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多米利克的三萬大軍屯集在曼德河北岸。


    多米利克組織軍隊,連續幾次嚐試渡河。


    但在藍道·塔利的指揮下,河灣風暴地聯軍防守的滴水不漏,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這下,多米利克徹底消停下來。


    一連幾天,都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


    這天夜裏。


    搖曳的燭光下,近乎完美的嬌軀一絲不掛,豐滿的糧倉,曲線柔美的纖腰,略帶冷感的肌膚,修長筆直的長腿……


    無論看過多少次,薇爾菲德的身體,都不會讓人感到一絲厭倦。


    然而這時多米利克的目光,卻在那本厚重的、皮麵精裝的地圖冊上。


    他的眼睛,不停順著曼德河來回巡視。


    直到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這裏或許不錯。”


    那裏是離苦橋隻有三日路程的“長桌廳”,位於河灣地的曼德河沿岸,是瑪瑞魏斯家族的家堡……


    這一刻,多米利克隻覺得胸膛中的鬱悶一掃而空,泛起喜悅和慶幸,重新燃起了鬥誌。


    活人哪能讓尿給憋死?


    既然苦橋這邊攻不下來,那就放棄進攻。


    河灣地這麽大,為何偏偏在這裏死磕?


    床鋪上的薇爾菲德不知什麽時候醒了。


    她伸了個懶腰,邁著大長腿,光著身子坐到多米利克懷裏。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這個姿勢有多誘人,胸前的風情都快掛不住了。


    多米利克正好需要找個人來商量,輕吻她的耳垂:“我剛剛想到了一個計劃。


    如果我率領一支精銳前鋒,繞過苦橋,徑直插入河灣腹地,你說有沒有搞頭?”


    薇爾菲德伸出一根白皙纖長的手指,抵在一側臉頰,沉吟片刻,輕笑道:


    “多米,一旦孤軍深入的話,你將得不到任何糧草補給。”


    身為後勤事務官的薇爾菲德,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這個計劃的關鍵之處。


    藍道·塔利指揮的河灣風暴地聯軍,為何要牢牢守住苦橋,多米利克為何又非要過橋不可?


    原因在於橫跨曼德河的苦橋,是扼守“玫瑰大道”的要害之處。


    若是多米利克貿然率軍進入河灣腹地,沒了玫瑰大道的交通便利,後方的糧草補給根本不能指望!


    “我知道,不過沒有補給也沒關係,兵法上有句話叫做因糧於敵。”


    多米利克摩挲著光潔的下巴,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


    “因糧於敵?”薇爾菲德對這個陌生的詞語一臉疑惑,因為多米利克是用中文來講的。


    “簡單來說,從敵人手裏得到糧食。”


    多米利克解釋:“這是一種樸素的用兵思想,換句話來說,也就是‘以戰養戰’……”


    眼下河灣的軍隊全部集結在苦橋,其他各處的城堡都空虛無比。


    多米利克完全可以率領一支精銳殺到河灣腹地,攪他個天翻地覆。


    這裏地形平坦,也沒有西境崇山峻嶺的險隘,他想去哪就去哪。


    每到一處,就地攻城劫掠。


    到時候,苦橋的河灣風暴地聯軍是救還是不救?


    救的話,意味著要苦橋聯軍要主動與多米利克交戰。


    不救的話,苦橋那些大小領主見到藍道·塔利無視自家領地被圍攻,能不生出別的心思?


    如此一來,壓力就重新回到藍道·塔利那邊了。


    說起來,當初泰溫·蘭尼斯特公爵攻略河間地的時候,就用這個戰術,不斷調動河間地的軍隊疲於防備,給“弑君者”贏得圍攻奔流城的時機……


    果然,兵法都是相通的!


    想到新計劃的多米利克,無處發泄自己內心的興奮,隻好將薇爾菲德雙腿,架在自己肩膀上……


    …………


    第二天,天還沒亮。


    多米利克就挑選出一支5000餘人的精銳前鋒,其餘部隊留守在曼德河北岸。


    此次行動,他隻帶了“獵狗”桑鐸·克裏岡。


    瓊恩·萊特被留在這裏,協助薇爾菲德與苦橋聯軍對峙。


    而貼身侍衛貝妮塔,早前幾天就出去執行新的情報任務了。


    當初從西境返回奔流城的時候,多米利克為了將普通士兵從他們領主手裏“剝離”開來,有意將大多數領主貴族留在金牙城看守金礦、與泰溫對峙。


    好處是這些士兵更聽話,更容易指揮了。


    壞處是能用的人才太少了,畢竟這個時代小點的領主和騎士甚至連字都不認識……


    …………


    為了掩人耳目,直到深夜之際。


    多米利克才率軍從曼德河北岸出發,目標是離苦橋不到三日路程的“長桌廳”。


    荒野中走夜路,很容易迷路。


    不過軍中有本地的向導,以及幾名來自“長桌廳”的騎士俘虜,他們原本屬於馬圖斯·羅宛伯爵的前軍部隊,在早先的戰鬥中被俘。


    一路上,“獵狗”桑鐸·克裏岡看起來很興奮。


    因為多米利克終於承諾此戰過後,在河灣地正式給他授予一個男爵的封地。


    河灣地雖然沒有金礦,但是遠比西境富饒。


    這可把“獵狗”高興壞了,對於一名貴族而言,封地就是歸屬。


    半夜軍隊停下,就著河水、醃肉和麵包吃了一頓飯,順帶歇息一會兒。


    沒歇多久,多米利克又下令繼續行軍,因為怕歇著歇著就睡著了。


    人類堅持起來,耐力非常驚人。


    當然需要一個忍耐的理由,那便是打了勝仗有數不盡的好處。


    運氣好的,一個農夫甚至能授封騎士,直接來個階層躍遷。


    縱觀整個維斯特洛大陸史,大多數底層人民並不厭戰,甚至渴望戰爭。


    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上升渠道。


    因為行軍的速度很快,原本三日的路程,硬生生讓多米利克隻走了兩天。


    第二天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他們離長桌廳隻剩不到十裏的路程。


    多米利克爬上一個山坡觀看四周的地勢。


    這裏有很寬闊平坦的一塊地,遠處綠油油的種著莊稼,莊稼地中點綴著村落。


    一眼望不到頭,隱約能看見遠處城堡的影子,不注意看可能會誤以為是天邊的烏雲。


    多米利克看了一會兒,下令大軍休整一晚,同時便派出遊騎斥候,打探附近的狀況。


    …………


    長桌廳的瑪瑞魏斯家族是河灣地的貴族之一,其封地長桌廳位於曼德河與藍布恩河交匯處。


    馬瑞魏斯家族原本富裕而有權勢,屬於河灣地有數的二線貴族。


    跟金樹城的羅宛家族、亮水城的佛羅倫家族、角陵的塔利家族,差不多屬於一個水準。


    “篡奪者之戰”時,最初歐文·瑪瑞魏斯伯爵被“瘋王”伊裏斯二世任命為首相,率軍平叛。


    但他沒有把叛亂當回事,以至於叛亂越來越嚴重後,最終歐文·馬瑞魏斯伯爵被剝奪了頭銜封地,遭到流放。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勞勃國王的貴人。


    若是叛亂之初,平叛的首相是泰溫·蘭尼斯特、或者瓊恩·克林頓這種軍事鐵腕。


    那麽,後來還有沒有拜拉席恩王朝都不好說,整個大陸的曆史被改寫也說不定。


    勞勃國王在繼位鐵王座後,可能是出於感恩,恢複了馬瑞魏斯家族的頭銜,並歸還了部分封地。


    但馬瑞魏斯家族的地位和財富,卻再也不如往昔,徑直從二線貴族跌到了三線貴族的水準上。


    其現任領主是奧頓·馬瑞魏斯伯爵,是一個長相平庸、鼻子太大,一頭蓬亂不堪紅橙頭發的男人。


    他是歐文·馬瑞魏斯伯爵的孫子,曾隨祖父一起流亡……


    當奧頓·馬瑞魏斯伯爵得知藍禮·拜拉席恩公然稱王的消息後。


    第一時間率領長桌廳的軍隊,前往苦橋會盟。


    他寄希望於這次成功站隊,獲取巨大的政治利益,重新恢複家族的領地以及往日的榮光。


    而城堡裏,隻留下了自己的妻子、在他流放途中娶的來自密爾的坦妮婭夫人……


    第三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城堡門口的守備隊長,正在打瞌睡。


    但就在這時,一支五、六十人的隊伍出現在視線中。


    眼見那支隊伍直往城堡而來,守備隊長連忙招呼衛兵上前阻攔。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


    守備隊長眼中浮現懷疑之色。


    “自家的旗幟不認識嗎?”


    為首的騎士說。


    守備隊長這才注意到他們打著的旗幟上,是白底上一隻金色豐饒之號中溢出蘋果,胡蘿卜,李子,洋蔥,韭菜,蕪菁和各種顏色的水果,金色邊框。


    這是馬瑞魏斯家族的徽章。


    這是自己人!


    而且眼前這名騎士確實很眼熟,應該是奧頓·馬瑞魏斯伯爵的某個部下。


    “是奧頓伯爵讓我們回來,協助你們防守城堡的。”那名騎士繼續解釋。


    “防守城堡?”


    “沒錯,敵軍多米利克·波頓的一支前鋒已經繞過苦橋,向著長桌廳的方向襲來,為免不測,伯爵大人的命令我們前來加強城堡的防守。”


    “原來如此,有伯爵大人的手令嘛?”


    守備隊長雖然感覺那名騎士很眼熟,但仍舊公事公辦。


    “這……”


    那名騎士沒想到這貨這麽死腦筋,一時間愣在那裏。


    就在氣氛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時,一個嘶啞的聲音襲來。


    “奧頓伯爵的手令在我這裏。”


    迎麵走來一名高大魁梧的騎士,穿著煙灰色的戰甲,頭戴一個特意做成狗頭形狀的頭盔,有著銳利的顴骨和濃眉大眼,左邊臉被嚴重燒傷。


    “你是?”守備隊長意識到這是個陌生人。


    “我是奧頓伯爵新授封的騎士。”


    “獵狗”桑鐸·克裏岡嘴角擠出一抹瘮人的微笑,“你不是要看伯爵大人的手令嗎?麻煩把腦袋低下一點。”


    守備隊長疑惑地湊近,他還沒想明白為何要低下腦袋?


    “鏗鏘”一聲。


    一道劍光閃過,守備隊長的大好頭顱飛上了半空。


    守備隊長一死,城門處的衛兵頓時群龍無首,亂作一團,被“獵狗”桑鐸帶領的隊伍殺得潰不成軍。


    與此同時,大地開始震顫。


    就見一道黑線,突兀地出現在北方的地平線處,正如墨水般迅速朝著這座城堡蔓延而來!


    幸存的衛兵們,看著遠處黑壓壓衝過來的大部隊,已經全都被嚇傻了。


    好半天,才終於有人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地跑回城堡,去向坦妮婭夫人匯報。


    “敵襲?”


    得知消息的坦妮婭夫人也被嚇得不輕。


    因為她知道,長桌廳幾乎所有能征召得來的士兵,都被自己丈夫奧頓伯爵帶去了苦橋。


    現在整個城堡就剩不到一百名衛兵了。


    這怎麽跟敵人對抗?


    “快!快關城門!”坦妮婭夫人焦急道。


    “夫人,城門已經在敵人手裏了啊!”衛兵愁眉苦臉地解釋起來。


    “什麽!你們這群蠢貨!蠢貨!”


    坦妮婭夫人氣得臉色發青。


    苦橋離這裏並不遠,若是能據城而守,還有希望能堅持到丈夫奧頓伯爵回援的一刻,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就算城堡注定要被攻破,也要將敵襲的消息發出去!


    坦妮婭夫人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起身就向城堡的鴉巢跑去。


    “夫人?夫人您去哪兒啊?”衛兵還傻乎乎地在後麵呼喊。


    但坦妮婭夫人根本頭也不回,徑直找到學士,急聲道:


    “快!敵人來偷襲長桌廳了!快讓你飛的最快的鳥兒,將這個消息送到苦橋!”


    “是,夫人。”


    學士連忙在紙上用最簡短的語言寫好信件,將其綁在一隻信鴉腿上,然後丟出窗外。


    信鴉撲騰幾下翅膀,迅速飛向高空。


    城堡外,一名騎士挽起長弓,正準備一箭將其射下來。


    但卻被多米利克阻止了。


    他騎在高大的戰馬上,身披星紋披風,擺了擺手道:


    “我們需要讓這隻鳥,把這裏的消息帶去苦橋!”


    …………


    發完求救信之後,在幾名忠誠衛兵的護衛下,坦妮婭夫人收拾好金銀細軟,正準備從城堡側門逃走。


    忽然,“噔噔噔”——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宛如死亡在逼近。


    “獵狗”桑鐸·克裏岡滿身是血,一身殺氣,猶如洪荒走來的惡魔,慢慢從門口走了過來。


    他右手握著一柄巨劍,左手提著一顆滴血的頭顱。


    那頭顱被銳器斬斷,雙目圓睜,正是城堡的守備隊長。


    “不要殺我,我投降!”


    坦妮婭夫人頓時身體一軟,癱倒在地,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心思。


    她很幹脆地說道:“我請求麵見你們的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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