飛快淡化,虛幻的身體避開了身後深沉的黑暗。


    近乎在同一時刻,原本那位“守夜人”麵色陰沉,看著錯位的磚頭和位置,在那裏,星光乍現。


    麵色蒼白,氣息有些虛浮的“x”先生,路易斯.維恩現出身形,擋住“守夜人”視線,頂著對方半神的壓迫,手上舉著一截雕刻著巨龍的蠟燭。


    ……


    隨著小提琴拉響,這片地底的陰暗教堂變得讓人沉醉了起來,月光似乎也眷顧了這裏。


    雷達爾急於完成任務的欲望被勾起,胡亂地發射著“雷電之矢”和“雷擊”,被“c”先生輕易地避開。


    矮小短發的“風眷者”同樣被挑起了勝負欲,更加熱情地和“z”先生自由搏擊,完全不顧戰鬥的主體,也不顧是否會落入對方的陷阱,大手大腳地浪費著靈性。


    瘦高的“風眷者”被挑起了複仇欲,帶著想要殺死對方的憤怒,不顧性命地一次又一次衝向拉提琴的少女,這隻讓他在身上多添了幾分傷口。


    “海拉爾,這種程度的欲望,便能讓他們失去理智麽?”


    “z”先生驚訝道,這種驚訝很快變成嘲笑和傲慢。


    他利用女“風眷者”的剩餘部分屍體,隨意發射了一發強大的“血肉炸彈”,打碎了矮小短發“風眷者”的雙腿,讓他跪在了地上,但他仍然舉起了拳頭,有些躍躍欲試地看著他。


    “我們都經曆了五年以上的折磨,或者說聆聽聖音的福澤,而他們卻從未苦修過,讚比。能做到被挑起的欲望都跟戰鬥有關,就很不錯了。”


    赤足少女海拉爾輕聲道,但在說話聊天中並沒有影響她對欲望的操縱和周圍靈界生物的靠近。


    作為“死靈導師”,基本不需要親自指揮手下的靈界生物如何進攻,它們實力很弱,但大多都很聰明地抓住跪在地上的矮小“風眷者”的靈,撕扯並吞吃進去。


    矮小“風眷者”慢慢變得呆滯,最後隻能頹然倒在了地上。


    “克拉格!”


    身為“海洋歌者”,靈性更強的雷達爾通過一位隊員的死亡,看到對方連靈魂都得不到安息的時候,擺脫了“欲望使徒”的能力,暴怒地一躍向前,一拳搗在了正在聊天的“z”先生頭上。


    這一拳帶著“雷擊”,讓有些反應遲鈍的“z”先生沒來得及使用血肉魔法。便被搗碎了後腦。


    但直接化為血肉的他很快反擊,切割自己的左手五根手指,化為“血肉炸彈”飛快打在來襲的雷達爾身上,而他又用嘴叼著手槍,狠狠用槍托打碎了另外五根手指,迅速修補自己的腦後方。


    他作為常備的戰鬥型神使,即便沒想到對方能夠掙開束縛,反應也極其迅速。


    “h”女士海拉爾沒有去救援對方,隻是專注於用靈界生物吞掉麵前的瘦高男子,然而這位“風眷者”越來越瘋,狂風一次又一次將瘦弱的海拉爾拍在牆上,這讓她的骨頭都接近碎裂,但並未露出痛苦的表情。


    雷達爾突然一聲怒吼,利用能力幹擾了封印物的使用,並且利用身上那被五個“血肉小炸彈”打出來的疼痛,和那血肉模糊的深深傷口,徹底反抗了身上的種種欲望。


    他不在乎“z”先生的後腦是否修補完成,也不在乎帶著“小醜麵具”的“c”先生又在自己背後使用了幾次“血肉炸彈”和“化紙張為飛刀”。


    背後和腹部的傷口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利用狂風,閃到了瘦高“風眷者”和海拉爾戰鬥的身旁,用吼聲幫助最後的隊友壓製欲望,削弱“詠歎調”效果,並將健壯的雙臂環繞住了海拉爾的脖子。


    海拉爾沒有掙紮,再度拉起了小提琴,迎著寧靜的月光,她很坦然。


    即便欲望被削弱,但依舊有著不俗的效果,海拉爾無視封印物的副作用,拚命消耗著靈性,原本就快掙脫的這位“風眷者”再度陷入了瘋狂的攻擊。


    但這時候,攻擊卻變得準確,因為狂風讓環繞著脖子的雙臂越來越緊,呼吸愈發困難,更別說閃避之力。


    “z”先生轉變進攻的方向,用血肉魔法打在了靈性幾近耗盡的雷達爾身上。雷達爾用雙腿踢起口袋裏的針筒,給自己打了一針,悶哼一聲,沒有閃避穿過腹部的攻擊。


    他的靈性恢複了一半,“h”女士沒能在他靈性耗盡的時候讓脖子解放,現在也不可能了。


    海拉爾似乎知道自己必死,不斷用“亡者之語”溝通靈界生物,命令他們不用管自己,繼續吞吃瘦高男子的靈,而自己則是繼續拉小提琴。


    封印物的副作用是不斷誘惑主人墮為惡魔,需要用強烈欲望對抗,並且不能是比較容易墮落的那種。


    她選擇的是自毀傾向,所以不會掙紮,不會害怕,甚至慶幸於,在死前還能為主獻上另一個魂魄。


    瘦高男子的靈被徹底撕碎的時候,腹部被洞穿的雷達爾同時用手臂絞死了赤足少女,他將近耗盡所有力氣,麵帶悔恨和歉意看向了呆滯的瘦高“風眷者”。


    “溫爾頓……你還有個未婚妻,還有年老的義父義母。對不起。還是,沒能……”


    “不過,我有機會幫助你報仇。”


    他用著最後的一半靈性,催動了藍色長袍。


    長袍隨風飄動,震感似乎從地下傳來,讓地底的陰暗教堂變得十分不穩定。


    “該死!海拉爾死了!”


    現在的“z”先生極為憤怒,他傾心的對象就這樣簡單死去,而且自己似乎也會死。


    腳下的震感越來越強烈,他們即便逃跑也隻能逃走一個,而處於背後的四位獻祭者將再無保護,主的降臨很有可能失敗。


    “讚比,快走!我有‘小醜麵具‘能夠用‘紙人替身‘擋一會兒!你快拿‘詠歎調‘和‘收割手槍‘跑!”


    查爾斯急促地道,意見看起來相當合理,讓沒有主見的讚比很快抱起海拉爾屍體連同“詠歎調”,用手肘將“收割手槍”放進了口袋。


    “這裏很快就要塌陷了,你們一個都逃不了的。”雷達爾帶著決然,極其虛弱地笑道。


    讚比突然回頭,“主的降臨儀式怎麽辦!”


    “c”先生直接講出事實:“忘了跟你說了,現在這裏根本不需要我們保護,第二道防禦是‘斯提弗之門‘,有布提斯先生的保護,空間被折疊,他們現在已經重傷了,根本不可能穿過!”


    “我知道了!”


    “z”先生頓時感覺地動山搖,咬了咬牙,示意查爾斯趕緊跟著自己,用血肉魔法推開了暗門,走上了小路,隻留原本準備同歸於盡的雷達爾。


    雷達爾有些難受地趴在了地上,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連這我都做不到……還損失了一件‘1‘級封印物……不行,得站起來追!”


    他用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暗門前,雙臂使勁,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才想起,這道暗門隻有用特殊的血肉魔法才能打開,不免深深地歎了口氣,倒在了門前。


    真是沒用啊……也許現在能做的,隻有祈禱?


    我很快就要死了,那樣可怕的藥效,必然帶著很高的代價吧……


    “偉大的空之王,


    海之皇,


    天災君主,


    風暴之神,


    我祈求您,”他有些頓住,想起好像主沒能有安撫靈魂的權柄,看了看溫爾頓和克拉格的屍體,還有隻剩一點血液的塔西婭,換了一種更為尊敬卻又更無力的語氣:


    “讓死去的他們,登上主的神國。”


    他被藥效刺激得暈了過去,當然,藥效不是主要的因素。他失去了自己全部的三個隊員,他們是和他近十年的夥伴,最後卻連複仇的機會都失去了,因為自己的愚蠢和經驗不足……


    隨著他的暈倒,本來強烈的震感逐漸消失,“c”先生查爾斯和“z”先生讚比,好像又可以讚美一次主的偉大。


    一道可怕的雷電突然出現,擊穿了黑暗,粉碎了陰暗教堂,穿過了所謂的“斯提弗之門”,直接擊中了祭壇上吸收墮落邪惡情緒的四位神使。


    他們和整片陰暗教堂一同炸碎,造成了真正的地動山搖。


    兩位極光會神使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緊接著變成了深深的恐懼和服從,向貝克蘭德外層極為慌張地逃跑,哪怕身上還帶著傷痕和殘疾。


    他們現在其實很清楚一件事情,隻是不敢想,更不敢思考:


    風暴之主神降了。


    ……


    較矮的樓房內,因斯.讚格威爾依舊沉浸在夢中。


    麵對“守夜人”的“安魂”能力,他畢竟隻是個並不擅長此道的“死神”途徑非凡者,即便意識到有著極其不真實的夢幻感,也隻會沉淪其中。如果沒有強烈的情緒或靈魂上的刺激,根本無法完成自我的蘇醒。


    周圍的靈界生物依舊很容易地被驅逐了,哪怕通過服下神秘學藥劑,讓“神秘之門”達到半神層次。


    因為他們嗅到了那種墮落、黑暗的氣息。


    這種瘋狂怪異的氣息,從弗蘭特的白淨的牙縫中,蔓延到整座房屋,這讓其中一部分靈界生物身上長出腐敗的暗影,甚至殺死了他們。強烈的恐懼,壓製住了它們想要吞噬的欲望。


    這位“看門人”體內容納的靈魂,突然傳來微弱的響動,它想要提醒他的主人這並非現實。


    因為外麵的墮落氣息,已經讓這位“無暗者”惡靈變得暴躁,情緒浮動了起來。


    然而它卻不敢直接麵對一位身上有真神氣息的半神,甚至不敢讓對方發現自己。


    它利用“看門人”體內世界相互滲透的原理,讓一朵朵太陽之火直接燒灼在了因斯.讚格威爾的靈魂上,它並沒有對此產生什麽憐惜和猶豫——在行動之前,因斯.讚格威爾就跟它承諾,在戰鬥中的必要時刻,甚至可以讓他死。


    因斯.讚格威爾正沉浸在和老師的泡沫般的握手,和一聲聲盡管有些虛假,但令人得意的讚許和崇拜,突然,一朵火焰落在了有些迷茫的眼睛裏。


    他痛苦不已,接觸到的一瞬間,他的星靈體就感覺到在灼燒,眼前的泡沫場景越來越虛幻。


    弗蘭特老師依然握著勳章,沒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讚美和誇獎仍未完全停止,我能聽到……


    這一切是虛假的!


    他總算狠下心來,逃離這個美好的世界,遠離這個美妙的結果,將兩朵讓他眼睛模糊的太陽之火,一拳揍進了自己的腦子裏!


    “無暗者”的太陽之火讓他清醒過來,眼前那夢幻般的美好場景,終究無法降臨到現實世界。


    星靈體還有燒灼的效果,但眼睛和腦子沒有壞掉,前輩,你還是挺厲害的……他默默誇讚起自己身上的“無暗者”惡靈,堅定地抬頭,望向那個扭曲的,帶著痛苦的熟悉麵龐。


    已經開始降臨了……還是沒能阻止啊,真是該死,看看能不能嚐試一下打斷……他再度使用了“0-08”,用“隱秘符咒”壓製了正在放飛自我,準備在殺了因斯.讚格威爾後,逃跑的羽毛筆。


    作為以真神神血為根本的“隱秘符咒”,瞬間擦去了關於害死這位“看門人”的所有信息,什麽“厄運滲透進夢境,讓沉淪的因斯.讚格威爾失控了”,什麽“未能快速抹去的太陽之火燒死了因斯”,越來越離譜,最後被某種強大力量劃掉的部分也越來越多。


    這來自於“真實造物主”麽……果然,這支筆的極限是一定不能涉及邪神或者真神,所以女神的神血也能造成強烈幹擾,隱秘我的一切……因斯.讚格威爾逐漸搞清楚了羽毛筆的極限,然後望著越來越緊張的局勢,看了看之前的部分內容,快速下筆。


    “極光會的‘b‘先生,布提斯由於之前關於第一層的一係列動作的影響,受到了封印物‘舊日之盒‘的強烈惡意,這直接讓他無法使用空間上的能力,進不來……”


    幾段內容被突然地劃掉,因斯.讚格威爾這才明白,任何涉及真神的內容,哪怕地點和時間,哪怕指代,也相當容易消失。弗蘭特隊長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成為了“真實造物主”的一部分……


    他強忍著悲傷的情緒,讓序列1級別的“心理醫生”在“隱秘符咒”的作用下無法暗戳戳地害死他,看著弗蘭特因為真神降臨,而臉上凸出肉芽,肩膀上長出肉球之時,繼續寫道:


    “有興趣的大人物將會到來,教會的天使不會放任不管。”


    幾乎是同時,一道年輕的男性麵龐就出現在他的眼前,頭上帶著高高的教皇冠冕,身穿一身藍色的教皇衣袍,有著“蒸汽與機械之神”符號的胸針別在胸口上,看起來高貴、神聖而強大。但他的眼睛卻過於狂熱,和臉上凝重的表情不太稱。


    因斯.讚格威爾沒有見過對方,但從教皇冠冕和蒸汽與機械之神的標誌,以及那個標誌性的古板年輕麵龐和狂熱的眼睛,他想到了一個在七神教會和現實世界耳熟能詳的名字:


    博諾瓦.古斯塔夫。


    帶著“知識皇帝”的冠冕,博諾瓦露出了不知在多少人麵前露出過的禮貌性假笑,然後鄭重地回過頭去,讓自身帶著神秘符號的眼睛看向了弗蘭特,海量的知識直接撐爆了正在成長的左邊腦袋!


    但右邊的腦袋,卻是長得更加迅速了。


    博諾瓦英俊的麵龐皺起了眉頭,巨大的重力一甩,將有些迷茫和崇拜的因斯.讚格威爾甩到一旁,將弗蘭特吸到了身前,直接展開了“知識皇帝”的神國雛形。


    狂暴的知識席卷了弗蘭特,但“真實造物主”的氣息並未衰退,相反越來越強。


    帶有強烈墮落氣息的分身陰影從弗蘭特身上分裂出來,墮落的海洋籠罩了“知識皇帝”的神國雛形,這讓部分知識背叛和異變,反而衝進了博諾瓦的腦袋,讓祂的身軀一滯,緊接著麵龐變得戒備起來。


    神國雛形被收回,狂暴的知識不甘地消退,身為天使的博諾瓦很清楚,一旦自己再堅持,一定會遭到汙染。


    但在收回的時候,祂再度使用了“知識皇帝”級別的一個技能。


    祂將自己的一些高層次的知識分離,直接扔向了“真實造物主”,利用賦予知識力量的能力,重新再現了“背叛之宴”!


    弗蘭特的意識突然暴走,實際上,他在“真實造物主”神降時,來自於貝克蘭德的墮落情緒匯聚時,他便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但這時已經無法有所反抗。


    而現在,“背叛”的情緒勾起,他強行忍下痛苦和悔恨,帶著強烈的自毀傾向,擴散起厄運,衝擊牙縫裏不斷滲出的半個“真實造物主”靈魂。


    其實博諾瓦由於靈性太低,隻能最後一次使用神國雛形的時候,選擇了“背叛之宴”的力量,並非想要因此達成弗蘭特的背叛,祂的目的是,見證聯盟的穩固。


    結果很令人滿意,一發暴躁的雷電猛然從天而降,劈開了屋頂,直直墜落向了“真實造物主”,祂背後的墮落海洋被一擊劈碎,張開的嘴巴也有電流通過,發出“滋滋”聲和痛苦的怒吼。


    但借此,墮落海洋和張開的嘴巴剩餘的力量,被全力擊中在生長三個腦袋,很快,弗蘭特本身腦袋和兩個年輕和衰老的腦袋生長完成,切割出弗蘭特那個背叛的陰影,“放牧”了弗蘭特本身的“守夜人”的背叛靈魂。


    因斯.讚格威爾眼見擴散的厄運無法被博諾瓦壓製,狂躁的雷電也不再劈下,不忍弗蘭特之後的異變和切割靈魂的痛苦,拿著羽毛筆快速寫道:


    “會有更高層次的存在……”


    羽毛筆突然暴動起來,劇烈掙紮,想要掙脫因斯的手掌,想要劃掉接下來的內容,但他用另一隻手強行掏出了剩下所有的“隱秘符咒”,一張張滴血,一張張拍在羽毛筆上,但直到最後一枚金屬薄片用盡,“0-08”的暴走才變成了一陣短暫的顫動。


    “會有更高層次的存在降臨。”


    帶著羽翼的一位天使降臨,祂身上有著極強光芒,因斯.讚格威爾勉強能夠看清對方時,便暈了過去。他的靈性已經徹底地耗盡,除非“無暗者”犧牲自己,不然他將脫離這場戰鬥。


    帶著光芒和羽翼的巨大蛇類落下,仿佛能夠窺視命運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而原本走在夜路上的一個普通的行人,則十分怪異地走了進來。


    祂看起來是一個中年神父,簡樸的白袍之下,麵容樸素而溫和,帶著和煦的微笑。祂胸前掛著一根根十字吊墜,好像是個普通誤入房間的神父。而祂那嬰兒般清澈單純的眼睛,同樣望向了巨大的蛇類。


    “烏洛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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