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航眉頭一挑。


    “你又是從哪裏聽到這個歪理的?”


    說起這個,方玉芬眉眼間的陰鬱一掃而空。


    “這次回來,我發現一個特別好玩的小夥子。”


    “征服海洋這句話,我就是從他那裏聽到的。”


    方玉芬又想起當時葉辰認真的模樣。


    “還是第1次見到如此靈性的孩子。”


    吳航還是第1次聽到方玉芬這麽誇獎一個人。


    他十分好奇。


    “那個孩子叫什麽名字?”


    方玉芬搖了搖頭。


    “我隻是遠遠看了一眼,並沒有上前跟他打招呼。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吳航突然想起來,這一屆的研究生招進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雖然方玉芬這一次訪問花費的時間很長,但是那些研究生她基本都認識。


    畢竟這一屆最好的苗子胡傑,當時就是由方玉芬精挑細選出來的。


    排除這一屆研究生的可能。


    唯一的目標就隻有剛剛到研究所不到一個星期的葉辰。


    “我大致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了。”


    “不過,他應該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


    方玉芬根本不相信吳航說的話。


    笑著說道:“他是不是你已經預定下來的學生,害怕被我搶走才這麽說的?”


    “好啊你個吳航,之前還以為你很大,結果這麽摳門。又不是要你的錢隻是一個學生而已。”


    吳航一臉苦笑。


    “你想太多。”


    “那個年輕人可不是什麽研究生。”


    方玉芬還認為吳航在糊弄她。


    “不是研究生難道是劉惜那樣,為了夢想考進來掃大街的?”


    吳航還是搖了搖頭。


    “他是我們所裏的研究員。”


    “啊?”


    方玉芬一聲驚呼。


    “怎麽可能!”


    “我們所裏的研究員最小的年紀也有32歲。”


    “我看他的模樣也就20歲出頭那樣,怎麽能夠越級評為研究員。”


    吳航抽屜裏拿出了葉辰的檔案。


    “你要是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給他一個研究員的職稱,都算是虧待他。”


    方玉芬越聽越迷糊。


    研究員的職稱都虧待他,難道還要給他一個首席科學家的職稱?


    跟自己一個檔次?


    方玉芬自然是不相信吳航說的話。


    直到她打開葉辰的檔案袋,越看越心驚。


    一張嘴巴,從頭到尾都是張開的,根本合不攏。


    半個小時後。


    方玉芬苦笑的說道。


    “研究員的職稱還真是虧待他。”


    “我還真沒有想過,三代機的總設計師,竟然是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


    “隻不過,他為什麽不在航空領域繼續研究,而是跑到我們船舶領域來。”


    “這兩者一點都不搭邊,他真的能夠掌握這麽多知識嗎?”


    吳航無奈的說。


    “你也看到了,他是我老同學楊成風的學生。”


    “現在老楊身體扛不住,這小子又喊著說研究航母,隻能送到我們這裏來。”


    “要不是怕他受欺負,我還真想給他掛一個研究生的名頭。至少外界的目光不會太集中在他的身上。”


    “而且我也隻給了他半年時間,他要是沒有研究出點東西,我就讓他回龍防科大,繼續航空領域的研究。”


    方玉芬明白吳航的意思。


    “說的也是。”


    “現在黑網上都掛了幾千萬的懸賞,來懸賞他的信息。”


    “如果有人知道,他現在就待在我們這個小研究所裏。絕對會引來大麻煩。”


    “隻給他半年的時間,你做的很對。”


    方玉芬突然想起什麽,又繼續說道。


    “他現在跟誰手底下學習?”


    吳航先是一愣,隨後才支支吾吾的說。


    “什麽人都沒有給他分配,我就讓他自學。”


    “想給他一個門檻,他要是連這個門檻都跨不過,就不要再說研究航母這樣的笑話。”


    方玉芬眉頭一皺,“這個孩子帶給我的感覺,並不一般。”


    “而且,你給出來的門檻,似乎攔不住那個孩子的步伐。”


    吳航剛想說些什麽,就被方玉芬打斷。


    “我記得你的辦公室應該可以看到那個實驗塘。”


    說話間,方玉芬直接站起身朝印象中的那個窗口走去。


    “果然。”


    方玉芬看著實驗塘的方向。


    葉辰和劉惜那個孩子,仍然在那裏做著實驗。


    注意到葉辰時不時把船模打撈上來,進行休整的時候。


    方玉芬也感歎葉辰的動手能力之強。


    是自己這麽多年研究生涯裏,少數幾個知行合一的人。


    “這有什麽好看的?”


    吳航不解道。


    方玉芬看了一眼吳航這才淡淡的說道。


    “你要是能看出來點什麽就就見了鬼。”


    “當初我們那一群人,也就你的知識水平最差,跟不上科研的進度。”


    “這才打發你成為所長,負責科研的後勤工作。”


    但凡有其他人聽到這些話,絕對會驚掉下巴。


    一個研究所所長,在普通民眾心中的含金量有多高不言而喻。


    可就是地位如此之高的所長,竟然還是被這群科研大佬嫌棄的位置。


    在一眾大佬中,勉強挑出來一個最矮的打發來做後勤。


    也不知道是暴殄天物,還是這個矮子真的不行。


    方玉芬對葉辰的態度,也被吳航看在眼裏。


    “真的要重新評估一下這個孩子的重要性。”


    “如果他真的能夠短時間內掌握大量船舶知識的話,不是不能幫他一把。”


    方玉芬見自己的建議被吳航聽進去,這才放下心來。


    “我先走了。”


    “組裏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我就不在你這裏久留了。”


    說完。


    方玉芬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


    隻留下吳航一個人在床頭靜靜的看著葉辰。


    30分鍾後。


    吳航有些抓耳撓腮。


    這麽多年後勤工作做下來,他對於科研也越來越陌生。


    雖然這麽多年下來的見識還在。


    但是他已經看不懂,葉辰的一舉一動,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道當年選擇自己,沒有選擇其他人,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麽多年下來,吳航都不想承認這個現實。


    可是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好像已經無力反抗。


    就在這個時候。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醒。


    “進。”


    吳航沒好氣的說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在自己快要下班的時候來找自己。


    這不是耽誤自己下班嗎。


    等等。


    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我真的墮落了嗎?


    吳航感覺當年的師兄弟們越走越遠,隻留下自己在原地踏步。


    甚至還有倒退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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