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棠以最快的速度,聚集了一大堆黃土。


    隨時準備揚出去。


    想到小廚房裏被煙熏火燎的薑竹,又看到外麵哈哈大笑的那一堆王八蛋。


    聞棠捧了一大捧土,來到他們麵前。


    先把拿樹條子抽薑竹的那個女人揚了一臉土。


    忽然出現一捧土朝著女人臉上糊過去。


    其他人都看懵了。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女人倒是被揚了一個措手不及,直接倒了下去。


    她捂著自己的一張臉,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一定是山上有什麽東西跟下來了!!!”


    “快去,快去找……”


    女人沒說出來。


    因為聞棠趁著她張張嘴的空隙,塞了她一嘴巴的土。


    她趴在地上又是咳又是吐。


    黃土遇水比較粘,一時半會兒很難吐幹淨。


    聞棠站在一邊,雙手垂在身側,冷眼看著她。


    接著,


    聞棠又把目光對準圍在土桌上的其他人。


    他們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


    一時間,倒是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聞棠又把他們挨個給揚了一個遍。


    以為這樣,她就會放過他們了?


    哼。


    聞棠誰也沒落下。


    把院子裏的人給揚了好幾遍。


    他們看不見她,根本躲不開。


    看到女人的慘狀,紛紛捂住了自己的嘴,警惕的看著周圍。


    生怕忽然出現一堆土鑽進自己的嘴裏。


    聞棠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追著他們揚土。


    大樹底下被他聚了一堆的土,很快就用光了。


    聞棠也累了,蹭了蹭手。


    不管外麵草木皆兵的人。


    直接進了小廚房。


    此時,


    狹窄的小廚房裏,薑竹已經做好了一大家的飯。


    瘦小的身軀,還要踩著小板凳。


    眼睛被熏得發紅,臉上還有好多灰。


    聞棠想幫她卻又幫不上忙,在一旁急的幹瞪眼。


    她不甘心的試圖再次與夢中的薑竹溝通。


    “小竹?”


    “小竹,我在這兒啊!”


    “你能看見我不?”


    “小竹?”


    “小竹?”


    聞棠叫了半天,還是毫無反應。


    她泄了氣一般蹲在地上。


    看著薑竹像個小陀螺一樣忙來忙去。


    忽然,


    進來一個男人。


    年齡很大,模樣長得很凶,脖子上還有沒洗幹淨的黃土。


    他的看著薑竹。


    “磨磨蹭蹭,你是想把大家都餓死嗎?”


    薑竹像是很怕他。


    “馬,馬上就好了二叔。”


    被叫做二叔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薑竹。


    聞棠覺得他不懷好意,在他身邊上躥下跳。


    氣的飆髒話。


    “看你媽看!!!”


    “給老子死開!”


    “滾啊!!!”


    聞棠忽然安靜了下來。


    在男人出門的時候,一把黃土糊在了他的眼睛上。


    看吧,眼睛瞎了看你還怎麽看。


    男人看不到聞棠,根本躲不開。


    黃土進了眼睛裏,瞬間遮住了全部的視線。


    眼睛裏進了土,比嘴巴還難弄。


    當然了,


    還更難搜。


    後來,


    聞棠才知道那個抽薑竹的女人是薑竹的二嬸。


    薑竹吃飯的時候,也沒上桌。


    蹲在她的小廚房吃的。


    小小的一團,吃的也是剩下的飯團,還有黑乎乎的菜底子。


    那些個好飯好菜全都被外麵那群王八蛋炫進了嘴裏。


    聞棠氣了一肚子的氣。


    吃飯的時候,


    她沒敢弄。


    她怕弄到飯菜上,這些王八蛋又要薑竹重新做。


    這事兒,這群王八蛋幹得出來。


    吃著人家做的飯,還不讓人家上桌。


    他們還有什麽幹不出來的。


    薑竹那麽小,


    這些人哪一個不比薑竹大。


    在聞棠看來,全都是壞透了。


    等到他們吃完飯後,


    聞棠再次動手。


    這次,


    趁著薑竹收拾碗筷,而這幾個王八蛋飯後消食的功夫。


    她忍著潔癖發作,去了茅坑周圍刨土。


    這裏臭氣熏天,連著土都是臭烘烘的。


    聞棠抓著兩把臭烘烘的土,跟在這群王八蛋身前。


    薑竹的二嬸忽然開口,


    “我怎麽聞到一股臭味兒?”


    薑竹的二叔聞了聞,順著味道聞到了聞棠的手上。


    “你們過來聞聞,這裏最臭。”


    聞棠趁著薑竹二叔說話的空隙,直接把土送進了他嘴裏。


    薑竹的二嬸震驚的張大嘴巴,聞棠眼疾手快的又把另一把喂給了她。


    兩人扶著院牆往外吐。


    半晌後,


    把吃的飯都吐了出來。


    渾身無力的癱軟摔在地上。


    其他人見狀,全部都捂住了嘴。


    晚上,


    聞棠一直跟在薑竹身後。


    想要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她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卻沒想到,


    薑竹直接睡在了廚房的一個角落。


    地麵上就墊著一個袋子。


    外麵的狗窩都比薑竹住的好。


    聞棠氣不打一處來。


    又去外麵刨土。


    除此之外,


    她沒有任何報複這家人的辦法。


    在這個虛無縹緲的夢境裏。


    她唯一能抓在手裏的東西,隻有土。


    當聞棠準備再去讓他們集體吃土的時候。


    卻發現院子外來了一個人。


    一個身穿各種碎布條的老人。


    聞棠看見他的一瞬,心跳瞬間加速。


    她似是有預感一般的躲在廚房裏麵,看著這個人被這家的王八蛋們給請進去。


    聞棠摸著黑蹲在薑竹麵前看了一會兒。


    想要找東西給她蓋一蓋,奈何什麽也摸不著。


    她想要抬手摸摸她的臉,卻直接穿了過去。


    聞棠歎了一口氣。


    “小竹……”


    聞棠想到剛來的那個人,覺得他不一般。


    她低頭對薑竹說,


    “小竹,我出去看看,看看他們在幹什麽。”


    聞棠說完時候,起身離開。


    在她起身的那一刹。


    黑暗中的薑竹睜開了眼睛。


    聞棠來到窗戶下,聽著裏麵的對話。


    “七叔,你看看這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土也會飛吧?”


    聞棠冷哼一聲。


    這群王八蛋才是髒東西。


    欺負一個小丫頭,心都髒透了。


    那個穿著奇怪的老人,還沒有開口,薑竹的二叔先說話了。


    “薑竹還不知道她媽沒了,要是知道這死妮子指定得跑。”


    “養不到成年,還怎麽把她給送到那邊?”


    “今天她二嬸就是抽了她一下,之後一直倒黴。”


    “現在連著我們,都倒黴。”


    “不會是她那個死去的媽搞的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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