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等魏武將成績拿出來打臉,反倒是有人先跳出來搞事了。


    而且這次跳出來的不再是武將,而是幾個文官。


    原本這幾個文官還在想,要怎麽開口針對魏武,結果這名武將給他們送來的理由。


    隻見一名文官從人群中走出來,拱手對朱元璋行了一禮,然後立刻就開口說道:


    “陛下,臣以為鄭國公所言有理。”


    說完這名文官又轉頭看向校場中間的魏武,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聲說道:


    “長樂伯,你如此信口開河,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如若不然,便有欺騙聖上之嫌疑。”


    鄭國公?


    魏武對這名文官說的話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鄭國公這個稱呼,這是常遇春的爵位。


    但常遇春早就死了,那眼前這個武將不出意外,應該是常遇春的兒子常茂。


    隻是,常茂的腦子是抽筋了嗎?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是故意找自己的茬,還是真腦子抽了,閑著沒事跳出來刷存在感?


    腦中猜測的同時,魏武仔細打量了常茂一眼,然後心中做了個決定。


    “回頭要找藍玉談談了,自己的外甥要是不管教,那我可就幫著管教了!”


    魏武心中正想著,結果這時又一名文官也站了起來。


    “臣附議,火器乃是戰場利器,事關將士們的性命安危,長樂伯怎可如此誇誇其談。”


    “超過一裏地的距離,若是將士們以此為準,將來上戰場又不能做到,後果不堪設想啊!”


    第二名文官說完,第三名文官也站了起來。


    “陛下,臣以為,長樂伯舉止太過輕佻浮躁,實在是有損身為大明勳爵的顏麵。”


    “此番還需要讓他吃些苦頭多謝磨礪,也好讓長樂伯明白天高地厚的道理,有所成長。”


    “不如就以此事為戒,若是長樂伯無法做到自己所言,便暫時剝奪爵位以儆效尤。”


    前麵兩個文官說話的時候,朱元璋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那神情就像是根本沒聽到他們說話一樣,可現在這個卻不一樣。


    他才剛說完,朱元璋那雙毫無波瀾的雙眸就盯了過來。


    “你,是在教咱做事嗎?是獎是罰,何時輪到你來替咱做決定了?”


    原本,這名文官隻是看前兩個人都開口了,他才順勢站出來。


    結果沒曾想別人都沒事,自己一說完皇帝就表露不滿,而且語氣還如此冰冷。


    嚇的他當場就跪了下來。


    “陛下恕罪,臣不敢,臣身為禦史有監察百官的職責,見到長樂伯如此輕佻。”


    “一時氣憤才說出僭越之言,臣並無犯上之意,望陛下恕罪!”


    聽到這人的官職是禦史,一旁吃瓜看戲的魏武,心中頓時了然。


    難怪會這麽針對自己,原來是黃朗的同僚。


    隻不過吃瓜看戲的同時,聽到這名禦史的話,魏武心中卻在暗笑。


    他如果直接認錯,不說其他的話,這件事說不定也就過去了。


    老朱也不會抓著這件事不放,可他認錯的同時還要繼續狡辯。


    強調自己的身份官職,和做事的正確性,這不是給老朱上眼藥嘛!


    果不其然,就和魏武猜測的一樣。


    這名禦史剛說完,老朱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錯怪你了?”


    “臣,臣不敢,臣……”


    “陛下,臣有話說!”


    就在禦史開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魏武卻突然開口將他打斷。


    聽到魏武的聲音,朱元璋也將目光轉了過來。


    和看禦史的冷漠眼神不同,看向魏武的時候,朱元璋目光可柔和多了。


    “魏武,你有何要說的,說吧!”


    聞言,魏武嘴角彎出一抹笑意,隨後便開口說道:


    “陛下,臣認為這位禦史說的沒錯,如果臣信口開河,確實需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過臣同樣覺得這位禦史輕佻浮躁,未確定事實便妄下定論,非賢臣所為。”


    “所以臣同意他說的話,就以此事為戒,若是我不能做到自己說的話便剝奪爵位。”


    “但如果臣做到了自己說的話,那麽這位禦史大人,是不是也該剝奪官位貶為庶民!”


    說到這裏,魏武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看向之前說話的那兩個人。


    “還有這兩位官員,剛才也太過輕佻浮躁了,幹脆就讓他們也以此事為戒吧!”


    聽完魏武這番話,朱元璋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在身為帝王,他的表情管理還是相當厲害的,愣是把笑容壓下去了。


    “好,咱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那此事咱就允了!”


    原本還慶幸自己沒事的那兩個官員,聽到這番話臉色頓時就變得淒苦了不少。


    自己辛辛苦苦寒窗苦讀,才終於混到今天這個位置。


    如今卻因為一句話,就要賭上自己的官道與前途,心中別提有多苦了。


    但他們不敢對朱元璋有意見,隻是看向魏武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人。


    隻可惜,魏武根本就不把他們的目光當一回事。


    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轉過身就開始安排接下來的試驗。


    說來也是可笑。


    關於線膛燧發槍的射程試驗,其實本就是這次展示的其中一環。


    為此,這次拿槍的那些士兵,在這段時間幾乎是日以繼夜的訓練槍法。


    這些天製作出來的米涅彈,百分之八十都被魏武安排給他們練槍了。


    再加上從m4a1上麵拆下來的倍鏡,不說百發百中,十中五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木偶可不是十環靶,不需要計算環數,更不用管是不是要害和中心點。


    隻要子彈能夠射中目標就行了。


    接下來,在魏武的指揮下,那十個木偶再次被士兵們搬運起來。


    為了確保說服力,他還刻意用紅筆將木偶身上之前的彈孔做了個標記。


    然後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木偶被放置在大概兩百丈距離的位置。


    幸虧校場平時就是給士兵們用來訓練的,不用擔心場地麵積不夠。


    安置好靶子之後,士兵們又搬來一些奇怪的桌子。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這些桌子的高度,幾乎都快要到士兵的胸口了。


    觀眾們都有些愣神,搞不懂這些桌子是用來幹嘛的。


    就在他們一腦袋困惑之時,魏武卻突然開口。


    “各就各位,架槍瞄準目標!”


    一聲令下,士兵們統一取出一個人字形支架,將燧發槍架在桌麵上。


    兩腳架!


    可以提高長管槍的準確度和穩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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