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心一句話,周圍人的目光都聚在了祁慕白的身上。


    包括已經恢複過來的陳景山,身體往前傾了傾,怕自己聽不清。


    陳景山:若果真是因為邪術,他叛逆的大女兒說到底……其實也是個受害者。


    陳璿卻心虛的低下頭。


    她知道,


    她沒有中什麽邪術,


    她就是戀愛腦。


    那個時候,


    她十分清醒。


    祁慕白:……


    邪術是沒中的。


    但是,


    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或許吧。”


    祁慕白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希望陳璿中邪的人,便會把所有的錯歸於邪術一說。


    打心底裏為她開脫。


    比如她的父親,她的妹妹,還有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老管家。


    老管家第一個開口,


    “不怪大小姐,怪隻怪大小姐心地善良,卻被惡人欺騙,還被施了邪術。”


    陳璿:……


    別,你別這樣說。


    她心虛啊!!!


    陳璿下意識的看向祁慕白。


    祁慕白對她搖了搖頭,讓她安心。


    這麽多年,總要有一個人來背鍋的。


    況且當年就算祁海生沒有下咒,他的哄騙與那些惡毒的咒術又有什麽區別。


    陳九心問,


    “姐,那個廢物現在在哪兒?”


    陳璿咳了一聲。


    “精神病院。”


    陳九心眼神透露著狠辣。


    “你放心。”


    “我一定讓人對他——特——別——照——顧。”


    隻要照顧不死,就往死裏照顧。


    陳璿:……


    “好啊,好啊。”


    陳景山終於能說出話了。


    “我去,我去打死他。”


    “還讓那個爛東西活著幹什麽!”


    老管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想說直接打死不好吧。


    可是,


    他確實該死啊。


    半晌,


    陳九心說,


    “父親,我們是正經商人,打死人不好,慢慢收拾才是正道。”


    傅廷夜讚同的點了點頭。


    今天又學到了呢。


    正經商人,


    他也是。


    傅廷夜:?


    老婆又看我?


    難道是我今天表現的太優秀了?


    傅廷夜站直了身體。


    祁慕白:……


    他又抽什麽風?


    戀愛腦邪術一說,便到此結束。


    這個話題一結束,客廳安靜的隻有呼吸聲。


    陳家人有一種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覺。


    陳景山望著自己多年未見的女兒,哽咽的說道,


    “這些年,你受苦了。”


    “我該早點接你回家。”


    陳璿搖搖頭。


    她說,


    “如果您早來接我,說不定我還會跟您作對。”


    不是說不定,是一定。


    陳璿深知自己的屬性。


    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撞個頭破血流,她怎麽會回頭。


    她的戀愛腦又怎麽能清醒。


    她的父親沒有來接她是對的。


    如果來接她,說不定她還繼續會被祁海生欺騙。


    畢竟已經欺騙了那麽多年,她都沒有發現。


    若不是後來的翻臉,


    她至今都不可能看清他的嘴臉。


    陳景山沉默了一會兒,


    “你大哥也不是個好東西。”


    陳璿:……


    “嗯。”


    是啊,也不是個好東西。


    跟她一樣。


    隻會禍害自己的親人。


    她們兄妹兩個親生的,卻不如她撿來的小姑娘聰明懂事。


    一個戀愛腦不孝女。


    一個心術不正逆子。


    陳璿轉頭看向陳九心。


    “小九,謝謝你。”


    陳九心:?


    謝她什麽???


    陳景山安靜的一言不發。


    他想,


    一個兩個都這樣。


    或許是他的教育出現了問題。


    好在他的一個孩子已經回頭是岸。


    陳景山忽然看向祁慕白,


    “這位是?”


    陳璿拉著祁慕白的胳膊,給自己的父親介紹。


    “這是我的白白,您的外孫。”


    陳景山點點頭,


    隨後,


    陳璿又介紹了傅廷夜與祁琛。


    介紹到傅廷夜的時候,陳景山還有些迷惑。


    “傅家的?”


    傅廷夜點頭。


    “是的,外公。”


    傅廷夜名聲在外。


    除了殺情敵這個,他也是個絕對的商業天才。


    陳景山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一聲“外公”,對傅廷夜的印象值直接拉滿。


    “好好好。”


    “真是個好孩子。”


    陳景山看上去倒是滿意的不得了。


    祁慕白:……


    陳璿:他也是個戀愛腦。


    隻不過戀愛腦的對象是她家白白。


    陳九心:雖然瘋,但是很有禮貌,父親說的倒也沒錯。


    祁琛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哥哥的妒夫老公,就像是雷達一樣監測著他。


    弟弟和情敵都分不清誰是自己人。


    下個月就是傅家老爺子的壽宴,到時去的人隻多不少,圈子裏年輕的也落不下。


    那天,


    一定是一副舉世罕見的名場麵。


    祁琛:哈哈哈哈……


    他指定得去。


    然後看著這個妒夫。


    在角落裏偷偷笑話他。


    *


    老管家叫人上了陳家最好的茶。


    陳景山叫他們都坐下。


    傅廷夜緊緊挨著祁慕白,一隻手偷偷伸到身後,橫在祁慕白的後腰上。


    這個隨時隨地不分場合宣示主權的毛病,算是徹底改不了。


    陳景山看到後,也是欣慰的笑了笑。


    畢竟他對傅廷夜的印象非常好。


    雖然看著也有點他閨女戀愛腦的潛質。


    但是戀愛腦的對象是他家的人,這點可以忽略不計。


    陳九心問,


    “我離開的時候您的身體還沒有這麽差,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起這個,


    陳景山臉色微變,


    “是那個逆子帶回來的人。”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寫遺囑,繼承遺產。”


    七日前,


    陳天成帶回來一個老者,直奔陳景山書房。


    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父親,妹妹跟您聯係了?”


    陳景山知他心術不正,並沒有搭理他。


    這個孩子自從入贅什麽西山之後,變得越來越奇怪。


    見陳景山不語。


    陳天成已經能夠確定,確定他會讓陳璿回來。


    “父親,我需要錢。”


    陳景山終於開口,


    “該是你的,早就給你了。”


    “不該是你的別惦記。”


    陳天成當即翻臉。


    “她都跟你斷絕關係了,你還等著她回來是嗎!”


    陳景山不說話,便是默認。


    陳天成一掌拍在桌子上。


    “行,您別後悔就成。”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最後再跟你說一句,她回不來了。”


    陳景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他的大女兒隻是喜歡錯了人。


    而他的兒子,卻是真的壞到了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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