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哥舒大伯的女兒放羊回來,剛進蒙古包,就嘟囔著嘴道:“阿爸,飯好了沒有呀,我都快餓死了!”


    放下鞭子,就去看鍋裏的羊雜湯,肚子都聽得見響聲了。


    蒙古包外,三人快步走著,眼看就要到蒙古包了,身後來了三四名殺手。“快進去!”閔金行擋住了衝在最前麵的殺手,可雙拳難敵四手,後麵上來的,根本攔不住。


    一人控製住了李福祿,另一人提著劍就向言陌刺去,言陌連連後退,他此次根本沒有防禦能力,他的劍在馬上。但偏偏禍不單行,本以為逃脫了殺手的狙擊,沒想到這些殺手執著偏拗,很快又追了上來。自己早就沒力氣了,肯定是比不上殺手的速度,隻瞧殺手稍稍一用力,劍就刺入了言陌的胸膛。


    “殿下!”李福祿大聲呼喊道,引來了女子的注意,她立馬警覺起來,快速來到桌子旁拿起了鞭子。


    “小心呐!”哥舒翰的話還沒落音,女子就出了蒙古包,眼看一黑衣男子就殺了眼前的華衣男子,手中的長鞭揮出,打在了黑衣男子的手上。


    黑衣男子吃痛,抓著劍的手收回,言陌隻覺得心底一空,胸膛裏的血噴湧而出。重心不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陷入昏迷。


    領頭的殺手見狀,冷笑一聲,用低沉的聲音道:“走!”


    四人快速地離開,閔金行和李福祿急忙來到言陌的身邊,李福祿心急口快,“殿下!”


    閔金行攔都沒來得及攔,隻好道:“姑娘,先讓我們家主子進去吧!詳細情況我們稍後跟你們講。”


    “好,救人要緊!”女子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答應了。


    燕霞關,將軍府,練功房內,聽到敲門聲,沈卓停下,“進來。”走到一旁拿起了毛巾擦汗。


    “將軍。”胡橫進來了。


    “怎麽了?”沈卓坐下,詢問道。


    “使團遇襲,大部隊還回關內,一小部分湧向燕霞關,太子殿下,失蹤了。”胡橫如實回稟。


    “失蹤!?”沈卓皺眉,心中不免疑惑,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淺西關外設伏?


    “據回來的暗哨說,是有三隊黑衣人。”


    “哈!三隊黑衣人!?他變得值錢起來了!”沈卓放下毛巾,端起了茶杯,大喝了一口,又道:“其中肯定有弘親王的人馬,還有一支隻怕是北燕的。隻是這另外的一支隊伍,我卻想不通。”


    “不是說平王和傾王不和嗎?”胡橫說出自己的猜想。


    “哼,那就有意思了!”沈卓冷笑一聲,放下茶杯,“讓彥英帶著小隊,換上便服連夜出關去找,隻要殿下不死,刺殺的人就不會死心。”


    “那京城!?”


    “這消息瞞不住的,我擬份折子,如實上報吧!”沈卓的語氣微歎。


    “知道了,屬下告退。”少頃,房間又恢複了寧靜。


    草原,夜色如墨,蒙古包內,燈火通明,這裏就此一家三口。“原來如此!”哥舒翰點頭道。


    “幸好中毒不深!”女子長舒一口氣。


    “中毒!?”李福祿脫口而出,臉色巨變。


    “不要緊的,是草原上常見的毒,我知道哪裏有。”女子自信地笑道。


    李福祿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的,就快神經錯亂了!對於他來說,這主子絕不能出事,要不然,自己也別活了!


    “離兒,離兒,離兒,是我對不起你!離兒,我不是故意的!”陷入昏迷的言陌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閔金行和李福祿有些尷尬了,女子卻不在意,她是明白的,這天下間男子哪裏會沒有個心上人,隻是她怎麽覺得這個名字這麽耳熟呢?還沒等問出口,閔金行為了緩解尷尬,禮貌地問道:“還不知主人家尊姓大名呢!請問老人家和姑娘。”


    “老夫哥舒翰,這是小女,哥舒舞。”


    “原來是哥舒老伯啊!”李福祿道。


    “哈哈哈哈哈哈,”蒙古包內傳來哥舒舞銀鈴般的笑聲,“一個喚大伯,一個就喚老伯,你們關內人真是有趣。”


    “還有關內人來過這裏嗎?”閔金行急忙問道。


    “是啊,雖然是穿著男裝,也易了容,但從言行舉止來看,絕對是兩個女的。對了,其中一名女子喚另一名女子的名字就是離兒,雖很小聲,但我的耳朵很靈的!”哥舒舞說的歡快,全然不管哥舒翰投來製止的眼神。


    “是啊是啊!我也聽到了!”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小男孩興衝衝地開口道。


    “啊舞,客人還沒吃飯呢!”哥舒翰瞪了一眼小男孩,然後出聲製止哥舒舞。


    閔金行和李福祿麵麵相覷了一眼,兩人既不確定哥舒舞口中那個“離兒”就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離兒,又不能輕易的否定。但人家老人家不方便說,兩人也不好為難人家,放鬆下來,也確實餓了,也就不再追問,坐到了桌子旁,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咽起來。


    翌日清晨,婢女為言幕整理好衣衫,言幕就在外屋用膳。上菜的人統一是女子,可以說,整個王府除了侍衛,其它事宜都是女子,就連殺手多數都是女人。但說來也怪,他沒有正室,也沒納妾,對於這些,他的幾個兄弟都覺得是個謎。


    早膳吃了一半,言幕派出去的殺手,連夜趕回了京城。王府內,麵對單膝跪地的黑衣人,言幕頭也不抬,淡定地問道:“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麽?”


    “其她人還留在關外,屬下是回來稟報的。”黑衣人沒有露出自己的麵容,這是言幕製定的規矩,凡是加入暗殺組的人,就連在言幕的麵前都不能露出自己麵容,但聽聲音,明顯是個女的。


    “如何!?”言幕放下筷子,婢女端來了毛巾,言幕拿起擦了下手,放下後,又一條絹絲手絹拿起,蜻蜓點水般地擦了擦嘴。


    “目標跟丟了!”


    言幕眉頭微皺,黑衣人卻有些害怕,言幕道:“你是領頭的,接下來的事,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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