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埋葬了野心


    培提爾因為埋在土裏窒息,身體越來越虛弱,內心也越來越恐慌:


    “您再好好想想,老艾林提拔我成為財務大臣,難道隻是因為我是徒利家的養子嗎?


    還是說萊莎·徒利,一個女人的枕邊風,就能讓那個古板頑固、視榮耀高於一切的老家夥妥協?


    不!


    老艾林看重的是我的才能!


    他知道這個國家沒有我不行!


    我曾在海鷗鎮做了三年的稅務官,讓這個穀地最富饒的貿易城市的稅收翻了十倍!


    以我的能力,隻要願意,能讓君臨城的稅收上漲十倍!


    多米利克大人,隻要我們合作,還能徹底掌控穀地王國,讓七國局勢按照我們的想法演變……


    多米利克大人……


    我能幫你坐上鐵王座……


    救我……”


    “這些都是你這可憐蟲的幻想,你自以為掌控了局勢,實際上隻是這艘破船上的一隻蛀蟲!”


    多米利克眉頭一挑,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許嘲諷,他正在腦海中飛快的瀏覽著培提爾·貝裏席的記憶碎片……


    其實“小指頭”這個人物蠻悲劇的,悲劇在自我定位的錯位。


    小指頭的才能在哪?


    在於陰謀策劃,政治操控。


    毒死老艾林,引艾德南下,誘其卷入政治紛爭,置於死地,五王之戰由此加速爆發,此可見其陰狠至極。


    之後,又圖謀穀地艾林家,通過一係列策劃攝政穀地。


    從這一係列操作來看,作為陰謀家他絕對是頂尖至極。


    但他是個絕佳的謀臣嗎?


    不是,因其善謀而非臣。


    “小指頭”培提爾從來不甘於衷心效力任何人,他一直效忠的隻是自己。


    他一直想爬得更高,最高理想就是當某個王國的主宰,劇情裏為了掌控穀地,娶萊莎·徒利,後殺之;為了掌控北境,甚至想要娶珊莎。


    這個人,為了滿足野心不擇手段。


    如果他做謀臣,總有一天他會出個餿主意害死自己的封君,從而好讓自己獲利。


    對這種人,多米利克敢讓他做謀士嗎?


    那他適合做獨當一麵的國王嗎?


    也不行,既無威嚴令人畏懼,亦無原則令人信服,更無名聲震懾天下。


    艾德·史塔克是靠其史塔克家族的威名,再加上本身恪守的騎士精神,令北境諸侯信服。


    泰溫是靠威嚴、冷酷、卡斯特梅的雨季,令西境諸侯畏懼。


    勞勃國王是靠數戰而勝,戰勝坦格利安家族,威震天下。


    然而小指頭收買這家整那家,然後收買那家整這家,整來整去最後整糊了,他就死了!


    他隻能靠權術操作來維持平衡,


    然而一個合格的國王,不能僅僅靠平衡來實現自身發展的。


    從這個層麵來看,盡管小指頭耍小伎倆的水平是頂級的,但依然隻是耍小伎倆。


    總的來說,就是才能配不上野心。


    相比來看,死太監瓦裏斯就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一直都忠心耿耿、老老實實作為工具人,從來不會僭越去當主人。


    那麽小指頭是怎樣自我定位錯位的呢?


    這倒很好解釋:


    出身一個小破貴族家,愛上了大貴族的大閨女,因此被另一個大貴族劈了一刀。


    後來再和二閨女上了床,被趕走,墮胎。


    小指頭的早年生活就是如此操蛋,所以就有了這種野心:我要把這群大貴族踩在腳下!


    想想看,如果小指頭的生活是一帆風順的,沒愛上大貴族的閨女,找了個門當戶對的結婚。


    慢慢幹事直到進禦前會議,當勞勃小喬托曼三朝老臣助其坐穩天下。


    估計也能是維斯特洛黎塞留,進史書的一代名臣了。


    ……


    隨著呼吸越來越困難,培提爾的眼神開始迷蒙,言語也越來越沒有邏輯。


    “凱特……凱特……”


    小指頭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居然念叨起凱特琳·徒利的名字。


    多米利克默默聽著,忽然覺得,這恐怕是“小指頭”心中唯一的真摯所在吧。


    當然,這段不正確的感情,也是這個男人蛻變成野心家的最大誘因。


    “凱特……伱為什麽……不回我的……信……”


    火光搖曳,倒映在培提爾·貝裏席灰綠色的眼眸中。


    最終徹底定格成一片黑暗。


    “他是七國少有的人才,可惜了!”


    多米利克看著培提爾的屍體半晌沒動,良久之後才歎息一聲。


    “您就這樣殺了他?”


    瓦裏斯不停的用袖口的名貴絲綢擦著額頭,一顆顆豆大汗珠不住淌下:“我還以為您會好好利用他呢!”


    “是把好刀,可是沒有刀柄,一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啊!”多米利克搖頭。


    瓦裏斯啞口無言,目光閃爍,臉上的表情頗有種兔死狐悲的感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多米利克見瓦裏斯臉色凝重,才放緩了語氣,道:“瓦裏斯大人,您不必擔心,我是不會像對待小指頭那樣對待您的。”


    瓦裏斯瞥了多米利克一眼,小心道:“希望您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哈哈,我怎麽會騙你呢!”


    多米利克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君臨的兩大陰謀家——“小指頭”和“八爪蜘蛛”,一個是隻想製造混亂好渾水摸魚、實現“混亂是階梯”的瘋子。


    另一個是想要複辟坦格利安王朝的野心家。


    這兩人對於多米利克來說,前者極度危險,一定要早早斬草除根,而後者卻是可以合作結盟的。


    因為瓦裏斯跟多米利克現階段的目標一致,那就是都想削弱七國的力量,但又不願真的見到七國大亂。


    說著,多米利克一記鐵鏟砍在“小指頭”培提爾·貝裏席的脖子上,頓時血肉撕裂,出現一個巨大的豁口,血水噴泉一樣湧出來,顯然是砍到了大動脈。


    多米利克是個愛補刀的人,從不給對手任何機會!


    補完刀之後,多米利克接著蓋上幾鏟泥土,徹底將這位權遊的頂級陰謀家埋進土裏,然後用鐵鏟背麵拍平地麵。


    “嘭、嘭、嘭”……


    瓦裏斯麻木的用死魚眼看著這一切。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瓦裏斯大人,我做事向來一絲不苟,即便是挖坑埋人,也會做到盡善盡美。


    不會讓人看出來,這裏不僅埋著屍骨,還埋葬了野心!”


    瓦裏斯深深看了多米利克一眼,似乎對這話頗有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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