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靈魂我收下了!”


    當聽見這句話時,夢魔和獵魔人的臉色異常的不好看。


    眼前“病魔”抬手,無數的木蛇張開嘴巴,吐出許多黑色的物質。


    這些物質就像一個泡泡糖,帶著某種粘性朝著獵魔人和夢魔擴散。


    獵魔人麵色冷峻,知道其中的厲害,叫喊著:“要小心了,這個黑色的東西很不好惹。”


    “你覺得我是三歲的白癡麽?”夢魔嘟噥兩句,反而朝著屋子裏跑去。


    獵魔人心頭一緊,明明裏麵有許多可怕的東西,為什麽反而進去送入虎口?


    不到片刻,他就想明白,比起麵對病魔,還不如麵對那些奇怪的木頭疙瘩。


    獵魔人也跟著進去,反手將門關上。


    病魔在外麵哈哈狂笑:“你們逃不掉的,誰也逃不掉的。”


    說完,他揮動無數的木蛇朝著房間裏湧去。


    獵魔人和夢魔著急萬分,隻好走到窗前,想要順著窗戶朝著外麵跳下去。


    卻不料外麵的病魔忽然發出慘叫的聲音,地上那些木蛇慌張地朝著外麵趕去。


    一瞬間,屋子裏空空蕩蕩,一片狼藉。


    獵魔人和夢魔二人四目相對,左右茫然地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病魔在外麵生了變故,難道是周淩風返回來了?


    獵魔人和夢魔聽見屋子外麵靜悄悄的,上前打開大門偷偷看去,發現外麵也是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


    “人呢?到底去了哪兒?”


    夢魔攤手:“你問我,我問誰?”


    “你這個白癡,我可沒有心情問你!”獵魔人氣的直咬牙,他抱著警惕的心朝著走廊盡頭走去,也沒有看見任何的危險預兆。


    “稀奇!難道是因為萊昂恩直接把對方拖入地獄之中?”獵魔人為自己的“幽默”感到尷尬,他回頭看向夢魔,“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先破除‘困神陣’。”


    “破不了,這個東西不是我能力範疇以內。”夢魔回答的很幹脆,他可不想要趟這次渾水。


    要是無法得到星器,那麽自己寧願安安靜靜地躲在夢境之中。


    獵魔人咬牙切齒:“你這個懦夫,沒用的家夥,沒有一點騎士精神。”


    “騎士精神?得了把,所謂的騎士精神就是,你獲得了星器,而我成為幻魔的炮灰。”


    眼看著兩人就要毆打起來,走廊的另一端出現腳步聲和喘息聲。


    似乎有一個黑影,正在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這邊靠近。


    “是誰!”獵魔人握緊拳頭,讓自己的肌肉緊繃,隨時可以出手擊退敵人。


    黑影沒有說話,他的喘息聲更加的沉重。


    走廊上有幾個窗戶,窗戶透過月光,將地麵照的清清楚楚,也照亮了來人的臉。


    是周淩風,隻不過周淩風看上去麵色慘白,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手指縫隙裏滲透出無數的鮮血。


    “血?”獵魔人瞳孔放大,迅速上前,“怎麽回事?誰把你打傷了?”


    “是,是......”周淩風的聲音無比的小,獵魔人沒有神力,聽不清楚,他不得不上前想要聽的更加清楚。


    就在這時,走廊的另一個方向周淩風的聲音傳來:“別相信他,那是假的,是心魔!”


    心魔?


    獵魔人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周淩風已經化成一隻巨大的木蛇,張開嘴巴一口將獵魔人吞了半個身體。


    “獵魔!”夢魔嚇的渾身都在顫抖,他出乎意料地衝了上去,揮動拳頭,打在木頭上啪啪響,可是人的肉掌怎麽可能打碎堅硬的木頭?


    正在這時,黑暗中出現一縷紅色的光芒,像一團火焰帶著憤怒和呼嘯的風聲,輕易將木蛇打的稀巴爛。


    “見鬼,你怎麽會使用神力!”又是一個怪異的聲音出現,夢魔情急之下努力尋聲看去,正是那個白色頭發的脖子老頭。


    周淩風冷冷道:“所以,我勸你現在還是解開‘困神陣’好一點。”


    周淩風睜開“心眼”,狂暴的血氣在黑暗之中爆發,走廊上牆壁開始變的斑駁潰爛,無數的鮮血從空洞之中滲透,將過道塞滿,如同風浪一樣朝著白發跛子衝去。


    白發脖子尖叫一聲,趕緊抓住某個牆角,整個人正在被血海“洗涮”。


    狂暴的血海帶著恐怖的旋渦,想要撕碎白發跛子,白發跛子經受不住刺激,後背被撕裂開,居然是一具沒有透露的女屍體。


    夢魔看見後頓時反應過來:這就是剛才那對情侶,原來他是將這個女的藏在自己的後背上。


    “該死,萊昂恩,我記住你了!”白發跛子忽然嘴巴一吐,一個黑黝黝的東西隨著血海飄去,留下的軀殼瞬間幹癟,然後撕裂成碎片。


    獵魔人死裏逃生,捂著自己發昏的腦袋,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隻知道周淩風還會法術,原來周淩風一直都在隱瞞自己,這個小騙子!


    獵魔人正打算教訓周淩風時,發現周淩風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那就是這家酒店的老板福魯斯。


    “嘿,你這個不長眼的家夥,難道不知道這裏會死人麽?”獵魔人罵罵咧咧,試圖讓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家夥離開。


    福魯斯微微一笑,雙手插在自己的褲兜裏,故作瀟灑地吹了一個口哨,說:“怎麽,不認識我了?”


    獵魔人一怔,左右打量,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我平生見過無數的人,怎麽會記住你是哪張臉?”


    “那麽你連自己的臉都不認識了麽?”福魯斯微笑地繼續說。


    獵魔人張口大罵:“我可沒有你張惡心的臉,胖乎乎的,哪有我半點的瀟灑。”


    “住嘴吧,獵魔,你讓我蒙羞。”夢魔看不下去了,轉而對著福魯斯打招呼,“久違了,病魔。”


    “病魔?你是病魔?”獵魔人跳了起來,在“困神陣”裏,他什麽都無法感知到。


    福魯斯“嘿嘿”笑著,打了個響指,身後無數的木頭蒼蠅飛了過來,附在獵魔身上,很快那些傷口就恢複如初。


    “你還真是病魔,可是你明明是個製造疾病的家夥,怎麽當起了醫生?”獵魔人瞪眼,一個屠夫變成了醫生,這讓他無法接受。


    “這並不稀奇,醫生能夠救人,也能夠殺人,其實在全世界範圍裏,死在醫生手中的性命並不少,如果硬要說誰是殺人狂,或許有些庸醫才是。”病魔微微歎氣,拍打衣服,那身豪華透著土氣的衣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白色的醫生服。


    “我明白了,白天那三個木偶也是你的吧?你什麽時候和心魔聯手了?”獵魔人叫喊。


    病魔黑著臉,準備不搭理獵魔,轉而看向周淩風:“你怎麽猜測是我?”


    周淩風聳肩,當他發現木偶居然有兩股勢力時,他就已經明白病魔和心魔一定是對立麵。


    不過.......


    “先生,你紙條手法並不高明,不是嗎?”周淩風取出前台得到的卡片,扔給病魔。


    病魔微微一笑,將紙片焚燒:


    “我沒有辦法,我根本不知道獵魔和夢魔也在,我隻知道心魔在這裏,他盯上了我,我也盯上了他,而且你很詭異,在走出‘困神陣’後我和你交過手,你的力量讓我帶著某種眩暈。”


    周淩風苦笑:“那是因為我的力量是血魔神拉二的力量,自然會帶著某種特殊的效果。”


    “的確如此,血魔神拉二的力量讓人震撼和驚歎,我記得即便是幻魔完全體,也會忌憚拉二天神的。”病魔搖晃著手中的戒指,無數的木頭蒼蠅朝著黑夜之中追去。


    周淩風看著黑暗深處,搖了搖頭:“他已經消失不見了,真讓人稀奇的是,那個黑色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即便在‘困神陣’裏,還是能夠發揮作用。”


    “發揮作用並不稀奇。”病魔咳嗽一聲,揮動著木頭疙瘩,“‘困神陣’裏麵可以設置某種契機,比如催動木頭就可以施展神力,這也是心魔自以為穩操勝券,可是會施展這個法陣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我,所以我也知道這個秘密。”


    “但是心魔這個家夥顯然還藏了一手,那個黑色的物質,其實就是‘靈魂粘液’,這就是以後我們的未來,即幻魔將我們吸收成這樣,然後融合起來。”


    病魔的臉色變的煞白,同樣煞白的還有獵魔和心魔。


    獵魔人倒抽一口涼氣:“那個東西,就是亡魔的......”


    “是的,那就是亡魔的靈魂,我們得小心了,千萬不能沾染那個黑色的東西,我想萊昂恩應該也清楚。”病魔看向周淩風。


    周淩風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咬著自己的拇指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萊昂恩?”


    “啊,抱歉,剛才我在走神。”


    “你想到了什麽?美女嗎?”


    “大概是吧,不過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周淩風放下自己的手,麵色恢複成平常的顏色,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老夥伴——獵魔。


    獵魔人搖了搖頭,他對於計劃、盤算一類一直不擅長。


    夢魔倒是給出一個主意:


    “現在隻有心魔一人,如果在‘困神陣’中,我們不會有任何勝算。”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投降嗎?”獵魔人用拳頭打在牆壁上,震動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當然不是,如果沒有‘困神陣’,我們三個魔打一個,勝算不就有了麽?”


    獵魔人很快醒悟過來,對於“困神陣”的破法他是知道的,就是分別四個人站在四個角落,同時用力,就可以震碎。


    但是這個方法有難度,第一是需要尋找四個同樣會神力的人,第二是需要逃避陣主的追蹤。


    可是眼下,似乎他們剛好有這個機會。


    “那麽我們不如現在就去試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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