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豐年和災年外,還有平年。豐年是風調雨順,災年或是無雨赤田千裏,或是多雨洪水泛濫,抑或是蟲子肆虐,而平年的特點是不缺風雨,隻是不調不順,用雨時不下,不用雨時卻下個不停。


    1980年的上半年就體現了平年的特征,種地時缺雨,但是苗一出來,雨也跟上來了。一進六月,小雨是一場接一場地下,讓幹涸的河塘補充了水份。雖然出現了苗草齊長的地荒情景,但是總比寸草不生要令人歡喜。


    柳維嘉把指揮種田的權力交給了劉研後,就把自己關到了有噴灌設施的實驗田裏,用噴灌設施精心種植那些從海南郵來的種子。那500多斤種子隻能種兩坰半地,她卻投入了10個技術員。


    她在農科院實驗田帶著4個農技員種了一坰以丹玉3為母本,黃末為父本的丹玉13,讓雲鷹帶4個農技員種了一坰以黃末為母本,丹玉13為父本的黃末10,還讓父親在英城農科院帶了2個農技員,種了半坰以鐵丹4為父本,丹玉3和黃末為母本的懷海1號。


    有著噴灌設施的三塊實驗田苞米苗長勢極好,她便抽出身來,按苗先農的意見,帶著資料和標本去bj報專利了。


    她臨行前給黎想打了電話,黎想是1980年1月1日調入bj首都國際機場的,也就是這一天,北京機場正式更名為bj首都國際機場。這是1974年開始興建的民航機場,到1980年航站樓建成麵積是6萬平方米。機場在朝陽區境內,距黎想的住處有30多公裏,機場有大客每天接送工作人員上下班。


    因為黎想會格鬥,便進了邊檢特別行動隊。她們不在邊檢口,平時都在機場裏待命,每個小隊隻有4個人,配一輛吉普車,她會開車,便當了司機。接到柳維嘉電話後,她便請了假,開車去接站了,先把她拉回了家。


    她家是三室兩廳一廚一廁的格局,為了父母行動方便,孫英烈要了一樓,因為沒人願住一樓,為此,住一樓的還給一塊20多平方的小院。那三個臥室分給了他父母一間、他夫妻一間、一間給孫英敏留著。孫英烈去了西安,黎想便獨自居住了。


    敏繁毓不會做飯,黎想每天給兩位老人做好早餐和午餐才去上班,晚上再做晚餐。但是,敏繁毓會侍弄孩子,婆媳便換了差事,很和諧的。


    小孫黎已經能站著了,但還不會說話,長得很象黎想,十分好看。歐吾鷹也來了,是為了應聘民航機長來的,本想去廣州白雲機場,但必須經過民航局這個關口,民航局以首都機場國際航班多為由,把他扣在了bj,讓他在北京首都機場試航,他便住進了末來嶽父家。


    歐吾鷹見來了客人,便提出外出去吃烤鴨,他還在掙飛行員工資,在這個家裏,除了孫英敏就屬他掙的最多的,月工資300多元,孫川是師級也不過200多元,而黎想隻掙70多元,便不跟他客氣了。


    黎想的工作就是待命,上班快半年了,一次行動也沒有,時間長了,她們便鬆散起來。從英城回來,她上班的大多數時間都在空乘服務員培訓處遊逛。那個培訓處在機場內一個客機機庫裏,每當有客機入庫時,培訓處便在那裏上實訓課。她請假很容易,因為行動隊裏女生很少,是專門對付違法女乘客的,那時,坐飛機的女乘客很少,所以,她每次請假,那個男隊長都會準假,和她原來的研究所相比,這裏自由多了。


    國家專利局在hd區,距黎想居住的西城區也有20公裏的距離,黎想的車解決了大問題。


    因為國家專利局剛剛成立,很多人還不知道報專利的程序及意義。柳維嘉以為報專利就象在工商局注冊商標一樣,誰先注冊就是誰的。為此,她準備的文件,包括照片、標本都是按注冊商標的要求準備的。


    她錯了,專利分三種類型,分別是發明專利、實用改進專利、外觀專利;需要申請,提出專利權要求,經過審查才預以授權;授權後專利權人還需要繳納專利維護費,才能獲得保護。


    尤其是種子專利的申請屬於發明型專利類型,要經過周期審核,確認其性能符合專利權人說明書上所述的特點後才能授權。而一經授權要按專利權人提出的保護年限,每年都繳納維護費才有效,發明型專利的保護期限為20年。


    專利局工作人員向她宣傳了申請專利的好處,說專利權人一經得到授權,就要在全國乃至世界範圍內公開發明創造內容,在保護期內他人隻有經專利權人許可,才能去繁育和銷售,專利權人可以向生產銷售者收取不超過20%的專利轉讓費,可在保護期內年年收取。


    柳維嘉算了一筆賬,發明型專利一年的保護費在6000元左右,種子都為原種,如果價格在5元一斤的話,生產者隻要賣出6000斤種子就夠了。而隻懷仁縣種子公司一年至少需要60萬斤原種,賣300萬,自己就能提60萬元。而自己隻需製出2萬斤父母代種子就行了,最多需要10坰地,在海南建10坰地的製種基地,有10萬元足夠了,生產、生活費用再花上20萬,運費10萬元,專利保護費12萬,還能掙8萬元,不用20年,有5年就能掙40萬。於是,她決定申請。


    但是,她沒帶那麽多錢,又不想以種子公司官方名義申請,申報費需要6000元,黎想也拿不出這麽多錢,她隻好向雲鵬求援了。


    此時,黎花已經存在雲鵬手裏7000元錢了,他尋思向柳維嘉借錢時,人家都借了,人家借錢時,自己咋好意思不借呢?便給她匯去了6000元。


    柳維嘉交上申請後,便要回家,著急籌11萬4000元的保護費。


    黎想說:“那筆錢得等到秋季授權時才交呢,不差這幾天。你來撲奔二姐,二姐卻沒能幫上你,心裏挺不好受的。我請了一周的假,還有四天呢,帶你去八達嶺長城和我們機場以及頤和園、故宮、北海遊覽一圈,別看我拿不出那麽多元來,遊這些地方花不了多少錢,你給二姐個麵子吧!”


    柳維嘉被黎想說得不好推辭了,便接受了黎想的款待。兩人四天裏形影不離,嘮了許多嗑,黎想對四隊戶姐妹不藏心眼子,竟把雲鵬和黎花的事跟柳維嘉說了。


    柳維嘉最後的希望破滅了,陷入了失戀的旋渦,想遠離他,去海南創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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