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鵬這一路聽到了孫英敏的許多家事,她在他心裏的形象豐滿了許多,由高傲變得親切了,他有許多個沒想到:


    沒想到她的家庭和普通百姓的家庭沒什麽兩樣,她也不是蜜罐裏長大的,也經曆過父母上班,收拾家務的歲月;


    沒想到她那麽能幹,把新家裝修得那麽整潔舒適,並用勞動成果征服了她爸;


    沒想到她還會做西餐,既能上得了廳堂,又能下得了廚房,對生活有著那麽高尚的追求;


    沒想到她不僅沒有特權意識,而且對特權行為是那麽地反感,全憑自己的實力和智慧去爭得地位;


    沒想到她話匣子打開後,這麽能嘮,嘮出了這麽多生活趣事,並能吸引聽者的注意力;


    沒想到她甘願舍棄那麽好的家庭環境,一心一意地做好帶青工作,創造性地做好每一件事;


    他把她和黎想、紅梅、秦玉、柳維嘉、於波做了比較,發現黎想沒有她那麽識大局、有知識;紅梅沒有她那麽才藝多、有觀點;秦玉沒她那麽身手好、有勇氣;柳維嘉沒有她那麽多思考、有謀略;於波沒有她那麽見識廣、有氣魄。


    他又反證到:她雖然沒有黎想那麽能吃苦,有強勁;沒有紅梅那樣解人意,有溫情;沒有秦玉那樣懂文理,有耐心;沒有柳維嘉那樣苦鑽研,有韌性;沒有於波那樣手兒巧,有靈氣;但是,這些人的優點在她身上也都有體現,她集中了每個人的優點,最優秀。


    這麽一比較,雲鵬發現,自己內心深處有一股熱流在滾動。當回憶起她給他買衣服,他還她銀鎖,她因為他提到黎想和紅梅刹車撞破他頭的情景時,感到她這三次都是在向自己示愛,便想衝動地說出那三個字。


    可是話到嘴邊,他突然想起,她有一個叫葉闖的對象,沒敢冒然開口,便改成試探性地說道:“你媽說你帶青任務隻有一年時間,你走了,我會想你的!”


    “想我就上我家找我,我還給你做西餐。”


    “那你回去後想幹啥啊?”


    “不是說過上大學嗎?你忘啦?你不想上大學啦?”


    “上完大學呢?你還會不會去找葉闖啦?”


    “我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去哪找他呀!再說,我要上大學,隻能走代培的路子,畢業後還得回原單位,即使找到也無法在一起了。”


    “也就是說,你不會再去找他啦,對嗎?”


    “你不是說我們是初戀嗎?初戀是為以後的戀愛積累經驗,他不聯係我,說明他已經把我忘了,我又為何苦苦苦尋求呢?”


    “那如果再有人愛上你,你會不會接受呢?”


    “那要看我看沒看上他,看上了,不等他來愛我,我會主動愛他的,我的命運我主宰。”


    “說得好!象你這麽優秀的女生,有挑選男生的條件。”


    “你咋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想黎想啦?”


    “你說我和黎想能成嗎?”


    “人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環境的改變,閱曆的增加,改變原有的想法的。尤其是你們這個年齡的人,我可保證不了你們會不會改變,所以,我不能妄下結論。”


    雲鵬無語了,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依她的智力,足以明白他的意圖了,她卻閃爍其詞,是對自己沒這方麵的意思,他沉默了。


    “怎麽不說話了?我跟你說,你和黎想隻是相互喜歡,還沒有上升到戀愛階段呢。戀是什麽?是形影不離,愛是什麽?是心心相映,戀愛是要談的,把心裏的話都吐露出來,不能隻憑感受,隻憑感受那是暗戀,你倆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嗎?”


    “沒有!”雲鵬低聲說。


    “連這三個字都沒說過,不叫戀愛,充其量叫喜歡。喜歡和戀受不是一回事,談戀愛要談到未來,對未來的理想、事業、工作、生活、家庭、子女都要達成共識,才會有結果。談戀愛的結果就是確定婚姻關係,確定婚姻關係時還要得到雙方父母的同意,得到雙方組織的認可,最後才能結婚、建立家庭。所以,沒談過戀愛的婚姻是沒有基礎的婚姻。”


    “那你和葉闖談過嗎?”


    “談過呀!我們未來的理想就是建立-個美滿的家庭,要達到象我家現在這樣的水平;我們未來的事業是培養新一代芭蕾舞明星,要比我們當配角的優秀;我們未來的工作是留在部隊當教練,去選拔更優秀的演員;我們的生活是每星期吃一頓西餐,每個月吃一頓七道菜點的大餐;我們要養育一對兒女,從小就讓他們練芭蕾;我們要軍齡滿十年,職務升到副營時再見各自父母,取得他們的支持,然後向部隊提出申請;這些計劃都破滅後,本應該一同修改計劃,他卻逃避了,我隻能修改自己的計劃了。”


    雲鵬被孫英敏說得氣餒了,因為她對未來的那些要求,自己除了是營科級以外,一樣也達不到。他又無語了,但是,他知道到了什麽是談戀愛,盼著黎想快來信,他要和她談戀愛。


    此時的雲鵬不知道,孫英敏已經開始追求他了,讓他去他家就是一次大進攻,她要讓雲鵬全麵了解她,把她的追求全麵展示給他,試探父母對他的印象等等。她感覺到了雲鵬對黎想的動搖,也感覺到了雲鵬父母對自已的好感,她要利用餘下的時間確定她們的戀愛關係,待她撤離時再向他表白。這不是陰謀,是經驗使然。她最看中的是雲鵬的闖勁和智慧,其次是他的藝術修養,她已經改變了計劃,但是,不到時侯是不會跟雲鵬說的,因為她致命的弱點是比他大四歲。


    雲鵬把車開到十家子時才10點,正趕上艾華來送煤,這17噸煤來得恰是時侯,因為禮堂的煤已經隻夠燒5天的了。


    艾華見到雲鵬便說:“你看看我把誰拉回來了?”


    魯曉麗從車上下來了,給雲鵬來了一個大熊抱說:“雲書記,你說的沒錯,我留在辦事處糧食供應站了,回來釆購大米和大豆,我們初八上班,我既能回家過年,又能享受加班和補助,這大衣和皮靴子以及我身上穿的都是工裝,那裏的待遇老好了。”


    艾華過來說:“畢力格的煤拉完了,煤礦春節也放假,我們初七回去,這些天我得收大米和黃豆,你還得給我開辟新的用煤點,否則,我就歇車了。”


    雲鵬說:“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先吃飯,霍林河煤能達到3000大卡以上,不愁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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