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問還好,一問毛驤立刻就滿臉愁容的歎氣


    “那個感染天花之人和宮女春喜,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關聯,根本就是陌生人。”


    “我本想從春喜這邊嚴查,可太子妃卻派人過來詢問,話裏話外都是關切之意。”


    聽到這裏,魏武也明白毛驤的難處,畢竟涉及到東宮那邊。


    太子妃身份尊貴,而他毛驤說白了也隻是臣子。


    處理事情的時候,必須要從多個層麵去考慮問題。


    真要是仗著有皇帝的命令就胡搞亂來,那他毛驤也就離死不遠了。


    細數曆代錦衣衛指揮使,但凡隻要皇帝是個雄主。


    這些人有幾個能得到好下場,全都被丟出來背鍋了。


    就在魏武想到入神之時,毛驤這邊還在繼續訴說。


    “我不好對她用刑,隻能從春喜家中查找線索,倒是讓我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線索和沈林有關,我回來就是準備找他的,沒曾想會在牢房遇到魏公子。”


    沈林?


    聽到沈林的名字,魏武立刻開口詢問。


    “毛指揮使,沈林跟這件案子有關?”


    看魏武這表情,毛驤就知道他誤會了,於是搖頭解釋著說道:


    “不是跟沈林有關,而是沈林認識那個叫春喜的宮女,他們兩個是鄰居。”


    “我也是查到這點才趕回衛所,看看能不能從沈林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不過現在,這件事隻能麻煩魏公子首肯了,畢竟他們是陛下賜給你的人。”


    聽完毛驤的話,魏武直接端起茶杯。


    “無妨,我也挺好奇這件事,喝完咱們就去找沈林吧!”


    聞言,毛驤立刻舉杯,兩人一口飲盡杯中茶水便起身。


    按理說應該是讓沈林過來,隻不過現在沈林重傷在身,確實不方便。


    魏武是有些護犢子才提議去找沈林,好在毛驤也不是那麽講究的人。


    隨後兩人一起來到沈林這邊,此時醫工正在給他上藥。


    奇怪的是,沈林上藥的時候,雙眼居然一直盯著不遠處的一個房間。


    甚至連魏武和毛驤來了都沒看到。


    見狀,魏武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輕聲詢問:


    “沈林,那個房間裏麵是有個漂亮姑娘嗎?讓你看的這麽入迷。”


    聽到魏武的聲音,沈林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魏公子您就別笑我了,這錦衣衛裏怎麽可能會有漂亮姑娘啊!”


    說完,沈林才又開口解釋著說道:


    “我不是看姑娘,是在看那屋子裏的病人。”


    “病人?那個病人怎麽了?”


    沈林剛說完,魏武還沒開口,毛驤就先一步開口詢問。


    其實也不怪他會這麽激動,主要是那間屋子裏麵的人非常重要。


    因為那個人,就是整個京城唯一感染天花的病人。


    這人很可能跟皇太孫感染天花有關,不得不讓毛驤重視。


    聽到毛驤的聲音,沈林這才發現原來魏武身後還有個人。


    身為前錦衣衛小旗,沈林下意識就準備給毛驤行禮。


    隨後又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錦衣衛,現在是魏公子的人。


    所以,在毛驤說完後,他隻是拱手行了個禮便回答道:


    “這個人我見過他,他很可能跟我鄰居的死有關係。”


    沈林說完,毛驤更激動了。


    “你說的那個鄰居,是不是姓王,就是不久前剛死的那個?”


    “是的,毛指揮使您也知道這件事?”


    沈林一臉好奇的看著毛驤,按理說民間命案都是應天府衙門調查。


    這種事還不需要錦衣衛插手,更別說毛驤這種指揮使級別的大人物。


    然而就在沈林好奇之時,毛驤卻直接走到他麵前。


    “沈林,關於你鄰居,還有這個人的事情詳細說給我聽。”


    見毛驤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沈林不由的轉頭看向魏武。


    直到看見魏武點頭,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我那個鄰居是個爛賭鬼,隻要他賭輸了,就回家拿老婆孩子出氣,而且出手沒有輕重。”


    “我們這些鄰居看不過眼,但也不好管別人的家事,隻能趁他不在給孩子送點吃的。”


    “有一次爛賭鬼發現孩子吃東西,非說是他老婆背著他藏錢,在家裏對她拳打腳踢。”


    “他老婆受不了,最後在家裏上吊死了,哎,可憐春喜那孩子,小小年紀就沒了娘。”


    “結果那個畜生居然連春喜也不放過,為了拿錢去賭,把竟然將她賣到宮裏去當奴婢。”


    聽完沈林的描述,魏武和毛驤對視了一眼,同時察覺了一個問題。


    春喜出宮是為了給父親奔喪,可問題是這樣的父親,值得她這麽做嗎?


    大明朝的宮女可沒有出宮的權利。


    隻要進宮了,沒有皇帝的特赦,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


    為了一個從小虐待自己,甚至逼死自己母親的人,找太子妃求出宮的機會。


    這不是純屬扯淡嘛!


    不過,如果春喜出宮還有別的目的,那這件事就非常合理了。


    想到這裏,魏武將目光看向了那個關著天花病人的屋子。


    “說說這個人吧!為什麽你說他和你鄰居的死有關?”


    聞言,沈林立刻就開口說道:


    “魏公子,您也知道我那個鄰居是爛賭鬼,身邊的親戚朋友早就不跟他來往了。”


    “那天我正準備上差,結果剛出門就看到這個家夥,他居然進了那個爛賭鬼家裏。”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這人就不怕被爛賭鬼纏上嗎?不過我趕著去上差,看了幾眼就走了。”


    “誰知第二天早上回家就聽到街坊說那個爛賭鬼死在家裏了。”


    沈林說完,沒等毛驤開口,魏武再次詢問了一句。


    “知不知道爛賭鬼是怎麽死的,還有,他的死距離現在多長時間了?”


    “我沒有細問。”沈林搖搖頭,隨後又繼續說道:“時間大概有十多天了吧!”


    這個時候魏武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正當他梳理之時,一旁毛驤卻突然開口。


    “魏公子,你之前說過的那個潛伏期,時間和這個能對上嗎?”


    “能,如果是十多天的話,那就剛好對上潛伏期和發病期!”


    聽到魏武的回答,毛驤立刻就拱手說道:


    “魏公子,毛驤欠你一個人情,現在我要立刻進宮麵聖,沈林恐怕要和我走一趟了。”


    “無妨,我也有事要進宮一趟,正好你可以帶我進去。”


    “如此,那便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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