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薇尼奧雅的靈性已經所剩無幾,但她還想活著,那就必須戰鬥。


    脖子上的繩索畏懼地逃離,就連亞絲娜.圖鐸都向後退了幾步,但並沒造成什麽傷害。


    她快如閃電,頃刻之間,就將絞索重新套在了薇尼奧雅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拿著一直匕首,輕抵在薇尼奧雅的後心處。


    “你可以選擇一項,被我的火焰匕首刺穿心髒,或者……”


    “流放!”


    薇尼奧雅的靈性接近耗盡,隻能將匕首震落,讓亞絲娜.圖鐸稍微地晃了一晃。


    她笑道:“看來你是選擇第二個了。”


    亞絲娜.圖鐸的速度超乎薇尼奧雅的想象,話音剛落,就閃到了一棵樹的後麵,手裏拿一截繩索。


    她抬頭看向天空,在那裏有一截樹枝擋住了部分的世界。


    自己是被吊在樹上的!


    “禁止!”


    薇尼奧雅用盡了最後一絲靈性,可對方隻是拿著那截繩索的手稍微遲鈍了一下,然後猛地加大了力道。


    於是,薇尼奧雅就好像一個定滑輪上的重物,被吊了起來。


    她雙手捂著脖頸,眼睛翻白,眼前滿是怪誕的色彩混合起來的事物,強烈的窒息感和脖頸後方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伸出舌頭,從而獲得更多的氧氣,再能夠苟延殘喘一會兒。


    她的雙腿隨之拚命地擺動,而亞絲娜.圖鐸則非常樂意看到這一切,邊拉著繩子,邊坐了下來,靠近薇尼奧雅吊著的地方,輕輕觸碰薇尼奧雅的雙腿。


    在薇尼奧雅快要被吊死之際,她鬆開了手,仍有薇尼奧雅摔在了地上,不斷大聲咳嗽,不斷呼吸著。


    “今天真的隻是一個巧合,我並沒有想要圖謀殺死你,可你偏偏自己出現在了我麵前,而且,其實今天想要虐待你的情緒比之前每一天都重。”


    “好好喘口氣吧,這才是第一階段。”


    亞絲娜.圖鐸得意地走向薇尼奧雅,輕輕掐著喉嚨,看了對方無力而疲憊的臉龐一眼,然後又走了回去,抓起了繩子。


    她突然有些心軟,畢竟,對方是難得和自己同樣一個故鄉的人,能夠有共同語言的人,為什麽要淪落到自相殘殺的地步呢?


    也許都是對方逼得吧……自己好不容易逃出那個可怕的,令人唾棄的地方,結果就遇上了這個家夥。


    不管怎麽說,一命換一命,當初自己有各種方式裝死活了下來,這是自己的本事,如果對方能靠自己的本事裝死,讓她一個“陰謀家”都能騙過去,她也不會說什麽。


    如果不能,那就送老鄉一程。


    念頭通達,心中冷笑,然後猛然攥起了繩子。


    就在亞絲娜.圖鐸準備下手的時候,一個強烈的靈性預警提醒了她。


    她猛地跪在地上,幾乎不會停止的一陣陣囈語傳來,疑似古弗薩克語的一個又一個字,本來熟悉,現在聽起來卻相當地難懂。


    她勉強聽清了這些話。


    “詛咒……將……由生命……來傳達……”


    亞絲娜在地上翻了一個滾,頭腦中令人撕裂的感覺淡淡退去,望向薇尼奧雅的眼睛帶著恐懼、疑惑以及緊張的情緒。


    此時,薇尼奧雅疲憊地爬了起來,將絞索套從腦袋下麵拿開,光潔的脖頸上留著一道猙獰地勒痕,這正是亞絲娜的傑作。


    喉嚨的幹啞讓她說不出話,然而看向亞絲娜的眼神卻並沒有多強烈的仇恨,隻是一步步向著一邊的草叢走去,像一頭準備舔舐自身傷口的羔羊,並不打算再次戰鬥。


    亞絲娜思考著究竟是誰引導了她這麽久的情緒,是誰剛才引導了薇尼奧雅身上的詛咒,讓準備絞死薇尼奧雅的自己感受到明顯的傷害可能性。


    從成為非凡者後,身上就總有一個大概是高位存在的神靈,一直在戰鬥中提醒自己一些關鍵的東西。


    一開始,她總喜歡把這稱之為“獵人”的靈性直覺,但後來,囈語告訴了自己敵人在哪個位置,或者什麽時候準備襲擊的時候,所謂的靈性直覺根本慢了不止一拍。


    當然,一般的危害,其實囈語並不會出現,除非涉及了高序列非凡者,或者危及生命的可能,才會有強烈的警示性提醒。但這次的囈語強度,已經是自己成為非凡者以來第二強烈的囈語了!


    這才是讓她驚恐的原因,她絲毫不打算直接追殺,繼續下手,而是抱著足夠但並不太多的好奇心,以及作為一個“陰謀家”,被安排的憤怒,想要知道,引導自己情緒,詛咒薇尼奧雅的人是誰。


    她漫無目的地在這片雪地上走著,喃喃了一句道:“那家夥去哪了?”


    看似在尋找著薇尼奧雅的蹤影,實際在誘惑對方掉以輕心,當然她不指望這樣程度的陰謀能夠成功。


    畢竟鬆開手的是自己,這一點就可以暴露出自己已經察覺到對方了。


    被引導了這麽久,居然一點都沒被察覺到!可惡!


    亞絲娜.圖鐸想要找到並殺死那個家夥的情緒變得激烈,她雙手都握著一把火焰長槍,向下方使勁一插,大步前行,然後狠狠地在地上剮蹭著。


    燃燒著的火焰碰到了並不算厚的積雪,積雪很快化去,本應該是清澈的水流出,然而,亞絲娜.圖鐸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道道紅色的、略帶粘稠的水,從劃破的積雪上一陣陣流出,積雪下方隱約可見衣服的碎片。


    她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腥味和臭味。


    那是血……那是屍體……


    暗紅的血不斷蔓延著,隨著她的火焰長槍所到的地方,積雪融化,一具具屍體上流出了應有的鮮血,衣服的碎片也被燃燒殆盡,最終,埋藏了不知道多久的腐爛的肉體躺在了草地上。


    放過大火,燒死警長全家的亞絲娜.圖鐸也不禁幹嘔了起來,一直躲在一旁看戲的薇尼奧雅也有些不適應。


    這多半是引導我的那個家夥幹的……正思索著這件事的詭異,亞絲娜.圖鐸突然有些恍惚,精神有一點不太集中,等到回過神來,後腰已經一痛,鮮血不斷地從那裏冒出來。


    她忍著劇痛,使勁向前翻滾了好幾下,躲開了接下來的射擊。


    “子彈啊……”觸碰了一把後腰,強烈的疼痛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才勉強緩過勁來。


    剛才有五發“砰”的聲音,算上擊中自己後腰的,一共六發,以這麽大的聲響,多半是左輪手槍。


    也就是說,對方多半正在換彈匣,所以停止了射擊。


    在千鈞一發之際,這位“陰謀家”在數秒內發現了這個秘密,數枚火焰彈隨即發射。


    敵人盡力躲避,卻好像仍被擊中了一顆,痛得大叫起來。在火焰之中,她看清楚了敵人的麵貌。


    那是一名穿著黑色禮服正裝的中年男性,眉毛低垂,眼神有一點耷拉,卻因為火焰彈在手臂劇烈的燃燒,變得緊皺。


    他雖然很是痛苦,但不慌不忙地撿起了一把被燒剩下的積雪,也不管有沒有血,一把抹在了手臂上麵。


    溫度的強烈差距讓他麵色有些猙獰,他一個翻滾,向著後方滾去,而亞絲娜.圖鐸畢竟打車輪戰,靈性有一些不足,也不能再快速連發火焰彈。


    中年男子舉起了手槍:“砰!”


    “砰!”


    “砰!”


    “砰!”


    “砰!”


    “砰!”


    單手換彈匣?直接連發六槍?


    亞絲娜.圖鐸連忙躲避,卻還是被一枚子彈擊中了腹部,大量鮮血直流。


    她取出一枚戒指,帶著瘋狂將其戴在了手指上,這讓她的麵部有些扭曲。


    腹部的傷口開始了緩慢的愈合,這是一件好事,然而亞絲娜.圖鐸卻笑不出來。


    她的後腦感覺到了一陣冰冷的觸感,對方極為柔和地撥開了她的紅色長發,將手槍抵在了後腦勺。


    她無法反抗,即便靈性預警和可怕的囈語早就到來,以現在她的身體,怎麽也躲不開這一槍。


    “亞絲娜.圖鐸,貝克蘭德警局大火案的凶手,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從公開絞刑裏活下來的,但是我隻想問一個問題,你是否在公園裏這麽殺死了如此多的人?”


    有一點年輕而冷酷的聲音傳來,亞絲娜.圖鐸苦笑著看向前方腐爛的血肉,聽到了左輪手槍上膛的聲音。


    “如果我說不是,你難道會放過我?”


    見對方不語,亞絲娜.圖鐸緊張地道。


    “我也想調查凶手是誰啊。”


    身後的人好像沒有聽到,隻是將手槍更貼緊了亞絲娜的頭顱。


    “砰!”


    一聲巨大的左輪槍響,亞絲娜感覺到後腦上極為疼痛,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漸漸變得昏暗。


    好痛啊……不是說不會疼的嗎?還有,我怎麽還有意識?


    她猛地清醒,摸了一把後腦勺,滑膩的觸感標誌著預料中的鮮血和腦漿沾濕的長發並沒有出現。


    亞絲娜這才想起剛才在槍響之前,並沒有任何靈性預警以及囈語的出現。


    她回過頭來,看到了一個頭頂長著一對山羊角的惡魔。他體型三米左右,極為龐大的蝙蝠狀的雙翼輕輕擺動,在天空中盤旋著。


    而本應該擊中後腦的子彈,打在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而現在已經距離原來的位置十米多遠。


    “看來剛才擊中後腦的是那雙翅膀柔和的推力,而不是子彈的推力。”她喃喃道,天旋地轉的感覺也應該是翅膀扇動導致的腦震蕩,


    腹部的傷口漸漸愈合好了,她一個箭步衝向了薇尼奧雅所躲的草叢,如同一隻迅猛的獵豹,將正在休息恢複靈性的薇尼奧雅嚇醒了。


    然而,她脫離戰鬥的想法最終還是失敗了。


    禮服正裝的中年男性一個手肘打在了她的脖子上,低垂的眼眸變得興奮。


    亞絲娜將近暈了過去,隨即反擊,小巧的匕首帶著火焰沒入了對方的大腿,然後一腳踢在了那隻匕首上。


    厚重的皮靴和“陰謀家”帶來的力氣,讓這柄匕首幾乎對穿而過。


    禮服男子吃痛,向後踉蹌退了幾步,然後咬著牙看向了亞絲娜,眼帶瘋狂地不計後果地撲向對方。


    亞絲娜終於看見了對方眼裏的瘋狂,這和之前大不相同,隨即反應過來這是那位“惡魔”的手腳。


    她也聯想到自己當初非常強烈的,戲謔地想要折磨死薇尼奧雅的感情是從何而來的了。


    正常狀態下,她不會這麽痛恨。


    “這也許是剛才為什麽救我一命的原因吧。”


    她舉起火焰長槍,認真地和禮服男子見招拆招了起來,對方很瘋狂,而她不想再受傷,也不願意被“惡魔”所利用,所以故意打了個勢均力敵。


    ……


    “阿加裏圖,多起皇家死亡案件的連環殺手。”


    一個大概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麵色難看地說道,似乎想用話語拖時間。他身邊有個二十出頭的少女,同樣麵色凝重,手中有一件“2”級封印物,造型有些可怕,是一截粗大、僵硬的血管。


    被嚇醒的薇尼奧雅注意到了這邊,她對這件封印物頗感熟悉,這便是封印物“2-105”,“血管小偷”,倫納德會在三十年後使用這件封印物。


    用手槍抵住亞絲娜後腦的男人看起來年長一些,身上有著腐爛的氣息,不是序列9“收屍人”就是序列8“掘墓人”,對方的靈性遠遠小於自己。


    加上正在和亞絲娜戰鬥的那位“夢魘”看來這四個人便是三十年前的值夜者小隊了。


    比起他們,跟熟悉的還是空中那位肆意飛翔的“惡魔”,阿加裏圖。


    對方已經是“欲望使徒”,實力頗為強大,這組值夜者小隊……恐怕要全滅了。


    她有點想跳出去幫他們逃走,但是馬上發現自己的靈性恢複得還不到原來一半,又隻能縮了回去。


    至於人情?跟一個“惡魔”講人情?開玩笑的吧。


    阿加裏圖認真回答了年輕男子的問題,毫不在意對方正在進行儀式魔法,準備對付自己:“是的。不僅這些,我還是這場公園屠殺事件的凶手。”


    “總共殺害了六十三人,之前沒注意到的‘連環殺手‘魔藥,以及剩下的‘惡魔‘魔藥全部消化,‘欲望使徒‘魔藥也有了一定進展,當然並不是屠殺造成的。”


    他侃侃而談,如果將他說的內容排除,聽起來多半也就是個健談的少年,隻不過說的談資是靠殺人而得到的魔藥消化。


    “看起來你們被刺激到了啊,旁邊陰冷的氣息越來越重了。”阿加裏圖感知著那些躍躍欲試想要攻擊自己的一個個死靈和自然靈,不知道在感慨些什麽,然後眼神猛地變得凝重。


    他巨大化的帶著雙翼的身體猛地消失,變回了原來瘦弱的少年,從十多米的高空猛然墜落。


    就在快要摔成肉泥的時候,三發精妙的硫磺彈打在了三人組麵前的地上,這是三人竭力閃避的結果,然後阿加裏圖飄然落在了地上。


    “‘盜火人‘的能力……這場戰鬥唯一值得注意的可能也就這一點了。”


    手中岩漿流動,一柄不符合阿加裏圖身高的巨劍劈砍向了三人組。


    三人連忙躲避,腳下的積雪融化,一株株嫩草和其他的事物同樣在這一斬中盡數融化。


    環繞阿加裏圖的那些死靈和自然靈發出被燒灼的痛叫,“惡魔”低語著,讓它們那些靈化的腦袋快要撐爆。


    “我祈求您,寧靜的力量,


    我以黑夜女神的名義命令你,你被聖化了!”


    年輕男子的儀式魔法終於結束,他麵帶喜色,扔出三枚匕首,被阿加裏圖輕鬆躲開。


    他看向匕首,莫名有些恍惚,有種想要趕緊睡覺的衝動。


    靈性消耗完了?不至於吧……為什麽想要睡覺?是這場戰鬥太無聊了嗎?


    不!


    他猛然清醒,然而迎接他的則是三枚貫穿自身胸口、脖子和腹部的三枚匕首。


    他有些疼痛,叫不出來,發出“嗬嗬”的叫聲,麵帶微笑地看著明顯得意的三人。


    阿加裏圖大聲地又“嗬嗬”了幾聲,好像在尋求幫助一樣,這讓年輕男子感覺頗有些搞笑。


    他走了過去,想要按下匕首,給對方一個痛快,卻聽到後麵“啊!”的一聲。


    “尼爾!”


    二十出頭的少女突然捂著腦袋痛吼,原本純淨如水的黑色瞳孔變得赤紅,像是有什麽東西占據。


    他回頭,看見少女的慘狀,本能地想跑過去,然而跑到一半卻猛地停住了。


    少女手上的“2-105”,“血管小偷”不見了。


    他猛然回頭,看見造成這一切的凶手仍在向他微笑,拔出了三柄匕首,連著“血管小偷”一起扔在了地上,然後輕鬆變成惡魔的形狀,自在地飛走了。


    他利用身上的陰影,破除了這個偷來的效果,改成偷掉了自己變化影子的能力。


    他同樣看到了造成這一切的路德維爾,那個看上去冷酷,心裏很熱心腸的同伴,冷冷地注視著尼爾和少女,說了一句話:“抱歉了,尼爾,還有溫蒂。”


    “路德維爾!你為什麽要背叛!”


    尼爾不敢相信,自己從來到值夜者小隊,就熟知的最好的朋友與夥伴,有一天居然會傷害自己的未婚妻。


    “那個‘惡魔‘剛才用能力影響了我,多半序列要更高。當然,這個想法出現不是一天兩天了。”


    “廷根容不下我。我在廷根,永遠也成為不了‘通靈者‘。出去搏一搏,總會有機會。”


    路德維爾很平靜,很顯然他預謀已久,隻是恰好今天爆發了,被引導了情緒。


    “為什麽要傷害溫蒂?我們不是同伴嗎?”


    “你不懂。最後,還是對不起。我有我自己的路,而溫蒂……她有先天病,你應該知道。”


    “成為非凡者也不可能治愈的那種,發作起來很痛苦,除非有吸血鬼的血液,或者足夠的儀式魔法,她就算不被我廢大力氣請的死靈傷害,也沒有幾年好活。”


    “現在她又碰了‘血管小偷‘,你知道什麽後果和代價嗎?你是選擇讓她再活幾個月,麵臨衰老成老嫗的溫蒂,在床上不斷掙紮而死,像她的祖輩那樣。”


    “還是像現在一樣,幾天後,她就能夠作為一個少女死去,作為一名值夜者戰死,而不是死在祖輩的詛咒裏?”


    “這是身為同伴的仁慈,你的挽留隻是一種殘忍。”


    “我想要告訴你,真正決定她死亡的是我,而不是該死的遺傳病。”


    路德維爾依舊帶著冷酷的語調,很平常地決定了同生共死的同伴的命運。


    “路德維爾!”尼爾大哭道,“我們還有幾個月就能結婚,為什麽,為什麽!”


    交錯縱橫的淚水從年輕的臉龐上滑落:“你憑什麽決定她的命運!”


    “言盡於此。”


    路德維爾轉過身,瀟灑離去,像往常一樣冷酷,像往常一樣熱心腸。


    ……


    “夢魘”如夢初醒,他主動停下了戰鬥,亞絲娜.圖鐸則是喜聞樂見,再殺死一個值夜者恐怕通緝令要升級了,隨即像是輸了戰鬥一樣逃跑了。


    “尼爾,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禮服男子渾身都是血,沒有在意亞絲娜有些奇怪的舉動,隻是對自己的隊員有些愧疚和遺憾,還有有些難以隱藏的悲傷。


    不過,作為隊長,還是要提醒一下:“這個任務很明顯已經失敗,敵人遠遠超出了我們的估計,我們需要撤退。這次任務需要報告給聖堂那邊,讓他們來裁決兩個犯人的命運。”


    “路德維爾和溫蒂的事,回到值夜者總部再傷心。亞絲娜.圖鐸未必會放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隊長,為什麽會這樣啊?”他喃喃道。低垂、溫和而悲傷的眼眸望向溫蒂。


    過了一會兒,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的尼爾抬起了頭。


    他看見禮服男子頗有些無奈,眼角也有些皺起和水漬,隻是臉色更加嚴肅了一些。見到尼爾抬頭,一如既往的溫和眼神望向了對方。


    隊長也同樣傷心……不能再這樣下去。他趕緊反應了過來,抱起精神被重創,已經昏過去的溫蒂,準備離開公園。


    溫暖的日光照耀在了雪地,照耀在了少女的臉上,照耀在了……一個草叢裏的身影上。


    草叢中的身影輕輕站了起來,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性,五官端正,麵色平靜,在尼爾和隊長驚訝和防備的眼神中向他們揮了揮手。


    “我想,我有個辦法,治愈你手上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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