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陪薇爾菲德養傷,多米利克在女泉城逗留了一段時間。


    “那些人,是來自狹海對岸的黃金團?”


    躺在床上的薇爾菲德,正享受著“國王之手”的“喂飯”服務,準確來說是“喂粥”。


    “沒錯!”多米利克點了點頭。


    他用勺子挑起碗中的燕麥牛奶粥,送到薇爾菲德口中。


    可能是勺子太大,份量太多。


    薇爾菲德的小嘴竭力咽下大部,但仍有一抹白色沿著嘴角往下淌。


    這情景,似乎有點似曾相識呢……


    “真是不小心呢。”


    多米利克溫柔地用手指替她揩掉嘴角殘粥,然後重新塞進她嘴裏,抽動了一下道:“可別浪費了!”


    “混蛋!人渣!”薇爾菲德沒想這種時候還會被調戲。


    她恨恨地咬住男人的手指,不讓多米利克抽離。


    但轉眼一想,這樣不就如他所願了嘛?


    果然,此刻多米利克露出一抹享受的神情。


    真是變態!


    薇爾菲德氣得立馬鬆口,臉上帶著怒意。


    多米利克不以為意,笑著解釋起來:


    “黃金團被譽為各大雇傭兵團中最厲害的一支,一世紀以前由‘庸王’伊耿的私生子‘寒鐵’——伊葛·河文創建。


    當年,伊耿的私生子‘黑火’試圖與他的嫡子兄弟爭奪鐵王座,‘寒鐵’加入了叛軍。


    但紅草原一戰,戴蒙·黑火命喪沙場,叛亂隨之失敗。


    黑龍旗的支持者逃離戰場後,多不願屈膝投降,便漂洋過海去到狹海對岸。


    這其中包括戴蒙的兒子們,還有‘寒鐵’本人以及數百位失去封地的領主和騎士。


    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當起傭兵,有的加入了破旗團,有的加入了次子團,還有的加入了慕女團。


    ‘寒鐵’見‘黑火’一家的勢力四分五裂、即將冰消瓦解,便決心打造黃金團,以將流亡者們緊密團結起來。


    從那至今,黃金團一直在爭議之地討生活,受雇於密爾人、裏斯人或泰洛西人。


    為他們進行無休無止的襲擾戰爭,同時夢想著奪回父祖輩的家園……”


    “聽起來,似乎有點可憐啊!”薇爾菲德露出女人感性的一麵。


    “確實很可憐,他們是流亡者的子孫後代,一無所有,也從未被寬恕……


    這幫人有的是鬼魂、有的是騙子。從失敗的戰爭、失敗的事業、失敗的叛亂中活下來的失敗者。


    這是一個失敗者的團隊,其成員個個聲名掃地、漂泊無依,但戰鬥力不錯……”


    女泉城下,多米利克利用數倍的兵力碾壓了500餘名黃金團的士兵。


    但也從中感受到了他們的戰鬥力,論起武器裝備和戰鬥意識,比起普通領主的征召兵要強得太多!


    劇情裏,韋賽裏斯·坦格利安曾宴請黃金團的指揮官們,希望他們協助他奪回王位。


    但黃金團享用了盛宴,並在聽了韋賽裏斯的請求後,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


    “黃金團原本是作為雇傭兵為自由城邦而戰。


    可最近在裏斯、泰洛西和密爾戰爭將臨之際,黃金團解除與自由城邦密爾的合作……


    我從俘虜那裏得到消息:


    他們在潘多斯伊利裏歐總督的攛掇下,已經轉而效忠起了那位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公主……”


    “既然黃金團的成員們,在曆史上曾一度與坦格利安家族對抗,又怎麽會支持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的事業?”


    薇爾菲德挑了挑眉。


    多米利克想了想,回答說:“或許在黃金團眼裏,丹妮莉絲·坦格利安能為流亡者們做到‘寒鐵’和‘黑火’都做不到的事。”


    “什麽事?”她問。


    “帶他們回家!”多米利克回答。


    如果坦格利安王朝仍在,黃金團自然還要繼續抗爭到底。


    可“篡奪者之戰”後,坦格利安王朝徹底被勞勃國王顛覆,黃金團連抗爭的目標,都不複存在了!


    現在效忠“龍媽”丹妮莉絲,無非是看到了她擁有三條龍。


    想通過協助這位“龍媽”登上鐵王座,重新回到維斯特洛,獲得貴族的身份……


    就在兩人閑聊之際,一名北境騎士送來一封孤山嶺的信件。


    多米利克打開信件:


    孤山嶺的鑄造廠,搭乘白港的艦隊,又運來了一批新式武器。


    首席鐵匠諾伊在信裏抱怨,為了試驗這批武器,炸死了不少技術工人,希望多米利克能提高撫恤標準……雲雲。


    見身邊的男人一臉欣喜,薇爾菲德也有點好奇有什麽好事發生了?


    “孤山嶺送來了一批新式武器,我要去試驗一下。”


    說著,多米利克加快喂粥的速度,扒拉著燕麥牛奶,就往薇爾菲德嘴裏送。


    嗆得薇爾菲德嘴裏、鼻子裏往外冒白色液體。


    “我自己來。”女人氣憤不已。


    多米利克也意識到了自己行為不妥。


    他想去試驗新式武器,但也沒必要這麽心急。


    薇爾菲德搶過碗,自己一口氣喝幹了燕麥牛奶粥,然後掀開被子就準備穿衣服。


    “你的傷還沒好。”多米利克有點心疼。


    “早就好了!”薇爾菲德掀開絲衣,肋側的傷口早已愈合。


    也不知道是本身傷口太淺,還是她身體素質太好。


    “那你幹嘛還躺在床上裝病?”多米利克語氣揶揄。


    “本來指望你能多關心我一下,”薇爾菲德臉色氣憤不已,“可現在失望透頂了!”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無奈撓頭……


    -----------------


    女泉城外的港口附近,一片巨大的空地。


    港口附近正在捕魚或是收集蛤蜊的漁民們,個個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好奇的四下觀望。


    女泉城的領主慕頓伯爵聽到首相大人有任務交給他們,立即拍著屁股趕來效勞。


    現在誰都知道,這位“國王之手”才是七國全境最有權力的人。


    按多米利克吩咐,他們在四周立起長木杆,係上繩子,圍成近半裏的警戒圈,驅趕走試圖湊近圍觀的漁民們。


    “這就是你說的新式武器?”


    薇爾菲德看著地上一排奇怪的筒子。


    看起來像是用生鐵鑄造的圓筒,然後箍上一圈鐵條,模樣極其怪異。


    旁邊是厚實帆布的包裹,薇爾菲德用手指從中捏起一點黑色粉末,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這不是‘神火’嗎?”


    薇爾菲德或許不清楚“神火”爆炸的原理,但當初多米利克炸塌赫倫堡的時候,她也在場。


    以她的聰慧,即便不知道“神火”的爆炸原理,但從爆炸的效果也能窺出端倪。


    “沒錯。”多米利克點頭。


    目前利用“神火”開發的武器隻有兩種。


    一者是“青銅火炮”,二者是放置在密封石棺中的“炸藥包”。


    前者適合守城,後者適合炸開城牆。


    但都不適合野戰!


    石棺“炸藥包”畢竟在“赫倫堡之戰”有炸塌城牆的戰果。


    而“青銅火炮”的戰績就一言難盡了。


    畢竟想象豐滿,現實骨感。


    六磅炮的威力終究不如十二磅炮,兩者的威力近乎是“質變”的那種差距。


    巨石城牆轟不塌,野戰中機動不便,即便由巨人來運輸,一炮頂多轟死幾名騎士,一開始還能靠巨響嚇人嚇馬,後來泰溫的軍隊習慣了,也就那麽回事了……


    如此一來。


    “青銅火炮”徹底成了雞肋,隻能被多米利克丟在金牙城用來守城。


    因此,多米利克急需一款用於“野戰”的新式武器。


    在前世曆史上,火藥被發明出來後,足足經曆了上千年,才徹底淘汰冷兵器。


    一者配方不夠純,二者相應的武器製造工藝跟不上。


    多米利克的“神火”配方經過多次改良,基本達到前世黑火藥的水平。


    但武器製造工藝,的的確確一直不太行。


    先前耗費“重金”鑄造的四門青銅火炮,每門火炮足足重達2000磅。


    一門六磅火炮就有2000磅重了,不難想象十二磅火炮會有多重?


    再往上升級,不僅鑄造困難,炮身也更容易產生浮渣和氣泡,安全性和綜合性能極具降低。


    再加上青銅火炮的高昂成本。


    即便多米利克有“鐵器貿易”這個吸金器,也難以承擔。


    雖然心有不甘,但從務實的角度來講,多米利克還是按捺住了繼續升級火炮的想法。


    他一直忽略了一點,即使不依靠炮管,火藥本身也是極為可怕的武器。


    於是,“飛雷炮”誕生了。


    多米利克指著地上的圓筒,給薇爾菲德介紹道:


    “孤山嶺鑄造廠最新武器,我把它稱為‘飛雷炮’。”


    所謂“飛雷炮”,實際就是一種“炸藥包”拋射裝置。


    這種武器,早在一戰中,英軍就使用了被稱之為“李文斯炮”的拋射桶。


    “眼前這東西,也能被稱作武器?”薇爾菲德不敢相信。


    不過有了“青銅火炮”的前車之鑒,她也不敢輕下決定。


    “實話說,我也不清楚它的威力,雖然鐵匠諾伊在信中強調它的威力如何驚人!”


    多米利克攤攤手,“所以我們得先試驗一下!”


    圓筒的底部封死,埋進土裏固定住。


    而後依次裝入發射藥、密封裝置、厚帆布包裹好的“炸藥包”。


    再根據需要攻擊的目標,設定好圓筒的發射仰角,按照仰角固定好後點燃發射藥,拋射“炸藥包”……


    “大家都退後!”


    他帶著薇爾菲德撤到遠處,一直退出近百米。


    直到所有人退後,“飛雷炮”被點燃。


    看著火星四濺,煙霧彌漫,圍觀的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薇爾菲德望著泛起煙霧的圓筒,心裏也有點好奇。


    秋天的港口邊,帶著絲絲涼意。


    她忍不住縮到多米利克懷裏。


    正當薇爾菲德挪了挪身子,準備將胸口側過來時。


    這時,圓筒中的發射藥被點燃,“炸藥包”噗通一聲往遠方飛去,足足飛了一百多米。


    一聲驚天巨響跟著響起——


    “轟隆!”


    火光一閃即逝,大量泥土和碎石,被氣浪掀起,衝到約十米的空中。


    由於距離隔得太近,爆炸聲和震波幾乎同時達到。


    大地的震顫轉瞬即逝。


    薇爾菲德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地一下,世界陡然安靜下來。


    抬起頭,隻見碎石和泥巴像下雨般紛紛墜落。


    當塵埃落定,看著懷裏的女人一臉懵逼,多米利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


    “威力如何?”


    多米利克故意板著臉問,但語氣裏的笑意已經掩藏不住。


    “這……”薇爾菲得愣的說不出話來。


    “赫倫堡之戰”她也見證過“諸神降下的聖火”。


    但比起塞進地道裏的“聖火”,眼前的這個竟然能飛,還飛得很遠!


    至於慕頓伯爵和另外幾名騎士,已經嚇得目瞪口呆。


    他們知道此行是為了測試一種新武器,但沒想到該武器的聲勢竟是如此驚人。


    恐怕隻有“諸神的雷鳴”才能與其相比!


    多米利克站起身,帶著眾人來到爆炸點,地上是一個深約半米的凹坑。


    離爆心六米範圍內,一切化為齏粉。


    他又令人測了一下“炸藥包”飛行的距離,差不多500英尺,也就是一百五十米左右。


    前世,“飛雷炮”在各類戰爭影視劇中頻繁出鏡。


    動不動就是一排“飛雷炮”打過去,轟得對麵的敵人哭爹喊娘,好不過癮!


    但“飛雷炮”的實戰表現,遠遠沒有影視劇中表現的那般誇張。


    這種炮的出現,是為了打破“一戰中”雙方沿塹壕對峙所形成的僵局,曾取得了一定的戰果。


    但缺點也非常明顯:射擊精度沒譜,還時常炸膛。


    首先,這種炮發射的是炸藥包,射程、精度根本沒法控製。


    有時甚至會打到一、兩百米開外,有時候連五十米都打不到。


    有些質量不過關的“炸藥包”,極有可能還沒射出去,就先把拋射它的圓筒給炸了。


    其安全性是毫無保障。


    實戰中,經常會發生“炸藥包”拋不遠、誤傷友軍,炸膛導致發射者傷亡的例子。


    其次,它隻能用於開闊地帶,無法適應複雜的戰場環境,難堪大用。


    “飛雷炮”在熱武器縱橫的戰場上,自然難有用武之地。


    不過在冷兵器戰場上,卻是一大法寶。


    因為它能有效摧毀敵軍的陣型,尤其是步兵陣型。


    冷兵器戰場,陣型實在太過重要。


    一旦陣型被破,基本就屬於被動挨打的局麵。


    多米利克忍不住露出笑意,試想密集的步兵方陣、或者衝鋒的騎兵群裏……


    突然掉下一個“炸藥包”,又是何種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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