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鈺一番話,許昭注意到一個時間點。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若不是沈鈺這會兒提起,她竟不知這兩次的穿越竟然整整隔了一年。


    看來這穿越的時間點也是無法控製的。


    如若下次又穿越了,還是確定一下時間為好。


    “縱觀古今,身在帝王家,多的是父子相殘,你有一個愛你的父母,曾經也幸福過,這就足以。”即便心裏難免有些遺憾,未能在父母身邊盡孝,但也全了忠孝。


    人生就是如此,沒有遺憾又怎叫人生。


    許昭的一番安慰後,沈鈺振作起來,眼底的晦暗褪去,恢複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王爺。


    一掃方才的陰霾,兩人說說笑笑的吃完了這頓飯。


    和古代王爺和和氣氣的吃飯,這種事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桌上散落的碗筷,這些沈鈺都會安排人收拾,全然不需要許昭來操心。


    她起身正準備離去,方煦仁便急匆匆從營帳外走來。


    他大喘著氣,一條腿的膝蓋跪在地上,擲地有聲道:“稟王爺,探子回複消息,漠北國集結了十萬大軍,正在朝著我國的邊境線進犯!”


    “什麽!”


    漠北國自上次打輸後,消停了一段時間,沒想到竟然又再次進犯,“讓將士們做好準備,隨我出去迎敵,另外讓人去城內通知,漠北國進犯,讓他們管好自家小孩,緊閉門窗,通知城內縣令做好禦敵準備!”


    這些話,每次漠北國進犯,沈鈺都會交代下去,邊關城內百姓的安危非常重要,他是一點都馬虎不得。


    方煦仁跟在沈鈺身邊多年,自然對自家王爺非常了解,“屬下來之前已經命人去通知了。”


    隻有無後顧之憂,前線才能放手拚搏。


    “你先去點兵,做好上陣殺敵的準備,本王立刻過來。”


    沈鈺起身,今天的他一反常態,並未穿著盔甲,這會兒趕忙走到屏風後,將盔甲換上。


    漠北國進犯已不是第一次,這樣的情形發生過很多次,士卒皆是訓練有素,立刻放下手中的吃食,拿起從不離身的兵器,迅速傾巢而出,排列整齊,整裝待發。


    沈鈺動作也同樣很快,他換上盔甲從屏風後走出。


    他的麵龐朗若清月,神情因軍情變得冷漠,一身玄甲,左手臂彎處正抱著頭盔,他快步走向許昭。


    “你安心在營帳內等著,莫要跑出去,軍營內會有士卒留守,萬一漠北國的人偷襲了軍營也能應對,到時候你記得躲起來,我一定凱旋歸來。”


    這一刻,許昭莫名覺得沈鈺像一個正要出征的丈夫,非常不放心的交代著妻子萬事要小心。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為了安撫沈鈺,她又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要是出了什麽非常危險的事情,也許我就回家了。”


    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麵,你給了我一劍一樣……


    這句話,許昭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裏默默想著。


    如果真的出了危險,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隻能接受現實,或許真的會如她所說,重回到現代。


    “不許瞎說。”沈鈺警告許昭的同時,將左手臂彎的頭盔戴在了頭上,軍情緊張,不容他再多說什麽了。


    許昭從未同沈鈺講過,那一劍她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你放心出征吧。”


    許昭方才趁著沈鈺換盔甲的時間,將逍遙劍拿在了手裏。


    她將劍遞了過去,“等著你凱旋而歸。”


    沈鈺快步走出了營帳,軍營外,隊伍已經整裝待發,方煦仁等幾位副將也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就等沈鈺一聲令下出發。


    沈鈺的寶馬許是問道了熟悉的氣味,抬著蹄子就往前走了幾步。


    他流利的動作,翻身上馬,“眾將聽令,與本王一起上陣殺敵,保衛百姓!出發!”


    高聲一喊,眾軍隊裏的士卒立刻士氣十足,他們同樣都大聲喊道:“出發,出發!”以此鼓舞士氣,一時間士氣大漲。


    許昭悄悄跟著沈鈺,她就躲在軍營的門口,許昭過來時沈鈺已經出發,隻得見著他的背影,見著他一身戎裝,玄甲在陽光下泛著爍爍金光,鳳翅金盔完全擋住了他的腦袋,坐於高大彪悍的黑馬之上,氣勢磅礴。


    豔陽高照,策馬揚起的風沙,昭示這隊伍龐大,士卒的跑步聲震耳欲聾


    ……


    兩軍交戰,戰況慘烈,這是這幾年來,兩國發生的最大規模的戰爭,想來漠北國是有些等不及了,如今已經入秋,若是再不攻下月國的邊城,恐怕這個冬天他們會因為物資緊張,日子變得難熬。


    刀光劍影的混戰以漠北國節節敗退而結束,戰場到處都是身披甲胄的軍士,原本的大漠黃沙,如今被血液染成紅色,浸透鮮血的殘衣包裹不住已經模糊了的血肉。


    有的士卒垂死掙紮,努力朝著自己軍營的方向爬去,沾滿了血汙的麵孔上,透露著絕望,嘴裏發出微弱的呻吟聲,似是呢喃著要回家。


    邊塞的風很大,卻吹不散這戰場上彌漫開的血腥味。


    月國的士卒正在清掃戰場,受傷的士卒若還能走的動,便相互扶持往軍營慢慢走去,那些傷的重的士卒,則是被輕傷的士卒用擔架抬了回去。


    若是發現尚有一息的漠北國士卒,月國同樣會將人帶回去,按照慣例,保證活口後,將會成為俘虜,以便兩方後續和談時的籌碼。


    直到太陽落山,許昭才見到有士卒陸陸續續被送回了軍營,可遲遲未見到沈鈺的身影。


    她的心一直高懸,非常擔心沈鈺。


    許昭隨著傷員來到了安置傷員的營帳內,有的軍醫正在給躺在擔架上的傷員止血,還有的正在熬著藥,藥味在整個營帳內飄溢。


    許昭不好去打擾那些正在休息的傷員,環顧四周後發現了一個正靠著營帳邊大口喘著氣的士卒,此刻的他正在給自己的傷口灑金瘡藥。


    他的動作非常僵硬,恐怕身上的傷口不止這一處,許昭快步上前幫忙,一邊替他上藥,同時也詢問著戰場上的事情。


    從他的口中得知,這一次戰爭確實是月國勝利了,但月國損失也同樣慘重,沈鈺好像隻是受了輕傷,許昭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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