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紀酒縮在一角,雙手緊緊絞著衣服。


    片刻後,


    鼻尖冒出一層細汗。


    後背也一樣。


    腦袋嗡嗡的。


    被抓到了,被抓到了,被抓到了!


    這場麵,


    不亞於三堂會審。


    周南行問,


    “你怎樣?”


    紀酒:……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他總不能說,他懷疑他們換了一個芯子吧。


    萬一要是真換了,他說出來,不得被滅口啊。


    紀酒雙眼一閉,心一橫。


    “我,我,我喜歡你們!!!”


    三人沉默。


    薛懷明笑了。


    “喜歡三個,你可真有本事啊。”


    程維雨嘴角也帶著笑意,從頭到腳打量了紀酒一眼。


    “就你這小身板,確定能行?”


    周南行剛想要說什麽,


    忽然眉頭一皺。


    他打開寢室的門,快步走了出去。


    另外兩個也是臉色一變,起身一同跟了出去。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紀酒睜開一隻眼睛。


    “人呢?”


    “就……這麽走了???”


    紀酒:?


    這招這麽好用嗎?


    就在這時,


    身後刮來一陣涼風。


    本就出汗的紀酒變得更加敏感。


    一瞬間挺直脊背,他慢慢回頭。


    一看,


    是窗戶沒關。


    他的床位靠窗,嘴裏嘀咕道,


    “有風正常,有風正常……”


    一邊嘀咕,一邊去關窗。


    但是,


    他還是不可避免看向樓下的樹,


    回來的路上那些灰白色的影子就是從樹底下冒出來的。


    紀酒:!!!


    他現在害怕啊!


    他們仨到底是出去幹啥了呀?


    為什麽這個時間出去?


    他又不敢跟上去。


    所以,


    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被窩。


    紀酒鑽進了被窩。


    他一直等到後半夜,他們也沒有回來。


    紀酒:……


    想出去又不敢。


    隻能睡覺,等第二天再說。


    *


    開學第六天,


    室友們一早齊刷刷的不見了。


    連跟他一班的周南行,居然也罕見的沒有來上課。


    紀酒整節課都心不在焉的。


    他們昨晚問他,也沒問出來一個所以然,就都走了。


    今早起床也沒有看見他們。


    一上午一個人都沒看到,堪稱離奇。


    紀酒的心也提了起來。


    下午沒上課,一直徘徊在寢室周圍。


    看看能不能蹲到一個。


    結果,


    蹲了三個小時,一無所獲。


    後來,


    他又轉戰到了校門口。


    那裏出入的人最多。


    正是吃晚飯的時候,這個時候人流量也挺大。


    紀酒靠在學校大門口。


    看著人來人往,眼睛四處打量。


    隔壁寢室的人走了過來。


    “等誰呢?”


    紀酒沒聽見。


    他繼續盯著盯著門口。


    “紀酒!”


    紀酒:!!!


    “你幹嘛啊!”


    “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紀酒攥緊了拳頭,看著比他高一頭的趙天。


    趙天:……


    “我跟你說了好幾句了。”


    “你都沒聽見。”


    “你在這兒等誰呢?”


    “等你對象啊?”


    紀酒:……


    “你別胡說,我單身,哪裏來的對象。”


    趙天不信嗬嗬笑了一下。


    “那你等誰呢?”


    紀酒眼前一亮。


    這人天天曠課,沒事就亂轉,要不問問他?


    “你有看見我室友嗎?”


    趙天眼神迷惑,


    “你室友?”


    “他們來了嗎?”


    “還是你又換了新室友啊?”


    “我家裏有點事兒,昨天剛來。”


    聽到昨天剛來,紀酒知道指望不上他了。


    “你走吧。”


    “我等人。”


    趙天被別人叫走了,紀酒繼續在大門口守著。


    一直到天黑,


    他隱約看見有一個身穿白色上衣的人,看背影像是程維雨。


    紀酒跟了上去。


    那人走進一家超市,買了兩盒煙。


    剛出來,煙就抽上了。


    紀酒緊張的藏在樹後。


    程維雨從來不抽煙,疑點又出來了!


    他跟了很久,跟到一個岔路口的人,他被人拉了一把。


    抬眼一看是周南行。


    紀酒:!!!


    “你,你今天去哪兒了?”


    周南行盯著他,


    “你去哪兒?”


    紀酒:……


    “我看到有一個人像程哥,我就跟著去看看。”


    “主要是今天一天沒看到你們,有點擔心,嗯……”


    “就是這樣。”


    周南行咳了一聲。


    “你最擔心誰?”


    紀酒:?


    “啊?”


    “都,都擔心啊。”


    周南行抓住了紀酒的胳膊。


    “你好好看看,那邊是什麽?”


    紀酒抬頭回頭看去,


    原本的岔路口,竟然變成了橋邊,橋底下的就是河。


    紀酒:!!!


    他開始給周南行解釋,


    “不對,這裏明明是路。”


    “不是橋,也沒有河,真的沒有。”


    他望著周南行,希望他相信自己。


    “你信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


    周南行歎了一口氣。


    “回去吧。”


    “以後天黑了不要出來。”


    “出來的話,也要找個人跟你一起知道嗎?”


    紀酒心裏因為周南行的某句話,心裏擰巴的難受。


    “我,我知道了。”


    回想起昨晚的鬼打牆,還有今天路變橋。


    為什麽?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此時,


    天色發暗。


    兩人回到寢室後,發現薛懷明和程維雨都不在。


    紀酒站在周南行麵前,


    “你知道他們兩個去哪兒了嗎?”


    周南行捏了捏眉心。


    “沒事,那麽大的人了不用擔心。”


    “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紀酒知道了。


    周南行知道他們在哪兒,卻不告訴他。


    他們有自己的秘密了。


    這個秘密把他排除在外。


    以前,他們可不會這樣的。


    周南行似乎是頭疼。


    臉色有些難看。


    紀酒問,


    “用不用我幫你按一下?”


    周南行靠在牆邊,閉上眼睛了。


    “嗯。”


    紀酒:……


    還以為他不用呢。


    紀酒出神的時候,周南行忽然開口。


    “紀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懷疑我的身份?”


    紀酒心頭一跳。


    已經六天了。


    他疑神疑鬼鬼鬼祟祟的跟蹤他們。


    導致他現在好像都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寢室裏隻有周南行一個人,他看上去還算正常。


    要不跟他挑明了吧。


    不然,


    天天這樣,得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還有跟蹤程維雨跟蹤到橋邊,如果周南行不出現拉住他,他是不是就順著橋跳下去了。


    想起這個,紀酒就一陣後怕。


    還有昨晚的鬼打牆。


    這麽多年,頭一次遇見這種事兒。


    他總覺得不是什麽好兆頭。


    想明白後,


    紀酒緊張的問道,


    “你還是你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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